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金烈乃是敬华远房叔父,是力保敬华为皇后的强悍势力。
我登基两个月,一直没有立后,是因为我深知,敬华奸诈如狼,后玥狡猾似狐,她二人不管是何人为后,没有容人之量,必会斗得人仰马翻,两败俱伤,后宫将永无宁日。而绿佳,温柔恬静,大度宽厚,是我心目中的皇后人选。可我堂堂天朝大国,要立外族公主为皇后,必会招自朝廷众大臣的反对。我迟迟未立后,是以策万全,待绿佳生下龙裔,助她名正言顺登上皇后之位。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绿油油的草地,郁郁葱葱,散发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让人精神振奋,绿佳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别人说,女人怀孕时是最美的,这话一点也没错,绿佳虽有异于中原女子,可她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浑身上下充满着的母性温柔,却与中原女子无异。
这是我成为皇上的第一个孩儿,第一个龙种,是他带给了我好运。想到这里,我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皇上,您瞧,这景色可真美呀!”小录子说道。
绿佳微微皱了一下眉,轻叹道:
“再美的景色被战火蹂躏,也会变得满目疮痍,只有平息干戈,人人才可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有所依,幼有所长,才算是人间美景。”
虽然,我已经平定天下,可是仍有些前朝余孽想颠覆我的江山,所以各地方仍然战事不断。
我不是一个寡情薄幸之人,对每一位红颜知己皆是付出真心,并无半点虚情、可正是因为我的多情,让敬华多疑、后玥阴狠、绿佳无奈、单琴另嫁他人……
我情不自禁握紧了绿佳的手,诚心道:
“绿佳,朕向你保证,朕会尽快止息干戈,大赦天下,让朕的子民可真正安享太平,沐浴这人间美景!”
绿佳欣喜地望着我,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亮,“臣妾代黎民百姓谢皇上恩泽。”说完,轻轻地靠进我的怀里。
我搂着她的肩膀,更坚定了我立她为后的决心。
七十八、余莲
二叔死了,死于刀伤,那把刀从背后穿心而过,真是解恨。
娘也死了,死于失血过多,我没有伤心,也没有哭,是她自找的,她一点也不值得可怜。文琪也失踪了,这个挂名的弟弟,根本不配我关心,即使他也死了,也与我无关。
君夕与我成亲之后,对我越来越冷淡,终日留连在外,不愿进房。
虽然,我知道,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很是厌恶;虽然,我知道,他想要娶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他将来得到皇位,我会是惟一的皇后。
娘对我有帮助的地方,就是她曾经教过我,女人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心,就一定要得到利益与权势。这一点,让我受用匪浅。娘这一死,表示我只有孤军作战,所以,我不得不讨好后玥,取得她的信任,可这并不容易。她已经表示过,若我要为她所用,必要为她除敬华、去绿佳,助她金銮凤驾。虽然,我已经计策在心,可并无十足把握,倘若事败,后玥不会损伤分毫,而我是万罪难赎。我要细细考虑周详,个中不能有任何遗漏,否则必会万劫不复。
一个人的夜晚,寂寞难耐,偌大的皇宫寂寥无比,连这回廊也是这般的深远悠长。
这时,从“永乐宫”门口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
自秦王登基以后,东宫一直虚位以待。敬华住在东南“永祥宫”,后玥住在西北“永逸宫”,而绿佳住在这东北“永乐宫”。
看那背影与衣着,应该是绿佳的近身侍婢阿沐尔。本来,这并不奇怪,可见她步履轻盈,四下张望,甚至有些鬼鬼祟祟,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我禁不住有些好奇,悄悄地跟了过去。
跟到宫门口,见阿沐尔把头压得很低,递给守兵一块牌子,便出了宫去。
后宫各主子们都有各自的令牌,皇上有谕,只有“永祥宫”、“永逸宫”、“永乐宫”三宫的令牌可以出入宫门。
为了方便做事,我向后玥讨了一块“永逸宫”的令牌,就凭着这令牌,我尾随着阿沐尔出了宫。
阿沐尔一路上很是小心,我不敢跟得太近,她一路朝着西边走,我更加地纳闷,阿沐尔漏夜离宫,所为何事?
