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左右开弓,重重地扇了温晴两巴掌。 其实她也只不过用了五成力而已。 巴掌声落下,温晴整个人站不稳,狼狈摔落在地,两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好痛! 脚也崴了一下,钻心地疼。 “好玩,这个打人游戏太好玩了!”温言满脸兴奋地鼓起了掌,“小言还要玩,我们再来一次……” 一听温言还要打她,温晴吓得顾不上喊疼,慌忙叫沈海玲:“妈,救命!”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其他人完全惊住了。 沈海玲回过神,赶紧冲到温晴面前,怒瞪着温言骂:“你干什么,居然敢对我女儿动手?不要命了?” 温言害怕地倒退一步,惊疑问:“是妹妹要跟小言玩游戏的……” “这是玩游戏吗?你把小晴脸都打肿了,我看你就是故意装傻,小晴哪里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她……”沈海玲摸着女儿红肿的脸,心里恨不得将这个傻子千刀万剐。 “呜呜……我脸毁了……妈妈,我好痛……”温晴趁机嘤嘤哭了起来。 一听说毁容,温儒顾也坐不住了。 他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温晴的伤势,见她五官都肿得变了型,心里也怪温言下手太重了。 “小言,你把妹妹打伤了,向小晴道个歉!”温儒顾当着冷厉诚的面不好做得太过,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温晴心里冷笑。 她挨打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现在只不过是正当反击,全部人都来责怪她。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只不过,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任打任骂不敢还手的小傻子温言了。 “老公,她把小晴打成这样,怎么能道个歉就算了?”沈海玲不甘心,想要让温言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温儒顾朝她使了个眼色。 怎么说温言也嫁入了冷家,虽然冷厉诚这次没有帮她说话,但当着冷厉诚面责罚她,冷家颜面也会有损。 沈海玲跟温儒顾多年夫妻,也明白了他这个眼神什么意思,于是不敢吭声了。 “过来。”冷厉诚突然看着温言道。 温言很不想过去。 她刚才为了不让人怀疑,不敢使出全力扇温晴脸,也不爽得很,更何况冷厉诚也没帮她说话。 狗男人,凭什么他一喊,自己就得屁颠地过去? 她不过去,冷厉诚摇着轮椅过来了。 温儒顾和沈海玲见他过来,都如临大敌,也顾不上哭哭啼啼的温晴了。 “冷总,不好意思惊扰您了,就是两姐妹闹着玩,其实没什么大事……”温儒顾忙着打圆场。 沈海玲也不敢要惩罚温言了,附和着说:“是啊,她们以前就是这么闹着玩的,早习惯了。” “闹着玩?”冷厉诚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落在温言脸上,“以前你经常跟人玩这游戏?” 温言点点头:“是啊。” 她其实很不解冷厉诚的脑回路,刚才没有制止温晴动手,她现在都打回来了,还是双倍奉还,效果更明显,她也没吃亏。 冷厉诚出来充什么大哥? 真是多此一问。 还是说冷厉诚对这个打人游戏感兴趣?也想玩一下? “谁输了?”冷厉诚又问。 温言赶紧停止心中的恶趣味想法,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 “以前是小言输了,妹妹力气好大,小言打不过,有一次她让小言站着不动,她拿着很粗很大的木头,打小言的头,小言后来晕过去……” 随着她每说一个字,冷厉诚眼神就冷一分,直到后面,他眸底的戾气藏都藏不住。 温晴彻底慌了神。 这小傻子不是傻了吗,怎么将几岁时候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任傻子再胡说八道下去,她在冷厉诚心目中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温晴顾不上脸上痛,赶紧替自己辩解:“姐姐你在撒谎,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比我大二岁,我力气怎么可能大过你,你说的会有人相信吗?” 沈海玲也帮着女儿说话:“是啊,冷总,小晴一直对小言很好,小言小时候落过一次水,之后脑袋就记不起来事,精神也恍恍惚惚的,她可能是记错了也不一定。” “对,她就是个傻的,经常胡乱说话,冷总,你别听她的,她是想陷害我……”温晴说着恶狠狠地瞪着温言,“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冷总面前污蔑我?” 温言像是受到巨大的惊吓,吓得靠近冷厉诚:“老公,妹妹是生气了吗?可是小时候妹妹经常和小言玩这个打人游戏啊,小言输了好多次,流了好多血,也从来没有生气过,妹妹为什么要生气啊?” “你撒谎,我没打过你,你这个骗子……”温晴大骂了起来,眼神接触到冷厉诚冰冷的眼神,吓得全身一哆嗦,声也不敢出了。 冷厉诚冷冷扫过众人,淡淡说道:“温家可真是好家风,教出这样的好女儿。” 温儒顾满头冷汗,也不敢擦,惶恐不安道:“小言都是乱说的,她脑子不灵光,小晴怎么会和她玩这种大人游戏,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还指着温晴嫁给冷厉诚,为温家谋将来,两个女儿,他必须要保住温晴。 沈海玲也忙搭腔道:“是啊,做人要凭良心,小言,小晴平日里对你多好,出去玩也不忘给你带礼物回来,你都忘了吗?” 温言心底满是嘲讽,这家人说谎的本领让人不得不佩服。 如果恶意放在精美纸盒里的死老鼠尸体也算礼物的话,那还真是好礼物。 既然她们要自动送上门找虐,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惊慌不安地摇头:“小言没有乱说话,小言说的都是事实。说谎话要被关小黑屋,小言怕小黑屋,不敢说谎话的。小言也怕死老鼠,妹妹以前送给小言一只血淋淋的死老鼠,小言吓得不敢睡觉……” “你胡说什么,什么小黑屋不小黑屋的,我们家哪里有小黑屋?小晴自己都怕老鼠,怎么可能送你那么恶心的东西,你怎么还在骗人?”沈海玲瞪了一眼温言。 “小言没有骗人,真的有小黑屋,就在那边……”温言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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