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亲自去了。 她可不敢将这事儿吩咐给其他人,毕竟枫叶楼里…… 春嬷嬷一路小跑着。 延年院和枫叶楼隔得不远,几百米的距离就到了。春嬷嬷一进枫叶楼,四下就安安静静的。 越往里走,越安静。 春嬷嬷知道,这楼里没几个人了,一些碍眼的都被崔云枫给支使走了。 来到主楼,陈望见是春嬷嬷来了,收回了阻拦的手。 春嬷嬷走过去时,看了眼守卫的这个护卫。 她认得。 是少夫人的陪嫁,后来夫人说一个年轻妇人身边放年轻侍卫有伤风化,怕别人说闲话,少夫人就听话得把他们给放出去了。 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当了公子的心腹,就连给公子当看门狗,看着公子与别的女子私会这种事情,他也守口如瓶。 也不知道许婉宁知道自己带来的人帮着公子一块背叛她,得有多难受。 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春嬷嬷腿脚快,很快就到了主屋。 离得还有两三米远的功夫,就听到屋子里头传来女子的娇喘声,还有男子的一声声闷哼。 这大白天的…… 春嬷嬷听得面红耳赤。 好在这楼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不然大白天的听到这声音,有些嘴巴碎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到许婉宁的宁院去了。 春嬷嬷虽然急,可再急也没用。 这紧要关头自己嗷一嗓子,要是把公子给嗷得不行了,公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夫人也绝对不会饶了她。 春嬷嬷自觉站远了些。 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屋子里终于没动静了,春嬷嬷等着里头消停得差不多了,这才走了过去,敲门,“公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桩大事。奴婢在这也不好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屋子里又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春嬷嬷自动又退后了,站到了离主屋有两米远的院子里。 崔云枫出来,容光焕发,身轻如燕。 春嬷嬷连忙跟过去:“公子,咱快点过去吧,夫人怕是等急了。” 一句话,就让崔云枫知道自己等了许久。 崔云枫也知道春嬷嬷知道自己刚才干嘛了,呵呵笑笑:“那快点走。” 春嬷嬷连忙跟上。 延年院。 杜氏都等急了。 从这到枫叶楼,近得很,不会耽误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 她是相信春嬷嬷的,办事积极不拖拉,她也是相信崔云枫的,儿子孝顺懂事,逢喊必到,绝不怠慢。 可现在,她为了见自己的儿子,竟然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杜氏自然知道是谁拖住了自己儿子的脚! 于是越发恨! 许婉宁不是个东西,白青青也不是个东西! 崔云枫进来,就看到杜氏脸色铁青,于是连忙哄道:“娘,儿子刚才有事耽搁了,来迟了,娘,儿子给您捏捏肩。” 说完,讨好似的爬上了软塌,跪在杜氏的身后给她捏肩。 这一讨好,杜氏心里的恨意就消散不见了。 她儿子心里还是有她的! 许婉宁白青青能让儿子给她们捏肩不? 不能! “枫儿,刚才庄子上的管事娘子来了。” “她来做什么?”崔云枫不解地问道。 “许婉宁不是去庄子了吗?我说她怎么那么积极去庄子上了,原来是私会情郎去了。”杜氏恨恨地说道,“嘶……”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崔云枫连忙缩回了手,“娘,对不起,是儿子太用力了。” “娘不怪你。要怪就怪许婉宁那个小贱人,婚前失贞、婚后偷人,咱们城阳侯府的名声,怕是都要被她给败坏了。”杜氏心痛到不行:“咱们当初就不该娶她,还污了枫儿你的名声。” 崔云枫盛怒。 他虽然不喜欢许婉宁,但是没一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还让他戴两顶绿帽子,那是耻辱! “许婉宁,她是想死吧!”崔云枫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刚才想了想。”杜氏拉过崔云枫,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娘……”崔云枫怔愣地看着杜氏。 儿子被戴绿帽子,还是件好事? “你不是不喜欢许婉宁嘛,这正是一个拿捏住她把柄的大好时机。”在刚才等人的那两刻钟内,杜氏想了很多。 “她被咱们抓住了把柄,咱们就是将人打死都行的,可许家疼爱这唯一的女儿,若是他们知道,我们要把许婉宁打死,许家会怎么做?” 崔云枫:“他们会来求我们放过许婉宁。” “对。”杜氏知道儿子已经冷静下来了,商量事情还是要冷静啊,“许家要咱们放过许婉宁,那咱们要一些钱财,不过分吧?” 崔云枫摇头,“不过分。” “许家用一半家财换一个女儿,不过分吧?” 崔云枫点头:“不过分。还可以要更多。” “对。”杜氏笑了:“所以,她偷人,不是坏事。” 崔云枫开始激动。 “那娘,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给她制造机会,让她跟那男的有机会私会,时间一到,捉奸在床就好办了。”杜氏眼神都在发光,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 崔云枫眼睛也在发光。 侯府有了钱,许婉宁也成了下堂妇,他就能娶青儿了,真是大喜事! 戴顶绿帽子,就什么都有了。 头一回觉得戴绿帽子也是一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毕竟上一回戴绿帽子娶进来一座金山银山,再戴一顶绿帽子又能换来金山银山。 这绿帽子可真值钱! 崔云枫真想给自己再多戴几顶! “你说,她给公子戴了绿帽子,公子能饶了她?不打死她才怪呢!”包氏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笑起来连眼角眉梢都是算计。 陈明笑笑:“打死她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包氏晃了晃刚得到的荷包:“十两银子的好处,你不要?况且,钱是小事,咱桃桃的幸福,才是大事!” “这跟桃桃有什么关系?”陈明不解地问道。 包氏戳了戳自己男人那榆木脑袋,“所以你这个当爹的,是一点都没看出女儿的心事。” 陈明被戳,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你是说,桃桃她对公子……”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啊!”包氏没好气地哼道:“一年前,咱们带着桃桃去侯府拜年,桃桃见过公子一面,就喜欢上人家了。” “怪不得怪不得。”陈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己女儿怎么突然变得特别爱美还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家里学规矩。 原来她想进府啊! 进侯府当个小妾,他们跟侯府远得不能再远的亲,近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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