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股势力摆在自己左右,睡觉也不会舒坦。
那边门又被轻轻叩响,胤禩皱皱眉。
“谁?”
“是奴婢,爷。”声音换个,听着有耳熟,却并非刚才那个婢,想是李煦见他不喜,又新换个人进来,殊不知胤禩会儿压根就没心思。
“今晚不需要伺候,退下吧。”
外头没声音,胤禩也没多加在意,只从书架上随意浏览,信手抽出本书,翻开几页。
门咿呀声轻轻打开,胤禩以为那婢不死心,竟胆大妄为到自作主张,转身便想斥责,未料方动身,抹寒光已是架在他的颈项上。
胤禩心下沉,忽而就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来。
“小莲?”
身后那人轻笑声,剑锋却更近分,直至划过他的皮肤,沁出道血痕。
“难得王爷还记得小子,真是荣幸万分。”
胤禩皱眉,他来扬州,随身本是带着几名侍卫的,碰巧今夜李煦得到线报,城南有乱党出没,他便派两人前往协助,剩余人在身边,方才那侍卫去用饭,门口除名小厮之外,并无其他守卫,加上他借宿在李家,外面已是重重重兵把守,以胤禩谨慎的性子,却也没想到反贼居然就潜伏在李府里。
“王爷在想怎么搬救兵吗,您就暂时别打个主意,只怕如今挟持出去,路,必定是畅通无阻。”小莲娇笑道,反先前在胤禩他们面前的羞涩腼腆,就算现在胤禩看不见的表情,也可以想象得意的模样。
见胤禩沉默不语,又道:“那时候去扮作孤,本是为接近张鹏翮,没想到他最后不走条路,却是撞上们,既然贵为王爷,那么那会儿与起的老爷,应该就是康熙皇帝?”
胤禩面色不变,淡淡道:“可惜错过次大好机会。”
“没错,否则也没有必要去杀李煦,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又碰上王爷您?请王爷慢慢地转向门外吧,若是您不希望自己的脖子被割断,最好就不要妄动,是贱命条,可是千金之躯。”
边道,剑刃又往内移进分,血顺着剑身流下来,染红胤禩前襟的半片衣裳。
胤禩可以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极稳,并没有颤抖紧张的迹象,可见小莲方才所,并无半分虚假。
他静默片刻,步步往门外走去。
跨过门口被打晕过去的小厮,二人走入院中,恰好碰上李府管家,对方惊叫声,满脸惊悚。
“八,八爷?!”
“不要高声叫嚷,去帮们备好车马,位姑娘想送本王程。”
管家结结巴巴应声,表情依旧维持着方才的惊魂未定,转身往外头撞撞跌跌走去。
小莲在他耳畔轻笑声。“王爷果然善解人意。”
李煦很快赶过来,时他们已经行至大门处。小莲用的力道并不重,但毕竟还是划破皮肤,加上走动之间,剑锋难免繁复摩擦伤口,那道血痕渐渐扩大,血也直没有止住,不停滴落下来,显得触目惊心。
李煦此刻的脸色就跟颜料缸般,由红到青,由青至白,胸口不停起伏,眼睛瞪着刺客手里的剑,像是恨不得扑上来以身相代。
堂堂个郡王,皇子阿哥,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刺客挟持,就算康熙再信任他,李煦也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贱人,若王爷性命有伤,只怕就要生不如死!”李煦神色俱厉喊道,脸上杀气浓浓。
小莲面上笑容越发欢快。“李大人,在性命不保之前,还是先顾好的乌纱帽吧,还不帮们备车?”
李煦看着胤禩的伤,咬咬牙,吩咐下去,不过须臾,车马已经在门外候着。
小莲拽着胤禩跳上车,又对马夫冷道:“直往前走,最好别耍花样,不然主子就要毙命。”
车夫抖抖索索扬鞭策马。
李煦脸色难看得厉害,待那马车离开众人视线,随即对左右道:“吩咐下去,跟着马车,只可远远缀着,不可近前,万勿伤八爷贵体,若有动静,随即来报!”
顿顿,又对胤禩带来的侍卫道:“劳烦几位走趟,将此事禀明圣上。”
自己究竟是倒几辈子的血霉,才碰上种事情。
几位侍卫也知事态严重,自然不敢耽搁,无须李煦多,他们已经牵马上路,往江宁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小莲纵然有些疲惫,也不敢松懈半分,知道满人马上得下,些皇子必然自幼熟谙骑射弓箭,眼前位廉郡王看起来斯文温和,未必就没有搏之力,只不过对方命门被自己握着,时半会不会轻举妄动而已。
却见胤禩神情平静,没有丝惊慌之色,也不管自己脖子上还架着把剑,兀自将身体歪,斜靠在车厢内休息。
李煦忙中有细,准备的马车还是极好的,车厢四周都铺羊毛褥子,柔软无比。
“八爷倒是好胆色,可惜是满人鞑子!”小莲哼笑声,看眼周遭装潢,又冷笑道:“果然是民脂民膏,花起来毫不心疼!”
胤禩微微皱眉,身体动,小莲立时警觉起来。“想做什么!”
他不语,撕下片袍角,绕着脖子绑圈,将血止住,复又放松下来,闭目养神。
小莲从未见过有人面临生死依旧夷然不惧,心中不由有气,挑衅道:“就不怕把带到处没人的地方,挖个坑把埋?”
