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否则有一天,你回忆今生,竟然什么也说不来,没什么可回忆的,岂不是很悲惨。”敖炎卖力的游说列雨钦,心中却暗想着冷漠自制的列雨钦也会有面红心跳的场景,抱着女儿、儿子换尿片的糗样……“再说了,你觉得越三这姑娘怎么样?”他好像忘了还要在这空空丘呆上六年,没机会看到。
列雨钦沉默良久,冷冷道:“她很好!”列雨钦纵横江湖,笑傲生死,几曾将别人放在眼里,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这三个字,说得可是破天荒的辛苦。
敖炎抚掌开怀大笑,道:“这样便最好了,凭列雨钦三个字,找个人还不简单,真希望出了空空丘后,可以看到列夫人,和一群小小列。”敖炎似乎忘了越三请列雨钦去给那个俊朗出众的年轻男子治病,那个男子是什么人,敖炎也不可能知道越三看李崇明的神情充满了爱慕,崇拜与热情。要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敖炎在情路上推了列雨钦一把,却不知道了列雨钦的前面是万丈深渊,这鼓励害了他。
那么列雨钦在哪?他又是怎么想的呢?好感,应该有吧,只是喜欢吗?想见她,想在她身边,会是爱吗?连话也没有讲上五句,自己会这么容易爱上人,抑或只是寂寞了,想有人在身边,而那个人碰巧只是她而已。
第三卷 龙王熬炎 8 夜谈
“怜怜”列雨钦又突然想到另一个女子,在孤独充满心田时,给予温暖的怜怜,跟越三很像,却又不一样,这是种从来未经历过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讲,等这回有空了,去见怜怜一面,姓须会有结果。
入夜后的空空丘可做的事实在少得可怜,尤其是有敖炎一个人的时候,这恰恰又是大多数的时候,所以养成了他早睡早起的习惯。即使现在的空空丘有所改变,多了一个人,敖炎也习惯的早睡了。
睡到一半,却又醒了,寺里的钟正好敲在二更的点上。敖炎心中挂着远来是客的列雨钦,便问:“小列,你睡着了没有?”没人答。又过了半晌,敖炎有问:“小列,听到我说话没有?”
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至到敖炎准备叫他第三次时,列雨钦答道:“饿了那边有肉有酒。”
“不是。”敖炎翻了个身,说:“刚才干嘛不理我。”
“睡不着,在行气。你第一次叫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气导入丹田,要花点时间。”列雨钦答,他还靠坐在石壁边。
“你也睡不着?正好,咱们再说会儿话好了。”敖炎说,心中在想,还好没再睡了,要不丢下列雨钦不管,还真对不起他。敖炎接着不久前的话题问:“越三要你去桐柏山给那家伙看病,那家伙也是蛮有特色的吧。不过不是我和你欣赏的类型。”敖炎对李崇明印象还挺深刻的,大概也是因为越三的关系。
列雨钦没有插嘴,他静静的听敖炎要说点什么,敖炎果然大有兴趣继续问:“他是哪派的,武功如何?”
列雨钦道:“不知道。”
敖炎并不在意,弃而不舍的又问:“他又因何受伤,叫什么,与越三有什么关系?”
列雨钦道:“我不知道。”回答比前次多了个字。
敖炎又问:“你好歹也给他看过病,见过面,说过话,为什么一问三不知?”
列雨钦说:“我没必要知道。”
敖炎实在无可奈何的松口,说:“现在大概你只记得有这么个人吧?”他又深吸了口气道:“我敢说,那个家伙十年之内必定扬名江湖,而且还是什么大侠。我要是你,一剑把他砍了,省得日后心烦,还什么大侠呢。给这种人用肉芝,老天爷都要心痛的。”敖炎对李崇明一点好感也欠奉。“肉芝还有剩吧,我瞧瞧。”
一个包袱破空飞出,轻轻落到敖炎手边。用的是抛弧的手法,将地面与包袱的撞击减到最弱。
“咦,这不就是猪肉嘛,还是肥肉。”敖炎有点失望的捏着肉芝说,他也听说过这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灵药,想不到今天一见,好不如闻名呢。肉芝居然是白得油腻、软软黏黏的猪膘似的东西。
列雨钦突然笑了,道:“没想到蝴蝶流的人,会为这么难看的东西争得你死我活的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很讽刺。”
“尤其是你居然也趟这混水,你既无兴趣管,也不喜欢像我这类人一样寻求刺激、喜欢招谁惹谁。……难不成你把郑玉龙当……”敖炎回答他。
列雨钦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他不是我的朋友。”
敖炎大叫一声,喊了两句:“头痛啊头痛,我顺口说说而已,撒=我虽不赞成你认为你不需要朋友,可你又是那种别人把你当朋友、信赖你、把命交给你时,你绝对会担起责任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人。冷轩、蔡英、阿照、越三、郑玉龙,还有以前那些人!”敖炎扳着指头数。
列雨钦叹道:“不是我不要,是没有人承担得起我对他们的希望。”艳遇中竟是含着无边的萧索。
敖炎像孩子般问:“那我呢?”
