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_分节阅读_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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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姐,你的伤寒可好些呢?”她殷切地问。

    如昔心里一窒,想起上周,习夫人曾派人来诚意邀请她去听一位名角的堂会,其实她早已康复,只是不愿与习家的人再扯上关系,便立马回绝了,想到此,她脸皮子一薄,顿觉过意不去,脸色霞红,婉转说道,“都好了,习夫人,真对不住!我枉费了你的盛情,错过了月君秋初次到文远登台的日子,对了,她的唱功十分了得吧?”

    习夫人微微一笑,看住她身边的杜雪藤一身英姿勃勃的装扮,好奇地询问,“这位是……”

    她忙为彼此介绍道,“习夫人,她是我的姑姑,刚从英国回来,姑姑,这是习夫人。”

    两人互相客气的打过招呼,习夫人说,“这是犬子,习暮连。”

    “习公子,你好!”杜雪藤爽利地伸出右手,面容一派自在,习暮连听闻到此人是从英国回来,就已升出好感,也很绅士地与她握手,惹得在一旁得习夫人忍不住笑道,“你们这可是行得那国的礼?”

    “习夫人,西方国家有许多礼节与咱们国家是不一样的,比如,拥抱,亲吻都是他们见面必行的礼节,可毕竟不适合我们东方的人,自然,握手是最合适不过的呢!”杜雪藤一番话说得委婉在理,习暮连连声称赞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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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谜

    习暮连早已恢复常态,他虽与杜雪藤攀谈起来,可注意力仍然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而习夫人则亲切地拉着杜如昔的手,亲密无间地说些家常中秋的话题,杜如昔心不在焉,急切地想逃走,可总也找不到个好借口,看着习夫人祥和的模样,忽然不忍心就这么拒绝她的殷勤善意,她装作欣赏空中依旧明亮圆润的皓月,瞅见了那红色的字条,忽然说道,“要不,咱们来猜猜吧!”

    四人分别取下字条,他们都推举习夫人最先读题,习夫人也不推,用那侬侬软语读,“中秋过后又重阳,打郑板桥诗句,谁知道?”她看着其他三位年轻人,问。

    “夫人,请先说!”杜雪藤说。

    习夫人看看分立两边的习暮连和杜如昔,不尽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说如何?”她的语气仿若回到了少女时代,与伙伴们同乐的场景,表情生动得委实可爱。

    于是,她们说道,“一节复一节!”说完,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笑开。

    “我来开第二个灯谜,行不?”杜雪藤兴高采烈地询问,一双弯月的眼睛成了一个亮丽的弧度,“我还怕我去英国这些年,几乎已丢尽了年少时读的诗句。”

    她见三人点头,读,“借问酒家何处有?打一中医术语,”她不觉皱起眉目,装作暗自伤感着,“怎么到我竟是这样难?我先言明,我不会。”

    习暮连与杜如昔独自思量了一会,望着杜雪藤,也是一副不知答案的模样,“那习夫人,可知道?”

    习夫人拿着手帕在闪耀灯海中踱了几步,走回原地,盯着杜雪藤说,“你看看答案是不是,童便作引?”

    杜雪藤连忙翻过另一面,红透透的纸上确写有这四字,她朗声笑,“我们中间还是习夫人最最聪明,这么顶怪的灯谜,也可猜中,实在了得。”

    习夫人十分不好意思地把手帕放在嘴唇上面遮住笑意,“我也是胡乱猜得,从前好似在一本医药的书中看过此句,杜大小姐,太过谬赞我了!”

    “习夫人,别叫我杜大小姐,听着着实别扭,叫我杜雪藤就行,叫她如昔,如何?”杜雪藤听着这小姐,小姐得真是不太习惯,说着连带着身边的杜如昔也一同省了那个称谓。

    见习夫人温情地朝她这一边望去,杜如昔忙说,“是啊,习夫人,就叫我如昔。”

    “那你们也千万别对我太客气,再别公子,五少得叫了,我真不欢喜,称我暮连最为合适。”习暮连微微一欠身,身姿卓悦,调皮的眼睛眨了一眨,谦和的态度像极了身边的习夫人。

    如昔扑哧一笑,“那怎么可以?五少!”

