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说不清米路库在何处,不是米路库的人却不知情的在为米路库做事。他们不需要知道命令是谁发出的,也不知道所做的事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当发现自己做的事造成重大变故,自然无人敢声张,无形间亦增加了米路库的神秘。”珍姑娘讲完,谈笑间流露一抹钦佩之色。“作为组织,这样的构成可以说是最为严密。”
阿二不以为然的冷笑。“神秘倒是神秘,只是如此若一盘散沙,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倘若这张网覆盖在实际存在的势力之上呢?”珍姑娘笑着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公子,单是米路库这三个字,就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
“哼,至高无上?倘若当真如此,为何不推翻朝廷自立为王?”
珍姑娘淡淡一笑。“公子自可不必听信小女子妄言,但世间的事有多少是摆在明面上的呢?比方说……公子的身份。”
阿二面上并无异色。“姑娘知道的果然不少。”
纤指抚过肩上的雪貂,珍姑娘笑的明艳动人。“会短命么?”
那只貂儿几时回来的……阿二瞥见雪貂赤红的眼珠,回眸望着珍姑娘,浮现一抹柔和笑意。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
云四儿一直在想事情,没仔细听他们在谈论什么,这会儿见他们都不说话了,她才说:“我还是不能相信米路库是凶手。”
“云丫头,米路库行事向来亦正亦邪,你只挑好的信,不信坏的,永远也看不清真相。”珍姑娘每回对上她对米路库这份痴迷,只有摇头的份。
“这又没什么不好。我就是相信它是正义的!”云四儿自有她的一套原则。“小花,卸货,算账,走人。”
“等等。”珍姑娘不紧不慢的唤住她,邪笑。“锡器那么矜贵,我可不收磕过碰过的货。”
云四儿咬牙。“你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吗?”
珍姑娘托下巴,作势认真想,而后烦恼的蹙眉。“除了关上房门非礼勿视的事情……有关你的我好像都知道。”
这个死女人!“不收就不收,我带去银月国卖,哼。”
珍姑娘脸色微变。“你要去银月国?”
“是啊。”
“我也去。”
正巧,珍姑娘说话时,阿三从门外进来。
“你也去?”
珍姑娘看见阿三,马上盈起笑,恢复轻浮的语调。“我也算半个银月国人,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带上我也好有个照应啊。”
“你算哪半个银月国人啊。”云四儿回头看看阿三,马上猜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三看着珍姑娘,美丽的脸孔冷冰冰的。
云四儿又头疼了。“我去银月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没关系,我最近正好闲的发慌。”
“路途遥远,你娇里娇气的……水土不服什么的……”
珍姑娘不言语了,以一种似诱哄又似暗示的眼神瞅着她。
“好吧,跟就跟!”
云四儿一发话,阿三又一次出去了。
珍姑娘心满意足的笑开。“小白,随我上去收拾一下,我们要出远门了。”雪貂机灵的跳上主人肩膀。
云四儿叹气。
“明知会惹怒他,何必答应珍姑娘。”
“我也不想答应啊,可那女人……”云四儿说话间,眼神往楼上一飘,见没人才接着说:“你不知道这女人眦睚必报吗?这次拂了她的意,下回有事找她不知怎么变着法整我呢。”
小花失笑。
“宁得罪男人,不得罪女人。”云四儿深吸一口气,重重叹出。
第四章 抢男人啊!
火连山向北,沿着官道直取边境关卡,过了关卡就是银月国境了。
说起来,珍姑娘说自己是半个银月国人倒也不是全无可能。柴纳大地那么多风景秀丽的群山,她偏偏挑这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呆着,莫不是因为火连山距离银月国最近?
天黑时分,商队在路边歇息,吃过晚饭后再继续上路。一辆辆驴车围成一个半圆,大伙聚在篝火堆边,热热闹闹的忙活。
锅里的饭菜刚熟,云四儿就踢开旁人抢到最前面,盛了满满一碗排骨汤。
“驴头儿,一个人只有三块排骨是你规定的!”
“这里光线暗,你没见我就剩了一块吗?再来两块,快点!”
厨子苦笑。“您不能这样啊,饭菜的数量都是计算好的。”
“那就……”云四儿脖子一转,指着木瓜。“扣他三天排骨,这样不难为你了吧。”
厨子笑着点头。
“为什么啊?驴……小姐,木瓜可是对您忠心耿耿!”木瓜跑上来抱云四儿大腿,挽救他的排骨。
“少来这套,你被人下蛊的事儿我还没罚你呢,扣你三天排骨算便宜你了。”云四儿踹开木瓜,端着热腾腾的排骨汤往车队末端跑去。
木瓜仰望苍天,为飞走的排骨默哀。
“阿三,阿三。”云四儿笑的春光灿烂,连声音都比平时细了三分。“我端饭来了,好多排骨哦。”
阿三坐在背光的阴影中,月光泄洒,原就美的惑人的容颜,被月华染上清冷光辉更显迷离。
云四儿瞅了瞅他,继续笑。“趁热吃吧,排骨很大块,我亲自挑的。”谁想,她刚把碗筷放下,阿三就起身走掉了。
“哎……”云四儿忙抱住他胳膊,不放弃的拖着他回去。“看在我发现错误努力改正错误的份上,你就别生我气了嘛。”
阿三随她走了几步,停住,冷声戏笑。“我有资格生你气么?”
“……”
“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仍是不顾我的感受答应珍姑娘的要求,是不是因为你认定我是个软柿子,比他们好欺负?”
“我没……”
“你敬阿大,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你惧阿二,他一个眼神飘过来你就老老实实,就只有我,任凭你呼来喝去,打骂随你还要赔笑脸,你真的以为我不需要尊严?”阿三长舒一口气,轻笑。“云四儿,你欺善怕恶,没有良心!”