列雨钦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希望,介于朋友与知己之间,是兄弟。”他极认真的说。
敖炎呆了片刻,抑止心中涌动的激情,淡淡的问:“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没有朋友,是因为你的希望太高,或者,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没有人知道你的希望。”
列雨钦脸上浮出一个比冰山还冷、比秋月还凉、比枯叶还寂寞的神情,缓缓道:“朋友,没有也没个关系。”
敖炎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妈的,真该灌他妈的一身酒。”列雨钦什么也没说,敖炎也什么都没做,二人像融进了黑暗,不再有一点动静。列雨钦却想起了在孤孤独独岛姜铁手和自己说的话——
敖炎那孩子,整天嘻嘻哈哈、胡说八道,别人都以为他是世上最快乐、最自在、最没有心事的人。
他希望别人都认为他很快乐,只是表面看来很快乐的,却往往会很寂寞。
他是一个好孩子,很好!任何时候,他面对任何困难、危险,也会笑着面对,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怕,而是不想别人为他担心,所以独自面对。他若要死,死的时候也会带着微笑,可他却是一个从小打雷也会怕得钻进我怀里的孩子呀!
他的心事,也只有他知道。
我只知道,除非真的醉了,他甚至通宵难以成眠,所以他喜欢酒,常常半夜起来找酒喝……
星光更亮,风露也更浓了。
夜过得很快,只要能睡着,便没什么好烦心的了。
叫醒列雨钦的不是敖炎,而是宝轮寺悠远的钟声。敖炎站在涌上的井水边,漱口洗脸。他似乎听到列雨钦起身的动静,转过一脸水珠的充满活力、令人感到非常清新的小脸,道:“是不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也不算太坏。”敖炎逸没了昨日的情绪,变得生机勃勃、神采奕奕,都二十四五岁的人了,给人美少年的印象还不如野小子来得深刻。
列雨钦道:“锡杖飞身到赤霞,石桥闲人演三乘。一声野鹤仙涛起,白昼天风送宝花。若心聪不关门,环境的确不错。”
宝轮寺的饭菜实在不便恭维,四个窝头,一罐稀饭。敖炎抓起个窝头往嘴里塞,还含糊着说:“那秃方丈还真一视同仁,多来了客也只加两个馒头,半罐粥。连咸菜也没有,真够小气的,也不知道加二个蛋,把馒头换成包子,讨好讨好我们列大少,没准走的时候多添点香油钱。”他咽下馒头渣,再喝了一大勺稀饭,又道:“嗨,就算和尚寺里不能开荤,没肉做包子,糖包子也好啊,总比没陷的馒头强。”
列雨钦漱洗好了,走过来,面对敖炎蹲下,却不动勺也不伸手,只盯着敖炎嚼得起劲得腮帮子,说:“吃完了,我们切磋一下把?”他少有的用商量的口气跟人说要交手。
“嘿,好啊,不怕跟你说,我这2年闲得没事,潜心修为,在剑法上的造诣怕不是你这大忙人比得上的!”敖炎得意的道。“两年前你唐家的家传剑法受到石壁上的启发,接了我四十七招,嘿嘿,这次怕二十五招就没戏了,真的有那么点寂寞啊。”
第三卷 龙王熬炎 9 十字剑法
列雨钦自顾吃着自那份早餐,对敖炎的自吹自擂不置可否,先吃完的敖炎走到泉水进口左方十来步开外的地方,借着微明的光,只见石壁上划有“不染万境 而真性常自在”十个纤细却又充满剑意的字。字迹已旧,绝非五十年以内的划痕。“不染万境 而真性常自在”一句本出自佛家《坛经》坐禅品第四的末尾。
三年多前,敖炎发现这句话,若不是太无聊,他也不会去东摸西摸,抓壁虎时摸到。如此暗的光线,任谁也难发觉石壁上还划得有字;敖炎能发现得了,不全是因为运气好,而是他在空空丘里待得有够长。
当时,敖炎一摸到字,首先反应便是:刻在石壁上的武功秘笈。兴奋之下,便继续往下摸,谁知道居然这么短。不但没有一个字与“丹田”“剑气”有关,还莫名其妙得不知所谓。一腔练好武功秘笈,有一天出去找西门算帐得热情全冷却。
不过也所幸他半点不通佛经,开始也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道是自己天资不够高,所以不明白。但敖炎依旧相信自己得感觉,认为那字得每一划与武学的原理暗自吻合,其中必定蕴涵了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坚持不懈的一寸寸挨着摸,每天醒来就去摸字,睡前还是在摸字,至到有一天完全把握到剑意痕迹的韵律,也知道了留字者的武功。
