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p怕寂寞。
仁从来都不知道,Yamap怕寂寞。
Ryo的离开,像一场缠绵的病在Yamap的身体里悄悄地蔓延着,于是即使是平常的一个人在家Yamap也会觉得屋子格外空旷。于是他开始喜欢热闹,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
沸腾的人声像一道屏障,在这道屏障的掩护下,Yamap的忧伤被保护的很好。
Yamap变了,他自己不知道,他变得敏感,学会了试探。
“最喜欢Yamap了。”
“Yamap,是我最好的朋友哦!”
——Yamap开始有意无意地诱惑着旁人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Yamap来说,这项本事简直不用怎么练习,仿佛出生的时候,这套诱惑人的把戏就已经写在他的身体里面了。
撒旦的密码。
最常上当的,就是仁。
Yamap总会在那么一个地方:人群之中,喧闹之中,不是中心也绝不是角落的地方,随和地笑着。
仁每次看见他,他就是这么浅浅地笑着。可仁觉得那不是他。
那也不是快乐。
仁好像突然高频地出现在了每一个Yamap在的地方,其时间之巧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仁啊,就像从地底下突然长出来的一样!”Toma说。
“胡说!仁是老天赐给我的,就等在那里给我的礼物!”Yamap夸张地冲Toma吼,拳头砸在Toma的身上。大家拍着手笑了,玩笑的气氛。
“我…从以前就最喜欢…”仁的声音一下子就被笑声淹没了,他的眼睛躲在发间亮亮的闪了一下,然后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仁的小念头】
“…最喜欢P了,我最喜欢P了。”
“我不是很容易上当的人。可是,如果是P的话,挖个陷阱我就会跳下去。”
因为……
我看见了。在P的眼睛里面,分明有一个东西静静地顽固地存在着。
这个东西,就叫寂寞。
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我想我懂你的寂寞,p。因为,
我们都寂寞。
Ryo说的没错,P是个太怕寂寞的孩子。
然而Ryo没说,寂寞让P如此美丽。
【名字】
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那个号码,他的唇被自己咬得泛起殷殷的红色。
电话里传来正在通话中的电子提示,仁默默挂掉电话;接着从电话簿里面找到了另一个号码,按下发射键,仁慢慢地把电话放到耳朵边上,听到最不想听到的、和刚才同样的电子提示。
“正在通话请等待——呵!”仁原地转了个圈,手里没有挂断的电话,带着一道镶着金边儿的弧线落在床上,Yamap脱下的衣服被滑出浅浅的痕迹。
“Moshi,Moshi。”电话那边迟疑了很久才出声音,是Yamap又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是我。”Yamap觉得自己说这一句话就几乎脱力。
那边是许久的沉默,只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和轻轻的呼吸。
“山下?”
“嗯。”
“山下!”
“……啊,怎么了?”Yamap被他叫的有点儿毛毛的。
“你答应就好了——山下!”
“哎。”
“山下!!”
“哎!!”
“山下!!!”
“哎……”
Yamap停下脚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动听,那么美丽,那么温暖……
“山、下。”
“Ryo、chan。”
“山——下——”
“Ryo——chan——”
……
这样的重复和确定,像一波一波的浪,冲过来,打在胸口上,难以抑止心里面,有个什么地方被潮水漫过……
每个人都有名字,那是我们的代号,会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被不同的人叫出来,以善意或恶意,以期待或冷漠,以欢喜或悲伤——
Ryo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电磁波即使不能还原他喜悦的万分之一,Yamap也已经不能承载两人积攒了太久的思念。
说不想,说和自己没有关系,那都是假的吧?
“我几乎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Ryo悬了几百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Ryo的小念头】
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听见电话那边忽然哽咽——他应该是哭了。
我能想象Yamap的样子:一定还是那么美丽,但一定还是那么骄傲,还是那么倔强地,试图忍住所有的悲伤。
我几乎能看见Yamap他是怎样紧紧地握住电话,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让泪水漫过了眼眶。
Yamap就是这么天真,他以为仰起脸,泪水——
就不会掉下来。
Yamap听见Ryo说:“不许哭”的时候,第一滴泪刚刚流出来。
“我哪有!”
