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当家_分节阅读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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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与秋萤之间,不过一个眼神的对视,却昭示着心灵的共鸣,明明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却仿若已携手跨越万水千山,走过世间坎坷沟壑,彼此相知相惜,彼此相爱相伴。她不知不觉地被这种氛围吸引着,感触着,晕染着,也羡慕着。

    柳长青见她们已停了话声好一会儿,却都站着不动,便有点不好意思,上前两步走到二人身前道:“打扰到你们姐妹叙话了吧?”说完他抬起右臂,上面搭着秋萤的镶着狐狸毛的紫色斗篷,抖开给她披上道,“我见你出了半晌未归,还以为你们在外面边走边谈,就送了披风过来。”

    张秋萤心下温暖,嘴上回道:“夜色深沉,乡下都睡得早,我胆小哪敢在黑漆漆的夜里出门溜达?”

    柳长青却笑了,柔声问她道:“那你们说完话没有?你想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徐小环适时插话道:“说完了,说完了。与秋萤许久未见,不觉就啰嗦了半晌,我也得赶紧回家了。”

    说完先迈开步子,往外头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对秋萤道:“秋萤妹妹,我……等你消息。”见秋萤点了头,这才一转身匆匆走了。

    张秋萤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翘着两手往柳长青怀里扑去,柳长青连忙伸手抱住她,只听怀里的娇俏佳人叹息似地说道:“长青哥,我们要好好的。你不知道啊,刚才你在廊柱下,真是优雅入画,看得我都呆了。”

    柳长青心中畅快,低头在她腮边一吻,调笑道:“怎样?小娘子看上我了吧?”

    张秋萤噗嗤一乐,站直身子,点头道:“是啊,大官人。有兴趣携美夜游么?”

    柳长青不知在哪儿寻了一盏“气死风”1的金鱼花灯过来,引着秋萤往外头走去。

    山村的夜静极了。此时已是大统历2一月末,一弯窄窄的银钩月斜挂在天边,漫天的星光交织闪烁,秋萤高仰着头,感慨道:“怎地在京里头,就从没想过夜里出来看看星星,看看月色?”

    柳长青道:“瞎说,往年夏夜里头你闹热,我就带你睡在水边闻香阁,你叫人把整张架子床挪到露台上,罩着细眼纱帐,垂着攒花帐幔,又凉快又躲了蚊虫,可你每每折腾完了又不睡了,伸着脑袋看星星,缠着我跟你对对子,这些你都忘了?”

    秋萤辩道:“我是说冬天,冬天看星星。”

    柳长青笑道:“大冬天的冒着冷风,提着花灯看星星,估计这事儿也就你我做的出来了。夜里凉,玩一会儿就行了,咱们回去吧,省的叫爹娘惦念。”

    回去的时候,路过林子的宅子,柳长青忽然驻足问道:“听爹娘说,炭翁爷爷访友去了,没见到也就罢了,林子却只匆匆露了一面就回去了。晚间徐小环又特意拉了你出来说话,可是她与林子间出了什么事儿了?她走时说等你消息是什么意思?你许了她什么,你们谈了些什么?”

    张秋萤言简意赅地将徐小环的话复述给他听,末了道:“长青哥,你不问我,我也预备着就寝前跟你说说。真没想到,为了要孩子的事儿,林子哥与小环姐闹到了这种程度,真是听得我唏嘘不已。我想着尽量帮帮她,也正好别让我二哥在这上面出什么差错。我跟你说啊……”

    张秋萤小声地附在长青耳边,将徐小环告诉她的,夜宴上她自己看出来的,都与长青说了说,然后道:“我二哥对小环姐,绝对是挺有那意思的。”

    柳长青听完叹道:“胡闹。这事儿应该先找个千金圣手,查明是否是女方不易受孕为妥,这缘由若是在林子身上,徐小环喝再多的汤药也是无用。再说了,林子如今已形同废人,两人得一起治疗才有望。说也奇怪,徐小环受了这两年的折磨,怎地不主张为林子娶个小?”