真正把握到这套十字剑术精髓,却是那天中午,阳光很强,可以清楚的看明白空空丘里的所有东西,敖炎正想着这套包括连笔在内的二十划剑法,灵动变幻、凌厉之极,比唐门家传剑法更有杀伤力,比点苍剑法更精妙,跟当年剑术第一剑无双的剑法不相上下,俱是天马行空的招术,极尽剑器之能事。但却缺乏能将其都纳入自己随心所欲使用的精髓,太博大,如天下十方。敖炎正感无力为继时,宝轮寺的终生乍响,轻敲木鱼,梵音中恍然大悟这看似无用的十字,暗蕴佛之博大,如天地般包容着万般变化。
就好比这剑招是散落的珍珠,虽美却无法用;靠梵音掌握的剑意,则如串珠的绳子,令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自成一体。
一刻顿悟,敖炎足以一日千里。两年前,列雨钦来探望他时,敖炎便毫无保留的将这套石壁十字剑法传于列雨钦。在列雨钦临走之时,二人正式的交过一次手,便是敖炎所说的,列雨钦在第四十七招上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二人相识之时,可谓不打不成交,那时依旧是敖炎比较强,若要胜出列雨钦也在一百七十二招上,二年前便已证明敖炎比初识时变强了很多。
这十年软禁也不算白呆,的人这也要庆幸敖炎长居海外,极少听经颂佛,若他知道“不染万境 而真性常自在”出自和尚们人手一本的《坛经》,就冲着老方丈和这空空丘,就够心生抗拒,又怎么会有心反复深思、揣度而有所得。
又是二年,将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敖炎心中有些激动,他启出了浅埋在那两行字下方的长剑,这口长剑本是列雨钦的,列雨钦得了他的“小雨风沙”,便留下了自己的剑,一则应急,二则闲的慌了手中也有顺手的东西把玩,三则也做个留念。
良久,敖炎才慢慢转过身,剑已出鞘。剑是良剑,锋火纯正,打磨精细,刃薄而利,虽算不上剑中极品,但造价已是平凡长剑的数倍,铸剑的师傅亦铸剑三十余年,经验丰富。
“来吧。”列雨钦说,他也准备好了。列雨钦好像并不打算借“小雨风沙”出鞘时的韧力,软剑平横于胸。一动,二人几乎同时移动了脚步,身形展开,便见银光闪烁,铮铮有声。两人出招,变换姿势又复精妙之极,虽是极快,却又非常的神秘,同样的运剑成风,剑法之快难以形容,又同样的精彩。
双剑相碰,各无损伤,这并不代表敖炎手中的剑质地与“小雨风沙”一样好,也不是列雨钦手下留情,而是“小雨风沙”以韧为主,并非削铁如泥的宝剑。所以才可以将所有名剑之首——元战剑荡开,而毫发无伤。敖炎守得滴水不漏,列雨钦则无孔不入,间中来上一招杀伤力极大的唐家家传剑招。而两人剑势变幻如天上云彩,漂浮无定,刺多于砍,一触既分,根本没机会,也没可能占用多一分的时间,把招用实,去砍断对方的剑,剑之道在于智,而非力。
两人运剑之道,同出一辙,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却因为石壁上的剑道讲究百年华,随“意”施为,各人又有个人的不同,2个人根本就难有招式给对方摸清。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今双方实力几乎无法捉摸,也不能随意臆测,为争先手双方出手自然更快,也更凶险,无论谁的出手只要有半分偏差,对方的剑便会立刻乘虚而入。虽然谁也不想真伤了谁,但也不敢留情。
“小雨风沙”斜刺敖炎左胸,剑中竟无半分破绽么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敖炎一凛,便知列雨钦以深得此剑道三味,他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后手将刺向对方小腹,乃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列雨钦当即回剑旁掠。二人瞬间又拆了十余招,敖炎眼见无法攻列雨钦剑招中的暇隙,比二年前远胜太多。
孤孤独独岛的岛主信物是一柄软剑,敖炎自然也是以剑法见长,十余年浸淫的剑术无论基本功,还是接触剑的时间,也远胜于剑法为辅唐门列雨钦。可偏偏列雨钦今次竟和敖炎斗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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