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仗着住在隔壁,一日三餐准点送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四贝勒府不开火了,要弟弟接济呢。九阿哥更彻底,直接送了三个厨子来,不过当天就被那个小气男人踢回去了。十阿哥这次最聪明,别人都送补品点心,他别出心裁,送水果。当他亲自带着人把两筐水灵灵、红艳艳的苹果、梨子、柑橘、葡萄等送来的时候,饿昏头的我才想起吃不了饭菜可以吃水果。终于不用饿肚子了,我对十阿哥是感激不尽:不愧我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哪知当我吃饱后,十阿哥竟大大咧咧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做水果果冻、水果冰淇淋!我还说他怎么变得这么聪明,原来是惦着我以前跟他说过的解暑圣品—冰淇淋。我立马把对他的感激收回:这什么人啊,我都这样了他还惦着自己吃。
自从知道我能吃水果后,贝勒府又变成水果批发市场,一筐筐的水果送入府中。填饱了肚子,闲得无聊,我开始考虑十阿哥的建议,每天变着花样折腾那些水果,看到经自己巧手弄出来的五彩缤纷的冰镇水果羹、水果果冻、水果拼盘,不由得胃口大开,可惜没有材料,要不然我还想做冰淇淋的。不过,胤禛拿了鸡毛当令箭,说什么孕妇不能吃冰凉的食物,结果我弄出来的东西大部份进了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口:本来只有一个十阿哥的,但十三阿哥一向把贝勒府当自己的家,几乎每天来,不小心让他撞到了一回,从此来得更勤快,而十四阿哥不知是听谁做的广告,也顶着同母兄弟的招牌到这蹭吃,这几个人在我这吃饱了还要兜着走!气得胤禛差点没吩咐门房不让他们进来。
“十三阿哥,你很闲吗?都不用去上班?”我无奈地看着这个热情的大男孩,碍于他曾经帮我解过围,又是这府里老大最心爱的弟弟,还有那永远挂在脸上的明朗的笑容,我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用,不用。”十三笑眯眯地摆手。
“那好,帮忙把葡萄皮剥了。”我不客气地扔过去串葡萄。
“遵命。”十三嘻皮笑脸。
“四嫂、十三哥,你们在干什么?”又来一个闲人,不,是两个,十阿哥、十四阿哥齐齐站在门口。
“天啊,你们怎么都这么闲?”
胤禛回来时,见到的是三个阿哥在小厨房里笨手笨脚地摧残着一大堆水灵灵的水果,还不时地这个说那个错了,那个又说这个错了,而我则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边吃着美味的果冻边监工。天下没有白吃的大餐。
ˇ香山遇险ˇ
自从怀孕后,胤禛严令我呆在府里不准外出,我还想用桂花香熏人的借口反抗,他却干脆把贝勒府所有的桂花树全砍了,我问他怎么舍得把他的宝贝砍掉,他酷酷地瞥了我一眼,连理都我懒得理我。本来还想听他煽情地说什么为了我什么都舍得的话的,哪知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害我白表错情。就这样窝在房里过了二个多月,我孕吐的毛病总算好了,每隔几天就被胤禛拎来的太医也宣布我身体非常健壮,他才稍微放下了心。
为了自由,也为了以后顺利生产,我不厌其烦地向胤禛灌输孕妇应该适当运动以增强体力的观念,经过太医的证实,他同意我可以做些运动。而孕妇的运动自然不能是跑步打球什么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走路。然后我又跟胤禛说,多呼吸新鲜空气,多去看看青山绿水对心情有好处,这一回,他却怎么也不同意,说花园的空气就很清新,要看山水,府里就有假山、湖水。幸好由于他太过疏于公务,康熙看不过眼,丢了件不知什么工作给他,让他每天忙得没空管我,这才得已松口气。
