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传_分节阅读_4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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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哥就不如你贴心。我跟着我也住不了几年,如今你都快十八了,我叫你舅妈留心了,要有合适的小伙子,就把你说给他。”

    明芝忙低着头,说道:“妈妈说这个做什么,我才几岁呀!”

    二太太说道:“别害臊了,就是你傻乎乎的,你大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订了亲了。还有六姐儿七姐儿,只怕她们早动这个心思了!咱们不比她们,她们有钱有势,谁有好人,自然都说给她们,哪个想得起咱们?”

    明芝不说话,二太太也不在意,只当她不好意思。她心思多,然而身边又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如今对着女儿,很多话也不管避讳不避讳,都说了出来:“等你嫂子一进门,我就张罗你的事,最好就是这北平城里的,知根知底。要有合适的也不用着急,先瞧他几年,合适了,妈自然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叫谁也不敢瞧不起你。”

    明芝先是不好意思,继而又觉得母亲这副样子,比起平日,是热情太过了。要说母亲偏疼哥哥,这是真的,然而自己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然不会不管。想着,只觉得往日自己偏激了些,便投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明芝少年老成,二太太何时见她露出这副小儿女的模样?摩挲着女儿的脊背,说道:“还是女儿好,你哥哥愣头青一个,天天惹我生气,我再不管他,只守着你!”说着,便笑起来。

    明芝知道母亲再说玩笑话,也不理论,只是笑。笑了一阵,才说道:“天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大厅吃饭吧。”

    二太太起身又拿出两件西装来,用衣服架子撑着,说道:“不必了,你还是照旧和姊妹们一起去吧。你舅舅还给你哥哥捎来两套西装,你顺路给他拿过去。我和他才生了气,不乐意见他!”

    明芝笑道:“您可真是小孩脾性!”说着,接过西装问道:“不过这西服还是量体裁衣的好,稍有点不合适,穿着就不舒服。”

    二太太说道:“你哥哥的尺寸,我比裁缝还熟,写了条子给你舅舅呢!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合身!你瞧这料子,这款式,这剪裁,都是顶好的,你哥哥在外工作,穿的用的,都是咱们二院的脸面!”

    二太太自顾着高兴,却没留意明芝抱紧了怀里的洋装,勉强笑了笑,说道:“母亲真细心。”说着,辞别了二太太,抱着衣服出来。

    四院里此时正是其乐融融,幼芝躺在四太太怀里,张嘴吞进去一块琥珀核桃。觉平笑道:“十几岁的孩子了,倒像是几岁的孩子一样!”

    四太太佯装生气,说道:“只有嫌孩子小的父母,哪有嫌孩子大的?女儿难得回来撒娇,你可别把她赶出去。”

    觉平笑道:“我哪会赶女儿呢!只是说说罢了!况且,哪里是难得呢?”

    幼芝笑道:“爸爸,今天就把妈妈借给我吧!”

    四太太摩挲着幼芝的脸说道:“不用跟他说,今儿只管睡我床上!”

    幼芝开怀地笑起来,抱着四太太亲了几口,四太太又亲了回去。

    晚上,四太太从屋里出来,觉平说道:“大小姐睡了?”

    四太太点点头,坐在皮沙发上,伸手拿起一个苹果,削起皮来。

    觉平笑道:“都快嫁人的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四太太抬起头,说道:“怎么就快嫁人的年纪了?她才多大?外面二十七八岁嫁人的多了,你十七八岁就把孩子嫁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觉平说道:“二十七八岁?太大了些吧,咱们家没有这么晚嫁人的呀!”

    四太太自顾自削着苹果,说道:“别拿你们家说事儿!”看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说道:“就你们家封建!我跟你算算,读完大学,都二十一了吧?再陪我几年,或者出国留洋见见世面,少说也二十四五岁了吧?”

    觉平说道:“上大学我是不反对的,她没有亲兄弟帮衬,就该长些见识好自立。”

    四太太挑挑眉,说道:“你看,你也这么说吧?”说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觉平,自己又拿起一个:“再者说,男子二十五六岁事业刚起步,才能看出他有没有担当。女儿嫁的早了,年纪差得太大,找个年纪差不多的,万一那是个不是生产没本事的,岂不不是害了女儿?”

    觉平想了想,说道:“有道理,果然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四太太说道:“那是,我还能害我自己女儿不成?!我早就想明白了,和二嫂三嫂争什么当家?累死累活,未必讨好。我也不占那便宜,只要快快乐乐过日子就行。”

    觉平说道:“亏你才明白,大嫂可是早就跳出是非圈了!”

    四太太咬了一口苹果,说道:“咱们家现在只有大房做官,大嫂就是什么都不管,大家还要尊她官太太的面子。我可真是什么都不争了,只安心管好你们罢了!”

    觉平看她微挑着柳叶眉,想起她年轻时的模样,不由笑道:“我看你的苹果好吃。”说着,凑上去就要亲四太太脸颊,四太太半推半就的时候,就听见里屋幼芝哼哼,忙推开觉平,嘴里念着“大小姐”进屋了。觉平倒是眼疾手快,从她手里抢过吃了几口的苹果,兀自啃起来。

    46、清净地有人不清净

    过了两天正是周末,士杭果然登门,明芝幼芝出去买东西去了,嘉美堂里只剩下安芝。见士杭进来,忙引着进了大厅,又叫若素沏茶。

    士杭笑道:“自从上次在你这里吃过茶,别处的茶叶真是喝不惯了。”

    安芝低头微笑道:“我是不懂这个的,难得这茶倒入了你的眼。”

    士杭拿出一个玻璃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套《春明外史》,一套《啼笑因缘》,士杭说道:“这《金粉世家》刚连载完,还没有全套的书,又不好送一套残本。过些日子这套书出版发行,我再给安芝小姐寻一套吧。”

    安芝忙说道:“实在不敢当,有这两套已是很感激了,怎么好再麻烦您呢!”