我跟着阿沐尔走到了城西西河畔,西河边停靠着一艘很别致的小船,船舱里透着烛光。
阿沐尔登上那小船,再张望了一下四周,进了船舱。
就是她这回头一望,借着月光,才看清楚她的脸,原来不是阿沐尔,是绿佳!竟然是佳皇妃!!
雪姬(5)
七十九、绿佳
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皇妃之后去见他。
我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也知道,这种行径更会让整个后宫所不容,虽然知道,我仍然不顾后果,深夜离宫与他相会。
他是一个江湖剑客,名叫步锋。
与他相识,是三年前的冬天,他受了伤,昏迷在雪地里,那时的我还住在“翠湖别苑”,就是那虽在秦王府,却偏远的别苑,让他在那里养了半个月的伤,无人发觉。
他感激我救他,说日后会报答我。我说,我不需报答。他问我名讳,我随口说了阿沐尔的名字。
那半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他很孤独,常常对着天空一言不发。他很寂寞,他说,他是个孤儿,渺小得就好像是一颗尘土,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他说,这是他的宿命,杀人,或者,被人所杀……
他自己有好几艘小船,他一般都住在船上。他说,他疲倦时会将小船划到湖中央,这样,他睡觉才会觉得踏实。
他说,如果他没死的话,春天,他的小船会停靠在城西西河畔,如若,我想找他,想和他聊天,可以直接去西河畔。
其实,他根本不善聊天,甚至不善辞令。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与他在一起,或许,因为他是孤儿,我孤身在外,让我觉得和他身世相若,觉得他很亲近。
撩开帘布,立刻闻到那股陈年女儿红的味道。
他最喜欢喝这种烈酒。
“好像预感你今晚会来似的,阿沐尔!”他说着,将他惯使的“长锋剑”放在桌上。只有与我相处时,他的剑才会离身。
“是吗?”我轻轻笑。
“要喝一杯么?”他问。
“不了,我一会儿就得回去。”我说。
“哦。”他的语调里有一丝不舍,“是啊,现在住在皇宫里,可没有出入秦王府那般容易吧?”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只知道我是侍候绿佳皇妃的近身侍婢阿沐尔。
我并不是有心要隐瞒,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如何又向他说明我是堂堂皇妃?我如若启齿,这个身份会不会让他有负担?
而且,在我心里,还有另一种不明的情愫。我知道,这是何等的不该,我下意识地摸着我腹中的孩子,默默地想着,我与他不能再见面了。
八十、媚菲
我的心跳得很快,从那天师父在华山顶答应冷玉重回魔界开始,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安稳过。
师父再度成为魔界圣君,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与延松之间的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有多深,有多宽……
师父说,再为魔君,是前路茫茫……只是,没有师娘,他已是生无可恋,已经不在乎自己是魔非魔了!
我听得出来,师父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夹杂着难言的伤痛。虽然,这伤痛是我所熟悉的。几百年了,这伤痛一直伴着师父。可是,此时此刻,我从没有如此深切地体会着师父的痛、师父的苦……
没错,人可以轮回,一世的苦,不一定会在下一世延续。可是魔不同,魔不会老,不会死,在世千年,便会受千年的苦……
“媚菲!”
身后一声轻唤,是延松!
我扑进他的怀里,我是多么地想他,与他分开的日子,对我来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漫长。
“媚菲,你怎么啦?”他问。
“别动,”我说,“让我靠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他没再动,顺从的让我靠着,我的泪,流过面颊,滴在他肩上,几时变得这般脆弱,这般地爱哭了。
突然明白,自己如人世间的女子一般,冲不破情关。
好半天,我抬起头,擦净泪痕,望着他,费力地挤出些笑容。
“我去准备些酒菜。”我说。
“不用了,媚菲。”
他的语气很怪,怪得让我很不安,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不由得一凛。
“这么快吗?”我的声音也禁不住发抖。
他蹙紧了眉,不敢看我。
“是的,天庭已经知道墨邪重返魔界,玉帝想趁他羽翼未丰之时,将其除去。”
“那……那……你……莫非……”我抖得越来越厉害。
“玉帝命伏魔将军为元帅,”他走近我,“领十万天兵,下界诛墨邪,”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与我的一样的冷凉,“先锋——正是我延松。”
后玥(1)
八十一、红苓
绿佳皇妃病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
我去了“永乐宫”,探望她。
“红苓见过娘娘。”我行礼。
“红苓,”绿佳斜靠在床上,高兴地说,“不必多礼了。红苓,见到你真好,这几天,这样躺着,不能起来,真把我闷坏了。”
“公主,您是有孕之身,感染风寒自然是要倍加注意些。”阿沐尔给我沏了杯茶,递给我。
“阿沐尔,太医怎么说?”我问。
“太医说了,娘娘刚怀孕三个月,胎儿不稳,而且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加上前几天染了风寒,所以这半个月都要卧床休息。”
我正欲说话,只听宫门口的太监高叫:
“玥皇妃到!”
