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若相惜_母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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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不好的不止一个人,此时在怡和宫的张锦瑟心神恍惚,她身旁的侍女可卿在香炉里放了一片安神香后到张锦瑟身后为她捏着肩膀说:“依奴婢拙见,太后娘娘应该高兴才是。”张锦瑟的皮肤像宫里女人一样,保养得很好,四五十岁的人,看上去还像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她依然闭着眼睛似是很享受这种伺候:“可卿,哀家是不是老了?”可卿笑着说:“太后娘娘像年轻时候一样美丽。”张锦瑟对于这些赞扬却无动于衷:“可卿,你跟在哀家身边已经有二十年了吧?”身边的女子依然温柔地回答:“回太后娘娘,奴婢十五岁的时候得蒙太后垂怜,今年三十五了,跟在太后娘娘身边恰好二十年了。”太后接着说:“那你应该知道,宫里最不缺乏美丽的容颜,多少花样的女子来了又去了,哀家都记不清楚那些美丽的容颜了。”

    张锦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绘着亮丽花纹的护甲说:“依你看,那个莲妃是怎样的女子?”可卿给张锦瑟端来一杯茶,张锦瑟接了,可卿说:“依奴婢看,这是好事。且不说那个莲妃是怎样的女子,只说皇上这边,她就是皇上的一个软肋。”张锦瑟喝了一口茶说:“你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哀家看那莲妃不是个听话的主,恐怕……”可卿接着给张锦瑟捏背说:“太后娘娘不必担忧,其实也不一定就要收为己用,我看那莲妃文文弱弱的,只要太后娘娘愿意,只消一两个人就可以手到擒来了。”张锦瑟把茶杯往旁边矮桌上一放说:“哀家不惯用这种伎俩,何况哀家也不愿这么快与皇上撕破脸皮。只不过,莲妃的出现,确实出人意料,没有想到我们鸳国皇室净出痴情种子,先皇这样,没有想到现在的皇上也这样,这对于哀家来说确实是件好事。对了,可卿,听说柳云天回来了?”可卿回答:“听卓大人说是。”张锦瑟思索了一会儿说:“柳云天与皇上一起长大,哀家从不指望他会归顺哀家,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是哀家很好奇,皇上是怎样让柳云天放弃他自己的女人的?难道说他没有真的爱?”可卿说:“太后之前在温泉宫养病,也许没有听说柳云天拒婚的事情吧。柳云天一心要娶雪莲为妻,才拒绝了皇上的赐婚,这才让皇上一气之下去了郊外狩猎,只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别说了!我怀疑心碧那个丫头调换了人马。”

    “太后娘娘,皇后是您的亲侄女,应该不至于吧。”

    “她爱上了皇上。哀家尽量成全他们。”张锦瑟笑得有深意,可卿也猜不透她到底想怎么样,虽然跟了太后二十年,可是太后的心思可卿不敢乱猜。

    “可卿,哀家听说你有个妹妹?”

    “回太后娘娘,是的。”

    “你那妹妹人才相貌如何?”

    可卿觉得奇怪,可还是如实回答:“回太后娘娘,可卿的妹妹取名叫可人,今年十五岁,长得也标致,只是小户人家缺乏教养,只粗略懂些针线活。”

    张锦瑟笑着说:“可卿,改天带她来给哀家看看。”可卿知道太后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于是就应了。

    面对着一大桌子的美食,*风却没有胃口,张锦瑟像个慈母一般又是夹这个又是夹那个,可卿在一旁给他倒酒。*风夹了一个肉丸子给张锦瑟说:“母后,您别只顾着照顾儿臣了,您也吃。还有可卿姑姑,整治了一桌子饭菜都已经累了,朕身边有人伺候,还有怡和宫这么一大帮子人,可卿姑姑暂时歇歇吧。”可卿又为*风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陛下这话说的,可卿可当不起,可卿只知道太后娘娘不知多忧心陛下。这不,陛下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后娘娘自然要与皇上好好聊一聊,可卿在一旁伺候着也觉得开心。如果陛下真真体谅奴婢,就让奴婢在这里待着,也跟着太后娘娘开心开心。”*风又举起一杯酒对着张锦瑟说:“是儿臣的不是,让母后忧心了,儿臣自罚一杯。”饮完一杯酒,又看了可卿一眼对张锦瑟说:“母后,这可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有这么个人儿在身边,母后该是舒心很多吧。”张锦瑟为*风夹了一块鸡肉:“皇儿对她的赞赏太高了,这小蹄子一会可要高兴死了。其实母后也没什么忧心的,皇儿这些年将朝政打理得很好,哀家只是操心的命,担心皇儿不在京城这段日子有些心怀不诡的人有所动作,所以才不顾身体劳累特地赶回来。哀家即使对皇儿放心,也要为你仙去的父皇这片江山担心,必要顾虑周全了才是。”*风表现出敬重的表情说:“母后真是辛苦了,母后之心,相信父皇在天有灵会懂得的。”

