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命人带她去关押。
临走,云四儿感觉有人在看她,回头正对上那个狐狸脸谋士。他神神秘秘的冲她一笑,她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七章 吸血的凶残领主
牢狱还算干净,没有恶臭老鼠蛆虫什么的,云四儿在牢房里走来走去,望着上方的小天窗,算计着有没有从那里爬出去的可能。
“咳咳。”
云四儿转身,发现牢房外面站着刚才那个狐狸脸。他朝她招了招手,笑的神经兮兮。云四儿狐疑的走过去,戒备的瞅着他。
“想不想知道你杀死的女人是谁?”
柴纳语!云四儿心里的警戒提升了几分。
狐狸脸笑了笑。“不用这么严肃,我刚才救了你的命呀,你应该唤我一声恩人。”
云四儿咬牙,硬扯出一丝笑,指指自己的嘴巴,摆手。
狐狸脸挑起眉毛,兴味十足的问:“你不会说话?”
云四儿点头。
“哦,这样啊……”狐狸脸笑眯眯的转转眼珠,突然贼笑。“是哑巴就更好了!”
为毛她突然有一种寒风习习毛骨悚然的感觉。
“死的那个女人是准备进献给领主的舞姬,那可是有机会成为王妃的人哦,就这么被你杀害了,啧啧……”
什么被她杀害,根本就跟她没关系好不好!云四儿指手划脚的解释,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进献舞姬的时限在即,土司大人来不及挑选后补人选,我瞧你相貌端正,便向土司大人进言……”狐狸脸眯眼笑。“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太明白了,不当替补就是死。
她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
于是这般,云四儿糊里糊涂的让老妈子打扮起来,硬给掖进马车,送往领主的行宫。
嘤嘤嘤嘤……
马车里充斥一种浓重的悲伤情绪。
云四儿不解,算上那个吊死在树上的,这十个女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以她独到的商人目光来看,这样上好的货色到了行宫,不是封王妃就是封美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何要哭呢?
“姐姐,我不想嫁给领主。”
咦?柴纳语?
美丽的舞姬怀抱着妹妹柔声安慰。“不要怕,有姐姐在,不会让你落入领主的魔掌。”
“我也不要姐姐嫁给领主!”
云四儿机灵的打量着这些女人,恍悟。她们用柴纳语交谈,是不希望别人听见她们的谈话!
只是她们不知道,这儿正巧有个柴纳国来的。云四儿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竖着耳朵听那对姐妹说话。
他们之前所到的小镇隶属佛萨领地,银月国的政权和柴纳国稍有不同,除了国王还有十三位拥有大片土地的领主,佛萨便是属于领主文森的属地。领主在银月国是个很微妙的存在,既听命于国王,又不受国王管辖,拥有独立的军队,对王权是极大的威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来说说佛萨领主文森。
首先他是个男人,其次,他是个有传奇色彩的男人,最后,他是一个有传奇色彩且俊美邪魅的残酷男人。
领主之位虽说是世袭制,但每位领主都是**三千,儿女满堂,想要承袭父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文森是个传奇的男人,以庶出子的身份,继承领主之位在银月国是首例,而说他残酷,则是因为领主的位子是其逼父自杀得到的。
文森共有十二名兄弟,这十二名兄弟在他继位之后全部离奇而亡,文森共有三十六位母妃,这些母妃在其父自杀当晚离奇失踪,当中还有他的生母。
虽说国王不得干涉领主继位的纷争,但这样一个以血腥手段坐上领主之位的冷酷男人,令举国上下惶惶不安,众臣非议,称其必将为百姓带来灾祸。国王遂举兵讨伐,结果……大败。
文森集结七位领主的军队迎战,其余领主皆托辞不战,国王孤立无援,只得收兵,放任此事不了了之。
由此可见,文森的手腕有多么厉害。
自从国王讨伐失利,银月国的女子纷纷跑来佛萨,想要挤进这位新领主的**。美人爱英雄,无可厚非,但是蹊跷的事情发生了。进宫的女人们发现,领主有一个怪癖。每到朔日,领主的寝宫便大门紧锁,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期间行宫内院大量宰杀家畜,将新鲜的畜血送至寝宫……源源不绝。
有人猜测,文森是吸血的怪物。他的俊美与冷血都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无怪乎被人如此猜疑。但因为没人亲眼见到,所以猜测终究只是猜测。
后来,王妃在一个朔日的夜晚,尖叫一声……不见了。
王妃的随侍宫女说,她听到声音冲进去后,看到一大摊血。当时,领主站在血泊中央,脸上,身上,手上,全都是鲜血,而本应在寝宫中的王妃,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情发生在朔日,本应在自己寝宫的文森,如何避开守夜的宫女侍卫来到王妃寝室?还有,王妃究竟去了哪里?
