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也去了辽东?” 刘恢点了点头,说道:“蔡公认识文若?” “何止认识,荀文若天下奇才,文若才能恐怕胜过父辈荀氏八龙。 殿下能得荀彧的帮助,看来老朽得重新认识殿下了。”别人不知道,他自然很清楚,荀彧是一个有才能,但也是一个高傲的人,普通人很难入他法眼。 “晚辈只是运气好,荀彧的确是大才。 能和荀彧做朋友的人,又怎会普通呢?” 听完刘恢的话,“哈哈……,看来,老夫今天不收下这个学生,恐怕日后天下人都要骂老夫没得眼光了。” 刘恢和郭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学生见过老师。” 蔡邕突然打断,说道:“殿下,陛下有旨意,让其拜郑康成为师,老夫怎敢违抗圣旨?” “嘿嘿,先生,学生拜康成公为师,和拜先生为师并不冲突,谁规定只能一位老师?” “这……” 蔡邕内心很是认可刘恢,尤其之前刘恢的一番话,让他对其有了更深的了解,那就是冷静成熟、睿智。 “既然殿下坚持,等见了康成公再说吧。” “多谢先生。” “老师,拜师礼只有到了襄平再补上。”刘恢继续说道 “到了襄平再说。” 正在几人谈话时,蔡炎走了进来。 “殿下、父亲。”蔡炎行了一礼说道 “殿下,忘记介绍了,这是小女蔡炎。” 刘恢自然是知道的,微笑着说道:“师妹好,师兄没什么见面礼送给你。 这是师兄自己做的香皂,送给你。” 刘恢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香皂递给了蔡炎。 蔡炎看了看父亲蔡邕,父亲微微点头,示意收下。 “多谢殿下”。蔡炎顺手接了过去,一股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师妹,不要称呼殿下,喊师兄就行了。” 一旁的蔡邕和郭嘉是目瞪口呆,这个时代女子地位很低,像刘恢这样和女子说话的基本没有。 蔡邕更惊叹刘恢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老夫都没答应,你居然就师兄师妹称呼上了,还如此亲热。 “好香啊!师兄,莫不是肥皂也是你做的?” 刘恢笑了笑,没有说话。 郭嘉立即说道:“师妹所说不错,的确是殿下所做。” “郭嘉,今后我就是你师兄了。” “殿下,我们同时进门,何况年龄我比你更大。 怎么说也应该我是师兄。” “话不能这样说,正是因为我拜师老师,你才得以拜在老师门下。 入门有先后,肯定我是师兄。” “噗嗤……”蔡炎掩面而笑,这个殿下太有意思了。 “师妹,你笑什么?” 蔡炎微笑着说道:“按照入门先后,你们二人都应该喊我师姐。” 二人目瞪口呆的互相看了一眼。 “咳咳……,炎儿不得无礼。 从今以后,殿下是大师兄,郭嘉是二师兄,炎儿就是小师妹。”蔡邕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 “诺。” “师兄,我忘了一件事情,门口有个叫史阿的找你。” 刘恢点了点头,对着门口典韦喊道:“恶来,让史阿进来。” 很快史阿走了进来。 “殿下、蔡公。” 看到吞吞吐吐的史阿,刘恢直接说道:“我已拜蔡公为师,都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殿下,按照你吩咐,我们已经购买了十石粮食在城门口施粥。 只是,很多不是流民也混在其中。” 蔡邕看了一眼刘恢,他实在没想到,刘恢不但遵纪守法,还能想到为流民施粥。 刘恢转身看着郭嘉,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郭嘉说道:“很简单,就是粥里加一些细小的沙子,此问题迎刃而解。” 刘恢点了点头,对郭嘉方法颇为赞许。 “直接按照郭嘉办法处理就行。” 不要说史阿,就是蔡邕都一脸不解的看着刘恢。 “你们想,那些真正的流民只能草根树皮充饥,些许沙子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而其他有饭吃的人就不一样,看到沙子,他们还会吃吗?”刘恢解释道 “妙哉。”蔡邕赞叹道 史阿点头答应,立即出门去处理了。 郭嘉没有任何欣喜,反而看着刘恢说道:“师兄应该早就有主意了。” 刘恢笑了笑,“没有,你提醒我才值得。” 刘恢知道一点,如果上位者显得什么都会,下属怎么办? 郭嘉多么聪明的人,什么也没说。 蔡邕一脸兴奋,因为通过这件事,他知道了,这两个学生非常出色。 “殿下何时前往北海?”蔡邕问道 “老师,我们明日就出发,我让史阿带人护送您和师妹前往高密县。 学生带着师弟和恶来他们,去一趟平丘和东阿。” “你还有事情?” 刘恢也没隐瞒,说道:“我早就听说兖州东郡东阿有位叫程立的人,现在已经改名程昱了,此人大才,想前往拜访。 另外,陈留平丘有一人,叫毛玠,有大才,并且极为自律,学生想前去看看。” 蔡邕倒是没有多想,这两人他也不认识,只是对刘恢这种降下身份去寻找人才很是满意。 而郭嘉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毛玠是他们学长,在同学中声望极好。 “师兄知道孝先学长?” 刘恢点了点头,“听人说过,毛玠为人非常自律。”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颍川书院同学都很敬佩他,为人正直,不受很多人所喜欢。” 刘恢笑了笑,他知道,毛玠是这个时代清廉的代名词。 蔡邕接过话,说道:“殿下,肥皂最近很受世家豪族欢迎,这不是甄家海外买来的吗?” “学生不瞒老师,这是学生要求甄逸这样做的。 学生只想让他们知道,刘恢是一个废物皇子。” “殿下不在乎名声?”蔡邕不解的问道 刘恢自然知道,蔡邕是文学家、书法家,但是政治能力的确有所欠缺。 “老师,名声有时候是累赘,尤其是我,身份尴尬,庶出,又是皇长子,只有我变成一个废物,远离朝廷,大家才会安心。” 刘恢说得如此坦白,蔡邕自然明白,心里有一丝感动那就是刘恢对他没有隐瞒,而他看出刘恢的真诚。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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