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置身事外,若此计有人替她代劳,即使是事败,她亦可以独善其身。
“余莲任凭差遣!”我又跪下。
“本王妃并没有任何差遣。”玥王妃一字一字地说。
我一愕,没答话。
“秦王府从这一刻起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本王妃全不知情。”
玥王妃她连对我下命令,都省了。
七十二、雪姬
我怀孕了。
是定邦的。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安逸的生活,爱我的相公,承欢膝下的孩子。
我错了么?我错了么?我错了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太不公平!我雪姬一生,想要的只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对我如此不公平?
如果这是报应,死的应该是我雪姬,为什么要定邦死?
我从来不知道,定邦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如此稳固,从来不知道,我雪姬也会用情……
在未嫁予定邦之前,我视男人为玩物,我要的是金钱、权利与情欲。
嫁给定邦之后,我无时无刻都在盘算着独霸定邦,誓要成为定邦的正室。可我又不甘寂寞,暗地里与许方苟且偷欢。
我以为,我仍然是以前的雪姬,嫁给定邦只是想要脱离颠沛流离、飘泊无度的生活,只是要贪图享乐……却不知,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对定邦日渐情深。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明白?如果早一点明白,就不会让许方任意妄为,定邦也不会死于非命。
难道,真要等失去以后,才觉得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那么,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太大了呀。
此时,我的心真的好痛。
门“吱呀”一声开了,这个时候,只有许方会来。
“雪姬,起来喝药。”许方说。
喝药?我一惊。
“喝药,喝药,喝药,”我故意呢喃地叫着,“不,不,不,我不要喝药,不要,不要,我没病,我没病呀!”我大叫着去抓他手里的药碗。
他慌忙一退,柔声说,“别怕,雪姬,这是安胎药,听话乖乖喝了这碗药。”
安胎药?你会这么好心?
许方通晓医理,早知我怀有身孕,也知道我腹中孩儿并不是他的。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浑浑噩噩,只是想要保住我腹中胎儿,因为我深知许方性格狠毒,今时今日,许方根本不可能再让我留下定邦的孩儿。
“雪姬,来吧,这是为你好呀!”他说着,伸手过来,用力卡住我的面颊,想要强行灌我喝下。
我大叫着,他的手犹如一把铁钳,牢牢地抓住我,我无法挣脱。
“定邦,真的是你!”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身后。
他一愣。
“定邦,救我!”我又说。
“定邦,你带我走吧!”
“定邦,你过来……”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手也慢慢松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自从他那夜说遇到梅仙的鬼魂开始,他就有些疑神疑鬼了。
“定邦……”我伸出手,好像定邦真在我身边似的。
他瞪了我一眼,离开了房间。
到这时,我颓然倒在床榻上,泪如雨下。
雪姬(2)
七十三、睿菀
大地在我脚下。
今日,我终于可以得尝所愿,终于荣登大宝,终于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帝。
二十多年的豪情壮志,二十多年的处心积虑,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终换得了今日的君临天下。
高坐龙椅,头戴皇冠,身披龙袍,看着大臣着跪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夜,我约了单琴。
镇南将军一家,依然关押在天牢,仍未定罪。我初登帝位,不想斩杀前朝功臣,而且李阜为官多年,朝中党羽众多,不想在帝位未稳之时,落人口实。
慕容知庆一直心惊胆战,生怕他慕容家会被牵连其中,单琴嫁鸡随鸡,才没有拒绝与我相聚。
“皇上,今日喜形于色,好像有什么高兴之事。”小录子一边给我更衣,一边察颜观色地说。
小录子本是服侍前朝皇上的近身太监,可他聪明伶俐,深得我心,于是将他留在身边。
“依你看,朕有何高兴之事呢?”铜镜中的我的确笑逐颜开。
“奴才不敢揣摩圣意。”小录子笑嘻嘻地说。
“那朕让你揣摩呢?”我的笑容更加的得意。
“依奴才之见,皇上龙颜展悦,面色微微泛着桃红,应该是……微服出宫见哪位红颜知己吧。”
“好你个小录子!”我大声喊道。
小录子“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
“死什么呀,”我朗声叫着,“起来,换上便服,随朕出宫去。”
“遵旨!”小录子眼睛一转,喊道。
今夜的月光似乎特别的明亮,特别的妩媚,特别的……我失笑了,也许跟月亮无关,这一切,都是我的心充满着期待。
坐在湖心亭中,小录子替我斟了杯酒。
“小录子,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快戊时了。”小录子答。
我与单琴就约在戊时,居然这般心急,竟然早到了。
这当会儿,从小河边悠然飘过一叶扁舟,传来婉转的琴声。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和二十年前初遇时一样,也是先闻琴声,再见其人。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二十载。
一曲奏完,小舟已停靠湖心亭,单琴走进亭里,跪地恭恭敬敬地喊道:
“民妇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上前要扶起她,“请起。”
她轻轻一晃,躲开我的手:“谢皇上!”
