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蛋糕,就绝对不会胖成现、在、这、样。”这是一脸善良好心的仁王。
“对嘛,如果再这么吃下去,以后比赛的时候,对手以为你、就、是、球,那多不好~”亚由耐心教诲。
“那也没事,变成球也不错,人即是球,球即是人,人球合一,无我境界,勉强也可以算练成一种绝、招、嘛~”仁王替当事人辩解。
“哈,说得也对,丸井同学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是天才嘛~”亚由点头同意。
丸井灵魂出窍。
唉。
那两个颇觉无趣地齐齐叹气,意味深长地沉默一阵,而后相视而笑,相对击掌。
“仁王雅治。”男生先伸出手掌,笑出一口白牙。
“浅草亚由。”女生默契地握手,笑得眼睛眯起。
“相见恨晚。”仁王唏嘘。
“恨晚啊恨晚。”亚由同样感慨。
观众们沉默一阵,由返回人间的丸井咬牙切齿地总结:“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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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
亚由从容地一声清咳,理了理头发,坐姿优雅,眼神清和,语气舒缓柔婉地劝告某些不识时务的少年:“ne,不知道幸村他们去哪里了,待会儿事情很多,你们要不要去找一下?”
柳生眼镜一闪,淡淡一笑:“说的是,我们走吧。”
某种意义上,柳生在这群人中身份相当特殊,也许是本身性格冷静沉着的缘故,一旦他作出判断,别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仁王意味深长地盯了亚由半晌,转身就走;丸井“诶”了一声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跟着搭档走了。只有一条刚刚混入正选圈子的海带不明所以,茫然地左看右看:“咦,不是部长要我们看好……”
这个傻瓜!
丸井跟仁王两个咬牙,在关键时刻勒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拖走。
这块草坪总算安静了。亚由仰头凝视着天上正在流动的某一朵云,向身边郁郁寡欢的女孩子搭讪:“彩夏,天气真好啊。”
“唔。”小女孩低着头,回应的声音几不可闻。
“听说,女孩子皱多了眉头会变丑的哦。”
“唔。”小雏菊还是蔫蔫的,亚由有点想叹气了。
“彩夏,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不能告诉学姐吗?”
小女孩抬起头,黯然不语。半晌,方才趴在亚由身上,闷闷地开口:“有很多事……井上同学的事,山崎同学的事,还有,我自己的事。这些事,我都不明白。”
亚由顿了一下,拍拍彩夏的脑袋:“你是指她们欺负你的事,那个井上太太和山崎?”
“……不止,”小女孩带着半是困惑,半是深思的神情,尝试着一点一点了解人生,还有,人性,“还有井上同学跟山崎同学吵架的事。”
“你是说她们啊……”亚由微笑了起来,好像看见春天的嫩芽努力成长、抽枝,不知最后能不能开出漂亮的小花呢,“呐,彩夏觉得,弥生和山崎都是什么样的人?”
“井上同学吗,”小女孩歪着头,仔细地回想,“她成绩好好,但是,好像没什么朋友呢。至于山崎同学,她有好多朋友,但是,我很怕她啊。”
“弥生小时候就是那种很固执,固执到一旦有了自己的判断,其他人的意见就彻底无视的人,当年她就是这样维护我的,”亚由展颜一笑,“而山崎呢,听你说来,应该是很暴躁,性格比较冲动的人吧~”
彩夏点头。
“那我们先说山崎。她跟一个很固执的家伙吵了一架,而且那家伙是绝对绝对不会向她妥协的,所以,山崎吵完后会不会有点担心后果?”
“唔……”彩夏认真地思考后,表示肯定。
亚由继续说:“后果就是,第二天,那家伙的妈妈知道女儿受了欺负,找上门来。一个小孩子怎么应付得了一个大人,所以她吓得随手抓了一个认识的、看起来又很乖的同学去,希望把那个大人打发走,这种想法虽然很自私,但还是正常的吧?”
彩夏眼圈红了,想了一想还是点头。
“……谁知道那位同学被打了一耳光,想一想,那个耳光本来是要打在山崎身上的,这么一来她就更不敢出来了。所以,她会躲在教室里不出来,也不算很奇怪,对不对?”
彩夏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啊,这一记耳光招来了学生会的负责人,说要给她下处分,甚至还不知道那位同学的家人会不会报复,山崎呢,偏偏又不是习惯给人低头的人,只好抓住那位同学,威胁她不说出去。说来说去,不管她做的是什么,其实心里是很害怕的,知道了吗?”
