卢植更不用说,性格刚烈,董卓入京后,卢植反对董卓,后来被逼离开洛阳,担任过袁绍军师,帮助其拿下冀州。 “殿下,如若离开洛阳,恐怕未来很难回京。”卢植此时情绪明显低落 卢植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但是卢植私心并不重,希望天下安定。 不过此时卢家远没有达到隋唐五姓七望卢家的影响力,卢植就是这个卢家的先辈。 “伯父,想要改变,靠嘴巴没有用。 说句不好听的,靠嘴巴能让这些人不去兼并土地吗?显然不能。 二位都是朝中的高才,应该能看清朝中局势。 孟德兄长说的太平道,难道大家不清楚吗?他们太清楚,只是装聋作哑,他们也有自己私心。” 曹操和卢植认同的点了点头。 “殿下,辽东周边异族林立,情况非常复杂,恐怕……”。 “如果连辽东都不能解决,何谈其他?” 两人被刘恢霸气的话震撼到了。 想想也对,一位少年能写出那样的边塞诗,胸中必有丘壑。 卢植笑了笑,“殿下以为何进何人?” 刘恢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心中对刘宏也非常不满,他理解刘宏的无奈,但是你不能因为困难就彻底躺平,用人更是一团糟,为了平衡势力,根本不考虑能力问题。 “何遂高能力不足以担任河南尹这样的重要职位。 呵呵,不过,能力好像和职位也未必挂钩,这是现实。” 二人自然明白刘恢所指是什么意思,历来的政治都是如此,上面说你行,不行都行,说你不行,行都不行,这就是政治现实。 “殿下此去辽东,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曹操突然有些伤感,此时他发现,这位年轻皇子能成为自己知己。 世人都说他曹孟德跟在袁绍身后,他也是无奈,不得不借助世家影响,毕竟自己祖父曹腾是宦官,这是事实。 不过,曹操也明白,正是因为曹腾,自己年轻时就能谋得洛阳北都尉这样的官职,为立军威,自己得罪权贵被罢官,但是,也使得自己在洛阳名声大噪。 利弊谁能说清呢? “兄长,我相信不久会见面,愚弟希望兄长永保这份心境。”刘恢知道,此时曹操一心都在大汉身上,同时代的人,此时没几个比他忠于大汉朝廷。 “哈哈,殿下放心,操永远不会变,永远是汉臣。”曹操多么聪明的人,很快他就明白刘恢的话。 “卢伯父性格刚烈,愚侄希望伯父多为大汉计,保重自己。 只有保护好了自己,才能拯救更多人。” 听着刘恢模棱两可的话,卢植没有多想。 “殿下吩咐,臣记住了。” “殿下放心,今天谈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卢植继续说道 “哈哈,卢伯父,孟德兄长,我们今天谈什么了? 不过二位来为我这个废物皇子送行而已。” 听到刘恢的话,卢植和曹操都笑了起来。 “殿下说得对。” “二位来到我这儿,今天就一起用餐。” 卢植和曹操抱拳行礼,说道:“谢殿下”。 几人用完餐,卢植和曹操就离开了。 出了府邸,卢植看向曹操,“贤侄去府里坐坐?” 卢植府邸就在刘恢隔壁,曹操自然明白卢植有话要说。 到了卢植府邸,二人来到书房,卢植特意让人离开。 “孟德,你如何看待皇长子?”卢植的性格就不喜欢拐弯抹角。 “叔父,我看不透皇长子,智慧如海,远超同龄人的冷静。” 卢植点了点头,说道:“原本我对大汉未来十分担心,不过,今天见了殿下以后,我改变了想法。 皇长子不到12岁,思想心境就如此成熟,未来可期。” 曹操接过话说道:“最难得是懂得退让。 叔父,你也知道,如果留在洛阳,殿下很难有作为。” 卢植摸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坚韧不拔。 今天看到他的护卫,我吓了一跳,一看就是一位猛将。 老夫见过不少人,但是能看出,这护卫是从内心尊重殿下的,就凭这一点,一般人都做不到。” 曹操微笑着说道:“是啊,殿下有识人之能。” “哈哈,老夫看殿下对孟德期望很高。 好像他不太瞧得上袁本初。 不过,这点老夫倒是赞同殿下,曹操才能在袁绍之上,哈哈。” 曹操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高看曹操了。” 卢植摆了摆手,“殿下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只是老夫不解,一个在深宫受人冷落的皇子,居然能把天下大势看得清清楚楚。 他有一句话,老夫非常赞同,那就是太平道的事情,很多人想借助太平道为自己谋私。” “是啊,如此年龄就能看清一切大势,只是此远去,不知还有回朝的可能?”曹操感叹的说道 “有可能,如果太平道未来做出不轨之事,天下必将迎来巨变,那时或许才是殿下的机会。” “真的如此吗?就算这样的机会出现,不知天下糜烂到了什么程度?”说实话,曹操此时内心有些茫然。 曹操接着说道:“叔父留下操,恐怕还有其他事情?” “孟德真是聪明人。 老夫想要你我今后在朝中能团结一些忠于大汉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曹操倒是认同这个想法,担忧的说道:“今天谈话,操发现殿下特别在乎庶民,不知未来会不会和大家冲突?” 卢植也是世家,只是个人清廉,但是他也要考虑家族利益。 “先不管那么多,大汉生死存亡才是最关键的。” 这话曹操岂会不明白,也就是说,未来如果刘恢损害他们利益,他们这些人可以扶持其他人。 不过曹操并未表态,因为他算不上真正世家,最多是一个豪族,无论多大变化,对家族影响始终有限。 “叔父,操记住了。 不过,此事不能让袁家和何进知晓,袁家应该有自己谋划,地方上大量安插自己门生。 何进就是一头蠢驴,这是一个表面聪明的人。” 卢植认可的点了点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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