我一惊,她怎么来了?回头再看绿佳,她的脸色更加地难看。
后玥带着几个宫女太监进了房内。
“红苓见过娘娘!”我屈膝行礼。
“咦,红苓也在这儿?”后玥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眼绿佳,接着说,“听闻妹妹感染风寒,特来问候!”
宫女太监将补品之类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余莲见过娘娘!”
我这才发现,后玥身旁的余莲。
“姐姐来这一趟,绿佳已是感激万分了!”绿佳淡淡地道。
后玥笑着,坐在绿佳的床沿边,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
绿佳对后玥这般举动更加意外。
“阿沐尔!”后玥叫道。
“奴婢在!”阿沐尔答。
“定是你没有小心照顾好你家主子,”后玥责备道:“才让你主子染上风寒的。”
“奴婢该死!”阿沐尔跪地。
“你这丫头,平日里就偷懒贪玩,听说,京里前些天来杂耍艺人,你该不是偷偷溜出宫看杂耍了吧。”后玥用眼角瞧了瞧绿佳。
“奴婢没有……”阿沐尔申辩道。
“没有?!”后玥训斥着,“是没有照顾好你家主子呢,还是没有偷溜出宫啊?”
“我……我……”阿沐尔本性纯良,被后玥这般斥责,说不出话来。
“姐姐,休要责备阿沐尔……”绿佳的脸色比阿沐尔还白,紧张地几乎要下床来,后玥扶住她。
“妹妹何需如此,本宫是随便责骂她两句,妹妹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这时,我留意到余莲的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我原以为,是绿佳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才让绿佳失态。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八十二、后玥
看着绿佳的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白的样子,我很是得意。
绿佳显然已经很明白我的用意。
前天晚上,余莲告诉我,绿佳穿着阿沐尔的衣服,深夜离宫,与男人私会,还真让我吃惊。
不过,此刻从绿佳的表情看来,余莲所言非虚。
掌握着绿佳这个秘密,就表示,绿佳再没资格与我争皇后之位。
从古至今,这世上,有哪个女人可以担这“红杏出墙”的罪名?!更何况,是这后宫深苑!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即使,不至于严重到“红杏出墙”,有了这个把柄,不愁绿佳不听命于我。
阿沐尔仍然跪着不敢动,我更加地趾高气扬。
“这些丫头奴才们少骂几句都不行,”我再度坐在绿佳旁边,“本宫可不是口说无凭,妹妹,你瞧。”我拿出一把如匕首般大小的精致小弯刀。
绿佳一见,慌忙一摸腰间,脸色变得铁青。
“妹妹,这是前天守神武门的侍卫,在宫门口捡到的,你说,若不是阿沐尔这死丫头,偷溜出宫,谁会将你这随身之物,遗落宫外?”
那小弯刀是绿佳母亲送给她的,平日里,她拿它当宝贝。
其实,这小弯刀根本不是什么神武门的侍卫捡到的,而是我昨天派人在“永乐宫”偷来的。
人有多种,而后宫里有一种人,是只要你有权、有钱,这种人便可以为你所用。余莲是贪权,而偷弯刀的人就是贪钱。
我拿着弯刀在绿佳面前炫耀,故意在她面前数落阿沐尔,是要她明白,她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
绿佳的额头开始渗汗。
红苓靠上前来,低唤,“娘娘,您哪儿不舒服了么?”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阿沐尔说:“你这丫头,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赶紧传太医去!”
阿沐尔恍然间,仓促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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