    怡和宫一片母慈子孝的景象,没有人会想到上次城郊刺杀事件就是张锦瑟所为。而这个时候,碧水宫里也不安静。雪莲刚刚用完晚膳,自己在碧水宫的小院子里走走,就看到一群女人冲了进来。也许可以说是走了进来吧,只是人多了些,进入这个精致的小院子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雪莲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了。月如刚刚为雪莲泡了一杯茶,看到走进来一群女人,她立刻就冲了出来站到雪莲的身边。这群女人中一个穿红色宫装的走到前面说:“哟,莲妃妹妹,姐妹来看你来了。”雪莲听她话语之间颇是亲热,又看她走近一步想要握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她有点厌恶地退后了。那个女人没有想到雪莲如此不通人情,就站在原地摆弄着自己的手帕说:“瞧瞧,姐姐怎么忘了,莲妃妹妹只在自己宫里,大概还不认识姐姐呢!”旁边的月如在雪莲耳边说:“这个是茜淑妃。”

    月如今天下午告诉雪莲宫中的形势,皇后一人独大,贵妃之位空缺,之下有四位大妃:晨德妃、茜淑妃、光贤妃、淉容妃,再之下有五个没有号的妃子,自己就是这五个之中的一个,下面还有九嫔、答应、常在数位。之前就听小顺子说皇上后宫佳丽众多,没有想到如此之多。据说皇后与四位大妃都是有家室背景的,皇上对她们也比别个好一些,晨德妃常年吃斋念佛,极少与外界接触,皇上对她倒是极敬重,时不时会过去与她下下棋。茜淑妃为人和善,与宫中众妃嫔相处和睦,皇上与她也是和和气气的。光贤妃贤淑有礼,皇上与她相敬如宾感情不错,就是她性子冷,也少与众妃嫔交流,据说写得一手好字。淉容妃长得异常美丽,有鸳国第一美女之称,曾经独宠后宫,为人也张扬,大家看到她都尽量忍让,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高兴。就是其它五个没有号的妃子也是室家女子,只有自己一个是无亲无故。

    看着茜淑妃对着自己一个劲地嘘寒问暖,雪莲觉得这个“淑”字给她做号真的是很配,虽然她这一翻做作颇有些做戏的味道,可是做戏也要有这天份才行啊!她问了一堆问题后没等雪莲回答又说:“瞧我这记性,妹妹身子刚刚好,怎么可以站着说话呢?姐姐刚刚一时着急着关心妹妹,却忘了这一茬。妹妹快进屋去,咱们姐妹坐着说话。”

    于是茜淑妃携了雪莲,后面跟着几个位次比雪莲低一些的妃子进了屋子。雪莲自然让茜淑妃上座,自己坐了第二个位次,下面的女子们自己都按照位次坐定了。茜淑妃又问了一通治病的经过,雪莲只得将*风告诉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给茜淑妃等人听。

    雪莲非常配合地讲着,茜淑妃听得也入神,常常在关键处显出很着急或者很难受的表情来,最后听完了,茜淑妃拉着雪莲的手说:“妹妹真是受苦了,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妹妹得皇上如此宠爱,必然后福无量啊!”雪莲看着茜淑妃那双大大的眼睛犹自带着泪花,她本来就是花样漂亮的女子,如今这情态,我见犹怜啊。雪莲不如说些什么,只是讷讷地说:“像娘娘这样的美人才得皇上宠爱,雪莲蒲柳之姿怎敢谈宠爱二字啊!”茜淑妃一听,立刻掩了面娇羞一笑说:“妹妹笑话姐姐了!早就听说妹妹冰雪之姿,今天上午一见,果然不假,难怪陛下心心念念的是妹妹,此次还不远万里放下朝政亲自陪妹妹去医病,真是羡煞旁人啊!”雪莲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此刻面对茜淑妃如此厉害的一张嘴,不知如何应对,只是说:“承蒙皇上不弃,让雪莲起死回生,雪莲只愿能报皇上的恩情,别无他求。”

    下面坐着的一个妃嫔忍不住说话了:“莲妃姐姐,你果真只是报陛下恩情才愿意做妃子的吗?妹妹听说你以前不愿意做妃子的。”月如刚刚为每个小主都上了茶,这时一听这话,再看那个说话的人,不就是那个敢做敢说的直性子常答应嘛。她不停地向常答应使眼色,可是她却粗线条地看不见,这要是陛下听到了可是了不得的呀!雪莲乍听这话,正要回答,又听到下面一句,自己不愿意做妃子?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再看月如的小动作,雪莲觉得似乎有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就是瞒着她,不告诉她。

    茜淑妃一看情况有点不好,立刻说:“常妹妹说话口无遮拦的,莲妹妹莫要放心里。谁不知莲妹妹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妹妹也与陛下情深如海,真是羡煞皇宫众姐妹啊!”茜淑妃又品评了一通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才与雪莲告辞了回自己宫中。

    送了茜淑妃等回去,雪莲在宫门口站了一会儿,月如上前对她说:“娘娘,天不早了,咱们也回去歇了吧。”雪莲看着众妃嫔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她觉得挺可悲的,宫里的女人,每天就只是盼着皇上吧。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只能看看服饰搭配,与其他分享自己男人的女人们聊聊家长。这样的日子,对于自己来说真的很陌生,看似和善的茜淑妃,真的如她表面上那样,对于自己一点都不介怀吗?

