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的大乱,让处在皇宫的少帝心惊肉跳。 他急忙去永乐宫找何太后。 母子偎依在一起,忍不住颤抖。 自从少帝继位以来,洛阳城已经是第三次暴乱了。 第一次是何进带人诛杀十常侍未果。 第二次是十常侍暗杀何进,袁绍曹操带兵杀进皇宫,少帝被十常侍挟持去了北邙山。 现在,又不知是那方人要来皇宫了。biqubao.com 每一次暴乱,少帝都被人当成吉祥物般带来带去的。 “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那方人在作乱?” “卢植将军、西苑军、黄刺史、北营五校他们收到了圣旨没,何时护驾啊!” 以为儿子当上皇帝,自己当上太后,就能象吕太后那样权倾朝野,轻易拿捏别人的生死。 哪知这些在真正实力面前,并没有什么大用。 这个时候,何太后才想起要笼络大臣,培植自己的党羽。 “太后,圣旨已经给卢将军以及其他诸位将军宣了,他们应该很快就来。” “现在皇宫之中有三千羽林军拱卫,外面作乱进不来的。” 王振避重就轻说道。 “何人作乱?本宫问你是何人作乱?”何太后大怒。 “听小的们说,是太师的弟弟董旻的士兵。”王振被何太后这么一叫,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果然是这个乱国逆臣!”何太后恨得牙痒痒的,“太傅他们那帮人呢?” “他们...他们...” 王振目前只知道袁逢和王允去了长公主府。 “乱吧,乱吧,这些人就知道窝里斗,倒是去跟刘玮打啊!” 何太后自己也混乱了,气急败坏道。 面对刘玮强大的军事实力,袁家,何太后、董卓三方势力,就在刘玮派出六千骑兵攻击了北邙山董卓的营地后,就产生了如此连锁反应。 就像一个强者在角斗场外看着里面的厮杀搏斗。 他迟迟不下场,或许也不需要下场,只需要轻轻抽打角斗场中的任何一人一鞭子。 那么角斗场中的人不得不拿起武器,拼命厮杀。 他们的厮杀,也只限于角斗场内。 最终,命运还是捏在了场外人的手中。 “太后,现在一定要沉住气,局势越乱,或许还有转机。” “您和陛下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王振见何太后激动起来,连忙劝道。 何太后沉默一会,然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忽然眼睛一亮: “刘玮要本宫的命,想让陛下禅位,这些本宫清楚得很,可本宫偏不如愿!” “王公公,这次董卓估计是要弃洛阳而走吧?” 王振回复道:“太后明鉴,董卓自知打不过云中王,故意放火烧洛阳城,吸引云中王注意,自己好趁机逃走。” “你现在派人去联系他,就说本宫和陛下,跟他一起走。”何太后眼神坚定和决然。 “太后,这...” 王振大吃一惊,太后是不是吓昏头了,跟着董卓一起出走,离开洛阳城,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快去!” 何太后眼神一寒,“等西苑军、黄刺史、卢大夫等人带兵到了,也一起离开洛阳。” “总有一天,本宫还会回来的!” 王振一下子要疯了。 哪有皇帝主动离开京城的,现在何太后居然要跟董卓一起跑路。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去办啊!”何太后喝道。 王振无奈转身离去。 他可不想离开洛阳。 就在这时,羽林军中郎将带着一大帮羽林军来到了永乐宫门口,嚷着要见太后。 内侍赶紧飞奔来报,何太后急忙出去。 “太后,太后,正阳门破了,让臣等保护陛下先离开这里吧!”羽林中郎将衣甲不整,气喘吁吁道。 什么? “皇城宫门就被攻破了,这怎么回事啊?” “是太师身边的谋士李儒和部将牛辅,带着无数兵马过来,他们安插了内应趁乱打开宫门。” 羽林中郎将畏畏缩缩道。 手下人出了叛徒,他这个当领导竟然失察,大罪啊! 而喊杀声也在不远处响起,接着就是宫女的哭喊尖叫和太监们的惨叫。 “太后,赶紧先走吧!我们从东苑出去,卢植将军他们应该从洛阳东门来的路上。” 王振见状,劝何太后带少帝先走。 “为何要走?本宫在这里等着李儒和牛辅到来!” 然而,何太后却厉声呵斥王振和羽林中郎将的劝告。 啊! 羽林中郎将迷惑看着王振,王振当即明白何太后想就此和董卓的人对话,将她和少帝带走。 “太后,这些并州乱兵一个个凶神恶煞,陛下要是落入他们手中就完了!” 羽林中郎将苦劝。 上一次刘辩被十常侍的赵忠郭胜劫持去了北邙山,然后再董卓军营呆了半个月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这一次怎么能又落入董卓之手呢? “闭嘴!本宫的话,你们难道敢不听吗?”何太后似乎执拗红了眼,油盐不进。 “速速将玉玺守好,让本宫拿着。”何太后又让少帝将玉玺交给她。 这玩意在自己手上才放心。 而这时,外面的脚步声和喊杀越来越近。 何太后拉着少帝傲然挺立,眼神坚毅,王振和羽林中郎将等内侍宫女羽林军却是一脸忐忑不安。 众人在永乐宫门口,等着李儒和牛辅过来。 肉眼可见一条火龙似得打着火把的军队朝永乐宫涌来,何太后已经想好了言辞应对。 突然,另外一边又来了无数兵马,一员全身甲胄的将军带着大批甲士拦在了并州军前面,二话不说就动手杀人。 并州军那边匆忙迎战,双方打成一团。 将军带着十来个侍卫飞快跑了过来:“陛下,太后!” “臣司隶校尉袁术,奉太傅之命,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羽林中郎将和王振松了一口气,何太后却无比郁闷。 她比谁都清楚,袁术一定是袁隗派来的,名为护驾,实为监视控制住少帝。 可何太后还能说什么呢? “袁将军,本宫没事!” 何太后心不在焉说道。 袁术没有觉察何太后的语气中深意,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太后手中捧着的用黄布抱着的玉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旋即,他一转身,便让手下的士兵将永乐宫前面层层守住。 陛下和太后安在,总算没有辜负袁隗的交代。 而另外一边,李儒和牛辅带着两千兵马在内应帮助下,很快进入皇宫,得知陛下在永乐宫,飞奔杀来。 眼看就要得手,哪知却被袁术的兵马给拦住了。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士兵,李儒后悔的直跺脚。 要不是路上耽搁,哪里被袁术给抢先。 “动手!抢回来!” 李儒大声下令。 永乐宫前厮杀爆发,上千人在永乐宫前对峙着。 李儒和牛辅杀红了眼,而袁术也不是吃素的,指挥士兵硬是让李儒两人不得靠近一步。 “太师来了!” 双方酣战之际,有人大喊。 董卓带着一百甲士来到阵前,双方停了下来。 “袁家小儿,速速让开。”董卓一看情况,居然被袁术抢了先,当即大叫。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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