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穆辞年被送去做深入全面的全身检查,各项报告陆陆续续一个接着一个出来,医生们正在如火如荼地做着分析。 华昭昭等人则在医院走廊上等候。 对医生们的震惊和疑惑一无所知。 “嫂子。”穆锦瑟挪到华昭昭的身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亮闪闪的,小小声地跟她说悄悄话,“你的力气好大呀。” 大哥全程都是被嫂子抱着搬上搬下呢。 华昭昭侧眸看着她肉乎乎的小脸蛋,说话声音都忍不住轻柔了几分。 “是有点,没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穆锦瑟摆手,随即又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些,好奇地问:“嫂子,你是有练过吗?还是天生力气这么大呀?” 其实她更想问问嫂子抱不抱得动她。 华昭昭沉吟了一会儿。 前世穆锦瑟在杜玉婕声讨驱赶她时为她说话,平时其实没什么交集。这一世这小姑娘却主动过来搭话。 是因为她一开始的态度比较友好吗? 这小姑娘确实是个单纯呆萌的性子。 华昭昭不由得在想,如果她上一世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也许会跟穆锦瑟成为好朋友。 穆锦瑟还在伸着小脑袋等待回答。 华昭昭说起过去。 “我寒暑假经常待在农村爷爷家,漫山遍野地跑,爬树上掏鸟窝,下河里摸鱼虾,还跟着爷爷去采草药,身体素质自然会比较好一点。” 回忆起童年,华昭昭的嘴角带着笑意。 但记忆很快便来到了被校园霸凌、被卖往海外,以及在末世艰难求生的画面。 尤其是末世。 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毫无理智的丧尸,还有极端环境下人性所暴露出来的阴暗、残忍、自私的一面。 就算拥有治愈系异能,还有变异灵兽小汤圆的保护,依然必须得提升武力值。 不能打,那就只能被打。 华昭昭不愿过多描述,简单地说了句,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后来,我自己又学了些拳脚功夫。” “嫂子,你居然还会爬树下河啊?”穆锦瑟的注意力完全被前面的话给吸引了。 她还以为嫂子是个温温柔柔的性子呢。 “嗯。”华昭昭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头上的那撮呆毛,“我现在都还会爬呢。家里不是种了柿子吗?等成熟以后我带你去摘,再做柿子饼给你吃。” 穆家老宅后面有一大片土地,原本栽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花卉,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引得不少人前来拜访观光,最后是穆辞年提议种上各种各样的果树。 原因很简单。 能吃。 就算他为了顾及小命不得不严格按照医嘱忌口,无法畅快地吃,但看着窗外硕果累累的场景,也是极好的。 这也让他感受到了果树们蓬勃的生命力。 “嫂子,你居然还会做柿子饼!”穆锦瑟惊讶不已。 “你嫂子她会做的可多着呢。”穆母在门口忐忑不安地等着结果,无意间看到两个女孩子在唠嗑,听了那么一耳朵,正好听见她们在聊美食。 穆母也跟着凑了过来。 “昭昭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做药膳,我吃了以后,感觉身体越来越好了。” 这么神奇的吗? 穆锦瑟张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哇!药膳?好吃吗?” “很好吃。”穆母给予了很高的肯定。 看着明明一脸期待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小姑娘,华昭昭趁机含笑着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改天做给你吃。” “哇!谢谢嫂子!” 若不是在医院,穆锦瑟险些跳起来抱她。 新嫂嫂长得漂亮,脾气也好,对她和大哥都好,还答应以后要亲自爬树摘果子给她吃,为她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美食。 这样嫂子哪里找呀? 穆锦瑟一脸迷妹样地看着华昭昭。 唐欣还说什么唐家大嫂进门后,就处处看她不顺眼。唐父唐母要给唐欣在市中心买套小房子做陪嫁,唐家大嫂闹着不许买,不然就要打掉孩子,原本疼妹妹的唐家大哥也站在老婆那边。 穆锦瑟本来也有些小担心的。 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这就是多一个人疼爱自己呀。以后她有爸爸妈妈伯母两个哥哥,还有漂亮温柔的新嫂嫂,他们都很爱她。 “嫂子,我给你带了小礼物哦。”穆锦瑟挽着华昭昭的手撒娇,“就放在家里面,回去后我拿给你。” “好呀,谢谢锦瑟。”华昭昭笑盈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想着自己或许也该给她准备一份见面礼。 “嫂子~”穆锦瑟再次听着新嫂嫂轻轻柔柔地叫她的名字,开心不已,脑袋放在华昭昭的肩上蹭了又蹭。 这时,一道尖锐且饱含愤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穆锦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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