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需要住院观察一晚,穆辞年的身上连接着仪器,可以实时观测心率。 华昭昭瞥了眼一旁的心电监护仪。 嗯,心跳得蛮快的嘛。 转过头来,华昭昭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俊脸冷峻淡然,凤眸狭长深邃,那神态、那眼神,看起来格外镇定自若。 如果没有看到他泛红的耳尖,以及一旁一路飙升心率的话…… 这么害羞的吗? 华昭昭的视线又落在自己那只放在他胸前的手上。是因为这个?哎呀,之前都拉了他那么多次手了,居然还能因为她摸他的胸膛而害羞? 而且还是隔着被子和衣服? 华昭昭无奈极了。 想了想,华昭昭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沿着被子一点点往上,最终覆在男人的俊脸上,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穆辞年:“!” 干嘛!干嘛!又摸他的脸! 啊!有这么喜欢他吗?摸完了胸膛,现在开始摸脸了!等下要摸哪里? 哎呀,媳妇也太喜欢跟他贴贴了吧! 穆辞年脸绷得更紧了。 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不知道按照他现在的寿命余额来看,要不要严词拒绝媳妇的贴贴,避免她越陷越深。 唉,可是接下来五六年都要严格遵守发乎情止乎礼,好痛苦啊。 他也好想跟媳妇贴贴。 脑海里自动播放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不仅仅是手摸摸小脸这种程度的贴贴,还有各种各样的场合和姿势…… 穆辞年脸色爆红。 感受着手指下的温度,华昭昭嫣然一笑。 他真的挺可爱的。 这么纯情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呢。 “怎,怎么了?”穆辞年被她明艳绝美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脑子里难以言喻的画面颤抖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此时此刻明眸皓齿的模样。 啊!她对着他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 该死!为什么要像痴汉一样傻乎乎地盯着她看?快把这该死的视线挪开!挪开!天呐!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啊! 可恶!浑蛋! 穆辞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目光还是执着地黏在她的脸上。 怎么也没法挪开。 华昭昭看了看心电监护仪上越飚越高的心率,好心放过了他,将手收回。 “你的脸有些烫。” 穆辞年悄悄松了口气,再开口,嗓音有些哑,结结巴巴地回话:“是,是有点,咳,现在这季节晚上还是有点热。” 他眼神飘忽不敢看她的手。 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余温,心空空的。 唉,可惜自己只能再活五六年,不然,他一定要把她的手焊在他的脸上,让她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不止摸脸,全身上下她想要摸哪里都可以。 他也可以…… 啊!他在想什么?怎么能这么亵渎她? 就算他有幸得以再继续苟活,可以和她修成正果,至少得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才能考虑把那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画面一一付诸实际。 不行,等他重新站起来后,要先去练八块腹肌再说。 人家小说里的霸总八块腹肌是标配。 他一块也没有! 羞愧啊。 华昭昭没有读心术,不清楚他具体在想些什么,但能够感觉到他那张严肃的俊脸下隐藏着的局促和紧张。 房间里还开着空调,还找“热”做借口。 作为掌握华国经济命脉的首富,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也有这样的一面。 她真是越来越不怕他了呢。 “心静自然凉,早点休息,好梦。”华昭昭轻笑着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关掉了病房内的灯,爬上了不远处的陪护床。 屋内亮着小夜灯,光线昏暗。 穆辞年放任自己血管里的血液疯狂奔腾叫嚣,心里的小人儿也在原地团团转。 啊!她为什么那样说? 心静自然凉? 她是不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她会这么看待他呀?该死,他都不敢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喜欢她。 他表现得明显吗? 该死! 希望她看出来,又希望她不要看出来。 他真的好渣!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简直是全天下最渣的渣男!不行!他得想想还能给她添置点什么东西。 女孩子会喜欢什么东西? 豪宅?豪车?私人飞机?游艇?首饰?手表?包包?衣服?鞋子?化妆品?护肤品? 她会比较喜欢美食吧? 不然他盖一栋庄园,在里面种上各式各样的果树?到时候,她一年四季有不同的水果可以吃。 还可以搞玫瑰花海,多浪漫啊。 穆辞年胡思乱想着。 也许是身体奇迹般的恢复给了他奢望,竟不由自主地开始畅想假如变成正常人,他和她将会是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 他们大概会有两个孩子。 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他们一家四口像童话故事的结尾那般在庄园里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庄园叫什么名字好呢? 华穆庄园?慕华庄园? 那孩子们叫什么名字? 读哪家幼儿园?不然就读小欢欢那家?那小学呢?初中、高中、大学呢?要不要继续读研、读博?学什么专业?要出国深造吗?去哪个国家? 穆辞年思绪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外,都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就已经想好了孩子长大后婚房要买在哪里。 不能离穆家太远,也不能太近。 两个孩子长大后肯定是要搬出去的,不然多影响他和她秀恩爱啊? 他们这么相爱,好不容易得以相守,一定会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在脑海里勾勒出两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依然甜蜜地依偎在一起看日落的画面,穆辞年只觉得那场景美好得不像话。 他禁不住轻笑出声。 “辞年?” 寂静的病房里,响起她婉转悦耳的声音。 “嗯?” 穆辞年迅速从幻想中抽身出来,“嗖”的一下转过头看向陪护床,瞳孔刹那间放大。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她侧躺着,单手撑着头,视线往下扫去,被子塌陷,露出流畅的惊人的弧度。 他慌忙收回目光,对上了她那双摄魂心魄的清澈杏眸。 “咕噜——” 喉结滚动。 华昭昭盈盈一笑:“你睡不着吗?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按摩?” 现在再帮他按摩,他已经不会疼得死去活来了,反而会感到舒适松快。 “不,不用。” 穆辞年赶忙躺好,禁闭双眼。 她穿着睡衣,真要给他按摩,他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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