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上会活力十足。”
裘琳怒视着他,一面用袖子擦嘴。她不要让他的味道留在她嘴上,可是那恐怕是永远也除不掉了。
“你是一只猪!”她骂着。“我也许是一个处女,可是你对如何取悦女人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狡笑消失了。“以后妳就会渴望我碰妳。”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小孩的歌声。“等石头长高,树木不再生长……”
她冷后退开,眼睛一直警觉地盯着他。“你是一只猪!”她又重复一遍。然后她转身跑走--不是跑向村子去追求安全感,因为那是欧文的村子,而是跑去找叔叔寻求庇护。她不能忍受这桩可憎的婚姻,她做不来。
结果她没有选择余地。克莱与迈铎已经同意两家联姻,婚约也已经敲定。除非裘琳希望挺身拒绝欧文,从而令自己同胞更加遭受陆家仇视,否则她必须嫁给欧文。
可是不是现在,还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呢?”欧文对克莱喊道,并用眼睛向他挑衅着。“我现在就需要一个老婆。”
“圣乔治节那天比较适合上裘琳与她婶婶有时间准备一下。”克莱反驳道,对欧文的威胁态度毫不畏缩。
迈铎说:“一这个要求很合理,还剩不到两个星期。”
“你们要到柯家参加婚礼,并且在那里至少住到秋天。”
欧文吼道:“我才不要!”
克莱用平稳的声调说:“如果我们两家要和平,你就得这么做。”
“这一点我们也答应。”迈铎说道。他提醒着儿子。“再说,那里当做攻击英格兰人的据点也比较好。”
欧文对着克莱瞪了许久。裘琳看着他脸上显现出不断争斗的情绪,眼里也在挣扎着要强忍住冲动。然后他笑了,那是一种平静得可怕的冷笑,让她看了吓得直发抖。“好。”他同意道。“我们就住在柯家--等到把英格兰人赶走为止。可是在那之后,你们谁也不能再干涉我的婚姻。”
他们离开的时候,他那充满恶意的威胁仍然在裘琳的脑袋里回响。一旦嫁给了他,她就将完全任他摆布;一旦成为他的妻子,他说的话就将成为法律。
当然她还是有一点安全保障;他不能打她,不能抛弃他对她的责任。但他仍可以使她的生活悲惨不堪。她害怕的是,他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使她的日子痛苦得无法忍受。
他们离开陆家寨时,天色阴沈,乌云低垂。他们默默地成单排骑行,裘琳骑在中间。就这样阴郁地离开一个阴郁的地方一个阴郁的未来正在那里等着她。她里在斗篷里的身体直发抖,不过那寒意是起自她内心,没有什么斗篷足以抵挡她心底的寒冷。
叔叔一定感觉到了她的心情,因为他们一进入森林,他就放慢速度与她并骑。“妳在担心什么吗?”
她摇摇头。“我很好。”她在扯谎。我再也不会很好了。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很好呢?”
我不会有事的。”
森林里的声音填补着他们之间的沉默。鸟和松鼠开始了春天的活动,依季节进行筑巢与孵育的工作。裘琳抬头看向树林,光秃秃的赤杨树抽出了新芽,熬过了一个冬天的橡树顶仍然留着一小丛叶子。一只松鼠对着下面经过的马队发出叫声;一只红喙乌鸦梳理一下羽毛,然后飞到更高的地方去了。
在一棵榛树的枝叉间,有个东西动了一下,裘琳瞪着那里。是臭鼬吗?不可能在树上。
是小熊吗?不可能在这么早的时节。
然后那个东西往下看着他们,她笑了起来。是一个小孩,一个脸孔脏兮兮、衣服破烂的小男孩。而且他的眼睛发肿,眼神黯淡。她勒住马,也吸引了她叔叔的注意。
他问道:“妳掉了什么东西吗?”