有人说,那摊鲜血就是失踪的王妃,领主吃掉了她。
尽管用“吃”这个字眼太过离谱,但依照文森往日的诡异行事,还是有人相信了这种说法。更令人不解的是,文森对此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连张告示都没有发,草草为王妃办了葬礼,次月,迎娶新妃。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领主每月都要从属地招纳舞姬,因为每月都会死掉一位王妃,故而佛萨领地渐渐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文森是一个吃人魔鬼。
云四儿在听故事的过程中,隐约察觉到一丝蹊跷。
她确实听说过远在西蛮某个国度发现过饮血为生的人,但这位领主文森听上去是个睿智多谋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会善加隐藏,绝不会召告天下。
杀牛羊和杀王妃可是两个概念,哪个蠢蛋会没事杀自己的妻子玩,然后让天下人唾骂他?
不合理。
云四儿离了小花就很难入眠,随着车驾颠簸,其他人都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反而一直装睡的她睁开晶晶亮的眼睛。
她掀开帘子一角,偷偷向外看。
随行的卫兵很多,将车驾保护的严严实实。
说起来,既然这些舞姬如此重要,怎么会有一个死在土司大人府上?而且还是上吊……一个女人想在那么高的一棵树上吊死可不是件容易事。再有,神棍领她到那儿时,那名女子应该已经死多时,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她出现的时候,护院的反应倒是挺快……
等等。
仔细一想,她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就是最蹩脚的戏本,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设好的圈套,只等她往里跳……
那个奸佞的神棍!
云四儿想通,却为时已晚。她坐这马车不知已走出多远,小花他们恐怕还在镇上找她。
不知道那个神棍把她引到行宫目的为何。云四儿皱皱眉,心里极不舒服。感觉,又莫名其妙卷入了某件阴谋当中。
第八章 幽魂一样的女子
“人找到了吗?”
香蕉看了看草莓,两人同时摇头叹气。
阿二握紧拳头,突然转身,瞪视着角落里的男人。小花低凝着桌上的油灯,素来柔和的眼神因映着那簇火光,显得深沉莫测。
不止阿二质疑,少年也不能谅解的质问:“那个茉莉花……最后和女人在一起的人是你,你明明陪着她,怎么就把人弄丢了?”
小花气息微沉,轻声道:“有事绊住了。”
“什么事会比云儿还重要!”
听到阿二的责难,小花慢慢抬眸,眼眸折射出一道冷光。外表看似平静,其下早已暗潮汹涌。
珍姑娘心知这两个男人因为丢了云四儿难免心浮气躁,现下最好的发泄方法就是找对手打一架,再这么僵持下去,非得两败俱伤不可。
“我知道她在哪儿。”
珍姑娘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却大异其趣。小花淡淡一瞥便移开了,雷因蹙眉不置一词。
珍姑娘无辜的看了雷因一眼,笑道:“你觉得我是趁火打劫的人么?”
