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沈家真的让你嫁给穆辞年了?” 苏小娟带着最后一丝丝微薄的希望,挣扎着看向华昭昭,小心翼翼确认:“是穆氏集团的那个穆辞年?” 一旁的华老爷子捂着胸口、竖起耳朵。 也许是同名同姓? 华昭昭想了想,上前扶着华老爷子,暗中发动异能帮他舒缓了一下心脏的不适,而后才点头。 “是他。” “我和辞年已经领证结婚了。” 闻言,华老爷子手抖得跟患了帕金森综合征一般,辞年?居然叫得这么亲密?而且已经领证了? “已经领证了!”华父顾不上老潘他们,直接开门冲进来。 华昭昭就猜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是的,爸。” “你!” 她默默补充一句:“能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你糊涂啊!他都快……”华卫东一蹦老高,余光瞥到了门外的老潘等人,为避免他们回去后说些什么,导致华昭昭处境艰难,只得默默吞掉后面的“死掉”。 华父咬牙切齿痛心疾首:“他能给你什么未来?” 华昭昭能怎么办呢?她又不能说想借穆家的势报仇,且不论老潘等人就在一边听着,就说养父他们知道后绝对会受不住。 “爸,他长得帅又有钱人品也好,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婆婆对我也很好,那些东西都是她让我带来的,外面车上还有很多没拿进来。婆婆还特地把市中心的房子给我,让你们搬过去住呢。” “我才不要!”华卫东激动挥手。 再帅再有钱人品再好又怎么样?穆辞年很快就会死翘翘了,到时候女儿怎么办?他只希望女儿能够跟一个疼她爱她知冷知热的人在一起,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现在却被穆辞年给祸害了! 要是早些知道,死也不能让她领证。 老潘等人则被华昭昭的“深情告白”给感动得死去活来,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少夫人居然觉得少爷帅!讲真,他们对穆家忠心耿耿,也无法违心说一句“帅”。 “少夫人,您对少爷真是一往情深呐。” “砰——” 回应老潘的是重重甩上的房门,房子还震了震,抖了些灰尘和蟑螂下来。 甩门的正是华卫东,他被那一声“少夫人”刺激得不轻。 苏小娟捞起一旁的卫生纸擦脸:“怎么可以这样?你才多大啊?都没毕业,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嫁人了?” “还是嫁给,嫁给……再怎么样也得给你找个全乎人吧。” 穆辞年瘫痪在床、昏迷半年、几度病危是举国皆知的事,嫁给那样的人注定要守寡,也不会有孩子。 “我可怜的昭昭啊!”苏小娟悲切哭泣。 华昭昭默了默。 沈继章逼她点头时可没有一丝的迟疑和愧疚。但凡在乎女儿的人,都不会答应冲喜,也许,如果没有被抱错,她在沈家长大也逃不过被迫冲喜的命运。 现在得说些什么不让养父母继续担心着急。 “爷爷,爸,妈,辞年的身体没外界说的那么糟糕,等他哪天彻底痊愈了,我再带他回来看你们。” 痊愈?看他们? 苏小娟不信,哭得更伤心了:“昭昭,你别骗妈妈了。外面都说穆辞年已经不再到处求医问药,直接回家等死了,穆夫人也开始相信那些鬼鬼神神。” “那都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不医治,靠鬼神,怎么会好? 可怜的华老爷子颤颤巍巍走上前。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进个城,却接连听到一条又一条毁天灭地的消息,如今总算是把孙女回趟亲生父母家结果莫名其妙嫁给一个重病之人的事消化完了。 “昭昭,你要是被迫的,不要怕,跟爷爷说,我们跟你一起想想办法。” “爷爷,我真的是自愿的。”华昭昭无奈。 “辞年不是回家等死,他是回去休养的,外界发现他一直没露面,猜测他快死了,其实没有。我和他是夫妻,当然知道得更清楚,骗你们做什么呢?” 华老爷子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门外的老潘也疑惑挠头。 是……吗? “而且,我发现咱们家的祖传医书上记栽的古法按摩对辞年的双腿很有效,他已经开始恢复痛觉了,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有那么神奇?”华老爷子震惊。 不是,他研究了一辈子医书,也照着医书上记录的手法给别人按摩过,咋没那个效果咧? 难不成是他学艺不精? 华老爷子瞅了瞅孙女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想起她那惊人的学医天赋,有可能是她把那按摩手法给发挥到了极致。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这种半吊子把握不好位置和力度,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这样看来,祖先真是名医啊?他还以为是代代口耳相传,给夸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 “昭昭,你真的没有骗爷爷?” “爷爷,我哪能骗您呢?”