“听夫人的琴声,好像隐隐透着哀伤。”我说。
单琴垂下眼睑,“本来,哀而不伤,始为琴音之化境,民妇一生,坎坷无数,受尽冷眼,一时伤怀……”
单琴娴于音律,精于琴艺,才貌双全,虽不再年轻,可依然风韵犹存,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如二十年前一般的情怀,心跳加剧。
七十四、君彦
今日,是我娘的生忌。我避开红苓,没有带随从,独自去了我娘的墓地。
我娘葬在西郊的十香陵。
即使是死后,我娘也未能如愿葬入族陵,因为敬华强烈反对,我娘并没有正式被册封为王妃,按例死后就不能入陵,所以父王买下了十香陵,葬了我娘。
拔去墓边的杂草,墓碑显露出来,墓碑上只有孤伶伶的几个字:
“宋璃之墓”
没有祭文,没有生平,甚至没有称谓和落款。谁会想到,这样一座坟,葬的是秦王曾经的宠妾。
我点燃香烛,摆上祭品,跪地磕头。
娘,父王终于得偿心愿,得到天下,成为皇帝,只可惜,你不能得见……
“彦儿!”
离我不远处,站着个圆脸的中年和尚,他是我的舅父宋义,法号本因。
“君彦见过舅父!”
“阿弥陀佛!”他双手一合,缓缓地说,“转眼间,又过一年。”
我娘家里很穷,在我娘年幼时就卖了给敬华娘家做丫鬟,没多久,我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舅父便随他师父出了家。
自出娘胎,我的确是傻子,直到我十二岁那一年,我遇到了我舅父,舅父的师父是得道高僧,是他让我结束了做傻子的日子。
也就是那一年,我才知道,我娘葬身于此。
舅父说,我是他世上惟一的亲人,与我相约每年我娘生忌时在我娘坟前相棸。
那时,舅父还说,我脚踩七星,是帝王之相。不过,途中仍然险阻重重,他吩咐我,在秦王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已并非傻子,即使是父王,也不能透露只字片语。
将来,我若能觅得贤妻,得她真心爱慕,必可得她诚心襄助,取得天下。
雪姬(3)
七十五、许方
我梦寐以求了多年的许家大业,终于落入了我的手里。
还有雪姬,还有文琪,原来老天对我还真的不薄。
只是雪姬怀孕了,怀的是许定邦的孽种,我用尽了很多办法,想打掉她的孩子,可雪姬一直装疯卖傻,死死地保护着她腹中的孩子。
晚上,我又摸黑进了雪姬的房间。
“是谁?是谁?”雪姬惊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握着把刀。她居然将刀藏在枕边。
“别怕,雪姬,是我。”我慢慢地靠近她。
“走开,走开!”她大叫着,披头散发,“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雪姬,你忘了,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的,你忘了吗?我是许方,你的方,别这样,把刀给我。”我试着走近她,安抚着。
“是你,是你杀死定邦的,是你杀死定邦的……”她不停地嚷嚷着。
“雪姬,听话。”我走过去,想要夺她的刀。
她用力地挥舞着利刃,不让我靠近。
“雪姬,别这样。”为了不让她激动,我不再向前移动,“雪姬,现在这样不好吗?没有了许定邦,我们俩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了,为什么?你要当我仇人一样?雪姬,其实,我很爱你……是真的,是真的很爱你。虽然,我恨许定邦,可是再恨他,他毕竟是我亲堂兄,若不是你对我说你爱的一直是许定邦,我不会杀了他,你知道吗,我要杀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是,你还是杀了他!”她流着泪狂叫着。
“雪姬,我是真心想要与你生活……”我冲上去,把她的手擒住,与她纠缠起来。
“不……不……”她大力挣扎。
终于,我夺下了刀,但雪姬因为撞在桌上而倒地,她痛苦地按着腹部,呻吟起来。
“雪姬……”我扔下手里的刀,上前去,抱起她。
“好痛……好痛……”
顿时,殷红的红从雪姬两腿之间汹涌而出。
看这情形,雪姬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我给她把脉……