    “如昔小姐,你又带头说错话了!”习暮连抬手拨了拨那副金丝细框眼睛,既不失君子的风度,又颇有孩童的口气。

    他们正想多说些什么其它话,被匆匆忙忙步行而来的侍卫官打搅了,“夫人,五少,大帅在外头的汽车里等你们,说是要与你们一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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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而遇

    这话一出,习夫人立刻桃花散尽,面容失去了方才动人的光彩,她问,“就大帅一人麽?”

    “报告夫人,还有二少和张小姐二人。”侍从官的话如一道闪电袭来,正中那寥寥看着月光的一人,皎洁的月光本是柔和明媚,可此时看起来却如针芒刺。

    见习暮连在一边对侍卫官不悦道,“你去与父亲说,我等会带母亲回府。”

    “这……”侍卫官一脸的难色,只能把眼光投到习夫人身上,果然,习夫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方才那意兴姿态全然消失,只静静凉凉地说道,“连儿,别为难他,你父亲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别祸及他人。”说完,只深深看了一眼,“杜小姐,有幸再会!”

    习暮连无可奈何,那幽黑的眸子与她一对,流露出点滴难舍的情意,“是,母亲。”遂转身只朝一人,“如昔,我来文远也有些日子,却对这风景如画的城市一无所知,听闻文远湖的景色着实迷人,我可否约你明日同去文远湖一游?”

    杜如昔心乱如麻,心思早已飘到了外处的小轿车里,耳朵里也不知怎么就听见了这句,抬眼望去,竟是一双温和多情的眼睛,她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问,“明日几时?”

    闹市中,喇叭声响亮了几声,五辆汽车出现,四周围的人纷纷躲开,侧立在一边盯着慢慢开来的车子,十几人成对的持枪卫戎把人群排开,神情威严,纷纷守在他们面前,人头攒动,只见第一辆是军用的墨绿色吉普车,后面有两辆全是黑色的进口小轿车,全部拉起了白色的蕾丝窗帘,几乎看不清里面的究竟是哪些重要人物。

    杜雪藤也站在人墙之中,被挤在一块,忿忿地说了句,“都是些什么人物,这样招摇过市!”

    “是习夫人的丈夫,习大帅!他是习军的主帅,这一年才入驻文远城。”她自然也是在两排开来的被围堵的百姓之中,她盯着其中一辆再熟悉不过的小轿车看,这车牌号码早已滚瓜烂熟,今日咋看下来,却生疏得很。

    忽然那辆车窗的白色幕帘被人拉开,张素绢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一小会,都可以看到她得意得笑容,她身边的人今日未见戎装,却是一件暗青色马褂在身,他不经意地一转头,仿佛是直接穿过去,他眸光中,只有正与他对视的杜如昔。

    也只就那一眼,就如同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而他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当日与她在习帅府中的温存,有得不过是与路人一般的陌生。她恍如静止了呼吸,一只拽着杜雪藤的手深深陷进了那皮肤里,惹得杜雪藤疼得直大叫,“如昔……”

    终于,那辆车消失在她眼底里,人流一哄而散,她终才醒悟过来,心里莫名得图添了无尽得暗伤,此时再听杜雪藤的叫声,她低头一看,那上好的袖口料子都皱得不成样子,她忙松开手,捋开杜雪藤的袖子,但见几道深深地掐痕,懊悔道,“姑姑,真对不起。”

    “如昔,你今天晚上怎见了习夫人她们之后就变得怪怪的?”杜雪藤放下自己的袖子,笑不露齿,她早已察觉这次回来,杜如昔心里藏着得那一点心事,虽然看起来,是十分高兴的,可她总觉得如昔的气质里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伤,她心里定然是藏有某样重要的心事,才惹得她心神不宁。

    “我哪有?你尽瞎说,”她急着否认,又转口道“姑姑,你看,夜风渐大,见是要落雨了,我们回家吧!”她又举头看了看天空,流光在她眼里一现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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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站竟是一宿

    一时阵阵风起,刮来月桂香,袭人鼻息,明月不知何时被哪里来的乌黑云朵遮住了将近一半,樟树树叶从地上被吹起飞扬成片,跟尘土上的灰尘一起滚动,一辆黄包车搭着她们晃悠悠地朝着杜府的方向跑去。

    车夫一边拉车,一边哼着小曲,在曲径的石板路上扑扑地跑,风吹得越来越大,他背对着她们说,“小姐,我看风太大了,吹着您们的这千斤身子可是大事呢!我停下把遮盖布给打开,行不?”

