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铮,你疯了吗?你弄疼了欢欢,你没有发现吗?”华昭昭对严云铮的忍耐力也几乎快到了极限。 她完全不懂这个疯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团子的手被他死死攥着,肉眼可见地泛了红,他却只顾着在这里发疯。 但为了不刺激到他,华昭昭没有上前。 温时薇自然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云铮,你快放开。”她及时从严云铮手上把女儿拉了回来。 蹲在地上,温时薇无比心疼地检查着女儿的手:“欢欢,疼不疼?” “妈妈,欢欢不疼的,不哭,爸爸不生气就好啦。”严欢欢抽出小手手,笨拙地擦了擦妈妈眼角的泪水,“妈妈,爸爸很快就会不生气啦。” 她不喜欢生气的爸爸。 但只要她乖乖的,那个不生气的爸爸就会回来了,不生气的爸爸很爱她和妈妈。 严云铮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将这一切都怪罪这华昭昭身上。他恶狠狠地盯着华昭昭,那瘆人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杀母仇人,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biqubao.com 病床上的穆辞年深深地皱起了剑眉。 对他和严云铮的兄弟情产生了动摇。 严云铮丝毫没察觉到穆辞年的死亡凝视,女儿稚嫩的声音叫他快要发狂。 他宛如困兽一般找不到出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在华昭昭出现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都是华昭昭的错。 严云铮凌厉的目光直戳戳地对准华昭昭。 “你看看我的生活都被你搞成什么样了!” “华昭昭,你就是个灾星!” 闻言,穆辞年身上的寒气几乎快要凝成实质,再也克制不住出声呵斥。 “够了!严云铮!” 严云铮不可置信:“就为了这么一个拜金势利女人,你连名带姓地吼我?我有说错什么吗?如果没有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穆辞年捏了捏眉心。 看在两人多年交情的份上,他不想说得太难听。 “我知道我突然娶妻让你很不适应,但昭昭是我的妻子,但凡你心里还把我当兄弟,都不该这么辱骂她。” “我没把你当兄弟?”严云铮激动反问。 一片好心被辜负,严云铮眼眶都红了。 “我要是没把你当兄弟,我才不管你要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是被这种女人败光家产我都不会多问一句!” 张口闭口又是“这种女人”! 穆辞年耐着性子。 “怎么就‘这种女人’了?就事论事,昭昭是喜欢欢欢才会抱她,而你又做了什么?” “你太偏激了,云铮。” 严云铮选择性耳聋,只回复第一句:“呵,还能是哪种女人?贪慕虚荣的女人!我奉劝你离这种女人远一点!” “你还给她买研究院,给她黑卡,我看你简直就是失了智了。” 华昭昭就知道会有人骂她势利拜金。 她才不在乎。 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但要是不嫁进穆家冲喜,不搞研究,早晚得被沈禾凝跟厉少弄死。 说得难听点,她辛辛苦苦治疗穆辞年,就是想要培养一个靠山的,这便宜老公有现成的资源不用,她苦兮兮地从头开始自己创业搞科研,图什么? 她才不傻呢。 “昭昭是我的妻子!”穆辞年愤愤地提醒严云铮,“我给她这些有什么问题?和你相比,我给的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 穆辞年死死盯着严云铮,手指向华昭昭。 “你口中的‘这种女人’,她救了我的命!”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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