“你看那个小孩。在那里、在那棵树上。”她指给他看。“他受伤了,脸上被东西打到了。“她身后的鲍尔走上前。“那是欧文的小鬼,他的名字是瑞斯。我昨天在厨房旁边的菜园里看到他。他父亲打了他一巴掌,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没有伤得很厉害,别看他这么小,他连哼都不哼一声。”
那男孩怒视着他们这样谈论他,然后他往更高的地方爬去。他滑了一下,差一点掉下来,看得裘琳倒吸一口气。不过等他安全地跨坐在一根牢靠的树枝上之后,他就又转回那张脏睑看着他们。
“滚回你们自己的地方,你们这些贼驴!”他喊道,并从破外套里掏出一块石头丢向他们。“滚开,妳这冷血的婊子!”
“嘿,你这小鬼!”鲍尔挥拳对他回喊道。“讲话小心一点!不然我把你的舌头挖出来,你这又臭又脏的小乞丐!”
“你敢试试看,我父亲就会把你的卵子切成一片一片的。我还会拿来配饭吃!”
“你他妈的才敢!”鲍尔气得要下马,但克莱挥手阻止了他。
“不要管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那个多嘴的小鬼应该用鞭子好好教训一顿才知道尊重别人,尤其是对即将成为他母亲的女人。”
另外有一个人说道:“你还能期望陆欧文的儿子怎么样?”
的确能怎么样?裘琳心里想着。
他们继续走下去。那个孩子把剩下的石头都朝他们丢过去,可是却因为太远而没有打到。裘琳转头看他最后一眼,想看看这个她很快就要接手照顾的孩子。他彷佛觉察到了她的想法,于是朝她丢出最后一颗石头。虽然那石头没有打到她,但他的话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我恨妳!”他用小孩尖细的声音喊道。“我恨妳!妳永远也做不了我的母亲!”
第一部 第九章
兰德看着、等着。他所布下的探子传话回来报讯:裘琳跟其它人已动身回「柯岩」。看来她并没有嫁给陆欧文,至少还没有。
她以后也不会的,兰德发着誓。
他握紧缰绳,胯下那匹健壮的坐骑期待地昂起头来。如果她已经嫁给那个人,形成韦尔斯联军要对抗他,他要怎么办呢?
他会加强营地的防守,并且要手下加速赶工。他已经用优厚的酬劳买通他们了;如果城堡的第一层能在冬天盖好,他答应他们两年不必缴税,而且每年应该给他的工作时数减半。
他们毫无怨言地日夜辛勤工作,为的都是一个共同目标:要在冬天以前盖起整座高达八尺的内墙。
他需要那座墙来防御韦尔斯人,可是如果裘琳嫁给欧文,他就不会有那座墙,即使努力工作好几个月也不会有。但现在裘琳还没有嫁给欧文,因此他就有机会一面防备韦尔斯人,一面加紧为城堡赶建城墙--亨利王的城堡。
兰德在狭窄小径上方山坡一处隐密的林子后面等着。她骑在倒数第四个位置,他心里也认同这个作法。对一个夹在六个男人中间的女人而言,这是最安全的位置。但在接近自己家园的时候,这些韦尔斯人的警戒心不自觉地就会松弛了。兰德看见位于后面的一个卫兵在路比较宽的时候超前至队伍的前头去。而在此同时,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勒马停下,然后下马来--大概是要去‘解放’一下吧!
兰德再次握紧拳头,对一个手下点点头,示意他去对付那个落后的卫兵。一会儿之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介于兰德与裘琳之间了,而一旦他抓住她,就不可能有韦尔斯联军来对抗他;一旦她成为他的人质,她叔叔就不敢进攻英格兰人的基地,不管有没有别人帮忙都一样。
一旦她成为他的俘虏,这个欺骗人的丫头就在兰德的掌握中,他将可以弄清楚她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多诚实。
他听见一只鸟在叫--是他手下成功的讯号。在他下方,那个粗心的韦尔斯人的坐骑已经消失在林子里。裘琳和最后一个骑士目前不在他的视线内,但他与奥朋知道他们必须怎么做。前面的路有一个转弯处,再来还有一个,他们将在那里下手。奥朋会解除那个韦尔斯士兵的武装,兰德则会逮住柯裘琳。
他策马往下方骑去,穿过浓密的矮树丛。他下马,悄悄地往前逼近。他与奥朋互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始攻击,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他的下方,绿斗篷底下的身体修长而挺直,在这寒冷的下午却代表着一副温暖的景象。一会儿之后她就是他的了,这个想法使他大腿间的血液奔流起来。
那不是他想要她的理由,他严斥着自己。这纯属政治,别无其它。这是为了确使他的手下能够防守韦尔斯人的威胁。
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什么。他想要她,虽然不用暴力,他也要把这个不驯的丫头弄到他的床上。然而,首先他必须抓住她。
他看见右边的奥朋紧张起来,时候到了!