    “ok!”杜雪藤脱口而出。

    “啥?”车夫讶异地问。如昔接过话说,一点笑意都无,“你打开吧!”车夫闻声之后才慢慢停下,把一切弄好之后,又欢快地上路。

    “如昔,你与习家的人熟络,是吗?”杜雪藤在摇摇晃晃的黄包车里边说边用那剔透的眸子看着她,“不熟!”一听见这习家二字,她就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丝毫犹豫。

    “那,看来是与习军的人很熟了?!”

    “也不熟!”再听见习军二字,她仿佛全身被烈火炙烤,毛孔都在冒气,“姑姑,你就别瞎猜了,我与他们不过见过一面,仅此而已!”

    “哦?那我怎么看那个习公子看你的目光就没移动开过!”杜雪藤绕有意味地呵声一笑,一只手放在车靠椅边拨开一缕被吹倒额前的头发。

    她抬眼见杜雪藤那聪慧的模样,知道自己也无从解释,便说,“那是你看错了。”

    “可我也看出来,你的心思。”杜雪藤的意思更深了,笑意渐浓。

    “姑姑,我何来什么心思,不过,是今天走累了,疲乏了,哎呀,姑姑,你就别质问我了,我真倦了。”她眼皮一垂,干脆来一个不搭话的样子,调皮而天真,斜靠在杜雪藤肩上就佯装睡着了。

    “罢了去。今日且饶你一回,明日你不是还得陪习公子去游湖吗?”杜雪藤说得话中有话,可她一句也未答,真像深深入睡一样安静。

    入夜,真是狂风暴躁,树枝凌乱,众多花瓣可怜坠落尘土,最是不净,杜府的灯笼被吹得摇来晃去,不少蜡烛都被吹灭,寂静的夜空如今也只有簇团乌云作伴。

    同一处的夜里,西式洋楼的二楼房间水晶烟灰缸中已是满满的烟头,最后一根,还冒着青乌的一缕烟丝,只见他双手猛地推开那两扇彩色马赛克玻璃门窗,走到赏景的半圆走廊上,迎着狂烈的暴风,看见花园里地上的众多花瓣被风吹来吹去,闭合了眼睛,这一站竟是一宿。

    第二日起个大早,比昨夜更清凉了一些,不过,外头天气还算晴朗,杜如昔早已端坐在化妆镜前面,细化巧妆,镜子中的尚可人,只不过显然瘦下了不少,她抬手摸了摸脸颊,细水长流的眸子间,竟全是那莫名的愁云。

    “小姐,今个风大,你带上那件金丝绒桃粉色的长披风吧!”平儿在衣柜里蹲着,脑袋伸进里面,东找西找得,“咦,到哪儿去呢,前个才做的,这会跑哪去了。”

    她梳了梳从肩而落的细绒长发,无精打采地说了句,“随意好了!哪一件都行,快点,习家派来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外久时呢!”

    “呀!”只听见平儿夸张地叫了一声,双手端着一个长方形古典暗纹锦盒就走到她面前,锦盒已经被平儿打开,平儿把它换了个方向,她立刻就瞄到了里面的东西,“小姐,这个锦盒我从未见过!怎么里面会有一块这样精美的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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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花手帕

    这是一块上好的绢帕,她拿在手上摊开仔细看,洁白的绢帕右上角刺绣着一朵玉兰花,玫瑰粉色,娇艳得胜似一只栩栩如生的彩蝶飞舞,如此上好的苏绣,她怎能不记得?

    “这是如何得来的?”平儿晃了晃脑袋,“不是小姐您的,我想一定是那天路副官收拾东西,拿错了。”

    她把绢帕握在手心里,竟渗出了汗液,透进帕中,冰凉刺骨,这一刻,仿佛时间回流而过,像播放默片一样,在她脑中百转千回,她紧紧地握着它,就仿佛抓住了一个见证。

    一路上,她拉开白暮窗帘,看着行人的衣角,裙角飞舞而起,忙忙碌碌的百姓,今日看来,却是另一番风味,她嘴角始终带着陶醉的笑意,就连驾驶座那习帅府的司机都看出个眉目来,他今日是奉习暮连的命令来接她去文远湖等他,而她上了车之后第一句话竟是去大帅府,他暗自乐到,这杜小姐真可是心急,这么火急火燎去见五少。

    小轿车很快拐弯转到了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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