    张秋萤也跟着想了想,回道:“再往细里的事情她没说我也就没问。”

    柳长青拍拍她肩膀道:“莫想了,带他们进京也不是什么难事。徐小环在娘身边待了好几年,育菜的本事想必不差,你正可以将这摊子事情交付于她。至于林子,在京中他寄人篱下,又在你我眼皮底下,想必他不会过分折腾了。”

    这事儿就这么暂定了下来。

    柳长青与秋萤回到张家二房,发现宴厅里人已经散了,宛知正指挥着家里前两年买的两个小丫头收拾着,绿叶也跟在一旁帮忙。宛知见长青秋萤带着寒气从外面进来,就笑道:“大冷天的,你们怎么还出去溜达?定是秋萤又矫情了。”

    张秋萤不依:“大姐,一见面你就说我,实话告诉你,是长青哥鼓动我出去的。”说完推着宛知回房,“你都有身子的人了,这儿我来管,你快回去歇着吧。”

    张宛知顺着她往回走,嘴里却道:“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只看着吩咐,又不用自己动手。”说完想起了正事儿,忙道,“你二哥散席的时候找你了,说有事。你见着他没?”

    张秋萤停下了脚步道:“没有啊,我与长青哥出去溜达了一会儿,说了会子话就回来了,外头太冷。乌漆抹黑的,我也没见着致远二哥找我啊。”

    张宛知“哦”了一声道:“那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天不早了,三儿快与长青安置了吧。房间都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你还住你早就挑中的那间朝南的客房,咱家客房不带小外间,你的丫头跟安排在厢房了,跟咱家小丫头们住,我就住你隔壁,有事招呼我就行。啊?”

    张秋萤又用胳膊推她:“哎呀,睡去吧睡去吧,我能有什么事,总拿我当小孩。你等着,我尽快生个小孩儿出来,当了娘之后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啰嗦。”

    张宛知掩唇乐了:“怎么个尽快?明儿个就能抱来给我瞧瞧?三丫头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

    张秋萤顶嘴:“哎,我说尽快,你让明天就抱来。咱俩是谁不着调?”

    张宛知不与她闹了,又操心道:“你这手,伤药带没带着啊?别忘了换药,已结疤了没?怎地好好地走在自家园子还会摔跤?叫长青弟弟为你操多少心!我看拿根绳儿把你绑上拴着才妥帖些。”

    张秋萤无奈地道:“你不是我姐,你是我姑奶奶,大姑奶奶,回房吧你啊。求你老人家了。”张宛知这才继续掩唇呵呵乐着走了。

    张秋萤无奈地回头对柳长青道:“看来我在你们眼里,是长不大了。”

    柳长青笑笑,对绿叶嘱咐了几句,拉着张秋萤也一起回了房。

    因着夜里歇得晚,第二日张瑞年与徐氏便没有着急喊孩子们起床。宛知早起惯了,醒了就去了厨房督饭,却见秋萤带来的那个厨娘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忙而有序,也深觉三妹妹这事儿办得挺好。

    那厨娘看见宛知,立刻道:“哎呀,大姑娘起的好早。怎么到灶下来了?这里烟熏火燎的,可别弄脏了衣裳。”

    宛知笑道:“我早起惯了,醒了左右睡不着了,就起来看看。做的什么朝饭啊?”

    厨娘手上麻利地忙着,嘴上回道:“回大姑娘,三姑娘从京里带了些鲜鱼虾子儿回来,就熬的虾仁儿山药粥,家里蒸好的有细面饽饽,还有夫人爱吃的野菜鲜肉包,老爷爱吃的葱油饼,大姑爷和您爱吃的冬笋烧鸭,三姑爷爱吃的酱烧茭白,少爷小姐爱吃的酒酿团子,另有几样家中现有材料做的寻常小菜。”

    宛知道:“家里人的口味,秋萤都告诉过你了?她倒很有心。怎地不见你说哪个是她爱吃的?给她添上。”

    厨娘笑眯眯回道:“三姑娘说了,她没什么挑嘴的,只要做的好吃她都爱吃,不用特别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厨房门口踉踉跄跄走来一人,口里说道:“大姐,大姐,三妹妹起来了没?”

    张宛知回头一瞅,来人正是大房里的张致远。只见他一身锦袍皱得不像样子,满身的酒气,脸上泛着醉酒的潮红,正攀着门框看着她。

    归家省亲

    张宛知被张致远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一丝不悦,她快步走到门边问道:“二弟,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衣裳也没换?你找三儿有什么急事?非要一大早醉醺醺地跑来?”

    张致远酒意朦胧,根本不理会她那茬,只知道不停地问:“大姐,秋萤呢?她起来没有?”

