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全本TXT )_分节阅读 3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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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晓霜更急,连叫:“爹爹!”便要过去,梁萧一把拉住,向对面满脸怨毒的火真人道:“拿解药来!”火真人死硬道:“什么解药?”

    梁萧也不多说,将南木合一把拖倒,学着花清渊的模样,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但出手极重,南木合骂人的言语被打了回去,牙齿也掉了两颗,顿时满口鲜血。梁萧又道:“解药!”火真人呆了一下,梁萧手起掌落,南木合又挨了一记耳光,刚要再打,火真人忙道:“这里!这里!”掏出一个锦囊投了过来,道:“白得外敷,黑的内服。”梁萧一摸,觉出里面有两支玉瓶,便将瓶嘴对着南木合道:“信不过你这牛鼻子,我先给他吃两颗试试。”

    火真人脸色一变,急道:“不成,不成!这是以毒攻毒的方子。”梁萧瞅了他一眼,道:“那你把劳什子‘幽冥毒火’给我,我烧了他再治好他!”火真人傻眼道:“这……这怎么成?”梁萧手起剑落,南木合一声惨叫,小指短了一截,鲜血长流。“再砍他一支手。”梁萧道。

    “我给,我给!”火真人硬着头皮,又抛了个皮囊过来,梁萧接过,只觉外硬内软,里面嵌着十来粒银丸,便问:“怎么用?”火真人略一犹豫,见梁萧作势欲砍,急忙说了,哪知梁萧却一把揣在怀里笑道:“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可以浪费在这蠢猪身上。”南木合反唇相讥,又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只得闭嘴,心中暗自庆幸没被火烧。

    梁萧将锦囊抛给花羡容,道:“牛鼻子既然敢把银丸给我,这药必然是真的。”花羡容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心眼多。”心里却暗夸他心思缜密,着手撕开花清渊的衣襟,只见胸口乌黑一片,肿得老高。她小心外敷内服,过了片刻,伤口渐转红润,花清渊悠然醒转,但神色分外委顿。哈里斯向梁萧喝道:“小子,解药给了,快快放过四皇子。”

    “你当我是蠢猪么?”梁萧嘿嘿直笑,向花氏众人道:“你们有伤,先走一步!离这群混蛋远远的。”“你呢?”花晓霜急道。“我留下来陪你!”梁萧笑道:“不用你操心,我有这个大蠢猪在手里,自有办法的。”花羡容将信将疑,不知道他有何把戏。

    花清渊颤巍巍站起,目视梁萧说:“梁萧,别的我不管,但你小小年纪,万万不可杀人!就算你手里这人该杀,也不能由你杀他!若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走!”他口气虽然虚弱,但却目光则十分坚决。梁萧望了他半晌,道:“我自然不会杀人的。”花清渊点点头,微笑道:“今日多亏你了,后会有期!”

    梁萧没由来地眼眶一湿,结结巴巴地道:“后……后会有期。”晓霜挽着花羡容的手,一步一回头,直到上了马车,掀着帘子觑看。

    马车走远,梁萧大喇喇与三个凶人对视,“小子,你究竟想怎样?”阿滩忍耐不住,怒火万丈,指着梁萧鼻子乱跳。梁萧眼珠子一转,看到长亭旁,拴着四匹骏马,便揪着南木合的头发,拖死狗般拖到马前,解开一匹骏马缰绳。众人正不明其意,忽听骏马悲鸣,原来梁萧挥剑,将另外三匹腿筋尽数挑断。三人顿时明白,这小子怕自己乘马追赶马车,故意留在后面,废了自己的马匹,拖延时间,不由暗骂这小子奸诈。

    四人对视片刻,火真人眼光扫过梁萧手中长剑,神色一变,忽道:“小子,这剑是哪里来得?”

    “拾来的!”梁萧笑道。火真人瞪大眼睛,道:“哪里拾来的?”

    梁萧撇嘴道:“管你屁事!”火真人怒道:“什么关我屁事,这‘铉元’分明便是贫道之物!”梁萧瞅了他一眼:“你穷疯了么?连小孩子的东西都要骗?”火真人看了看南木合,拼命忍住气道:“贫道命四大弟子南下办事,将这柄‘铉元’剑借予大弟子,补其武功不足,哪知他等一去不回……”说到这里怒火又炽,瞪视梁萧,似欲择人而噬,梁萧瞅了一眼剑柄,上面用金丝嵌了两个弯弯曲曲的怪字,他早就看到,但就是认不出这两个古篆,听火真人一说,倒认出一个‘元’字,心道:“原来他和那些牛鼻子是一伙,这把锋利刀子果然是他家的,哼哼!我万万不能告诉他实情的。”当下只是嬉皮笑脸,望了回去,火真人又问了几次,他只是嘻嘻发笑,气得牛鼻子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梁萧算了算时刻,知道花清渊等人去的远了,牵着马,将南木合拖出二十来丈,突地望地上一扔,抱着狗儿飞身上马,用剑在马屁股上猛抽一下,骏马吃痛,纵蹄狂奔。后面三人一跃而出,哈里斯扶起南木合,阿滩与火真人停也不停,全力施展轻功,追赶梁萧,一步八尺,当真疾逾奔马,片刻功夫便追近数丈,火真人急欲夺回宝剑,跑得尤其卖力。