胤禩慢慢睁开眼睛,那眸子黝黑如沉潭般,竟让小莲怔怔。
“是地会的人?与朝廷有何怨隙?”
怔过后,小莲暗骂自己大意,冷道:“反清复明,是辈汉人之己任,满清鞑子,人人得而诛之。”
自上马车之后,言语之间,皆冰冷如霜,不复之前笑靥如花妙语如珠的模样,可谓千变万化。
胤禩看会,方慢慢道:“前明思宗多疑误信,自毁长城,可是满人害的?李自成起兵,路畅通无阻,直入京师,也是满人害的?若皇帝英明睿智,重用贤臣,又何来灭国之祸?”
小莲哪里知道些,听得直瞪眼,却不知道反驳什么才好,半晌才冷冷道:“般爱巧言狡辩,等去庄子,让南先生治就是。”
罢不知从哪摸出条布巾丢给他。“自己绑在眼睛上。”
胤禩笑下,依言照做,听话无比。
忽闻外头车夫传来声低低的惨叫,马车缓缓停下,帘子掀动起来,似又进来个人。
小莲惊喜道:“三哥可来!”
被唤三哥的人低声朝外头喊句快走,马车便又疾驰起来,他看着盘坐在那,双目蒙住的胤禩,微微皱眉:“快给他双手绑上!”
“不是刚才只有个,怕放下剑,他就跑嘛!”归,小莲拿起绳索,将胤禩双手反绑在背后。
胤禩本想等小莲疲惫时趁机脱身,却不料半路来帮手,下确实是寸步难行。
“那车夫不过是个下人,更是个汉人,们着要反清复明,却连自己人都杀。”
三哥冷笑声:“鞑子走狗,自然可恨可杀,王爷还是不要枉费口舌,若想,等去庄子,便让个够!”
胤禩知他们想抓自己作为要挟朝廷的把柄,他暂时性命无碍,又听两人两次都提起庄子,不由凝神听着车辙声音,想记下马车方向,借此判断庄子的地。
只是那三哥聪明之极,似是看出他的意图,三番两次在他身边发出声响,扰乱他的心神,加上马车走得飞快,又是七弯八绕,几番下来,胤禩却也没法记住路线。
约莫过炷香,车停下来,两人左右提起胤禩下车,便往处走去,胤禩不能视物,只觉得脚下踩的似是坚硬青砖。
胤禛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他已经很久没有种感觉。
上回的时候,还是因着平阳地动,胤禩被埋在废墟之下,不明生死,也正是那次,他伤双眼,再难根治。
回……
他抓紧手里的佛珠,轮轮转动,圆润的菩提木珠在指间滑过,互相碰撞发出微微的声响,却令得他更加烦躁,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
他们如今住的是江宁织造曹寅府邸,皇帝下榻,意味着对曹家的无上恩宠,圣驾六次南巡,有四次宿在曹家,份殊荣,怕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只不过曹寅因此欠下的巨额亏空,却是有苦自己知。
门外忽然有人赶过来,也没通报,便急急道:“四爷,万岁爷让您即刻过去!”
胤禛认出他是跟在康熙身边的内官,心知有异,忙应声,跟随而去。
待他们匆匆赶到康熙住的院子,才看到张廷玉、曹寅等人皆在,且神色凝重。
康熙见胤禛欲行礼,挥挥手道:“免,有个消息要告诉,听别急。”
老爷子难得种话,却更让人觉得不祥,胤禛捺下焦躁,头。
旁的曹寅道:“四爷,扬州那边来报,是八爷被地会的乱党挟持走。”
胤禛如遭电亟。
提 点
胤禩被蒙着双目,车子又约莫驶炷香,才缓缓停下来,小莲与三哥左右拽着他的胳膊跳下车,胤禩被带着进间庄子,七弯八绕走段路,又听得门被咿呀打开的声音。
“哎呀,小莲,可回来,六哥他们呢?”个陌生的声音低呼道。
胤禩感觉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顿,才听见小莲哑声道:“六哥他们都……只有回来。”
那三哥截住他们的话头:“别光杵在里,进去再!”
“快进来!”
胤禩被他们推搡着往里走去,眼睛上的布条蓦地被扯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双目疼痛,让他不由得微眯起眼睛,半晌才看清眼前处境。
眼前站着十余个人,除那小莲与三哥之外,还有几个面目陌生的,前方主座上坐个中年人,须发斑白,年过半百的模样。
小莲在旁简短介绍胤禩的身份,几个人看着他的目光立时不同,变得冰寒而有敌意。
“就是八阿哥胤禩?”旁边有人上下打量着他。
胤禩不见慌乱。“几位是?”
“满人鞑子,也配问们姓名!”人冷笑道,“若不是还有用处,会儿还能活着站在里跟们话吗?!”
胤禩越过他们的挑衅,径自望向坐在主位上的人。
“小莲路上没有告诉吗?们是地会的人,不知八阿哥可有耳闻?”直没有开过口的中年人捋着胡须,慢慢道,沉稳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敌意。
胤禩颔首。“听过。”
“少废话,快喊那些走狗们,把七哥他们放!”人并作几步上前,把揪起他的领子,恶狠狠道:“装什么傻!”
“剑湖,没看见堂主正话呢,不得无礼!”那三哥皱眉道。
剑湖悻悻地放开他的领子,胤禩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毫不怀疑若有机会,他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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