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宽大的沙滩停车场,与环海路经一水泥缓坡连接。依芸加足马力把车子开进海边,涨起的海水可以拍打到车的前轮。
我们找一处干净而平坦的沙滩坐下。
夜幕已完全覆盖下来,漆黑的夜空群星拱月,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海风微弱的不可以思议,细细的海浪一波掀过一波,轻吻细腻的沙滩。间或有海鸥拍打水面,然后展翅飞入深邃的夜空。
依芸红色的风衣在皎洁月光的覆盖下呈现血一样的暗红,浓黑如海澡般的密发迎风飞舞,淡淡的桂花香像氤氲的烟雾,弥漫四周。
我紧紧肥硕的风衣,抬头望望弯月。不知现在晶儿在做什么,会不会一个人做在马路边望着过往的汽车拖着红红的尾巴。
来海边前我逮个机会给晶儿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下午又不能上网了,一个同学大病初愈想让我陪她透透空气。晶儿没有难为我,宽容的让我感动,并且还询问同学病的如何。当时我感动的差点儿落泪。
有人说,女人是最喜欢幸灾乐祸的动物,想必那个人遇上了不是女人的女人。
我答应晶儿回到寝室就给她发短信。其实这是没有必要强调的废话,因为我们每天晚上为动感地带作贡献,进行一番拇指大战。她甜美地笑笑说,我会等你的。
第三章:我网恋了
kiss (3)
现在晶儿应该下线了,形单影只地踏着明朗的月色回到那间狭小的房间,然后孓然一人站在阳台上,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
记得一个繁星缀满长空的夜晚,烟台的夜空美丽的无以复加,我告诉晶儿说烟台辽阔的海面上空有着永远也数不完的星星。
晶儿用因心情失落而变的沉闷的语气说,今晚济南的夜空糟糕透顶,乌云密布,冰风滚滚。
我说烟台的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温顺的不可思议。
她告诉我说,济南的风就大不同了,学着省城人的自傲与自满,脾气暴躁的要命,现在刚好是暴躁的最厉害的时候,并问我想不想听济南的风。
我当然欣喜若狂地说想。
然后晶儿就把手机伸出窗外,拦截急勿勿掠过的风,要我用心地倾听。然后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幽幽的风鸣声,沙沙沙,像飞鸟翱翔于晨林间拍打枝叶的声音。
美妙的景象总让人暇思不断,浮想联翩。这也是“云海的故乡”黄山胜传有人跳崖的原因,都是些被美景冲昏头脑的家伙。
女人是比较浪漫的动物,我生怕依芸被美景冲昏头脑,做些意想不到的傻事,想劝她早些回家。不料我口还没有张开,她突然梦幻般正襟危坐,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吓的张开的口又复闭上。
如水的月光泼洒到她光滑而清秀的脸上,像渡一层银。她慢慢垂下头,浓密的垂发滑落下来,覆盖住半张脸。
我再次鼓起来勇气想劝她早些回家。不料我又慢她一个节拍,她先声夺人,低声道,kiss 。
我不禁为之一怔,用《大话西游》的说法叫,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不是我不想吻,而是不应该我吻,依芸并不是我要“照顾的人”,我不想因为一个吻变换心目中的她。我顿时感到事情搞的有点大,脑子矛盾的无以复加,不知该如何收场。
依芸依然低垂着头,等着我的kiss。
我想打个马虎,假装没有听清楚糊弄过去,因为她羞涩的声音低的像蚊子鸣叫。但细想,又不切实际,难道女孩子的吻可以像球一样乱抛吗?
这时,我想起有部韩剧叫《新娘18岁》,里面有一句台词说,就算男人吻了女人也不代表男人就要爱这个女人。换句话说,一个女人接受吻,也不能说明她就爱这个人。也就是说,就算我吻了依芸,并不能说明依芸是爱我的,也不能证明我是爱依芸的,只是一时冲动,虽然冲动会受到惩罚,但扭头看看我们的社会,有几件事不是冲动的结果?
