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念自然是看到了沈心悦的动作,也听到了凌漫的话,她勾了勾唇,将落在其他人身上的视线移到凌湛身上。 凌湛见她看自己,以为她要道歉,再找点借口,他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不想听你找借口,直接跟漫漫道歉,然后去换衣服,买菜做饭。”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落在程依念身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又说了一句,“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身的黑,不嫌晦气。” 听着凌湛的话,程依念讥讽的笑了一下,他是完全忘记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了。 她声音里带着嘲讽的道:“凌湛,在你心里,我其实就是个保姆吧?” 凌湛目光冷冷的看向程依念,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他觉得今天的程依念怪怪的,若是平时,她已经跟他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一定会做好这些的,今天怎么还质问起他来了? 他眉头微皱,“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就问你,今天这饭你能不能做?” 程依念垂眸笑了一下,“不能。” “不能?”凌湛惊讶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她居然说不能? “凌湛,我们到此为止吧。”程依念又说了一句。 凌湛眼微眯了一下,这一次,她的欲擒故纵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 他声音冷冷的道:“程依念,别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你玩。” “我也没有时间陪你玩,所以,彼此别再浪费时间了。”程依念冷冷说完,转身开门。 凌漫和她的那些朋友们全都傻眼了。 凌漫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小声嘀咕了一句,“程依念疯了。” 然后便把视频挂断了。 沈心悦也皱起了眉头,程依念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了? 她计划中的视频也没有录到,她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跑过去拉住程依念,道:“依念,你别闹脾气了,最近凌总没有回来陪你吃饭,是因为公司真的很忙的。” 说完这句,她又压低了声音,一副好姐妹的口吻说道:“你放心吧,我替你看着他呢,他在外面没有女人。” 程依念目光落在沈心悦身上,是啊,当初她离开公司的时候,怕凌湛在外面搞女人,把自己的好姐妹沈心悦放在了他身边,给他当秘书,说是让沈心悦帮她监督着他。 沈心悦总跟她说凌湛很忙,在外面没有女人,让她放心,好好帮他照顾家里,说什么凌湛最喜欢顾家的女人了。 她当初真的是太相信沈心悦了,也从来没有想过,凌湛会跟沈心悦搞在一起,所以,真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在家里给凌湛的妈妈妹妹当保姆,当了好几年。 现在沈心悦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她跟凌湛的关系,还在这里给她演姐妹情深呢,既然她爱演,那她不介意陪她多演演。 程依念对着她微微一笑,“是吗?那心悦你会帮我的吧?” “我当然是帮你的呀,你跟漫漫道个歉,再顾家一些,凌总不会怪你的,他最喜欢顾家的女人了。”沈心悦说道。 程依念在心里冷笑,到现在,还在忽悠她? 不过她智商已经上线了,不会再被她骗,她要把沈心悦从她这里拿走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那就从今开始吧。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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