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相当。
敖炎仗着经验丰富,仅凭“不染万境”的要旨,任意变幻,剑法不可谓不不着痕迹。可自己接连数次已将列雨钦迫得处于绝境,除了弃剑认输之外更无他法,但列雨钦总是突出妙招,非但解脱显已无可救药的困境,而且乘机反击,招数之奇妙,实是匪夷所思。
严格说来,敖炎的剑法还是要比列雨钦更沉稳,更严密,但却没有列雨钦那么信手拈来的自然与神妙。打个比方,若珍珠的量代表了剑道的量,而用剑的方法就是控制珍珠的方法。敖炎是把珍珠串成项链,规矩而且圆满,列雨钦则是用盘子装珍珠,珍珠的动向更灵活随便,容易装得更多,叫人无法把握轨道。
“唉!不打了。”突然敖炎大声说道。
列雨钦当胸一剑已刺出,猛闻敖炎的话语,当下深吸一口气,一掠而退,如飞絮,如落叶,轻飘飘站在土堆上。
突听“当”的一声,一道剑光,如长虹经天,缠带上了列雨钦手中的 “小雨风沙”一闪而过,剑光之急。不可方物。
火星之后,“小雨风沙”竟被震得飞了出去,插在石壁上,嗡嗡作响。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呀!”敖炎大笑,那个美劲比饮尽天下美酒还畅快三分:“若四年前我没有这剑法,刚才那福临心至得一招足以挡得了与西门的约定。不过,还有六年,等我出去的时候,就有能力收拾西门。今年我二十五,六年后三十一,还不算太老;那个西门也该属于壮年,我也不占他什么便宜,免得说我欺负老人家,是吧?”他最后一句问列雨钦。
列雨钦也不看脱手的“小雨风沙”,径直回答:“最后那一剑的确极好。”
第三卷 龙王熬炎 10 十大高手排行
列雨钦也不看脱手的“小雨风沙”,径直回答:“最后那一剑的确极好。”
敖炎意气风发的把剑还鞘,笑吟吟的冲着列雨钦,道:“好了,别吃味了。刚才那一招真是给憋出来的,你也知道‘不染万境’讲究纵横随意,剑势到了那儿,收也收不回来了,不破空飞去,全身都不自在。”敖炎又是一番如疾风骤雨般的表白,称自己的剑势雷霆万钧也不脸红。
“我没有要你道歉。最后那招便足以令你跻身十大剑手之列。”列雨钦实话实说。
敖炎笑容忽的又顿住,沉声道:“你这可不是夸我,你都可以只受一处非致命伤杀得了清松。这十大剑手也有强有弱,你说我可以跟易逸阳有得拼还差不多。”敖炎从列雨钦口中已知列雨钦竟可以在易逸阳这天下第六的剑手下,走上好几回合又全身而退。那日的列雨钦还不如今日用剑之妙,便挡得住易逸阳的元战剑,似乎有些名过其实,但敖炎并不因此而轻视他,因为一个好的剑手真正对敌的时候,越专注越好;当日除了易逸阳外,一起动手的霍双庭、南维英反倒正了他剑术的阻碍,使出的剑招已略感窒滞,剑招的威力大大的打了折扣。敖炎又欣然道:“小列,你真的变强了。这十大剑手你大概可以排到第八九,我却可以排第六了。”
列雨钦对他的评价并无异议,两人刚才比剑,招式上平分秋色是没错,但敖炎力透剑身,所使的劲力比列雨钦强上那么一筹,弥补了长剑弱于“小雨风沙”之势。应是这2年来,在空空丘内勤习内功,所花时间远胜于列雨钦之故。如果说剑道在于悟,那么内功便没有什么捷径,只有靠勤奋、努力,考时间去堆,这也是为什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比不上八十岁老人的内功,虽然气也讲质,但量更是必不可少的。若真以性命相博,内功上吃亏的列雨钦,大概可以支持到三十招左右,毕竟二人剑招上的差距不大。
而今日一战,双方都极强,一经激发,二人才将种种奥妙精微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已到常人所不可思异得境界,大约等于常人练剑半年。使这“石壁十字剑法”除了精通其中剑意,本身的剑术,有极大一部分依赖使剑者的灵悟,对方奇招叠出,自己便自然而然的胜出相应的招术与之相抗,一道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能遇上这样的对手,敖、列二人于是欢喜不尽,更惶论双方剑术又有精进。
敖炎欢喜的余暇,列雨钦正容道:“变得更强的人,是你!可惜,你还是没有机会胜过西门。”
