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你说‘谢谢’这两个字还真难。”池言琛的脸上出现一丝嘲意。 “哪的话。”叶明浅面带微笑,“今天要是没有池少的帮忙,许悦指不定就会有生命危险。” 池言琛起身,“我这么忙前忙后的,你就一句轻飘飘的谢谢两个字?” “除了以身相许,池少想要什么报答?” 他盯着叶明浅看了好半天,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巧了,我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叶明浅后背一阵凉意,僵硬地站在原地。 “走了,回见。” 池言琛捉弄完她,潇洒离开。 “真讨厌。”反应过来的叶明浅气得跺脚,许悦果然瞎了眼,看人一点也不准,池言琛长情白月光个毛线,见到女人就乱放电。 她回到病房发现床头柜放着套干净的便装,拿起来一看正好是她的尺寸,不用说,是池言琛提前准备的。 “算你还有那么一丢丢优点。” 叶明浅换上干净的衣服办了出院手续的同时还找到负责许悦的护士,再三强调病人有异样一定要给她打电话后,才放心走出医院。 秋高气爽,太阳当空挂着,秋老虎的余威尚在,等她来到爱尚时新换的衣服后背已经湿了一片。biqubao.com “叶董喝点水。” 吴欣欣有眼力见地递上冰水。 “最近公司有什么事吗?”叶明浅灌了一大杯水后人才感觉活过来。 “有有有。”吴欣欣忙不迭地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本摆在她面前,略带兴奋的报告:“叶董,你设计的‘星空情意’晚礼服白歌小姐穿着出现在红毯后就爆了,我们很多顾客要求这款礼服出日常款。” “日常款?” 叶明浅拿起文件,里面是‘星空情意’礼服的订单,除了那些线下婚纱店老顾客,还多了很多新订单。 “只是随手画的,倒没想到这么受欢迎。”叶明浅想了想不敢把功劳都归到她身上,“有可能是白歌的作用。” 吴欣欣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叶董谦虚了,设计部每天那么多稿子,白歌小姐也穿过不少成品,很少有这么爆单的场面,你是不知道直播那天可多人叫着要日常款呢。” “是吗?”她设计的衣服被大众认同喜欢,叶明浅心中欢喜,她打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一叠画稿,她快速翻出“星空情意”的原稿。 “日常款其实我有画的,只是有个初步定稿,还没有完善。” 其实大体不差,“星空情意”是长款简吉礼服,日常是短裙,加了些俏皮的元素,稿子交上去可以直接做成品,只是叶明浅的完美主义发作,力求不留睱疵。 “已经很完美了。”吴欣欣眼里满是星星,“叶董真厉害,是不是早就知道‘星空情意’会爆,提前准备了两个款。” 这绝对是误会。 叶明浅嘴角抽了抽,“只是习惯性的会多个方案。” 她把画稿子改了几笔,再无可下笔的余地后才把最后的定稿交给吴欣欣,“给设计部部长过过眼,她要是觉得可以就交给版房吧。” “是,叶董。” 等吴欣欣抱着稿子出去,财务部尚爱莲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尚部长啊,请进。” “叶董事长。”尚爱莲肃着脸,把本季度的财务表递上。“给您过目。” “好的,谢谢。”叶明浅接过报表粗略地翻看,自打她接手爱尚后,公司收入就一直是呈直线上涨。 “如今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已经超千万。”爱尚莲指着报表最后的数字,“只是我们先前购置了一批机器,人手也增加了不少,除去这些和原料厂的尾款,我们能动用的也不过三百万左右。” “这么少?”叶明浅失声。 “这已经是最好看的数据,夏款还有些积压在仓库,秋款刚上冬款也要跟着开始准备,这些都是看不见的钱。” 虽然尚爱莲这么解释,但是叶明浅总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看账面上的数字又很合理。 “尚部长的账做得真漂亮。” 她把财务报表还回尚爱莲,“你去忙吧。” 打发走一直木着脸的财务,后勤部又找上门。 “你说仓库里有一部份布料用不了是怎么回事?” 对于后勤部突然上报的情况,叶明浅一时摸不着头脑,“不都是跟着订单走买的原料吗,怎么会用不了?” “是冬款的料子,送来的时候好好地,在仓库放了几天全都是受了驻了虫不能用,一些兔子皮毛和貂毛本身成本就高,这一批货损失至少上百万。” 后勤部把拍的照片发给叶明浅,照片里面的皮草全都带着眼,厚绸布料潮得变了形。 叶明浅看得直皱眉,“仓库没有除湿吗?” “和我们没关系。”后勤部部长连连摆手,“是送来的途中掉了虫卵进去,我们仓库又干燥没几天就全都孵化出来,好料子就这么废掉了。” 叶明浅不明白,“这不是应该找货运赔吗?” 后勤部长愁眉苦脸叹气,“我们当场验收了签了字人家根本不认,虫卵还是我们这两天仔细排查才发现。” “那我们只能吃哑巴亏?”叶明浅咬牙,“去找厂家,他们安排的物流。” 听到这里,后勤部长更加有苦难言,“和我们合作这批货的厂家是第一次合作,我们早就让人去厂址找了,但是到的时候人去楼空,负责人都找不到。” 仙人跳? 叶明浅第一反应就是被骗,她想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尾款呢?打过去了?” “打了。”后勤部长点头,“我们仓库验收签字的当天财务就把尾款给对方转过去了。” 这么积极?叶明浅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按照爱尚的规矩,尾款没有当天给的道理,都是财务清账后当月月底一起转。 “知道了,我来想办法,你先下去吧。” 她隐约好像抓到了什么,有关于爱尚的那条暗线。 “送上门的机会,正好可以顺藤摸瓜。” 叶明浅喃喃自语。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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