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命?她怎么救你的命?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冲喜让你醒过来的。”严云铮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被活生生气笑了。 “还是你想说她是你的救赎?是你活下去的动力?你这是被她骗了!你被她玩弄感情了,你知道吗?”m.biqubao.com 想到什么,严云铮神情懊恼又愤恨。 “早知道你会因为这个女人变成恋爱脑,当初说什么我也得阻止她进门。” 华昭昭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这严云铮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就算他和穆辞年是发小,也无法左右穆母的决定。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说穆辞年是恋爱脑? 华昭昭狐疑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穆辞年恋爱脑吗?没有吧?他们真正认识并没有多久,最多对她有点好感,应该说不上喜欢吧? 还“救赎”? 不过,这怎么那么像她说的词? 华昭昭双眼放空地回想着在养父母跟前说的“天神、光和救赎”,只觉得脚趾都要抠穿地心了。 幸好他没听到。 像这种大佬就算是再纯情,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把她当成了“救赎”吧?不能吧? 穆辞年紧张地看了华昭昭一眼,正好瞧见她呆呆地看着前方。 果然! 她被严云铮的话给伤到了! 他曾经对她许过诺的,不会再让任何人辱骂她,就算是他的亲朋好友也不可以。这已经是严云铮第二次指着鼻子骂她了,他这个当老公的绝不能无所作为。 “如果不是昭昭的古法按摩,我的双腿不可能恢复知觉。” 穆辞年表情严肃认真,沉下嗓音。 “昭昭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你说她是不是救了我的命?” “穆总,您的双腿恢复知觉了?”温时薇并不怀疑穆辞年的话,也不觉得华昭昭会古法按摩有什么奇怪的。 她的注意力落在双腿上。 “这真是太好了,穆总,看来您重新站立行走指日可待啊。” 严云铮似信非信。 恢复知觉的事可能是真的,但绝不会是华昭昭这种性子恶劣,满心满眼只有钱的女人做的。 “华昭昭会古法按摩?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好是吧? 穆辞年不由得强调:“谢老爷子和许医生都可以证明,我双腿的恢复正是昭昭的古法按摩起的作用。” “老爷子亲口说的,只要坚持按摩一段时间,就能重新行走。” 说着,穆辞年挣扎着将双腿从床上挪到地上,试图站起来证明给严云铮看。 他不再是瘫痪在床的废人。 终于! 他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 严云铮惊愕不已,还真恢复知觉了?过于震惊的他没能及时上前扶人,眼睁睁地看着穆辞年颤颤巍巍地站在病床边。 三年了,他都快不记得穆辞年站起来的样子了。 “小心!” 在穆辞年倒下之前,华昭昭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身,牢牢控制住。 严云铮脸上神情依然诧异。 甚至都忘了要因为华昭昭靠近穆辞年而大发雷霆。 如果华昭昭不是冲喜新娘,如果她没拿童年阴影来讽刺他,如果她没和顾清越纠缠不清,如果她没收穆辞年那么多钱,如果她没让穆辞年失去理智,如果她没让妻子和他发生争执…… 或许,他对她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严云铮深深地注视着穆辞年还在努力动弹的双腿,内心快纠结成麻花了。 怎么偏偏就是华昭昭让他好起来了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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