敖炎一愣。脱口问道:“咦,你也会说丧气的话?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嘛。”他知道列雨钦向来不开玩笑的,列雨钦这么说,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一刻也难得有正经的,语调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列雨钦去取回了插入石壁二分之一的“小雨风沙”,回身答:“四门吕死了,这代的西门叫西门胜。”西门吕便是与敖炎约定比武的人,西门世家第十代的代表人物,算起来就算是这一二年内的事,那西门吕死时也不过三十八岁,正值壮年,无论经验、内功、武技都还处于颠峰状态,就死在新一代的西门手上。原来这才是列雨钦找敖炎比剑的目的:试试他的武功,也测出六年后的敖炎与西门一战有无胜算,也正因如此,列雨钦才迟迟没说出这个消息。
敖炎听得脸色再变,忽明忽暗,显然列雨钦的话对他生出极大的冲击和震撼。列雨钦缓缓将软剑推入腰带,然后坐下,喝一口从井里打上的甘甜泉水,将自己所知合盘托出:“西门胜今年三十二,已婚,上一代西门的堂弟。家中排行老七,也是用刀。他是一个修饰整洁,白面无须的英俊男子,与大多数历代西门一样,衣着朴素、态度恬静,喜好穿紫衣。他的夫人时西门家的外戚,与江湖毫无瓜葛。他杀死西门吕之后,成为新一代西门是去年腊月的事。”
“他的武功呢?”敖炎问。
“用刀,出手轻灵老练,功力极深,几乎已不在昔年任何西门之下。”列雨钦答:“只有这些了。”
“经你证实的这些已经够多了,好歹你没说‘据江湖传闻’来回答我。”敖炎兴致不减,他也知道,能收集倒这有限的情报已非常难了。“除了西门,你这二年有没有听过有关南剑首的消息?”敖炎暂时放下西门的事问。毕竟六年后的事谁也料不到,若这十一代西门也驾鹤归西,再换人了现在岂不白算计。所以他改问当初大仇人的消息,那个突然失踪,然后西门出面说他自废武功的人。
“知道”列雨钦缓缓的说。完全不理敖炎脸上高兴、兴奋的神情,“但是他们是一个人么?”
“什么?”敖炎莫名其妙。
“如今的南剑首,一个红衣如血的神秘人,谁也没见过他斗篷下的真面容,他的出现便如他的剑一样神鬼莫测;他的行踪也如溅上他红斗篷上的鲜血一般,转瞬便不知去向,甚至跟没发生过的一样。他的成名该有二十年了吧!”列雨钦看着敖炎:“我也是去调查了才知道的神秘人物,他是你当初追杀的南剑首?”
敖炎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半晌才说,:“我不知道他以前的事,但我肯定他就是我要找的南剑首,这是一种直觉。”
南剑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今天下几百几十万个知道“南剑首”这个名字的人,又有几个知道他的出身、他的思想、他的情感和他的过去。
人们只知道他有一柄剑,剑的名字叫做“天下第一剑”,这个名字,用剑之人谁不觊觎,但真正敢取这个名字的也只有南剑首。要我剑中的高手怕人外有人,怕一个名字就惹来杀身之祸,用剑的庸人也怕,怕被别人笑话,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
十七年前,南剑首便击败了当时十大剑手之首的剑无双,成为神话般的人物,也正因为那一战,剑无双从此更名“剑无”因为他的剑,已经不配称为“无双”了。即使如此,当今天下还是没人敢挑战屈居人下的剑无,因为不管是谁包括西门在内,挑战剑无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今天下武功最高的十个人被成为“十榜首”,它的排名是这样的:一、西门;二、南剑首;三、龙王谢霆锋(想不出名字,恶搞一下);四、剑无;五、少林伽叶方丈;六、唐大先生;七、蝴蝶;八、天道皇(日本混血);九、红天女;十、明公子。
第三卷 龙王熬炎 11褐衣人
南剑首没有名字,从他成名开始,别人问他姓名,他只有一个回答:“我从南方来,要成为十大剑士之首。”再而后,他向剑无双挑战时,在约战的战书下落的署名便是如代号便的三个字——南剑首。这些江湖传说,列雨钦不是没听过,也不是不信,只当是风吹过,与己无关。现在敖炎却正经八百的提及,而且已不是第一次了。
“小列,你怎么看南剑首这人?”敖炎这次多问了一句。
“像风。”列雨钦很简短的回答。在他看来,南剑首的存在对自己而言,如风般毫无关系,也没有关系。不但没有任何接触与感想,即使是擦身而过,也没什么可动容的。因为南剑首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剑术上的差距,也有交往圈的不同,列雨钦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天下第一的剑术高手有交点;更何况他列雨钦时常连眼前的事也没考虑过,别说隔这么远又没关联的事。
“剑无双是我师伯。”敖炎道。
