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想好了,让家属来岛上生活,不是不可以,是大家对这里的环境有所畏惧,所以没人来。 她知道岛上有的战士是已经结了婚的,比如周连长,还有卢厨师长,还有军医秦奋。 那她最开始做动员的就得是这些已婚的了。 每天早上是大家出早操的日子,所以江晚没去打扰大家。 吃完早饭,江晚去了厨房。 老卢正在为中午的饭做准备。 看到江晚来了,还挺惊讶的。 “嫂子,你怎么来了?” “卢师傅,您多久没回家了。” 老卢靠在门框上想了想,“好几年了吧。” “想家吗?” 老卢在部队接触的都是大男人,所以没有人会问他这么细腻的问题。 “想呀,能不想吗?孩子估计有3岁了,我都见过几次,呵呵呵。” 江晚知道,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家。 “卢师傅,我有个想法,你能支持我吗?” 卢师傅摘下自己的白色厨师帽,“你说?” “你知道,现在岛上比以前环境好了很多,所以我想邀请你的家人来岛上生活。” 老卢其实也想过,这半年,岛上环境好了很多,他也有这个想法。 自己和媳妇结婚就是两地分居,夫妻感情淡了不少,要是能来岛上,天天见面,那多好呀。 “嫂子,我怕我家那口子不来。” “这样,卢师傅,来岛上的家属咱们都给补助,这个钱我出。” 老卢没想到江晚这么大气,惊人直接给钱。 别的他不敢说,要是给钱,家里那口子肯定来。 “除了给补助,来回的路费,吃喝都报销。” 老卢听到江晚这么说,他嘿嘿笑了一下。 “嫂子,你真是为我们考虑。” “我这不是想让岛上热闹起来吗?怎么样?行不行?” 卢师傅点点头。 “行,我这就给家里写信。” 卢师傅搞定了,那就是周连长了。 周连长家孩子小,才几个月,要是来的话,估计得全家都来。 但是只要能来就可以,全家也无所谓。 周连长刚刚训练完,浑身都是汗,看到江晚来了,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随手穿上了自己的背心。 “嫂子,你来了?” “嗯,刚训练完?” 周连长点点头,“找我有事呀?” “那个,马上要过年了,想家吗?” “嘿嘿,想呀,可是我今年不想回去,有新兵,任务多,我回去了,怕耽误工作。” 江晚知道,拓跋野的兵都是好兵,为大家舍弃小家。 “那把弟妹接过来,还有你爸妈也来。” “啊,那能行吗?” “行,我和拓跋野申请,岛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赶紧给家里写信。” 周连长一想自己能看到儿子,他立马觉得不累了。 “嫂子,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说话算话。” 周连长很开心,“谢谢嫂子。” 下一个就是军医秦奋了,他家孩子大,已经八岁了。 秦奋平时都呆在自己的治疗室,毕竟医学是需要不断进步的。 所以他有时间,就会看书学习。 江晚来的时候,秦奋正在看书呢? “秦医生。” 秦奋一看,这不是江晚吗? “找我有事?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江晚摇摇头,“秦医生,你说得了相思病怎么办?” 秦奋一听,忍不住笑了,这江晚是来打趣自己的。 “相思病不好治呀。” “我知道,秦医生,你说你家里的媳妇会不会也得了相思病呢?” 秦奋笑着,点点头。 “也许吧,好久没见了,都快忘了她啥脾气了。” 江晚对于每一个军人都是尊重的,她知道,没有一个战士不想在过年的时候回家。 可是真正能回去的,却没有几个人。 “秦医生,要过年了,今年岛上环境好了,有吃有喝的,把孩子媳妇接来,过个团圆年。” 秦奋也想,可是自己媳妇能不能来,他不肯定。 “我写信试试吧,到底能不能来说不准。” 江晚点点头。 这三个有家庭的她都劝完了,其他的就靠拓跋野去动员吧。 来岛上,光有吃喝不行,还得有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她也要去看看,看看到底环境怎么样? 拓跋野正吃午饭呢,看到江晚来了,真难得呀,能主动来找自己。 “拓跋野,你快点吃,吃完了领我去看看空房子。” 拓跋野把馒头塞到嘴里,笑着看着江晚。 “都动员完了。” “嗯,把后勤工作做好,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拓跋野吃完饭,带着江晚来到了部队给家属来住的家属院。 这里算是一个很大的居住区,大概有5个房子,每间都是一室一厅一厨的住宅。 面积都不算大,但是一家三口住,还是可以的。 “拓跋野,家属大部分都是女生,我觉得还是在这附近在盖一个女厕吧。” “行,这个我会申请,这几天就盖。” 江晚看着屋子里床,质量还算可以,就是床上用品没有。 “拓跋野,上次卖螃蟹的钱还有吗?” “想买什么?” “我想把被子床单,枕头都买了,这样大家来的时候就可以住了,毕竟都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也不能带呀。” 拓跋野觉得江晚比自己想的细致。 “可以,这些都可以算做公费报销。” 江晚再次看看,还有哪些需要买的,都一一告诉了拓跋野。 一转眼,岛上养的动物全都长大了。 几百斤的大肥猪,看着很是喜人,这可够战士们过年吃的了。 还有羊,他们准备留下十只,卖十只,羊毕竟还算有些不好买的肉,所以去小镇上卖,一定可以卖得好。 今天又是出岛的日子,天气冷了,坐在船上,海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江晚今天要去买很多东西,所以她特意写了个清单。 毕竟出岛一次不容易,她现在和大家都混熟了,大家还会让她帮忙买一些东西。 到了镇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给大家寄信。 这些信寄出去了,过年就会有人来了。 寄完信,拓跋野等人去卖羊了,江晚则是去供销社买东西。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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