猛的,我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巨痛,胸前露出一截白刃。那把刀从背后直插进了我的心口。我转过头,文琪瞪大眼睛,站在我身后,双手满是血渍,嘴里颤抖着喃喃地喊:
“叫你欺负我娘,杀了你……杀了你……”
“文琪,你……你杀我,……我是你亲……”这“爹”字还未出口,就瘫倒在地上。
雪姬脸上那神秘的微笑,是我最后的意识……
七十六、墨邪
华山的景色依然如故。
每年,总有几日,我会在这巅峰上痴痴地守候,几百年来,我已记不清在这巅峰上,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迎接过多少个灿烂的晨曦……
这里,与我昔日看到的没有任何分别,除了这终年未化的积雪以外,还是雪,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我等候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音讯全无。
“师父,”媚菲走到我身边,替我披上斗篷。“您又一夜没睡?”
“嗯!”我轻哼了一声,看着她,“菲儿,这些年,你过很很苦吧?”
她凄然一笑,没说话。
“菲儿,如果可以让你再选择,你希望为人、魔、还是仙?”
她的眼睛看着远方,低声说:“人!”
“为什么?”我再问。
“能够经历生、老、病、死,未尝不是件好事。”她的声音更低了。
“菲儿,在你心里,可有怪过我?”
“怪您?!师父,此话何解?”她柔声问。
“若不是我自私地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也许,你可以轮回为人也不一定……”话到此处,自觉有些失言,慌忙住了口。
“菲儿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是不可能得善终的。”她的眼里飘进一丝感伤。
她的话让我更加的心痛。
正欲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怪味,我一提气,朗声说:
“冷玉,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
话声刚落,狐王冷玉和那小狐妖芳旎走了出来,双双跪地参拜:
“参见圣君!”
“冷玉,你到华山来找本君,该不是为你的小狐妖出气来了吧?”我头也没回,背对着他们,嘲弄着说。
“冷玉不敢!今日是带同芳旎负荆请罪而来。”冷玉不敢抬头,抱拳道:“冷玉之前又多番对媚菲姑娘不敬,实不知媚菲姑娘是圣君徒儿,冷玉痴心妄想,还望媚菲姑娘恕罪。”
媚菲和海棠一样地倔强,这么多年以来,魔界之人从不知她与我的关系。
“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转过身,说:“起来吧。”
“冷玉不敢!”他仍不敢正眼看我,“冷玉还有一事相求。”
这狐狸,要求甚多。
冷玉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
“自圣君隐世以来,我魔界四分五裂,各方魔族王侯各自为营,更为争夺首领之位而斗得头破血流。自命正义之士看得我魔界内讧,纷纷群起而攻之,数百年来,对我魔界之人穷追猛打,我辈之人无不怨愤在心,奈何无人能有圣君之才。望圣君重回魔界,统领我等,以雪这几百年来的怨气!”
雪姬(4)
七十七、睿菀
连日来的烦心之事不断,让我的心绪烦闷异常。午后,我带着绿佳微服出宫,去了郊外游玩。
现在,我终于体会出,外忧国事,内忧家事的无奈。
今日早朝丞相金烈一句:“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啊!”
我虽已得到帝位,可敬华娘家为我打下了半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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