    “两个天杀的贼胚,跑得他奶奶的真快!”梁萧回头一瞧,双方相隔不及十丈,惊骇莫名,挥动宝剑,拼命抽打马屁股。阿滩大吼一声,金刚圈脱手而出,带着异啸,飞旋着向梁萧的坐骑击到,来了个“射人先射马。”

    梁萧急忙双腿夹马,俯身出剑,将那圈子一挑一拨,顿觉虎口欲裂,长剑几乎脱手,一条手臂都麻了。但金刚圈被他一阻,势子偏出,旁着马腿掠过。饶是如此,骏马仍是痛不可遏,人立而起,放声悲嘶,梁萧一时不察,几乎被颠了下来。

    只这么一耽搁,马后二人又赶得近了,火真人大步流星,人未到,剑先至,倏地一闪,向马腿刺到。梁萧左手一扬,数点银光向火真人迎面洒去,他正欲挥袖挡开,但忽地想起一事,急急收势,飞身后跃,举剑相击,数点银光顿时化作一片绿焰,散落在地,正是那幽冥毒火,火真人以毒火伤人,今日却被人还施彼身,当真怒不可遏。这时阿滩也飞身赶到,一声大喝,庞大的躯体腾空而出,双臂一张,击向一丈开外的梁萧,梁萧顿觉巨力压体,胸闷欲呕,一反身,又洒出一把“幽冥毒火”。

    阿滩尊者远不及火真人机灵,又被火真人当着视线,没想到这银丸的来历。他自恃有密宗神功护体,除了双眼要害,周身刀枪不如,暗器难伤,眼见银丸打到,有意卖弄,不闪不避,任其打中。哪知那“幽冥毒火”火性奇特,一旦沾身,便贴着肌肤猛燃,阿滩浑身上下绿焰冲天,不禁惨叫一声,跌落尘埃,着地翻滚嘶嚎。

    火真人听得惨叫,微微吃惊,但仍记挂着宝剑,不顾同伴,发足狂追,赶到马后,见马尾扬起,一把抓住,向后用力一拉,梁萧回剑,将马尾斩断,但火真人剑出若电,已然刺在马腿之上。骏马嘶鸣,失衡摔倒,梁萧翻身落马,火真人一步抢上,伸手擒他,梁萧反手一剑猛砍,火真人挥剑相格,但不及梁萧手中剑锋利,松纹剑断作两截。火真人弃了剑,空手入白刃,来夺他宝剑。

    梁萧发了急,拿剑当刀使,施展“修罗灭世刀”,仗着宝剑锋利,招招皆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火真人急切间竟无法靠近,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展开生平绝技“白鹭拳”,双臂宛转飘逸,五指撮拢,如白鹭探颈,忽叼忽啄;梁萧苦于年幼,虽有天下第一流的刀法,却无法尽展其长,三招两式,便被他逼得缚手缚脚。

    火真人觑准时机,使了招“鹭鸶立雪”,左拳虚晃,骗开梁萧的宝剑,右爪突出,向他当胸抓到。梁萧躲闪不及,急忙来了个懒驴打滚,贴地翻出。火真人没料他会用这种下流招数,微微一愣,一抓落空,大喝一声,大步跨出,五指如钢勾落下。正要将他一鼓擒住,忽听身后马蹄响起,一缕锐风,向他背心袭来,急忙停下身子,反手接住,却是一枚紫金凤钗。回头一看,只见一剑横空,花羡容飞掠而至,一连数剑,逼得他连连后退,梁萧绝处逢生,大喜道:“好!”将剑一摆,上前襄助。

    火真人被两个人二支剑缠住,空手对敌,匆匆挡了十来招,端地惊险百出,叫苦不迭,知道今日再难讨好。眼角觑处,只见阿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若不及早救治,非死不可,这秃驴死了本不打紧,但死在“幽冥毒火”之下,南木合追究起来,自己便有见死不救的嫌疑。他一瞬间转了数个念头,忽地连施绝招,招招抢攻,二人见他来势凶猛,只道是困兽之斗,不由退了两步,哪知火真人乃是佯攻,二人一退,他也趁机后跃丈余,抄起阿滩,恨恨瞪了二人一眼,起落如飞,往来路奔去。

    第七章 月栖天机

    花羡容见火真人身法迅疾,转眼去远,顿足切齿道:“打不过就逃,真不要脸!”

    梁萧定了定神,向花羡容道:“你怎么回来了?”