    士杭说道:“不过几块钱的东西,不麻烦的。”

    安芝拿起一本《啼笑因缘》道:“虽是几块钱的东西,到底是一份辛劳在里面。我母亲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我在一边念给她听。”

    士杭望着安芝拿着书的手,那深蓝的线装书衬得安芝的小手越发雪白,他的心里也一阵熨帖,说道:“安芝小姐真孝顺。”

    “哦,原来六小姐喜欢张恨水的小说吗?”安芝一怔,抬起头来,竟是吕翰钧踱着步子进来,后面跟着鹤生。安芝面上拂过一丝尴尬,又很快平复过来,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读着玩儿而已。”

    说着,起身迎两个人坐下,吕钧翰看着那玻璃匣子,笑道:“陆兄真是讲究,送几本书也要那这么精致的东西装着。古人说‘买椟还珠’,若是这样的匣子,我也宁可做那个买椟还珠的郑人呢!”

    士杭脸色微红,面上微笑道:“因为安芝小姐是个讲究的人,我不肯怠慢了呀。”

    若素沏了四碗茶来,一一放在各人手边,吕钧翰笑道:“是啊,我忘了六小姐喝水只喝玉泉山的水,也是极追求精致的人呢!”说着,脸朝向安芝。他本来脸上带着笑,旁人也不当回事,只是安芝倒觉得他是在笑自己,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鹤生说道:“各人有各人的习惯罢了,你也别只顾赞叹旁人,只怕你自己有些习惯,人家听了也要惊讶呢。”

    钧翰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极爱吃醋的。”

    安芝脸上一下子绯红,鹤生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你这么老实的人,也会说这种话!”

    钧翰一脸认真,说道:“这话怎么了?我们山西人本来就极爱吃醋的,尤其是山西老陈醋,不下饭,单喝下两勺醋的都有。”

    鹤生才知道他的意思,说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什么呢!”

    士杭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话说得我牙根都酸了。”

    众人都笑起来,安芝面色和缓过来,就听见钧翰说道:“六小姐既然喜欢张恨水的小说,我这里有他早两年的几本小说,还有最新的《金粉世家》,不如改天给你送来吧。”

    士杭一怔,问道:“怎么,《金粉世家》已经出了全套了么?”

    钧翰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印刷厂,能找到最新出的全套。”

    安芝本想拒绝,但是看他这样用心,要是拒绝实在不太好看,便说道:“那有劳吕先生了。”

    钧翰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鹤生看看钧翰,又看看安芝。他和钧翰交好,这两年很是喜欢钧翰为人,见他对安芝的事很是上心,也觉得这两个人若撮合在一起极是般配。只是不知道钧翰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此不敢轻易提及。

    不过,听说学校几位教授很希望他留校助教,若是将来留在北平发展,妹妹也不用远嫁,岂不是很好?但是,若吕钧翰准备回山西老家,到底山高路远,他心里颇有些舍不得。

    过几天打听打听,然后说与母亲听,这唯一的妹妹的婚姻大事他虽不能做主,也当出些力气。鹤生心里盘算着,忍不住点点头,又想到母亲进来身子不大爽利,这几日忽好忽坏,不由得又皱起眉头。

    安芝见鹤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忍不住问道:“四哥哥,你在想什么?”

    鹤生被她问得回过神来,总不好说自己在想她和钧翰的终身大事,便说道:“我在想母亲的身子老也好不利索,总是心烦。”

    安芝敛起笑容,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来就是急不得的事情。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掉以轻心,明儿我去庵堂给母亲求一个平安符来。”

    鹤生笑道:“那有什么……”他本不信鬼神之说,然而牵涉着母亲的病情,还是不敢乱说,便道:“那就去吧,好歹是一份心意。”

    安芝点点头,众人又说了几句话便都散了。鹤生送走士杭钧翰回来,问安芝道:“明儿我送你去庵堂吧!”

    安芝笑道:“四哥哥去那里做什么?况且你自去忙你的事情,我叫上若素去就好。”

    鹤生说道:“那你们可小心些,那里人多杂乱,求了平安符就赶快回来。”

    安芝心里一暖,点点头。鹤生想着钧翰的事情,在他看来,钧翰对安芝算是比较留心了,只不知道安芝的意思,又不好开门见山地问,便转而提起士杭,说道:“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张恨水的小说呢?”

    安芝笑道:“那天说话无意中提起的,他倒记住了。”

    鹤生微微皱眉,看了看安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早点歇着吧。”说着便举步离开。

    安芝靠在门边,想了想,吕钧翰这个人,倒是很有些前途的,只是安芝总觉得他心思奇怪,猜不透,看不清。不如士杭,人是很单纯的,没什么城府。

    过了一会儿,安芝自去了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装起来,又叫若素抱着小说到三院去看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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