列雨钦毫不动容,连“哦”字也省了。
敖炎忍不住要问列雨钦了,“喂,你什么时候才做出点好看的表情,这么惊天动地,威慑江湖的秘密你知道了,居然不吃惊,好歹你也该做点表情出来娱人利己,给我些成就感的!嘿,我真怀疑你脸上的肌肉是不是中过毒,指挥不动,除了张棺材脸就不会别的了。”
列雨钦的神情好像被骂呆了,他这一辈子,确实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他是唐门的继承人,又是灵教的大人物,他脸上的冷漠与寒气足以令认识他的人恭恭敬敬,他身上的凌厉迫人戾气,也会立即震慑不认识他的人。像他这种人,不指责别人也算客气了,怎么会让别人骂。
列雨钦无可奈何地答道:“一个在唐门后山禁地呆过三个月的孩子,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
敖炎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算我失言,其实你也还是会笑的。”他说着,尴尬一笑,又道:“不过,我师伯真的很厉害,别看你这假冒的唐大先生排在第六位,他一上来只须连环三招,你当下别得弃毒认输。倘若真的性命相搏,他第一招便能用剑制住你双肩的‘肩井穴’。哎哟,扯远了,我该跟你说南剑首的。”
“我来中原之前,师伯曾寄了封给我的信,才知道我要找的人叫做南剑首。都过了四年,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还有好几年才可以出去,只有拜托你了。”敖炎终于说道重点。他也知道,查南剑首可不比西门世家,不但难,而且有危险,比起托列雨钦每次带酒、肉、打火石来看自己,困难不止百倍,但现在,除了托列雨钦,敖炎也没有其它办法。
“好!”列雨钦连打探南剑首干什么也不问,便应承下来。若是旁人敖炎定会以为是敷衍自己,敖炎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了。
对列雨钦的承诺,敖炎也不质疑,别说让他发个什么不得泄露的誓,连多余的叮嘱也省了。敖炎详细道:“你有了消息,到西湖烟霞石屋去,我师伯便隐居在那儿。到西湖南路后由太子湾南折而上为石屋岭,过岭大仁禅寺之左便是。去了之后,将“小雨风沙”插没于岭下水了洞中,我师伯自会相信你。”
说完敖炎乃有些焦虑的说:“你千万要小心南剑首,他可是剑术第一,天下第二的人物。”
封浪辞别点苍派各人,次日一早便下山。离别点苍山仍是一路山道,封浪于山林间穿行惯了,脚程不慢;只是他走的方向并非回灵教总坛,而是盘山绕路向长江下游靠近。封浪还要去做什么呢?
走了一个多时辰,封浪一次也没有休息,似乎很急。此刻还不到正午,天上不见日头、乌云盖顶,刹那间狂风卷至,大雨洒下。封浪急于赶路,忘了上观天象。此刻浑身湿透全力狂奔。封浪终于在第二道闪电前,摆脱了风雨没入山道旁一破旧凉亭避雨。
亭中已有一人,背对封浪而立,光看背影便觉闲适自得,哪像是避雨,仿佛是在欣赏亭外这副大自然的杰作。
若似封浪平日的作风,早对此人呵斥赶他出亭,只是他身负重任,实在不宜多惹事端,况且这个神秘人身上无端生出的不凡气魄,若真动起手来,别说避不了雨乘机休息会,兴许连这个亭子都保不住,封浪还想保留体力赶往目的地。
一时间,亭子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别说封浪浑身不自在,连只昆虫也不见来亭里避雨。雨渐小,封浪一刻也不想再这破亭子里待下去了,准备冒雨赶路,左脚刚踏出亭外一步,一把柔和悦耳的低沉男声在身后响起:“你休息够了?”
封浪倏地转身,双目精光暴涨锁住那束着白色腰带的褐衣长衫人道:“哈,难得握封浪不惹别人,也有人急着来送死。”
褐衣人几乎没有动,便将身形转过来正对封浪,淡淡道来:“你若休息够了,也不算我占你便宜吧,当真死了,也怨不得我。”这句话听来很平淡,其中却充满了逼人的锋芒。
道理盯着那褐衣人白巾覆面的脸,冷冷一笑,道:“你要杀我?”
褐衣人不再搭话,一步步走了出来,脚步很慢,走到山道正中时,左手竟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青钢长剑。虽然事最普通的那种,封浪已印印觉出他剑气的逼人了。若封浪要前行,则必须击退占着道路的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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