神奇的,成语用对了。云四儿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摆正态度细想他控诉的委屈。
她真没有捏软柿子的意思,但……好吧,她承认他说的都对。阿大自带一种威仪,即使他脾气最好,她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阿二就不用说了,她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只有夹紧尾巴的份,他们三个人当中确实只有他可欺负,也只有他自愿供她欺负……
因为有他的万般纵容,所以才有她的恃宠而娇。
她明白的。
“你可曾真心把我看作你的夫君?”阿三轻声问,过分低柔的声音含着一丝幽怨。
云四儿无言以对。
“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独占欲,可是因为是你,我可以不在乎你还有别的男人。但是你明白我的妥协所代表的意义吗?”
“阿三……”
“你不明白。你把我的让步,当做理所当然,甚至在考虑留下哪一个男人做你夫君时,最先排除了我。”
他……居然知道她的想法……
“因为我把自己摆的太低,所以给了你轻贱我的机会?”雷因的笑容沁出一丝冰冷。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一面,他从来不将性格中的锋利一面朝向她……原来,他也会用漫不经心的冷漠态度讲话,用带有攻击意味的言辞直击她的弱点,步步紧逼,杀得她丢盔卸甲……
“雷因……”
“别叫我。”阿三不耐的拂袖而去。他可以纵容她,但他亦有不能容许的底限。
云四儿呆了片刻,阿三已经走远,她急忙追过去,却被突然闪出的人影拦住。
“在适当的时候放手,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一身黑衣融于夜色中,那展翅的金色凤凰更加耀眼。
“别拦我!”云四儿冲身上前,一道白影掠过,小白赫然挡在她前面。云四儿迟疑了下,生气的瞪着珍姑娘。
珍姑娘盈盈浅笑。“追上了又能如何?”
云四儿脸色微沉,瞪着她,罕见的严肃。
“怕相负,游戏人间。”珍姑娘颇为同情的看了看她,清盈绝美的眼眸闪着洞悉人心的冷漠光泽。“不付出的确可以避免受伤,但同样,什么也得不到。”
“我不想听你废话。”
“是啊,我说的都是废话。”珍姑娘淡睨着她。“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却偏偏爱装糊涂。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点,明明清楚他们对你的想法,却犹犹豫豫不肯下决断……云丫头,你说这到底是傲慢呢,还是胆小呢?”
“你根本不清楚我和他们发生过什么事——”
“如果我说我知道呢?”珍姑娘的语调骤冷。
云四儿表情有一瞬空白,素来清澈透亮的眸子刹那间漆黑无光。
“你不是胆小,根本就是懦弱。”珍姑娘清清冷冷的笑了下,眸光流转间泄出一丝轻蔑。“雷因,是我的了。”
不知为何,云四儿听到这句话时,心抽痛了一下,有些恍惚……
***
居然说她懦弱……这个黑心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这根本就不是懦不懦弱的问题好不好……
云四儿托着腮看着远处亲密相依的男女。
男的清雅妖艳,却冷着一面孔,若立于九天之上的神祗,美丽如斯,不容侵犯。女的娇颜魅惑,顾盼风流,若暗界蛇妖痴缠仰慕着遥不可及的的神……
珍姑娘倒了杯酒,双手奉至他面前,雷因没有接,而是淡睨着她。珍姑娘会意,笑着将酒送至他嘴边,喂他饮下。
她想掀桌啊!嘴上说的忠贞不二,还不是被人伺候的龙心大悦?瞧瞧他那勾人的眼神,分明写着“美人,请立刻把我吞下肚吧,我等不及了”,哪里有一丁点不待见她的意思?
男人都是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
云四儿气的腮鼓起来,看了半晌,心烦的实在看不下去,扭头跳下驴车。
落地,小花拦在她前头。
“吃醋。”
第五章 喜欢?吃醋?不爽!
“吃醋。”意味深长的语调。
“啊?”
小花笑着,虚指她的胸口。“这里,可有酸溜溜的感觉?”
云四儿的表情有些僵。
答案,不言自明。“你喜欢他么?”
“……”
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小花微叹。“傻四儿,有时候真想把你拐了去卖。”
云四儿撇嘴,轻哼。“你才舍不得呢。”
小花按住她的脑袋,胡乱揉搓她的头发。云四儿也不反抗,笑呵呵的任由他摆弄,反正头发乱了也是他给梳理。
忽然,云四儿想到一件事,愣愣的看着他。
“怎么了?”
“小花,你说……”
“嗯?”
“……没什么。”
她看到阿三跟珍姑娘亲近会生气,那阿三看到她和阿大阿二在一起,或者阿大看到她和阿二阿三在一起,再或者阿二看到她和阿大阿三在一起……应该也会生气吧。
云四儿回头,望见珍姑娘枕在阿三胸前,小心脏又闷痛了一下。
酸。
但除了酸,又好像还有些别的情绪在里面……
她很想掐住珍姑娘的脖子喊,她不是胆小不是懦弱,但——有些事,容不得她不想!
唉……
***
云四儿喜欢铃铛,她说叮铃铃的声音就像神仙的祈福,心术不正的坏人听到铃铛响会自动退避。
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瞎说的。不过在商队里,她的话就是圣旨,因而每辆驴车都挂着一串铃铛。一个商队浩浩荡荡的赶夜路,教人听见真有点像僧侣作法事的驱魂铃。
启明星升起的时刻,一只鸽子从商队上方飞过。
小花看着云四儿熟睡的容颜,小心的帮她把被子掖紧,掀帘走了出去。
清晨的薄雾笼罩天地,长长的驴队安静的行进,辽阔原野回荡铃铛清灵的响声。
小花跳下车,香蕉迎上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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