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传_分节阅读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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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干笑两声,便都各自散了。

    回了嘉美堂,幼芝吐了吐舌头,说道:“看见二嫂嫂脸上的印儿没?这一巴掌可真够狠的,是谁打的啊?”

    安芝看看明芝,忙说道:“你也别多事了,这种事可不好乱猜。”

    幼芝看看明芝,明白过来,说道:“我也就是好奇……”

    明芝说道:“你们也不必忌讳我,这一位嫂嫂真是厉害,搅得阖家不宁。”

    安芝说道:“大姐出嫁那么顺利,之后也没听说出什么事情,一家和睦,婆婆还叫大姐姐掌家,过得多好?偏这一次就这么多风波。”

    安芝低着头,想着自己若是真的嫁给了不喜欢的人,难道也要像二奶奶这样自暴自弃不成?如今她这副样子,外人看着不堪,她自己也不觉得难受吗?

    而明芝想起当年老太太对于儿女婚姻的看法,若是自己的婚事也依着母亲,糊里糊涂成了,到时候不能尽如人意,可怎么是好呢?唯有让老太太干预,她最是看人精准的,或是自己争取。

    幼芝看着两个人各自陷入沉思,只觉得好笑,又觉得无什么东西可想,只好翻出一本书来看。

    27、泄天机孤女传密讯

    二太太屋里,陪着伍娟去了钱府的使女正汇报着白天的事情,越说,二太太紧攥着的手就越发苍白。

    “亲家太太还只知道抹泪,二奶奶埋怨说,当初为着省事,把她丢进了周家,她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再不能好。亲家太太说,女人这一生,就图嫁得好,一世安稳,后面的,她们关了窗户,我也听不清了。隐约听见亲家太太说什么‘戏子’,‘司令’,后来亲家老爷火了,很是高声骂了两句,说‘真是后悔把你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有什么‘都是你妈坏事,慈母多败儿’,再后来二奶奶嘟囔了几句,就听见里面扇耳光的声音,亲家太太又是喊又是求,亲家老爷说‘你若老实,总能想办法出面斡旋’,‘生死都在你手上,自己看着办’。之后就安静了,过了一会儿二奶奶从里面出来,脸上肿得老高,之后一直到回府,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二太太隐隐察觉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闭着眼睛强把心头的怒火压下去,说道:“今儿的话不许跟人说,你回去吧。”

    那使女自然知道里面的利害,忙退了出去。二太太咬着牙关,想着钱家实在没有良心,竟塞给她这样一个儿媳妇!他们都是知道的,怕是自己家女儿迷上戏子,管不住了,才匆匆打发着嫁了。如今威逼利诱,不叫人在婆家闹。可是这么个不死不活的东西放在家里,看着都觉得晦气!乖乖听话还好,若是不能,闹出什么丑事来,几辈子的脸也丢出去了!

    想罢,二太太便坐不住了。思来想去,这事钱太太那里套不出什么来,她那弟妹自然也不敢提,从钱家嘴里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既然伍娟总是去戏院,怕就是为了和那戏子私会,到时候找人跟随,把她的行踪细细地记录下来,真的抓到了她心仪的那个戏子,使个手段赶他出京,想来总不至于十分困难。到时候人已经走了,伍娟不就能安安心心留在府里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二太太深感此事的紧急,便叫了自己的马车夫,叫他把自己老婆张嫂找来。这个人是非常老实的,最是不爱搬弄是非,只消多打点她几个钱,她也乐得接这个活。

    二太太也不跟她多说,只再三吩咐她不可叫二奶奶察觉。张嫂连连点头,便在二院的下房住了下来,等着伍娟出门,就跟着出去。

    谁知二太太安排了这些,伍娟却是安静了下来,整整四五天也不曾出门。二太太想着,也可能是亲家老爷发怒震住了她,伍娟也确实老实了很多。虽然心里略放宽了些,二太太还是吩咐张嫂不可懈怠。

    这两天安芝也乐得逍遥自在,明芝见二院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人也轻松多了。每日里和姊妹一起读书聊天做做针线,日子过得颇为安闲。

    这一天,正传来她们的大姐兮芝喜得贵子的消息,周家人自然高兴,安芝等自觉长了一辈,更加的得意。嚷嚷着要去看望兮芝,老太太说哪有这样急巴巴的去看产妇的道理。吩咐韩氏送些礼品探望,不许几个丫头吵闹兮芝。安芝说道:“如今我们也是做了姨妈的人了,却不叫我们去看外甥。”

    明芝笑道:“老太太说的也对,咱们去了那里,又吵又闹,大姐姐如何休息呢?”

    幼芝说道:“咱们何曾吵闹过呢?不过既然不让去,那就算了,总有见外甥的时候。不过,这么高兴了一阵,却不能出去,总是不大痛快。”

    安芝撅着嘴道:“那能怎么样呢?都说咱们年纪小,也不能出去上学,出去玩,出去交际,只等过了这两年罢!”

    幼芝突然眼前一亮,低声说道:“前几天苏梅跟我母亲说她家人找来了,就住在祥云胡同。今儿本来准了苏梅回去探亲,咱们也跟着去怎么样?”

    明芝忙说道:“这可不行,你叫人家父母怎么招待你呢?”

    幼芝说道:“我又不是去那里骗吃骗喝,不过见识见识这些人过得日子。他们也不必招待我,只要任我四处转转就好。”

    安芝想了想,说道:“这也不大合适,祥云胡同离咱们这里也不算远,有时候出门能路过,很是破旧。那里什么人没有,去了总不安全。”

    幼芝说道:“有马车夫陪着咱们呢!再说人家一家人住得,我连去也去不得吗?”

