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华昭昭一句“不搬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的话语中,华卫东等人总算点头答应跟她离开。 苏小娟想把锅碗瓢盆给带上,被华昭昭给制止了。 “妈,那边什么厨具都有,您带过去没地方放的,这些也用了很多年了,该换了。” 现在谁还用铁盆装菜? 这陶瓷碗都有豁口了。 苏小娟又想把牙刷毛巾脸盆什么的带上。 “妈,这些也不用带。”华昭昭无奈地把寿命二十多年已经掉漆严重变形的衣架抢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带几件衣服就好了。” 节省惯了的苏小娟实在做不到把好好的东西给扔了:“昭昭,这都还能用……” 华昭昭想为他们置办些更健康安全好用的,索性以车子放不下为由,坚决拒绝带走。 最后,能送的全都送给街坊们。 不糟蹋了东西,邻居们也开心。 当然,那些土特产都捎上了,毕竟是老人家刚辛辛苦苦背了一路才带进城的。 “娟啊,这就要走啦?” 丁大婶搬了华家的凳子回去,又欢天喜地将高压锅和红色塑料大水瓢给抱走,正要回来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就见苏小娟夫妇拎着个袋子往巷子外面走。 她快步跟了上来,好奇打听。 “娟啊,闺女带你去享福啦?” “是啊。” “这是要搬哪去啊?你闺女真发财了?做什么的啊?”丁大婶很想问问华昭昭是不是真嫁了富豪,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下她侄子。 虽然像是在白日做梦,但万一呢? 苏小娟不想用穆家亲家的身份在外面招摇给人家添麻烦,又听华昭昭提到要办什么研究院,于是直接回答:“我闺女她是搞科研的。” “科研?昭昭不是学中医的吗?”丁大婶诧异。 中医也能搞科研啊? 苏小娟没读过书,靠自学识字,靠实践学算术。吃够了没文化的亏的她对女儿的学习很是关心。 “当然能,我闺女可不是只会把脉、针灸,他们学校还有上解剖课,是那什么必修课。” “而且我闺女还辅修了药剂学专业,李教授很看重她的。” 她一直以为当初胸针的事是误会,后来才知道是商菲儿蓄意诬陷,得亏当时有李教授力保,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 “我闺女可是状元呢。”苏小娟说起这个又来气,还以为女儿大学时成绩下滑是因为太难,没想到还遭受了那么多事,没被折腾疯算是谢天谢地了。 丁大婶还以为苏小娟是因为她的怀疑而生气。 气得这么真情实感,不会是真的吧? “昭昭确实厉害……” 丁大婶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会不会华昭昭成为大科学家了?就像爱因斯坦那种,这些司机、保镖和豪车都是国家派的,现在过来还要把她的家人带走保护以来,以免黑暗势力用他们威胁恐吓。 这很有可能啊! 富豪哪是那么好嫁的?人家肯定要娶门当户对的白富美,就算富豪本人愿意,他家人那关也很难过,父母关,子女关,可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辆千万豪车。 反正丁大婶觉得现实中恋爱脑富豪还是很少见的。 肯定是华家丫头自己有出息! 哇,了不得,了不得。 得赶快好好打好关系,这就是现成的人脉啊。 “娟啊,我就说昭昭这丫头早晚会出人头地吧?这不,这就接你过去享清福了,你以后就不用辛苦操劳,可以在家待着养老啦。” “我才四十几,哪需要让女儿养?”苏小娟不赞同,“我还要给女儿攒嫁妆呢。” 攒嫁妆?这是还没嫁人? 丁大婶一脸“果然如此”。 她知道华昭昭聪明,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如今是完全不敢想如今的华昭昭能够看得上侄子了。别说豪车豪宅了,那小子一个月几千块,连一套小小的房子都买不起。 配不上,配不上。 “哎呀,娟啊,累了吧?我来帮你拿。”丁大婶麻溜地挂上热情的笑容,接过苏小娟手上的袋子,一路将她护送到巷子外。 华昭昭刚跟阿正等人放好那些土特产。 她迎上去,让容易晕车的华母坐副驾。 丁大婶笑眯眯地把袋子递过来:“昭昭,这是你妈妈的。” “谢谢您,丁大婶。” “哎呀,客气,客气。”丁大婶脸快笑成了一朵菊花,“早就说你是这片最漂亮聪明孝顺的姑娘了,婶子可喜欢你了。” 可别忘了她啊。 当然,跟丁大婶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少,人家从此以后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趁现在得赶紧刷刷好感。 街坊邻居们围着华家一家叽叽喳喳地告别。 华卫东此前没有一星半点的心理准备,骤然要搬走住了几年的地方,也有些不舍。 他和大家伙儿翻来覆去聊了很多。 