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嘈杂的声音吵的程依念心烦,她猛的张开了眼睛。 入眼是淡蓝色的天花板,上面还雕刻着荷花。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四周,这里是……她和凌湛曾经的家。 她不在精神病院了? 她没有死吗? 目光落在挂在墙上的万年历上面,时间是:二零一五年七月八日。 程依念整个人都愣住了,是五年前,居然是五年前。 以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立刻就想到了,她这是重生了? 不敢确定,她抬手看向自己手腕,曾经她为凌湛割腕的疤痕没有了,她的手腕光洁如初。 果然是重生了,上天居然又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那她便要好好活着。 她要替爸爸报仇,要让凌湛和沈心悦付出代价。 程依念刚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门外又响起了凌漫的声音,“好啦,我去叫她做饭去,你们先别挂视频,要吃什么,一会儿直接报菜名给她,我可不会做饭,记不住那么些菜名的。” ‘砰砰砰’凌漫将程依念的房门砸的震天响。 程依念从床上跳下来,脸色苍白的拉开门,目光冷冷的看着凌漫。 凌漫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怎么觉得今天程依念的目光跟从前不一样了? 不过,这会儿她在跟朋友们视频呢,还是硬着头皮,傲慢道:“程依念,今天我过生日,要请同学吃饭,你快点去买菜做饭。” 说完,她对着手机道:“你们要吃什么,报菜名,我让她去买菜。” 手机那头的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报菜名。 凌漫看着程依念,仰着下巴道:“你都听到了?能记得住吗?记不住的话就去拿纸笔来写下来。” 程依念讥讽的笑了一下,她回想起前世这天的情景。 她来大姨妈肚子疼,在床上躺着休息,凌漫过来拍门,拿着手机跟她的朋友们打视频电话,让她们一个个的报菜名,让她记下来,赶紧给她做。 当时她表示自己来大姨妈了,肚子疼,不能碰冷水,说是要在酒店里面帮她订个包厢,结果凌漫却生气了,给凌湛打了电话,好一番哭诉。 当时凌湛就打电话给她,说他妹妹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一定要让她给凌漫做饭,她本来想说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的,可是凌湛压根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只是冷着声音说:“我每天在外面工作已经很累了,你连家里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吗?你是打算咱们婚后让我主内又主外吗?那我为什么还要结婚?”biqubao.com 当初,她听了凌湛这一番话,心里很是自责,她觉得凌湛肯定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把自己的后方工作都交给了她,她却没有为他处理好,当时她就跟凌湛道歉,跟凌漫道歉。 然后,忍痛起身为凌漫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凌漫跟她的同学在家里吃吃喝喝,还时不时的指挥她给她的同学倒酒倒茶。 完全把她当保姆使唤,那天,她受尽屈辱。 也因此错过了爸爸的忌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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