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融化的雪_分节阅读_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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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介意,周童在你们这儿出不出风头?

    众人点头。

    哎!我猜也是。想当初我们x中的一百分啊!没人能给找出一点毛病来。顾北这厮命也太好了!好好的,周童怎么就看上你了?至不济谁都不要也行啊。同志们,今天咱们吃死他!老板!再来一大份酸辣汤!

    难道是周童,追的顾北?有人冒死试探着问。惊天八卦横空出世,大家都来了精神。

    反正我看见的时候就是高二的夏天,那天下午我们打完球周童来了,穿着条白色的长裙。众目睽睽之下,周童说,跟你说句话行吗?顾北。你说要捡个儿高的也是我啊?怎么……哎哟!顾北一拳打过去让大个儿没了声,乖乖大口喝汤,留下余韵在兄弟们心头荡漾,竟然有这种事?果然,人比人气死人阿。

    当时正好停课复习,刘天章大方的捐献了床铺,自己住进公司包租的宾馆。剩下几天黄诚在顾北宿舍吃饱睡,睡饱打游戏,打完游戏接着吃。煎熬中的群众评语,过着比猪都幸福的生活。好在在激起民愤之前,化工厂爆炸的事在新闻上解了锁,黄诚父母疯了一样打手机找他要他立刻回家,这家伙赶紧顺着台阶滚蛋了。

    顾北等人请走瘟神,打足精神对付完考试才算松了口气。有人振臂一呼,提议出去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这时候大家忽然察觉好几天没看见小初了。这年头没呼机没手机的人,如果自己不主动出现,不用躲到天涯海角也很难被人找到。顾北想,小孩考试估计也辛苦了,索性过两天再去找他吧。

    一路走着居然就碰上了谭一冰,果然他们系也刚考完,同志们也是结伙去祭五脏庙的。一冰和刘天章结伴,有说有笑,显然是很熟悉的样子。周童看着有趣,顾北嘴角抽搐。等到了地方两拨人分开,大家都用暧昧的眼光看着刘天章,等着他自行招供。见惯世面的刘公子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自顾自点了菜直接和顾北说,什么时候咱们去找一趟小初,我回家以前最好把那件事都弄好。

    童童说,要不然你们把他找出来,你走之前大家一起去玩一次。溜滚轴怎么样?好久没去了,小初还没去过呢吧。

    顾北和刘天章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童童,她不张罗着自己去找小初,真是天下红雨阿。童童被看得没办法,只好说,他们那个小舞,太傲了。我问她愿不愿意去演戏试试,她居然说只想唱歌?!

    刘天章看着顾北,小舞的回答感觉好像有点意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只是童童明明知道小舞在跟着顾北学琴,不光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道都没有,还能帮着想办法,这份胸襟让刘天章不由得刮目相看。童童好心碰了一鼻子灰有点讪讪的,脸上一红,想唱歌也要吃饭啊,我本来想她现在在酒吧打零工、偶尔客串歌手,不一定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好像还不如去我同学介绍的那儿碰碰运气。

    顾北说,那赵小初怎么说?你不会也鼓动他了吧?

    童童说,鼓动什么啊?根本没见着。中学考试放假都比我们晚,有个小孩临阵磨枪,一个星期改补两次,他还做着家教呢。

    顾北听了大皱眉头,跟刘天章说,你们家可不兴做黄世仁的阿,薪水不许少,过年加双薪。

    刘天章翻个白眼,你当我傻还是小初傻啊。要不你来给。你给我个信封,里面随便你装多少,我就管中间经手闭着眼睛给他!而且,……刘天章欲言又止。

    顾北也知道这钱给出去不容易,尤其赶上个死脑筋的赵小初。这事儿大家已经头痛过一回了,顾北想,算了,遇山开山,遇水架桥,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过饭,刘天章回宾馆收拾东西顺路送童童回市区。顾北留在学校准备第二天去给小舞上课,正好也堵着小初。晚上正闲着无聊,刘天章来了个电话汇报周童安全到家。胡说了几句忽然严肃起来,顾北,你知道小初家里人都没了吗?