当然,他也没透露女儿结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华卫东上了车坐在后排,没坐过豪车也没坐过小车的他不敢乱碰。正好车窗是放下来的,他大力向曾经的街坊邻居挥手道别。 车辆启动开出去很远,华卫东一直出神地看着出租屋方向。 打拼了那么多年,最大的梦想就是为女儿买套房在大城市安家,结果一眨眼女儿就嫁给了首富,还要带他们去住大房子。 也不知道穆家到底是不是火坑。 华卫东的心一直到踏进御花园那套大平层里还是揣着的。 他帮人做了半辈子家具,从未见过这般奢华高端、明亮整洁的大房子,户型和采光都是极好的,家具家电也用的最好的,电视上大老板住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华卫东换了鞋,还是觉得自己的到来把房子都给搞脏了。 他坐都不敢坐,局促得不行。 苏小娟整个人目瞪口呆:“天呐!让我们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也太,太……” 这房子有两三百平了。 她了解过行情,这一套下来至少上千万。 “昭昭啊,我们用不了这么大的。” “妈,来都来了,您就先住着呗。” 都已经联系房东退了租,还成功把人拐到了这里,华昭昭也不跟华母多扯些别的,直接拉着她到处走走看看。 “妈,这是全智能家居装修,我来演示一下。” 她前世不懂这些,回了沈家后闹了不少笑话。 村姑的形象越发深入人心。 从未接触过,又怎么可能会懂呢?说到底沈家人对她本身就带有偏见。穆家的家居更智能,穆家人从未因此轻视过她,还担心她不懂得使用耐心讲解。 华昭昭前前后后都操作了一遍,把注意事项也说了。 华卫东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生怕一个用力把地砖踩坏了,也不敢摸那些摆件,担心磕碰坏了赔不起。 华老爷子倒是听得认真。 他直感慨:“唉,现在的科技发展太迅速了,谁能想到以前连饭都吃不饱?那个时候真的是……唉,稠的都紧着家里的男人,女人和娃娃就喝一点汤。” “去得晚了,什么都没有,饿啊。” “爷爷,以后昭昭肯定不会让您饿肚子的。”华昭昭知道老人家又回想起了那段艰苦岁月,其实他在村里待了一辈子,也没享受过什么。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上山采药。 “您看这里还有那么多房间,就留在这里颐养天年吧。” “不行,不行,”华老爷子连连摆手,“我就是过来认认路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爷爷住不惯城里。” 乡下交通是不太方便,但不用整天闷在一个盒子里,随时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能到处溜达。 而且,乡亲们都习惯找他看病了。 “爷爷……” 不等孙女继续劝,心里有事的华老爷子终于想到说辞:“昭昭,你回去跟穆家人说说,就说我们想要上门感谢房子的事,看什么时候方便过去。” 他肯定得亲眼看看穆辞年才能安心。 本来他今天就想冲过去的,但穆家到底是华国首富,可不能轻易得罪了,不然孙女以后也不好过。 “好。”华昭昭没什么犹豫就应下了。 她前些天帮穆辞年修复了衰竭的五脏六腑,回去后再好好温养一下,让他身上再长出些肉肉来不是问题,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瘦得皮包骨。 说不定都能站起来了呢。 她应得痛快,华老爷子不安的心稍稍放了放。 老人家开始琢磨起第一次去亲家带些什么东西好,穆家那么有钱,寻常的礼品肯定看不上,贵的他们又买不起,看来得整点新奇的有心意的。 逛完了房子,华昭昭带他们去置办了些食材和日常用品。 她拜托阿正等人帮忙搬上去,顺道带着华母去看了看小区楼下的卤料店。之前正好有人要转让店铺,她盘了下来,营业证书、机器设备什么的都弄齐全了。 “妈,以后您就不用再风吹日晒了。” “这,这……” 苏小娟手足无措:“住在这种小区的基本都是有钱人,怎么会买妈的卤料呢?昭昭啊,妈要是什么也卖不出去,你是不是要亏掉很多钱?” 华昭昭大手一挥:“店我已经买下来了,空着也是空着,您想做就做,不做就不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而且,您的卤料那么好吃,以后说不定能开连锁店呢。” “这,妈哪敢想呀?”苏小娟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之前就是单纯地想支个摊子卖卤料补贴家用。 她都不敢想自己能开店,更别说是连锁店了。 母女二人正聊着,一旁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 “嫂子,真的是你!”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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