    “皇上,真的不进去了吗?”小顺子这个时候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前面低头沉思的皇上,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本来皇上今晚要去皇后宫里,可是又放心不下莲妃,所以在太后宫里用完膳之后就先过来这边转转,却不想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群女人在讲话。原本这也没有什么,谁知就在皇上打算进去的那一瞬间,听到莲妃讲了那句“雪莲只愿报皇上恩情,别无他求”。皇上踏出的那一步没有跨进门就退了出来,现在自己就跟着皇上在御花园里面转圈子,也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风有点恼火,又有点失望,其实雪莲这种思想自己早就知道的,宫里美人无数,或是为了家族利益或是为了荣华富贵,表面都装作很爱自己的样子,只有雪莲是特别的,这也是她一直吸引自己的原因,为什么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这么难受呢?大概是因为情之所致,总希望自己的感情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可是这情之一事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自己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人,不是吗?柳云天已经退出了,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让雪莲爱上自己,何必如此心急呢?这样一想,*风心里又好受了一些,于是停下了脚步,后面的小顺子一个不提防,差点撞到*风身上,小顺子立刻稳住,心里嘀咕着:“还好还好,若是撞到陛下身上,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啊!”还没有稳住情绪,就听到*风说:“小顺子,去椒房宫。”小顺子条件反射般大喊一声:“皇上摆驾椒房宫。”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向椒房宫而去。小顺子想着大概皇上听了莲妃娘娘的话,心里不高兴了,所以才不进去与莲妃娘娘打一声招呼就去椒房宫了,自己也只能小心服侍着才是。

    张心碧早早就梳妆打扮好,在椒房宫等着*风。一听到通报就立刻跑到椒房宫门口等着了,*风看到张心碧如此做法,倒也习以为常。张心碧本也是个美貌端庄的女子,这一打扮更显得贤淑可人,她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风伸手扶了她起来:“皇后何必如此多礼,起吧。”两人一起到了殿内,*风坐定了,张心碧从侍女手中捧了一杯茶递给*风说:“陛下尝尝这新来的毛尖可好?”*风接过了,捋了捋茶叶,只觉茶香袅袅,喝了一小口,只觉得茶香留于口齿,于是感叹道:“真是好茶!纵观这后宫,也只有皇后能煮出如此好茶!”张心碧听了这话,自然是开心溢于言表:“谢陛下夸奖,陛下好久没来了,臣妾宫中的茶叶都快要霉了,换了一批又一批。”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见犹怜,*风只是淡淡地说:“皇后自己做的事,难道想让朕当作不知吗?”

    张心碧一听这话,突然有点明白了,原来皇上不来这里不是因为莲妃,而是因为他以为是自己与太后合谋刺杀他,她了然地看着*风,跪在*风面前说:“难怪陛下自那次郊外狩猎回来就不曾再来臣妾的宫中,原来是为这般原因!臣妾自嫁于陛下以来兢兢业业,时时以母仪天下为己任,处处以皇家的利益为准则,陛下难道看不出臣妾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吗?”张心碧见*风不语,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陛下真的以为臣妾会与人合谋害陛下?臣妾岂是那愚蠢之人?陛下可想想,臣妾如此是陛下的皇后,这是天下女子都羡慕不来的福分,如果陛下一旦去了,臣妾能得到什么?如果梁王做了皇上,臣妾只怕连那没有实权的太后都做不了了。陛下以为臣妾真是那般没有头脑之人吗?”*风就是赌张心碧贪图荣华富贵,而且也是有些聪明之人,应该不至于做这么愚蠢之事,所以才以言语相激,让张心碧说出与自己同心之话,于是又问:“如若照你所说,你与朕当是同心,可是上次刺客是怎么回事?”张心碧看到*风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脸色稍有缓和,于是就说:“陛下,臣妾势单力薄自然比不过太后姑姑,臣妾能做的就是冒险将那批刺客换了,如果姑姑一旦发现,恐怕臣妾此刻就见不到陛下了,呜呜……”张心碧说着就扑到*风膝盖上:“陛下,臣妾对您的真心无人能比,陛下怎可怀疑臣妾呢?”*风也觉得对这个皇后确实是有愧疚的,就极尽安抚,两人一夜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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