    顾北鄙视之,别告诉我你牺牲色相到处套八卦阿。

    刘天章说,你就别操心我了,如今你在小初他们专业也算大名远扬了。

    啊?为什么?

    还不是你在他们宿舍替他出头的事儿。反正你一衙内,名声本来就不小。我倒是问你,你知不知道小初跟他们宿舍关系不好,最后要搬出去就是为了钱的事?

    谭一冰这么跟你说的?

    具体的她也不清楚,不过我听不止一个人说过,撇开那些特不着边的,大家的意思好像是小初干了点什么,扔了大伙儿吃独食。最后搞不定就把你拉去摆平。

    顾北听见个天方夜谭。带着一肚子问号挂了电话。虽然一点都不相信,但是刘天章不是个喜欢嚼舌头的人。赵小初你是一什么人啊?不会大爷我打鹰被家雀啄了眼,你脸上画皮揭下来当真是个妖魔鬼怪吧?这些疑问既然冒出来了,就要找到答案。

    顾北收拾停当,打车匆匆进了村。用小初给的钥匙开了大门,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中间的房间亮着灯。顾北狰狞的笑,天时地利人和,正宜拷问。他不再迟疑,长驱直入,一看见那个人就沉着的说,赵小初,我没空跟你挤牙膏了。从你祖上三代姓名职业,一直到你今天吃了几顿,每顿吃的是什么,现在都给我一条一条好好交代清楚。

    忘记融化的雪 正文 33 凤鸣高冈

    章节字数:2602 更新时间:08-05-05 22:36

    坐在书桌前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顾北有点焦躁的走过去。含蓄是一种顾北不能欣赏的美德。尤其不能忍受一个大男人的‘含蓄’。有话不直说,三拳打不出一个p来,这种人要么顾北老死不相往来,不能不来往的就进行暴力教育彻底改造。赵小初没感觉到一片乌云移动到了头顶,他右手拿着刻刀,左手举着个‘洋葱头‘正在发呆,左手食指上殷殷的渗着血,慢慢积成一大滴,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操!傻了?顾北掰开小初的右手,把小刀拿出来放在一边,这两天没吃肉啊?

    哦?小初反应过来放下水仙,把手指伸进嘴里含住止血。

    顾北一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他的下巴打开,迅速捉着手腕把那只手拖过来,卡着食指两侧的小动脉止血。你没事吧?知道有毒还往嘴里送?今天考傻了?

    小初呆呆的乐,没有,还成。

    真还成?顾北有点不相信。有事儿说事儿,别装孙子啊?你们专业一早就号称‘整风‘,专门把人往疯里整的。你别好的不学,学那想不开的,什么事儿都有办法。说我听听。顾北没有夸张,小初他们专业传统上奉行近乎残酷的精英式教育,每年招收率很低,淘汰率却非常高,原因也千奇百怪:最后总平均分不够85分没有学位,单科一门不及格没有学位,英语在毕业前没通过六级考试没有学位,有处分纪录特别是因为考试作弊受处分的没有学位……在这种压力下,很多学生精神压力都很大。素来有一年一‘半疯’,三年一跳楼的美誉。

    顾北留心看小初的脸色。创可贴呢?

    没有。小初老实的回答有点欠扁。

    顾北翻着白眼又卡了一会儿,眼看着伤口凝住再也没有血流出来才松了手。他去小水房洗了个手,又拧了个干净毛巾回来给小初也擦了擦。看着小初又拿起来那个葱头,顾北警告的说,消停点行不?