华昭昭挽着老爷子的手,笑盈盈地像往常一样,“您可是村里有名的神医,等您以后有空了,去帮辞年看看就知道了。” “你个丫头,爷爷哪是什么神医呢?”华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孙女的脑门。 既然孙女不怕他上门去看穆辞年,那看来是真的。 她没必要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苏小娟内心担忧不减:“昭昭,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和穆辞年在一起,你是会有花不完的钱、住不完的房子、开不完的车,但你们真心相爱吗?” “不说我们家,就说沈家,跟穆家也是差很多的。” 门不当户不对,总会不自觉低一头,女儿又那么爱穆辞年,把他当成救赎了都。 那她岂不是会过得很没有底气? “妈希望你能真正幸福。” “放心吧,妈。”华昭昭眼里闪着坚定且自信的光亮,“您还不相信女儿吗?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医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谁也不能欺负我。” 她指的当然是沈禾凝和厉骁。 苏小娟却误以为是指穆辞年。 她想着女儿在医学方面确实厉害,刚刚还说那什么按摩,女儿要是成为世界名医,穆辞年哪敢冷待? “昭昭,在学习上,妈还是相信你的。” 一时间忘了华昭昭并没有回答“是否相爱”这个问题。 华卫东还在想着女儿突然嫁人的事,他一直把女儿当成孩子来看,还以为结婚起码得再等个三五年,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考验未来女婿了。 结果! 完全接受不了。 “昭昭,我怎么没听人说穆辞年结婚的事?”讲道理,穆辞年现在还是华国首富,他结婚应该是件了不得的事,得有很多人讨论才对啊。 “我们先领了证,婚礼以后再办。”华昭昭搪塞了过去。 “那……” 为了不让养父劝她回家住,华昭昭又说:“辞年现在还没完全好起来,我作为妻子肯定得在一旁照顾着。” 华卫东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息一声。 “行吧。” 看在姑娘那么在意那个臭小子的份上。 而且那家伙已经瘫在床上了,应该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真的要做什么……他们已经领证了,是受法律保护的。 “唉。”华卫东沧桑抹脸。 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婚了,甚至都没见过女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女儿说得那么好。 华老爷子白了儿子一眼。 “你这混账,昭昭在咱们华家长大,就是华家的女儿,死活要赶回沈家,说什么方便昭昭将来找工作、找对象。” “就只看着沈家有钱,都没了解清楚他们对昭昭好不好。” “要是穆辞年死了,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要不是孙女回了沈家,也不会急急忙忙嫁给穆辞年。幸好她刚好喜欢穆辞年,也幸亏她把祖先的医术学得那叫一个青出于蓝胜于蓝,否则不就是直接跳进火坑里? 华卫东抱着被弹了个爆栗的脑袋,疼得“嗷”了一声。 “爸,爸,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活到四五十岁,还被老父亲叫着“臭小子”打,大概他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把话都说清楚了,华昭昭坚持让他们搬去御花园小区。 “爸,妈,你们不是一直想要买个房子吗?现在就可以搬到市中心的新房里了,是大平层呢。” “昭昭,爸住在这里就好了,都住习惯了。”华卫东拒绝。 “是啊,房租年底才到期,还有一两千块呢。”苏小娟还在心疼那一个月几百块的房租。 华昭昭只得吓唬吓唬他们。 “现在街坊邻居可都知道我‘发财’的事了,这里安保条件又不好,你们是要我吃不下睡不好,天天担心吗?” 理是这么个理,那明晃晃的豪车太惹眼了。 把周围的邻居都惊动了。 “可住亲家的房子像什么样子?”华老爷子觉得不妥当。 他们穷得叮当响帮不上啥忙也就算了,还死皮赖脸地住进亲家的房子里,这让孙女以后在穆家怎么做人? 华昭昭倒是觉得没那么严重。 “爷爷,这有什么嘛?那是婆婆交待让你们住的,已经给我了,住女儿的房子也不愿意吗?你们要是住不习惯,我再重新买一套就是了。” 她手上还有一亿聘礼,穆母给的五百万零花钱,穆辞年也打了钱,每天光是利息就有不少,买一套小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华老爷子等人还是犹豫。 华昭昭只得拿出厉家来。 “你们继续住在这里,让穆家的仇家抓了威胁怎么办?他们可是知道我和辞年的关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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