“……学姐是叫我原谅她吗?”彩夏凝视亚由。
“不是,”亚由摸摸她的头,很喜欢这个小女孩,“我只是想说,人都有弱点的。你只是不幸遇到了一个很自私的胆小鬼而已,不是彩夏的错,彩夏可以理直气壮地回自己班上。”
反正有你哥哥那一次出现,谁还敢欺负你。这句话亚由没说。
小女孩努力地思考了又思考,终于恍然大悟:“学姐说,人都有弱点的。那是不是没有弱点就再也不会有人小看彩夏呢?”
亚由瞠目。
“好,彩夏要变强,变成像亚由学姐这样的完美女性,看谁还敢再欺负彩夏!”小女孩握拳,眼神闪亮。
……真不知该为那个“完美女性”恶寒好还是该为了小女孩的雄心壮志鼓掌好。
亚由抚了抚手臂上竖起的寒毛,无语。
第二卷 疑惑
“我要变成亚由学姐这样的完美女性!”
当丸井他们辛辛苦苦找到两大boss——真田要坐镇学生会——返回时,就听到这么华丽的一句宣言。其他人没跟亚由交锋过也就罢了,网球部受害最深的两个当事人——丸井和切原瞬间被炸飞,着地后依然一副世界末日心灵空虚我欲乘风归去的模样。
幸村丝毫不为所动,含笑如昔:“是吗?那彩夏要加油,以后网球部就拜托你了。”
“是。”彩夏重重点头,一脸从此找到人生目标的郑重。
——不愧是幸村,真懂得因势利导啊~
网球部众人对幸村的景仰又更上了一层楼。亚由看得摇头暗笑,正想插句话,手机就响了,而且,看号码是完全不熟悉的那种。亚由皱一皱眉,走到一边接听。
“莫西莫西?”
亚由接电话的时候,小海带正毫无防备地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于是,很不幸,刹那间他就被滚滚而来的一长串英语单词给淹没了——亚由同学在一句“莫西莫西”之后,直接把日语模式切换到了英语。
“……啊,是李先生,好久不见了。”
“……是,是,我很好。”
“……啊,你说妈妈呀,……我觉得一个人也过得下去呀~”
“……咦,你在神奈川?现在在横滨?”
“……已经去见过妈妈了?”
以上的话,小海带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仁王窃笑:“要翻译吗?”
小海带回以一记白眼:“仁王前辈英语很好吗?”
仁王笑出一口白牙:“比你好。”
……怒。
两个人又厮打到一起,后面的内容半点不留心,自然也听不出亚由语气中的异样:“妈妈的墓碑?嗯,我经常去啊~”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笑声愉快,话中的欣慰之意也透过听筒细细传来:“我知道,你还给她送了花对吧,我看到了。”
送花?
寥寥几句结束了这次通话,亚由盯着手机发了一阵呆,抬起头就迎上柳生等人的关切眼神:“出了什么事吗,浅草?”
亚由眨了眨眼,敛去面容上那层惘然之色,浅浅一笑:“没有啊,是我妈妈在南非认识的一个朋友~”
南非?
就算从容如幸村,这一次也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彩夏更是张大嘴一副仰望状。
“很奇怪吗,我还曾经在非洲呆了六年呢。”亚由颇显无辜,虽然眼神实在不是那么一回事。
非洲啊~
一行猴子斑马长颈鹿从少年们脑海中列队爬过。
柳莲二号称数据达人不是没有道理,他很迅速地掏出本子边问边记:“那么浅草去非洲的理由是?”
不知道非洲在这堆日本少年眼中是不是相当于异空间。亚由饶有兴致猜想了一下,笑眯眯回答道:“我妈妈是摄影记者,当时接受了一些杂志的约稿,所以就去非洲拍动物了~”
柳莲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位中国人就是在拍动物的时候遇到的吗?”
这句话表明三件事:第一,柳同学英语似乎还不错;第二,他刚刚在偷听;第三,他完全没打算隐瞒这一点。
能这么坦诚也是好事。亚由叹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一幅长长的金色画卷,红土,荒草,步伐从容优雅的老虎,是非洲的风景:“不是,他是我们到非洲几年以后才遇到的。当时中国有一个华南虎非洲野化训练的项目,地点就在约翰内斯堡以南的一个老虎谷保护区,我妈妈听说这件事情后,非常感兴趣,恰好当时他们也需要一些照片作宣传,所以,就凑到一起去了。”
“看来浅草的母亲是很了不起的人呐。”幸村微微一笑,认真地评论道。
“那当然。”亚由一扬头,第一次在少年们面前笑得如此璀璨,甚至带着不需掩饰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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