    苏梅忙说道:“我们家……也多亏七小姐帮忙,您要去,自然没有关门不许入的道理。可是实在是蓬门荜户,不好意思罢了。”

    幼芝说道:“我照顾我这么久,去府上看看,一来我虽说是为了解闷,二来也是要表示感谢的。”

    说着,只看着苏梅,苏梅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几位小姐想来,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安芝笑道:“你要是真的觉得为难,我就不去了。”

    苏梅想了想,幼芝兴冲冲地约好了来,但少六小姐一个,也不合适。若说自己为难,估计七小姐也会觉得扫兴,便说道:“不为难,各位都来吧。”

    几个丫头借着给赵科长的女儿庆祝生日的由头,带着各自的小丫头坐上马车出了门。一路到了祥云胡同,在一个大杂院门口下车。苏梅有些尴尬,说道:“这是杂院,也不是住宅。我悄悄带你们进去,别惊动了旁人,都出来看就不好了。”说着,领着几个人径直去了东面的屋子。

    一进屋,便是一张八仙桌,供着一副泛黄的山水画,旁边摆了两张椅子,都有些残缺。屋子的一角是一张木床,右边的墙上掏出个门来,挂着蓝布帘。屋里光线不大好,纸糊的窗户还随风发出阵阵声音。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正拿着一个小笸箩,里面是一些布头,抬眼笑道:“姑娘回……”看着眼前几个人,竟愣住了。

    除了自家女儿,还有五个女孩子,个个白净漂亮。其中三个,更是衣着华丽,一身富贵之态。女人忙看着自己女儿,苏梅说道:“妈,这是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这是跟五小姐的小卉,跟六小姐的若素。”

    女人忙放下笸箩,说道:“原来是东家小姐们啊!快坐快坐!”说着,那袖口擦了擦那两把椅子,招呼她们坐下。幼芝看着屋里,虽然又小又旧,好歹也算整洁,便勉强坐了下来。

    苏梅涨红了脸,说道:“妈你也别忙了,人家就是来转转,也坐不了多久。”

    女人忙说道:“你这孩子不懂事,来了就是客人,哪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一边说,一边对着幼芝笑:“谢谢七小姐照顾我们家……我们家苏梅,这孩子什么也不懂,还要您多担待。”

    幼芝说道:“那是没有的,苏梅很好,我很喜欢她。”

    这话说得女人脸上像开了花一样,忙着叫里面的孩子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相貌中等的女人出来,扭捏地笑了笑,接着又是两个小女孩,大的八九岁,小的只怕才四五岁。大的稍有些黑,两个小女孩五官都生得不错,是苏梅的妹妹。这样说起来,她们家生得最漂亮的就是苏梅了。

    幼芝走到床边,和明芝安芝一起坐下,女人忙说道:“小姐们要说话,就到里屋去吧,那里炕大。”说着,就快步进了屋,也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出来便笑着道:“姑娘们进去吧。”

    明芝看了看,说道:“你也别忙了,我们不过出来逛逛,你要是这样客气,我们也不方便。”

    安芝也说道:“是啊,我们就到里面说会儿话,一会儿就走,你忙你的,也不必管我们。”

    女人说道:“不忙不忙,多亏府上照应,我这点算什么呢!”

    众人见她这样,便不好多说什么,来到里屋,果然有一个大炕,上面放着一个小炕桌,摆了一碟瓜子。底下的褥子怕是专门洗过晒过的,颜色虽旧了些,却还干净。

    三姐妹上了炕,又拉着小卉若素苏梅也上炕。女人这才出去了,不敢进来打扰。

    苏梅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说道:“我娘没见过世面,就是这样。”

    幼芝忙说道:“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梅脸上略缓和了一些,明芝便开了个话题,几个人聊了起来。

    忽然,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嚷,听得清清楚楚。三姊妹都是深宅大院住惯了的,从没听见有人在院子里这样说话,都吓了一跳。若素坐在窗边,悄悄推开一条缝,就看见外面一个人,穿着汗衫,高大粗壮,说道:“哼,赵副官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虽然混得不好,他未必认我,但是在我这里,是不能由着人说他坏话的。”

    他的对面,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老头,说道:“这哪是我说的坏话?他们这种人,最脏了。去了战场上,卖了主子,上司,换一身军装回来。见了漂亮大姑娘就抢,这还不够,还抢个爷们!北方大戏院唱青衣的霍老板,这些日子怎么不唱戏了?是被当兵的抢去关起来啦!”

    他们中间,有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拿着纸笔记录着,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这位大爷的朋友,赵副官抓去的。他原先也是这杂院里住着的人,如今发达了,做了军爷了,还干这种勾当!”

    穿汗衫的壮汉说道:“这里面的事情,你懂得什么!那个霍晓棠,勾引司令的姨太太,死一千回都够了!”说完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登时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脸憋得通红,冷汗直往下冒。

    小老头说道:“你可别浑说,那霍晓棠正跟一个药行小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还能不知死活地去找司令家的姨太太?”

    那穿长衫的男人忙推了推眼镜,说道:“是哪家药行家的小姐?”

    小老头说道:“这我可不好说,人家都嫁人了,况且她娘家婆家势大,回头找我的麻烦那可不成。这里原有一桩公案,也就戏班子几个人晓得,我和其中一个人有些交情,才知道些。这个大小姐最爱看霍老板的戏,每到霍老板唱戏,她必然到场。两只眼睛只盯着人家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我亲眼看见他们等戏散场了,上了同一辆马车。那霍晓棠与别的戏子不同,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可能这边哄着大小姐,那边又勾引人家姨太太呢?”

    壮汉说道:“赵胖子,你也别讹我,这也没有你一个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记者大爷,您也得分分清楚,我朋友也算是个体面人物了,家里新娶了姨太太,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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