    花羡容瞪了他一眼道:“回来看你一个人逞英雄!”梁萧想到方才狼狈情形,脸胀通红,无言以对。“哥哥晓霜都担心你,你和我一块儿过去。”花羡容不由分说,拉他上马,梁萧心头一热,闷头不语。花羡容见他乖得出奇,甚是奇怪,心想:“莫不是方才死里逃生,吓着他了……唔……也没道理,这小混蛋胆大包天,几时被吓着过?”

    二人纵马飞驰,奔了片刻,遥见远处两乘马车停在道旁,还没走近,晓霜早已在林子里看到,笑着扑了上来,双手搂着姑姑的脖子,眼睛却看着梁萧,喜滋滋叫道:“萧哥哥。”梁萧听她叫得亲热,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唔了一声。晓霜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再也见不着?你咒我死吗?”梁萧竭力做出狠相。晓霜一呆,不知道如何回答。花羡容横了梁萧一眼,对晓霜道:“这小子不知好歹,莫要理他。”

    三人入了林子,只见花清渊盘膝坐着。他看到梁萧无恙,不由展颜微笑。梁萧望了他会儿,道:“你……嗯……你伤口还痛么?”花清渊摇首道:“多亏你拿到解药,这会不碍事了。”梁萧心想:“若不是下车送我,你也不会受伤!我拼了命,也要帮你拿到解药的。”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绝不说出来,傍着花清渊坐下道:“你们刚才使得剑法好厉害,杀得那些家伙连还手的功夫都没有!”

    花羡容随口道:“那是自然,太乙分光剑已臻武道绝诣,用来对付那帮混蛋,是大材小用了。”说着甚是得意,梁萧听得双目一亮,道:“那一定胜得了萧千绝了。”

    花清渊与花羡容对望一眼,道:“萧千绝的武功我虽无缘见过。不过,当年确有人用这路剑法与他斗过一次……”梁萧忍不住打断他道:“胜了么?”

    “这路剑法着实压制住黑水魔功!”花清渊道:“但也没能杀得了他。”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何况同一门功夫,不同的人使出来,自有不同的境界,当年赌斗萧千绝的两名高手,武功胜我十倍,使尽浑身本事,也仅胜他一招半式,若换了我们,就算使出这路剑法,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梁萧默然片刻,向花清渊道:“你能教我么?”花清渊一愣,还没答话,花羡容便道:“那可不成。”梁萧脸色大变,好像涂了层血,咬了咬嘴唇,一跳而起,便要望林外走,花清渊急忙拉他,但伤势未愈,气力虚弱,被他大力一拽,几乎跌倒,梁萧只好停住。

    花清渊责怪地望了妹妹一眼,向梁萧道:“其实能否教你,我也做不了主。”梁萧愣了愣,花清渊又道:“若你当真想学,我可以帮你求情……”“还是不成。”花羡容打断他道:“就算娘许你传他,但这路功夫须得二人同使,他一个人学了有什么用?”花清渊皱眉道:“说得也是。”

    梁萧想了想,道:“不怕,只要你肯教我,将来我有了妻子,和她一块儿练……”花羡容刮着脸羞他道:“不要脸,小小年纪居然想这种下流东西。”“怎……怎么不要脸?”梁萧噪红了脸:“我……我爹娘都在一起练武的。”

    花氏兄妹又对望一眼,花清渊问他道:“你父母呢?”梁萧闷着头不作声。花清渊不爱强人所难,只得道:“你不说也罢,我只问你,你肯与我们一块儿去么?”

    梁萧抬头道:“只要你肯教我剑法,去哪里都好。”花羡容唬他道:“要学功夫,只怕要吃许多苦。”梁萧挺起小胸脯:“再苦也不怕。”花晓霜听他留下,不由满心欢喜。

    在林子里呆了半日,花清渊伤势稍好,众人重新上路。次日到了缙云,寻客栈住下,花清渊服了数剂补药,细心调理,渐渐复了元气,梁萧则百无聊赖,与晓霜逗着狗儿猴儿玩耍。晓霜给猴儿起名金灵儿,但这猴崽子心记前仇,对梁萧极是生分,变着法儿惹他生气,梁萧暴跳如雷,想要打骂,晓霜则抱得紧紧,不让他动手。梁萧虽然任性妄为,但望着小丫头,却偏偏发作不得,只有叉着腰,望猴儿猛瞪。

    如此住了两夜,众人再次动身。停停走走,又过了十数日,进入括苍山区,只见峰峦如聚,横亘东西,山势似吴音侬语般柔媚宛转,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一行人顺着山间石阶,牵马步行。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云雾间隐隐现出一排青瓦泥墙,旁有数级梯田,十分整齐,数名农夫农妇正躬身耕耘。忽有人抬头,看到他们,叫了一声,农人们纷纷直起要来,放下活计,笑迎上前,为首一名汉子肤色黝黑,双目有神,向花清渊一揖到地:“杨路见过少主?”

    花清渊上前一步,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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