于是我脑海一边闪现晶儿恼怒的形象,一边把头探过去。
空气凝固,微风静止,浪声僵死,心脏狂跳不止,不知唇瓣有没有碰到一起,我急匆匆地收回来,像古代战场的鸣鼓收兵。
依芸心满意足地依偎过来,我尴尬痛苦的想逃掉,大气不敢出地僵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依芸拢了拢了滑落的浓如海藻的黑发,娇艳欲滴地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我们跳上车,以先前n倍的速度驶往学校。
回到寝室就给晶儿发短信,她告诉我她坐在电脑前瞅着我的qq头像整整三个小时,就那样以拒绝的姿态呆坐着,瞅着qq头像。然后到楼下的马路旁观望来回飞驶的汽车拖着长长的红尾巴。济南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皎洁,明亮的星辰清晰可辨。
小n归来甚晚,险些被看门的阿姨锁在楼外,跳上我床问我都和依芸干了些什么。我一脚把他踹下去说,什么都没干。
他不信,刚想再跳上来,又被我一脚踹下。然后他在下面兴致饱满的,用夸张的形体语言向我描述佳妮把车开的如何的险象环生,差点没把警车当出租车飙。
我挤出几个组合型的笑,当作小n笑料的回报,也为今晚煞了尾。
第三章:我网恋了
断就断吧(1)
昨夜,我片刻没有入眠,一边想着依芸,一边念着晶儿。一边是满满的愧疚,一边是沉重的无可奈何,而我就像被一根绳索拴在中间,上不着天,下不触地。
第二天,我魂不守舍了一上午,苦思冥想了一下午,最后极不容易地决定,和依芸挑明,争取她的宽宏大量,希望能继续作朋友,作单纯的朋友。
我遂打电话约依芸出来。
依芸好象还笼罩在昨夜的兴奋里依依不舍,笑嘻嘻地问我,干嘛,是不是还想到海边呀,呵呵。
她的笑让我感到愈加的无地自容。我说,不是不是,我希望你能出来,我想,我想恳求你件事。
什么事?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哟,呵呵。
她一定误解我要向她求爱之类的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意志力要被溶掉,忙补充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我只想求你件很平常的事,请你务必要来,马上来,现在就来,人工湖边见,还有,单独来。
我不想让佳妮也搀和进来,否则事情会更麻烦。佳妮要是知道这事,不把我弄死也得把我弄残。大一时,国商有一哥们盯上了依芸,死缠烂打仍未取得正果后,想借酒行凶。非常不幸的是,被佳妮带几个乐队的大力士两棍砸醒酒,之后被开除。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打依芸的主意,都作地下交流。
月色逐渐笼罩下来,依芸穿着天蓝色的风衣终于浮出水面。我在湖边已经搓了十多分钟的手掌,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苦闷无比。恨不得跳进湖里清醒一番。
依芸依旧笑如夏花,靠近我挽起右臂,弄得我欲抽不能。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有种想放弃的想法,我们就这样无言无语地搀挽着绕着人工湖走呀走的。
一圈,二圈,三圈……
我的肠壁也在一节一节地断呀断的。
一节,二节,三节……
绕到第n圈时,依芸笑嘻嘻地问我,喂,你让我出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不是的,我,我想恳求你件事。
嗯,说吧,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什么意思?
就是,昨晚上,我们在海边,那个。
她神秘地笑笑,说,昨晚,海边,我们,我们做什么了吗?
我居然一时没有想到她是故意假装忘记,想必那是少女羞涩的正常表现,居然傻x透顶的很急切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了?昨天晚上,我们在海边,那个。
她一下子急了,哼!记你个大头鬼,我难道真能一下子忘掉嘛。然后轻拍我头骂道,你简直就是———白痴!声音低得我都听不见。
嗷———,你记得就行。我说。依芸,我想恳请你原谅我,昨晚我做的那事。
她好像感到了事情并不如她所设想的那样,目光开始变得冷艳而狐疑,默默地望着我,没有作声。
我继续说,声音轻的我自已都听不到,依芸,我,对不起,我,其实我,我已经有,女孩子———我已经,有了。
然后她慢慢地低下头,笑如夏花的清秀的脸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身体无力地依靠在一颗柔弱的垂柳上,默不作声。
她的表情让我感到好难过,我急得直想哭,依芸,对不起,真的,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她挥挥手打断我的话,然后目光游移到湖面,湖面一波掀过一波,如同她快乐的时候笑的样子。
她依然望着湖面上的波纹,说,你走吧。
我说,你先走,你走后我再走。
她沉默一会儿,然后冷艳地笑了笑,嗤之以鼻道,哼,你以为,我会为你跳水,是吧?
我默不作声。
赵文豪,你别以为我喜欢上你了!我告诉你,在我的周围,我闭上眼睛随便抓一个也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
虽然我第一次听到依芸骂人,而且骂的对象是我,我不但不气愤,反而很好受,我恨不得她能操刀子把我给砍了,那样我会更好受些。
我握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会跌入湖中似的,恳求道———真的是恳求了,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哭腔对任何人说话———你回家,好吗?我求你了,依芸。
你放手!她猛地挣脱我,指着我鼻尖大喊,滚!给我滚!
你不要这样呀,依芸。
然后她哭了,靠在树上哭了。你走呀,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然后转身走了。走到第一教学楼的转角处停住,在那儿刚好可以看到依芸的背影。透过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她的肩耸动不止。我很想再上前去说些诸如安慰、道歉的话,或者直接接受她的打骂。可是我在哪儿咬着牙站着,心生向往却驻足未前。
依芸回去的时候大约在12点,学生公寓楼皆已锁门,但我还是心存侥幸地上前试着推了一把,结果证明大门的确上锁完毕。然后我紧紧风衣,踏着月色绕着校园梦游般走了一夜。
第三章:我网恋了
断就断吧(2)
天亮后回到寝室,小n问我昨晚干嘛去了。我撒谎说在网吧玩一通宵。他骂我简单一傻x,学校查寝室这么紧,还敢搞通宵,不想好了。然后他告诉我学生会昨晚来人查夜的,他说我拉肚子正蹲厕所,把学生会那帮笨蛋糊弄过去了。
我聊表感谢后爬上床,决定写封信给依芸,虽然没有多大的必要性,但作为形式主义还是要走一走的。信的大致内容以自我讨伐与贬低为主,现在女孩子喜欢喝牛奶不假,但也不会讨厌恭维。
提笔时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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