这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是个出游的好日子。胤禛一大早就出门了,我立刻让兰香、梅香也准备出门,现在都十月底了,再不去香山看红叶又得等到明年了。本来兰香梅香死守着胤禛临走前的吩咐不肯让我出门,但我威胁她们不让我去我就不吃东西,她们只好妥协。
跟福晋说我要去上香求佛祖保护顺利生产,福晋犹豫了一会,派了二个小厮跟着,同意我去了。
到了香山,撇下跟班,意思意思地进庙里上了柱香,就带了兰香梅香上山赏红叶去了。香山的红叶果然如旅游指南上写的美不胜收,满山深深浅浅的红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热烈壮观,宜人的秋风迎面吹来,让人乐不忘返。若是没有眼前这个不愉快的插曲今天这一行将会完美收场,我很无奈地看着不怀好意地挡在上山的路中间的四个蒙面男人。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我只知道打110报警,但现在没有110,也没有警察,只有两个已经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们把钱全给你们,请大哥高抬贵手。”我强作镇定地对着那几个人说,他们应该是为财罢了,我可不想为了区区几个钱弄得一尸两命。
那些人没有出声,互相使个眼色,围了上来。
我忙让兰香她们拿出身上的银两,除下首饰,交给梅香递给他们:“各位大哥为的也是发财罢了,何必搞出人命呢?是吧。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我保证绝不报案追究。”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一愣,顺手接过梅香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揣,继续向我们逼近,难道是劫财又劫色?看他们也不像流氓啊,流氓不都是色眯眯,贼眼鼠目的吗?
我慢慢后退,兰香、梅香花容失色地挡在我面前,但这道防线实在太薄弱了,那几个人从身上抽出匕首,阳光下,匕首闪闪发光。谋财害命?审时踱势,我当即决定拉了兰香梅香就往山下跑,只要能跑回庙里就安全了,虽然那不怎么可能,可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我忙回头,梅香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摔得还是……心里一慌,脚下一空,我顺着山路翻滚而下,天旋地转中,我只来得及双手紧紧护着腹部。
“主子……”兰香的惊叫声传了过来,我摔得两眼昏花,好不容易停下,定过神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到了面前。
完了,我闭上眼……
锵的一声响,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我猛睁开眼,眼前的歹徒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顺着他的手腕,腥红的血缓缓流下,手中的刀子丢在一旁。
是谁?我忍住胃中的翻腾,向身后望去,只见九阿哥苍白着脸向我冲过来,心中不禁大喜,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盼望他出现。
“你没事吧。”转眼他已经冲到我面前蹲下欲扶起我。
“小心。”眼看又一个歹徒举着匕首向他的后背刺过来,我忙一把推开他。又是锵的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挡在刀子的前面:是九阿哥的随从及时赶到了。
九阿哥的随从和那些歹徒杀到了一块,真刀真剑啊,不是拍电影!我看得惊心动魄。
“你怎么样?”九阿哥焦急地抱着我问。
我动了动,脚可能是扭到了,痛得要命:“没什么大碍,好像是脚崴到了。”
他眼中闪过凶光,脸上露出嗜血的神色,“不要把他们都杀了,留活口。”
“是。”他的随从百忙中竟还有空回答。高手!
