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孟婉气得身子直颤,“都是当妈的,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们骨肉分离?” “我知道我亏欠昭昭太多,这是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吗?” “昭昭是嫁进穆家,不是卖给穆家啊!” 孟婉看向后座仍有些瘦弱的穆辞年。 “穆总,昭昭在你病重的时候嫁进来,没有求婚订婚婚礼,连一张婚纱照都没有,直接领了证,甚至领证时你都不在现场。” “难道穆家就对得起昭昭了吗?” “你们有什么立场阻止我们母女相认?” 沈继章越听越觉得不对,发现妻子开始骂穆家以后,赶紧站出来劝阻:“好了好了,婉婉,别说了。” 冲喜的事能不提就不提。 穆家找冲喜新娘确实有点缺德,但并没有强迫沈家一定要把女儿嫁过去,是他不想得罪穆家,是他眼馋城中心的项目,以及贪那两亿彩礼。m.biqubao.com 没有在相认后第一时间对外承认华昭昭的身份,就是不想背负“卖女儿”的骂名。 后来愿意让华昭昭做双胞胎女儿之一,就是觉得她受穆家重视,利大于弊。现在穆辞年可能恢复正常,沈继章恨不能当场把华昭昭拖过去改姓、迁户口。 大不了把冲喜的事推到穆家身上。 是穆家逼的,他们有什么办法呢?小小的沈家肯定斗不过华国首富啊。 想是这么想,也可以这么引导别人想,但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啊!不占理啊! 沈继章硬着头皮把妻子往后拉了拉:“穆夫人说的没错,我们做父母的很不称职,是我们对不起昭昭。” “穆夫人,穆总,昭昭,我们真的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华昭昭冷眼看着沈继章表演,心无波澜。 上一世她受尽欺凌流落街头被卖到国外的时候,多盼着沈家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可他们只怕还在担心会被她连累。 这样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的家人为什么要相认呢? “沈总,沈夫人,沈大少,不要再纠缠不清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孟婉当场崩溃。 “昭昭,我是你的生母啊!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地对待妈妈吗?” 考虑到沈二哥上回控制不住脾气当着穆母的面就敢骂人,最后被扔出穆家,丢尽了颜面,这回沈家特地禁止他一起过来。 事实证明这决定没错。 换成了情绪还算稳定的沈大哥以后,眼见“母亲苦苦哀求,妹妹无动于衷”,并没有跳出来破口大骂,而是选择软硬兼施。 “昭昭,妈她这些天为了你的事,天天掉眼泪,眼睛都快哭瞎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妈年纪大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错过?不要让一时的赌气留下一辈子的悔恨。说到底,是妈给了你生命啊!” “昭昭,听大哥一句劝,就叫一声‘妈’,让妈开心开心,好不好?” 华昭昭差点没给他鼓掌。 “真好笑,大哥?我回到沈家后,你跟我说过一个字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个是哑巴呢。啧,倒是难为你现在一下子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不累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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