    小初笑,小心就没事,刚才我没听见你来。水仙一定要把花芽暴露出来再养才能开花,再不弄好就太晚了。顾北皱着眉头没再拦他。小初用的是一把几乎在他成年以后再也没见过的黑铁制竖式铅笔刀。事实上小时候他也很少用,那时顾南的耐心很好,每天削好一把铅笔,自己和弟弟平分。后来很快就有了钻笔刀,自动铅笔,随后那种小刀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顾北没想到居然又有机会再次看见。小初耐心的一点一点用刀尖剥掉球茎的外皮,慢慢向核心靠近。被弃之不要的皮肉一片片掉在覆盖桌面的报纸上,逐渐遮住上面粗黑体的标题,国务院调查小组成立。。。直接事故负责人免职。顾北不敢再随便出声吓他,默默立在旁边看他削水仙。一会儿小初说话了。

    期中考试大家都还挺轻松的,没想到这次出了好多事。上午考高数,一个同学没交卷,把考卷带回家了。下午考物理他也没来。另外有三个同学被系主任发现考试的时候桌子里有草稿纸或者本子,他一页一页检查,说只要发现有公式,就成绩作废,算作弊。考完试,一个女同学抓着系主任哭。说,她要去死。反正不死她爸也要杀了她。

    那个逃考的男生学号排在北京生的前三,女孩也是北京的,听说还是本校附中的直升生。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小初脸上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顾北知道这样的学生一般学校会做工作让他们转到b大,完成生物系本科学业。但是他弄不清小初是在表示兔死狐悲同病相怜,还是生死一线亲身感触?

    大家都很紧张,可是我也听见有同学议论说这个女孩肯定不会有问题,她爸爸自己就是本校化学系的教授,本来应该给我们专业上课的,今年因为女儿在生物系才调开了。逃考的男同学也是,据说家里也了不得。外地同学都在说好像北京同学家里都有点背景,这样不公平。

    顾北想起网上流传的帖子,一块石头掉在广州,砸死十个人,九个半是大款;一块石头掉在重庆;砸死十个人,九个半是美女;一块石头掉在北京,砸死十个人;九个半是局级以上干部。政府机构多在北京,盛产官僚也不稀奇,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背景了。可是赵小初不上网,多半不是开玩笑的意思,那他究竟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北京同学是不是都有背景,可是他们,你们真的跟我们不太一样。就像一冰,她很好很好,可是有时候说话我都不懂。有一次上物化实验,助教和她聊天,问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她说是刘和珍,杨德群君上的那个学校,助教也是北京的,马上就明白了,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真厉害,好像随随便便就进了传奇故事里似的。

    顾北笑,说,这有什么好琢磨的?我倒是没想到她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传说中专门出美女的地方。这么着吧,下次赶上机会你就告诉她,不就是一开校友会来的都是部长夫人的那学校么?我哥他们学校校友会来的都是部长。比她牛吧?

    我哥?小初停了手,疑惑的眨眼看着顾北。顾北弯腰把脸凑到他眼前,顺手捏他的耳朵,看清楚了不?

    小初笑,转回头继续他的手艺活,哦。那我还是不知道是哪儿是哪儿阿。不过,你要真是我哥,我妈,我妈一定很高兴吧。

    顾北这会儿真确定这孩子肯定不对劲了,虽然顾北不会修水仙,却也见过开花的,那根茎不可能给扒成这样。表面专心致志的小初,实际上心不在焉。那个球茎在他手上从拳头大变成核桃大,现在基本上快要消失无踪了。顾北把残余的那个拇指大的小芽抢救下来,放到旁边已经装好水和几块小石子的白瓷碟里,用石子固定好。

    小初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东西,似笑非笑的坐了一会儿,等看够了就站起来,自顾自走到床边衣服也没脱就躺下,抓了被子过来连头一起蒙了个严严实实。

    顾北的眼睛一路跟着他,心里有点打鼓,想仔细问问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又怕激着他,真弄出个好歹。他随手关了灯走到床边有点拿不定主意,走?还是不走?该怎么办?

    半天小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试探了一阵,摸索着抓住了顾北的衣襟。顾北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今天不走行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顾北顺着他的手劲儿在床沿上坐下,对突如其来的请求心里诧异。他一直在想,赵小初说了一大堆意识流的话,现在又躲起来不敢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情之请难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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