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于穆辞年的忍耐力,华昭昭索性集中精神逐一滋养那些坏死的神经。不知不觉间,白天修炼积累的能量即将消耗殆尽。 或许她猜的没错,此前为穆辞年治疗收获了类似于“功德值”的东西,异能得以增强,而异能增强又能更好地为穆辞年疗伤。 如此正向循环。 此时此刻,能量成功将穆辞年的神经修复完毕。 “好了。”华昭昭完成了又一次按摩,感受着那些重获新生的神经脆弱又顽强地绽放生命活力,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露出了欢喜的笑。 她看向全程没喊一声疼的大佬。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方才穆辞年沉浸在“她好爱我”、“我好爱她”、“我们没有结果”的哀伤中,愣是活生生忽略了那刺骨的痛,又或者说疼得都已经麻木了。 在华昭昭的提醒之下,穆辞年感受了一下。 汹涌的痛觉席卷而来。 简直了,痛得天灵盖差点没被当场掀开,脸上的肌肉也不由自由地抽动了好几下,下意识想要鬼哭狼嚎、龇牙咧嘴、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华昭昭担忧地握住他的手。 “是不是很疼?” 就说他不可能感觉不到疼痛。 就是他的反射弧好像有点长…… 也不知道正不正常,之前没有遇到过相似的病例……但愿治愈系异能对他的智商没有什么损伤,她还等着和他一起斗倒厉家呢。 厉氏就是华国的蛀虫,早日倒台便少些受害者。 “你没事吧?受不了的话告诉我。” 看着她那双清澈剔透的眸子里浓浓的关切,穆辞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能让她担心! 他咬着牙坚强地笑了笑:“没事,还好。” 没得办法,销魂的痛让可怜的大佬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不然不太好控制面部表情。 “那就好,痛觉会慢慢消失,很快就好了。” “能感觉到痛是好事。” 华昭昭安慰了穆辞年两句,她实在没有多余的能量帮他缓解疼痛了,而疼痛本身就有助于他的恢复。就像浴火重生一般,熬过去了,就能得到淬炼,脱胎换骨。 按摩了太久,双手酸得不行。 嘴巴也渴得厉害。 华昭昭起身准备去倒两杯水。她取出两个杯子,先接了热水,再接些冷水,因着热水的密度比冷水的小,这样做容易得到均匀的温水。 第一杯很成功,第二杯刚接好热水就出了意外。 超负荷工作的手指颤了一下,装了热水的杯子不小心掉落在地,水滴溅起落在小腿上。 “啊。”华昭昭低呼一声。 穆辞年简直目眦欲裂。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滚烫炙热的水不慎被打翻,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瞅瞅究竟有多少洒到她身上,脑海里当时就浮现出被烫得惨不忍睹的画面。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肌肤慢慢被养得白皙娇嫩。 怎么受得住那么烫的水? 几乎是一两秒钟的事,穆辞年完全顾不上思考,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管腿部锤心刺骨的疼痛。 他就那样站了起来。 脑袋下达紧急命令,让他赶快走到妻子身边察看她的情况,身体不假思索地照做了,就好像呼吸喝水一样自然,好似他本来就会走一般。 “你怎么样?烫到哪了?” 强烈的担忧让穆辞年很快走到了目的地,扶着华昭昭焦急询问,还要蹲下身看看她的腿。 华昭昭目瞪口呆。 这就能站了?疼痛应该还没结束吧? 大佬的恢复能力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不过,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定?华昭昭愣愣地看着站起来比自己高出了一截的男人,竟还有多余的思想分析他应该有差不多一米九。 好高啊。 穆辞年担心得要死,还以为她这是被吓傻了,当即蹲了下来,双手扶住她的脚腕看了又看。biqubao.com 好在只是被溅了两三滴,泛了红,没起疱。 穆辞年狠狠松了口气。 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刚刚想得也太恐怖了,还以为她会被烫得起水疱、表皮剥脱,青灰红紫一片,从此留下永久性的疤痕。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会死不瞑目的。 穆辞年再次站了起来。 等等! 站? 确定华昭昭没什么大碍,再次站立起来的穆辞年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作为一个瘫痪三年的病人,他居然就这么从床上起来,然后走到她面前? 穆辞年震惊到瞳孔地震。 他回头看了看病床,又低头看了看晃晃悠悠支撑着自己的那双干瘦的腿。过了一会儿,他颤抖着下死劲掐了手心一下。 疼! 居然是真的! 他真的站起来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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