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我们知道华昭昭的真实身份,就算穆家未必会因为她替嫁而对她怎么样,还是可以试着利用这个把柄威胁华昭昭帮咱们办事呀。” 见丈夫心事重重,显然为这件事忧心得不行,杜玉婕忙出谋划策。 唉,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啊。 杜玉婕有些心疼。 怎料,杜玉婕自以为字字句句都是为丈夫儿子着想,换来的却是穆二爷的呵斥。 “给我停止你这个愚蠢的想法!” 穆二爷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大房恨不能把华昭昭供起来,你究竟有几个胆子,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威胁恐吓她?” 还是使用这么笨蛋的做法! 再怎么样也该借刀杀人啊! “那么生气干嘛?”杜玉婕执着地反驳着,“华昭昭又不敢暴露身份。” 穆二爷险些气晕过去。 “你怎么知道她不敢!” 更不用说人家华昭昭很可能就是货真价实的沈家女儿,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替嫁。就算她不是沈家女儿又怎么样?穆辞年现在已经开始好转了啊! 穆二爷痛心疾首,把道理掰碎了嚼烂了说给她听。 “你以为秦怡澜看重的是沈家女儿这个身份吗?重点是冲喜能不能成功啊!” 即使华昭昭是乞丐的女儿,只要她能让穆辞年恢复健康,在穆家的地位就谁也无法动摇。 杜玉婕恍然大悟:“你说的也是啊。” 大不了华昭昭回头跟穆辞年说一声,那个恋爱脑指定不带半分犹豫地原谅她,而后反过来收拾自己这个做婶婶的。 华昭昭那个死丫头才不会任由她摆布。 “幸好提前跟你商量了一下,不然又要被大房的人狠狠打脸了。”杜玉婕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又?”穆二爷神经紧了紧,“你今天在医院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没,没啊。” 杜玉婕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被穆母赶出病房的事老老实实说出来。 穆二爷眼睛眯了眯:“还想瞒我?” 见瞒不住,杜玉婕肩膀都耷拉下来,还有些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跟辞年讲他还能再说五六年,恭喜他渡过死劫。” “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嘛。” 穆二爷:“……” “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穆二爷一言难尽地移开视线。 他这个老婆老是惹事。 大房二房本就因为诬陷盗窃的事闹僵了,她还在这边火上浇油。 生怕两家不彻底闹翻。 杜玉婕很不满。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和小淮?当初老爷子年迈多病,穆辞年年幼多病,你年轻力壮的,却窝在家里不争不抢。” “要是你早些把穆家家主的位置抢过来,我今天也不用看大房的脸色了。” 穆二爷脸当时就沉了下来:“早就跟你说过了,安分一点!穆家家主之位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又不是没给你家用,你拿去好好做你的富太太不行吗?” “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你!你这是嫌我帮不上忙了?你后悔娶我了是不是?你一点都看不到我的好。”杜玉婕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行了!”穆二爷揉了揉脑门,“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约上其他豪门太太去逛街、做美容,看看音乐会、画展什么的随便你。” “只要不瞎掺和,就是帮我大忙了。”biqubao.com 说完,穆二爷懒得继续与妻子争辩,头痛无比地起身离开。 他得去把华昭昭的事处理一下。 杜玉婕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 想了又想,不能找华昭昭,找沈家总行了吧?她必须要个说法。 看看他们找的这替嫁新娘像什么样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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