他的话一出,那四个歹徒似不要命般招招痛下杀手,只可惜他们拿的是短匕首,跟长剑比太吃亏了。其中一个歹徒趁着九阿哥的随从分不出身,向我们扑过来,九阿哥拿出随身的扇子一挡,竟挡住了那个人的来势,我还以为他整天摇扇子只是装斯文,没想到还有这作用。
九阿哥看着斯斯文文,风流倜傥,打起来竟也有模有样,像个练家子,我渐渐定下心来。
眼看讨不到好处,那四个歹徒不敢恋战,其中有一个人口中发出声尖锐的哨声,四人转身就要逃。九阿哥冷哼一声,他的随从追了上去,剑光一闪,有个歹徒倒下了,接着又倒下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腿上被刺了一剑倒在地上,九阿哥的随从用剑指着他的咽喉,歹徒的面巾已被挑开,陌生的面孔死一样的惨白,他一动也不敢动。
“说,谁派你们来的?”九阿哥冷冷地问,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那个歹徒没有出声,九阿哥的随从剑向前一递,那人的咽喉处冒出了血珠,没等九阿哥再问,那人牙一咬,从嘴角流出一丝黑血,竟服毒自尽了。
这种情景我只在电视电影中见过,没想自己也真实地见识了一回,强烈的恐惧又笼上心头:四条鲜活人命就这样没有了,这是什么世界啊。
“能站起来吗?”九阿哥恼怒地皱了皱眉,冷着脸问,对那几具尸体无动于衷。
“他们都死了?”我颤抖着问。
“算他们走运。”
死了还算走运?没死的话他会怎么折磨他们?我不敢去想那可怕的情景。
我抓着九阿哥的手站了起来:“我的那两个丫环怎么样了?”
“禀四福晋,她们只是昏过去了。”九阿哥的随从看了看说。
“那就好。”我惊魂未定。
“你把她们弄醒。”九阿哥吩咐他的随从,“走吧。”他扶着我。
刚想抬脚,腹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几乎无法呼吸,手下意识地死死抓着九阿哥的手。
“怎么了。”觉察不对,九阿哥一把揽着我。
“我的孩子。”觉得身下似有股热流要往下涌,“胤禟,救我的孩子。”说完,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一口气上不来,我跌入黑暗中。
“快,一定要救活她,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有个可怕的声音在我耳边喊,身边好象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腹中仍有隐隐的刺痛,我忍不住用手去摸,我的孩子没事吧。
“九爷,她醒了。”有人惊喜地喊。
我睁开眼,九阿哥苍白的脸映着眼帘,“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从没见过他这么惊慌恐惧的神情,他抚上我脸的手冷得像冰一样。
“我的孩子没事吧。”我紧张地问。
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忌恨,随即换上疼惜:“没事了,他很好。”
旁边有人递过碗药汁,他接过来,小心地吹着,“来,把药喝了。”
他把碗递到我口边,我就着他的手,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喝下这苦涩的药水。
他拿着手帕帮我擦去嘴边的残汁,“你好好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要是胤禛回家见不到我,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我现在在哪?”
“在我城郊的一个别院。”
“你四哥那……”
他别过脸:“已经派人通知他了。”
“不要告诉他今天的事,就说是意外就行了。”我觉得今天的事好象不简单,那几个人像是冲着我来了,只是像我这么个微小的人物,到底有谁会想要我的命?
“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他没有表态,只是平静地说。
倦意袭上心头,我昏昏沉沉地陷入昏睡中,只觉得有只的冰冷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虽然冰冷,却也能让人安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缓缓醒过来。
“九弟,让下人来吧,让四哥知道不好。”是八阿哥的声音。
“哼,他知道又能怎样,他真有能耐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秋月差点就没命了。”
“你真关心秋月就该为她着想,你这样,她以后怎么办?”
“我……”握着我的手固执地加大了力度,把我握得生疼,我却不敢出声,更不敢睁眼。
“你该放手了……”
是啊,该放手了……
我动了动手,握着我的手僵了僵,缓缓松开了。我睁开眼,八阿哥略带担忧地问:“秋月,你好点没有?”
“谢八爷关心,我没事了。”
“那就好,四哥马上就来了。”八阿哥脸上浮起虚渺的笑容,“九弟,我们先出去吧。”
“八哥,你先出去,我想和秋月再说两句话。”
“九弟,你……唉……你快点。”八阿哥走了出房,虚掩上门。
我抬眼对上九阿哥,他幽黑的眼眸如同胤禛的一样深遂,往日的洒脱不羁如今变得沉重而哀伤。
“你喜欢四哥吗?”他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沉默。喜欢胤禛吗?我自己有时也问自己,我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的激情,这算不算喜欢?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毫不犹豫地答。
“如果你不是他的人,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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