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立,这四个字所代表的一切对于穆辞年而言实在太过梦幻,是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可他此刻真真实实地站了起来。 还独自走到了她的身边。 “我,我居然站起来了。”穆辞年感受着久违的站立着的滋味,就连腿部那刀割斧砍般的疼痛也不算什么了。 “辞年?” 穆母惊喜激动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她如往常般过来看看儿子,却意外看到他站在屋子里。穆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又跑出去重新进屋,终于弄清楚了这不是幻觉。 他真的站起来了! “天呐!辞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穆母是听了智明大师说的那些话,并且对华昭昭能让穆辞年康复的事深信不疑,但当现实摆在眼前时,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瘫痪多年的儿子就这么突然站起来了。 天呐! 天呐! “我——” 穆辞年试探着动了动脚,想再走两步看看,结果双腿一软险些没摔个大跟斗。 好在华昭昭时刻关注着穆辞年,及时出手。 修长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腰肢,因着生怕把他摔出个好歹来,延误复仇计划,华昭昭用了些力气将他牢牢锁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穆辞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绵软,视线不由自主地稍微那么一瞥,圆润饱满被挤得变了形,肌肤如白玉美瓷般,隐隐发着光…… 浑蛋!禽兽!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竟然用该死的胸膛碰到了她的……还用这双龌龊的眼睛看了!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她肯定注意到他猥琐的眼神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好色的人! 恶心!下流! 穆辞年万分痛心,又怕站不稳再次被她大力抱,只得僵硬着身体,不敢仔细感受被她抱在怀里的滋味。但他无法控制自己那活跃至极快要升天的思想。 她身上的栀子花香真的很好闻诶。 他就只有难闻的药味和消毒水味。 两人的气息相互缠绕纠缠,难舍难分,暧昧异常,穆辞年还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呼吸声,湿热的带着少女馨香的气体喷洒在耳畔。 喉结滚了又滚,全身上下滚烫得好似就要原地燃烧。 明明就是几秒钟的事,穆辞年却感觉仿佛过去了好几个世纪,甚至贪婪地盼着时间可以无限拉长。 他都没有光明正大拥抱她的理由。 也许,没有下一次相拥的机会了。 就在这时,穆辞年感受到那只死死箍住自己腰部的小手慢慢往上游走,最终置于肩胛骨下,她微微弯了下腰,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处。 “腾”的一下,他被她抱了起来。 还颠了两下。 公,公主抱? 穆辞年陷入了沉思。 他是瘦得像干尸一样没错,但骨架毕竟还在,加起来重量还是不轻的。 就这么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抱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的…… 这么天赋异禀,不让她学点格斗术、跆拳道什么的防身实在是可惜了,他那些仇家搞不好会找她算账,而保镖又没办法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穆辞年乱七八糟地想着,一点也不阻碍俊脸发红发烫。 羞涩,他被她公主抱了。 羞愧,应该他抱她才对。 其实,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只是穆辞年的脑袋瓜高速运转想法过多显得时间过长而已。 这不,穆母见到他差点摔倒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辞年!” 刚到两人跟前,华昭昭就麻利地将穆辞年抱了起来,穆母短暂地震惊了一下下,迅速帮着儿媳妇把人送回床上。 穆母摸了摸儿子红红的脸颊,心中的疑问不吐不快。 “辞年,你可以站起来了?” “妈刚刚没有看错吧?” 躺在熟悉的病床上,回到这禁锢了自己许久的方寸之地,穆辞年那因着被媳妇抱抱而汹涌澎湃的内心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丢丢,认真回想起刚刚站立走路的场景。 应该不是她的受伤让他激发了潜能。 她之前的按摩肯定也起了作用。 穆辞年原本就是打着让她试试的想法,疼点就疼点,至少她试过了,不会在他死翘翘后有什么遗憾心结,根本就没想过真的可以再次站起来。 这华国古法按摩也太神奇了吧? 果然不能低估老祖宗的智慧啊。 在亲妈期待忐忑的注视中,穆辞年缓缓开口:“妈,我刚刚确实站了起来,还走了几步,我想,昭昭祖传的按摩手法对我双腿的恢复确实有奇效。” “真的!”穆母差点喜极而泣。 智明大师果然没有骗她!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9_169137/7431956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