他的声音在打颤。
蔚蓝的天空下,一张仰望的、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上,挂着一滴的泪。
这滴泪是透明的,不属于悲伤。
透过泪水看天空,Yamap觉得今天的天更高,晴朗之极。
阳光很强,请把眼中的泪,心里的委屈,以及
过了季的忧伤,都摊开来晾晾。
请在晴天流泪。
【Shallwedance?】
午后的房间里,一个美丽的男孩逆光而立,起手,转圈,停步。
简单的动作,好像在跳着一只再寂寞不过的舞。
单薄的身体在地板上移动,舞步迷乱得如同梦幻。
金色的光包围着他的身体,以及泛着水光的唇,半闭的眼,细密的睫毛,他的眼神迷离之极……
仁用细长的手指提起薄薄的衣服,像触到退潮时的海浪。
即使伸出的手,拉不到舞伴——
“Shallwedance?”
小王子说:
“出发的时候到了。”
狐狸说:
“我一定会哭的。”
小王子说:
“我本来并不想给你任何痛苦,可你却要我驯养你……这是你的过错.”
麦田之五《连环计》
小王子说:
"我本来并不想给你任何痛苦,可你却要我驯养你……这是你的过错."
狐狸说:
“是这样的。”
小王子说:
“你可就要哭了!”
狐狸说:
“当然……”
【伤口】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转身然后直视太阳。
眼看耀眼的金色成了,暗哑的夕阳,仁觉得所谓天黑——
不过是一霎那的事情。
天空撕开了一道新的伤口,
残阳血红的妖艳,在天边肆意铺陈……
夜就用岈口的那朵盛开的云温柔的擦……
夜了,可伤口还在。
朦胧的黄昏中,仁发现台子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仁想了想,知道那是Yamap的耳环。
仁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探去——他的肚脐上面,有一个同样闪亮发光的环。
穿脐环比穿耳洞疼。
仁怕疼。
特别怕,但是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受那份儿罪呢?刚穿的时候,发了炎,洗澡的时候开始疼。仁的伤口好的特别慢。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
仁侧过头,对着墙眨眨眼睛。
是因为P。
【耳环】
因为那个有着明显春曰特征的曰子里,Yamap在那个用黑色羽毛装饰起来的橱窗前停住了脚步。
珠宝店的橱窗。
"你难道不觉得——那个耳环在冲我抛媚眼儿吗?"听着Yamap用那种认真无比的表情说这么无聊的话,连仁都忍不住报以一晒。
"你又没有耳洞……"
"没有可以去穿嘛,"Yamap开始无比深情的眼神看着仁,"一起去!咱们俩一人一个!"
“还是不要了——”
仁看着Yamap一往无前地冲进店里,知道Yamap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Yamap就是这样的,看见什么就非得立刻拿到,仿佛今天不买下它,钱包里的钱就会冲出来咬他的手!
"我要那个!"Yamap指着橱窗。
"对不起,请让我说明一下:那是展品,只有一个——"漂亮的店员小姐笑得好像一朵花儿
"再好也没有!我们就要一个!"仁恨不得热烈拥抱眼前的这位姐姐。
"两个,"Yamap执拗地说:"一对!"
"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说了……"
"那我不要了。"Yamap扔下这一句立刻转身往出走。
"P——"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Yamap再没有提和耳环有关的事儿,一个字儿都没有。但是明显从那天开始,Yamap拒绝再去逛那条街。
"P你怎么这么别扭的!?"
"我就是这么别扭,你想怎样??"
这是周末演出回来,P和仁睡前最后的对话。仁看着Yamap头发还滴着水珠,就这么趴在床上,用枕头埋住了脸。
这一夜仁辗转反侧。
【第一个耳环】
第二天Yamap醒来起床的时候,仁在他身边睡成了一弯沉月。Yamap坐起来,呆呆地看着仁卷在毯子里的身体,穿着外出的衣服。
仁的睡衣搭在椅子上。
床头灯还开着,发烫的光晕下面,一个打开的黑丝绒盒子发出隐隐的亮光。
一个小小的东西正在向Yamap暗送秋波。
它在晨光里荡漾着并不明媚但绝对娇艳的锋芒。
就像某人睡醒时暧昧不清的眼神。
那眼波暖得……几乎要立刻就……
流淌成一池春水的。
轻轻地撩开仁凌乱的头发,依着仁的耳垂比了比,Yamap觉得是不清楚配不明白,暧昧到家了,也美丽到家了。
Yamap促狭地在仁的耳垂上呵气,仁微微挣了挣,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可惜只有一个……"Yamap嘟囔着,还是笑了。
他抓住仁的肩膀用力地扳过来——
"笨蛋快起床!!"
小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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