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年从未想过就因为随手扶了一个女孩子一把,竟俘获了芳心,成为她的白月光。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短短两天,她表白了两次! 此时此刻,他的左手被女人柔柔地攥着,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却叫他动弹不得。他闭上眼眸逃避,整个脑子都装满了她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场景。 根本无法逃脱! 他“嚯”的一下睁开眼,对上女人乌黑澄澈的杏眼。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坚定,还有紧张。 她在等他回答? 在他狠心拒绝后,她并没有强求,而是执着地默默守在身边,只要一个“朋友”的身份。 哪忍心再拒绝? “好。”穆辞年克制着自己不去反握住女人的柔荑,认命般沉声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闻言,正专心致志地帮他治疗的华昭昭顿了顿。 大佬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m.biqubao.com 不过,听他这郑重的语气,她这个“朋友”是比较重要的。抱大腿获得初步成功,等以后把他治好了,她就是首富罩着的人了,不仅是在f市,在全国都能横着走。 过些日子病情稳定,就可以着手准备创办生物医药研究院,扩大自身的知名度、影响力。 有大佬的帮助,岂不是一路绿灯? 想到这一点,华昭昭嘴角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那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亮亮的,像一轮皎月,充盈着欢喜。 “辞年,谢谢你。” 就这么高兴? 穆辞年漆黑的眼眸中多了几丝道不清的情绪。 她竟然喜欢得这么深沉!哪怕他并没有回应她的感情,还跟她说是朋友,朋友,不是女友或者妻子,也开心不已。 估计她心里在想“只要能够看到他,我就满足了”。 唉,真是个傻姑娘。 大佬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华昭昭读不太懂他那复杂的眼神,因着感应不到恶意,索性就没再费心思猜测。 她屏息凝神,越发仔细地为他医治。 修整了一晚,她的异能并没有逐渐虚弱消失,反而隐隐有升级的趋势,冥冥中的“天道”不排斥异世而来的bug。 也许,这是“天道”给予的启示。 帮了穆辞年,异能壮大,用异能医治他人,“天道”或许乐见其成。将来有异能的加成,她研发出来的药品对比同类药物,药效增加,副作用减少。 这对于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来说就是福音。 医者仁心。 她一心创办研究院,不仅仅是为了复仇。 华昭昭思索着将来的规划,一边帮穆辞年修复衰竭的器官,能量将他的五脏六腑温养了一遍又一遍。 穆辞年乖乖地任由她拉着小手。 关于“她喜欢他”的结论又坚定了几分。 你瞧,她都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正甜蜜且痛苦着,那只绵软细腻的柔荑兀自松开,他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垂眸看到她的手慢慢远去。 心里莫名有些小失落。 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掩去了眸子里幽暗的光,穆辞年不敢开口问她要去哪里,明明现在不是进餐时间,明明她昨天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哪怕彼此没什么交流。 想到这,他心慌了一瞬。 是不是他不说话,她嫌他无趣了? “我帮你按摩吧?” 天籁之音! 穆辞年“嚯”的一下抬眸看她,只见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灵动如水的眼眸里倒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 她想要为他按摩,不是离开。 意识到这点,“好”字当即从穆辞年嘴里滑了出来。 说完,他捏紧了手指。 那双腿干枯萎缩,丑陋恶心到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要暴露在她面前吗?在他清醒之时。 “不要紧张。”华昭昭的嗓音婉转轻柔,仿佛能安抚人心。 他焦灼的情绪平静了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 很快,他看到她将手伸了过来,掀起了被子,微凉的风袭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在撩他的裤子。 他紧紧地揪住了衣角。 不敢看她的表情。 她有着一双修长柔美的腿,细致光滑,匀称漂亮,对比之下他的简直令人作呕。 “可能会有点疼。” “嗯。”他神经紧绷,声音很哑。 心底反反复复分析这句话的语义、语气,没有发觉哪怕一点点的厌恶和疏离。 她并不嫌弃。 他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她认真细致的按揉,沉寂的心潭再次泛起一圈圈涟漪。 “嘶——” 腿部再次传来刺痛感。 这回比昨晚还要强烈。 疼痛使得穆辞年脸上肌肉颤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在转瞬之间试图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腿。 中途顿住。 他的目光落在华昭昭身上。 女人身着款式简约的连衣裙,清新俏丽的鹅黄色衬得莹白剔透的肌肤像在发光似的,掐腰设计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那腰肢随着手部动作晃动着。 “现在疼是好事,再忍一忍。”她头也不抬。 她没发现他在看她。 醒过神的他没能挪开视线,头脑一片空白地躺着,耳边仿佛可以清晰地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甚至忘记了疼痛。 没多久,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双灵巧的手慢慢往上,一直到大腿部位。 没错,他是个快要死掉的人,可他也是个男人! 喉结滚了又滚。 一股无名火从那处燃起,星火燎原般蔓延,烧得他全身滚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叫嚣,内心深处的野兽咆哮嘶吼。 禽兽! 穆辞年“唰”的一下看向别处,双手放在身子两侧,躺在床上立军姿一般,脊背直挺挺的,腰腹位置都没沾到床。 他在心中一遍遍默背《清心咒》。 绝对不可以!如果有了反应,绝对会被看见,她肯定会觉得他肮脏龌龊卑劣下流无耻的。 “按摩结束。” 就在他快对《清心咒》倒背如流时,“酷刑”终于终结。 他忙不迭将被子盖上。 长舒一口气。 “你流了好多汗。”华昭昭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男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湿漉漉的,领口也被浸成了深色。 “很疼吧?” “还,还好。”他刚刚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拼了老命才压制住那邪恶的想法,从而保住在她心中的形象,哪里还能感觉到疼? 全程都很疼吧? 应该。 “这样睡可不行。”华昭昭作为医生倒没那么在意和病患的男女之别,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还是她抱大腿的对象。 她提议道:“我帮你擦个身吧?” 穆辞年:“!”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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