    张宛知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淡淡回他道:“秋萤还没起来呢,昨夜里歇得晚了。你先回家洗洗脸换套衣裳,再过来也不迟。”

    张致远忽然转过了身子道:“我有事,我去叫她起来。”

    张宛知拦住他道:“你大姐夫和长青都在呢,你这是什么样子?不叫人笑话么!”

    柳长青刚起来走到院子,就看到宛知正和张致远在争执。这张致远似乎酒醉的厉害,不止脚下步伐踉跄,甚至还不管不顾地扒拉着张宛知。

    柳长青立刻上前,稍大声喝道:“致远快放手!宛知姐有身子,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万一跌一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致远停下了手,见了柳长青登时便放开了张宛知,转向长青问道:“秋萤呢?我有事找他。”

    柳长青闻到一股子冲鼻的酒味,再细看张致远的锦袍下摆一大片污渍,还散发着一股怪味,他稍稍闭气侧了侧身子,才说道:“秋萤刚醒,正洗漱梳妆,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跟我说也是一样。”

    张致远仍旧不理这茬,继续歪歪倒到地向客房那边走去。柳长青待要拉住他,一伸手又实在不愿拽他那身衣裳,只得快走两步赶到他前头,把住客房花厅的门道:“致远你站住!你与秋萤虽是兄妹,却仍男女有别得避嫌。这一大早的,内眷还未着装梳洗,你往里闯个什么劲!”

    柳长青的声音惊动了秋萤,她披上斗篷,散着一头乌发,匆忙走过来,人未到就说话道:“长青哥,怎么了?是我二哥么?”

    说话间张秋萤已经行到柳长青身后,张致远见了秋萤忽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满面急切地问道:“三妹妹,好三妹,你快告诉我,她跟你说什么了?”

    后头的绿叶正抱了暖手炉跟过来,厨娘也从灶上探出了头来。张秋萤叹口气,直接道:“二哥,你瞧瞧你这副样子!无论你想知道什么,要跟我谈什么,都先给我回家洗一洗,换套衣服,齐齐整整的再过来,要不然,我什么也不知道!别在这杵着了,快回去!”

    张致远连忙道:“那我照你的话做,你要告诉我。”

    张秋萤不上当:“你先做了再说,我只能说,你要不听我话,绝对没门儿。”

    张致远见她一脸坚决,这才歪歪扭扭地又走了。

    张宛知满面惊诧地走过来道:“三儿,他这是怎么了?”

    张秋萤哼一声道:“大姐别管他,这是迷了心窍了!”

    张家二房一大家子用过了朝饭,云庭云汐闹着小梨涡带了他们出门去玩。徐氏向秋萤和长青道:“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啊,今天抽个空去趟徐家洼看看,你们姥姥去,你们住得远不常回来,不似宛知那般,隔三差五能见到,老人家总念叨着你们哪。宛如这趟没回来就算了。”

    柳长青道:“娘你放心,我与秋萤原就有此打算。二姐也托我们给姥姥带了东西。姥姥她老人家身子骨可好?”

    徐氏笑道:“身子还算硬朗,就是眼有点花了,耳朵也有点背,毕竟上了岁数了。”

    用完饭,秋萤故意准备这个那个的又耗了一段时间,见张致远没找过来,心想他可能有点儿醒酒了,或者是干脆睡着了。与柳长青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徐家洼走亲戚。毕竟要探望的是长辈,回来第一日天晚了没法子,第二日说什么也得早点去一趟的。

    临去前秋萤特意找了宛知一趟,跟她说若是致远再来找她,就叫宛知安抚住他,跟他说等从徐家洼回来再说。

    话说,秋萤在徐家洼用了午饭,就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宛知可能安抚不住致远,最后徐老太太都看了出来,问她是不是有事。秋萤便老实地跟老太太说来之前致远二哥找了她,好像有点事儿,现在她心里惦记着。老太太是个爽利人儿,立刻吩咐十四姑1给他们稍上了不少山里产的好东西,打发他们早早地回来了。

    路上,张秋萤在马车内都有点坐立不安,她向柳长青道:“长青哥,我右眼皮跳得厉害,恐要出事。”

    柳长青连忙摁住她肩膀道:“看你毛躁的,这都赶上热锅上的蚂蚁了。如今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大事!致远他还能跑到徐小环家里闹事不成?”

    张秋萤啐了一口道:“唉,我最近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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