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年死鱼般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感受胸前那只柔荑传来的力气,明明绵软轻柔像猫爪轻挠,偏偏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狭长深邃的眼眸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眼角余光难以忽视身前那抹晃眼的白。 啊!她什么时候能把手拿开? 这该死的!甜蜜的!折磨啊! 终于! 华昭昭顿了顿以后以为他这么麻利地躺下是要休息了,抬手将床上的文件收好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将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工作,不急于一时。” 毕竟他还没恢复正常,熬夜很伤身的。 穆辞年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气。 胸前方才被她按住的地方还是酸酸的、麻麻的、闷闷的。 真是的! 不就是被摸一下下吗?至于吗?太没有出息了!太不值钱了!在梦里时,她可不是隔着厚实的被子摸哦。 而是…… 打住! 穆辞年抓紧双手,万分痛心。 变态!龌龊!得亏她没有读心术,不然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拿这种老脸去见她。 心里的小人正手忙脚乱地处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敏锐地感觉到媳妇的再次靠近,忙碌的小身影停下。 那只白皙纤长水嫩如葱的手伸了过来。 黄色废料拼命挣扎、蠢蠢欲动。 穆辞年和心里的小人儿都屏住了呼吸。 在男人的注视下,华昭昭的双手一点点接近,最后抓住了被子,往上拉一拉,掖了掖,再轻轻拍了拍胸膛。 “晚——” “安”字还没说出口,华昭昭抬眸看到了穆辞年那张分外通红的俊脸。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穆辞年结结巴巴,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也就算了,还拍了拍,差点没让他的心脏当场爆炸。 他都没能及时控制住汹涌澎湃的血液,它们一股脑儿地涌上脑门。 该死!离得好近啊! 她一定会把他这张猴屁股一样红的老脸看得清清楚楚,光辉伟岸英明神武处事不惊的大佬形象毁了哇。 不行! 穆辞年用尽毕生力气屏蔽胸前的触感,再把脸颊上的温度死命往下压一压。 “咳——” 轻轻地咳了一声,喉结滚了滚,穆辞年努力用没有表情的表情冷静地说道:“刚刚可能有点热,我真的没事。” 他极快地瞄了一眼一旁的陪护床。 “咳,你也快睡吧。” 啊!又要同室而眠啦! 两张床离得那么近,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睡颜了呢。 好难为情啊! 真是的!之前不是都已经睡在一张床上了吗?梦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现在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羞涩! 简直不像话!他都30岁了诶! 严云铮比他小,孩子都要上幼儿园了。 与此同时,华昭昭运转异能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确定不是因为白天做了太多检查而伤着了哪里。 他的身体状况还行。 看来他这是…… 华昭昭望着男人那张白里透红的俊脸,明明拼命木着脸,却心虚得不敢直视她,时不时不动声色地快速瞥一眼,又跟触电一般迅速挪开。 他这是又害羞了?脸红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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