兰德像只猫般安静与自信,瞬间自藏身之处跳了出来。他跃上她的马背、落在她的背后。他一只手抢过缰绳,另一只手摀住她嘴巴防止她叫出来。然后他用脚跟踢一下这匹牝马的侧腹,逼牠转进林子里面。
裘琳尖叫着,但声音很快就被掐住了。一只强硬的大手扣住她的喉咙使她无法呼吸,还有一个结实的身体紧紧里着她。那个男人跳上来的时候,她的马往后人立而起,使她差一点连人带马翻倒。但那个人不让马失控,迅速一扭缰绳,就将马儿引到树林里去了。他们冲下一道陡坡、绕过一块岩石,然后又开始爬坡。而一路上,他的手始终未曾放开,像钳子一样横在她的嘴与脸颊上。
她拚命反抗着。虽然怕到极点,她还是极力反抗,用指甲抓他的手,挣扎着要逃出他的掌握。她的心惊吓得狂跳不已,然而她还是尽力试图用牙齿咬他。
他的反应是把她抱得更紧。“别乱动,裘琳,不然我发誓妳会后悔。”
是费兰德!裘琳的第一个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第二个反应是强烈的羞愧;她原以为是欧文要来抢她回去立刻当他的妻子,她知道他有可能做出这种恶行,如今发现是兰德,表示她可以免受欧文的欺负更久一点。
只不过她现在并不安全,而她竟然会这么想,真是太傻了,傻得反常!
他一言不发地将马引到下方的森林里。她感觉到他肌肉结实的大腿贴着她,而她知道她的马一定也感觉到了,她就跟这匹乖驯的马一样。她的马安静下来之后,就脚步稳健地穿行过密林,将裘琳带向离安全越来越远的地方,更深入这片林地中新掠食者的巢穴。
一直等到她疲倦得无力抵抗了,他抓住她的手才稍微放松。等他们与另一个牵着一匹健马的人会合时,这个英格兰佬才放开她的嘴。不过即使在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完全放开她。
“妳如果大喊大叫,我的手下就会把妳族人的喉咙割断。”他把她的头转到旁边,让她看见奥朋牵着一匹马,而马背上坐着鲍尔。 鲍尔的嘴巴被一块布绑起来,双手也被绑在背后。他的眼神充满气愤,但也露出恐惧之色。
他真的会割断一个无助之人的喉咙吗?裘琳不敢求证。而兰德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们讲定了吗?”
裘琳勉强点点头。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很好。”他把手移开,她立即大口吸着空气。
“你想要干什么--”一块布把她的话打断了。她正试图把箝口布拿开,他又抓住她的手,熟练地将她的双手绑在背后。然后他下了马,连带地把又踢又扭的她也拉下马。他对她的愤怒与挣扎彷佛视若无睹,径自将她挟在手臂下,然后骑上他自己的马,再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身前。
“够了!”他在她耳边吼着。“妳反抗我是一点用也没有,妳嬴不了的。”
这个人真大胆!虽然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可是她的愤怒没有被压制祝她决心至少要对他造成一点伤害,于是用脚往后面乱踢。她的皮鞋跟踢到他的膝盖下面时,她的脚震得发痛。不过那也让他更痛。
“该死的丫头!别动,不然我把妳像面粉袋一样放倒在我的腿上。”
她又踢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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