雷因默然不语。
“多久?”阿二不在乎她目的为何,他只想知道云儿的下落。
珍姑娘凝眉,沉思片刻,说道:“三天,应该有信儿。”语毕,看向端坐角落的小花,眼底拂过一抹异色。
***
“*&^%$#……”
“@#$%^&……”
云四儿盯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老嬷嬷,对她们说的话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大概走了三日,她们到达领主行宫,接在就在一个花园里排排队,接受宫里嬷嬷的检查。
老嬷嬷挨个把舞姬提出队列,一会儿摸摸胸脯,一会儿捏捏腰枝,她们敢怒不敢言,忍着疼让嬷嬷捏来掐去。
到云四儿这里,老嬷嬷先是皱皱眉,然后喊身后的随从,指着她叽哩呱里说话。
这回,云四儿倒是听懂几个词儿。“这货”“太次”……说的可是她?
嬷嬷的随从挺鄙视的看了看她,弓着身子回话。老嬷嬷的脸色很难看,听完随从的回话,指着她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云四儿用力张着眼睛,看着嬷嬷,一下一下的眨着。
嬷嬷的脸色更坏了,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冲随从喊。随从冷汗直流,直跪在石板地上,频频磕头。
由于听不懂,云四儿也不清楚后续的事件是如何发展的。反正嬷嬷发完火就把那九位舞姬领走了,而她则被那个倒霉的随从拉扯了几下泄愤,然后送到一个荒废的院落。
正屋西边的院墙倒了,把屋子压塌了一半,院里的池塘干涸,植物只剩下枯枝,苍白的石头就像坟墓前的石碑。瞧这院落的荒废程度,云四儿一度以为自己被带到这里是要人道毁灭。
随从吆喝了一声,不多会儿,主屋的门开了。
鬼魂……
雪白的衣,雪白的头纱,连面色也苍白没有血色。云四儿的感觉不怎么好,这个女人没有实际存在感,就像弥留在人间的一缕游魂,她虽然人在那儿,却已经不在了。
随从对她说了什么,然后对云四儿说了一些她勉强听得懂的词,“干活”“吃饭”,意思大概是让她负责照顾她。
反正,对云四儿来说,不用去见领主就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被吃掉。随从走后,云四儿预备仔细瞧瞧她那位白衣主子,但人家理都不理她,转身就回了屋。
匆匆一瞥,给云四儿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双眼睛。
湛蓝若晴空。
在银月国蓝色眼睛并不少见,但那双眼睛……怎么说呢?很蓝很晴,美丽的有些过头反而让人感觉悲伤。
这个院子没有别人,云四儿现在是哑巴,不能说话,自然也无从得知白衣女子的身份。然后,作为一个行走天下的商人,对新环境的适应力自然是基本中的基本。云四儿很快就进入自己的角色,做起侍女该做的事情。
一日三餐,有宫里人来送,菜色简单但还算精致,最幸福的是每餐都有一杯香喷喷的牛奶——不过,牛奶只有一杯,明显不是她的。但在云四儿把牛奶端到白衣主子面前,换来她一顿狂吐之后,她非常忠心的替主子代劳,毁灭了那杯罪大恶极的牛奶。
云四儿在行宫住下,日子过的安逸,但她肚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
第一,这是行宫,住在这儿的女人别管多大年纪,全都是属于他的女人。然后行宫里的男人除了领主全部是太监。再然后……她的主子怀孕了。
这第一看起来没什么可猜疑的,但问题在于一个怀有领主子嗣的女子为何会居住在荒废的小院?
再来说第二,她是哑巴,但她主子比她更像哑巴,一天到晚就坐在白石头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好几次她从她身边走过,都以为她是块石头。见过什么人长时间一动不动只维持一个动作?反正,她没有这份定力。
她像在等待什么。
一般来说,怀有身孕的女子如此幽怨的望着天空,期盼的应该是孩子的生父。可是,领主的寝殿在她远望的相反方向。当然,有可能她想念的是她的家人,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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