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_分节阅读 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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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刚要把心中计划告诉他,包间内却又涌进一拨人来。

    这拨人跟先前的几个男人有很大的不同,穿着随意,留着长发或是光头,有的则戴着耳环,染着头发,但有一点却是相同,后来的这拨人也全是男的,且有许多电视电影中常见的熟悉面孔。

    立果站了起来,起身迎接他们。

    “刚来?”

    “早来了。”

    立果跟一名留着短发的男人打招呼,那人为他逐一进行引见。

    “这是立果,搞设计的——这是王导——”

    立果跟被介绍的人一一握手,回头指着丁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丁克,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又指着那人对丁克,丁子,这是徐翔,也是搞广告公司的。他们公司正在拍一部电影。这是著名导演王旺望。”

    “你好。”

    丁克打过招呼,又朝那名王导点了点头。众人分头落坐。

    7

    场面很快就热闹起来。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先来的那几名男人很快地溶入到他们之中,勾肩搭背一起玩着色子。

    立果也手搭在丁克的肩上跟徐翔玩猜拳的游戏。

    丁克装做挠有兴趣地看着,虽然他心里根本不在这儿,但场面上的事儿丁克玩得很溜,跟什么样的人,他都能玩到一起,只要有目的需要。

    这都是生活中不断教会他的,在此之前,丁克一直靠着自己的直感与好恶跟人做事,结果尝到了无数次苦头。

    幸好,他是个悟性教高的人,很快就在生活中调整过来。

    立果拳玩得不错,人又聪明,几圈下来对方已经喝了两瓶啤酒。而丁克面前的酒杯则一口没动。

    丁克面前的酒是立果的,因为立果不喝酒,所以在玩之前已经说好的,立果的酒由丁克替喝了。

    当时立果说这话是是搂着丁克说的,丁克也没多想,以为立果是把自己当成了最亲近的哥们儿,心中还涌起了一股被人相信时才有的暖流。

    徐翔又接连干了几杯,把色子交给了坐在一旁的那名导演:“你来吧,我不行了。”

    那人闻听立即凑了过来,坐在立果身边。

    在此之前,丁克早已经注意到,那名王导的一双眼睛已经看了立果许久。

    “注意。”丁克悄悄提醒立果,“这哥们儿眼神有点朦胧——”

    立果含笑不答:“我知道,他是个同志。”

    “是吗?”

    丁克有些意外。

    “今天来的很多人都是同志,你没发现这儿没有女人吗?”

    立果这么一说,丁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环视了一圈,果然,看出很多端倪出来。

    “你是吗?”

    他眼睛盯着立果,立果毫不躲闪地迎接着他:“你看我像吗?”

    丁克摇摇头:“那样最好,你小心点?”

    “没事儿,你还不相信我吗?”

    立果冲丁克神秘地一笑,手按在丁克的大腿上,“我对付得来。”

    “来——”

    立果抄起色子,看也不看对那名王导道,“5个3!”

    立果再次赢了,丁克面前的酒还是一口没动,丁克虽然没喝酒,但丁克的感觉已然不对。

    因为他猛一回头,刚好看见徐翔的舌头,正在向另一个男人的口腔中伸去——

    第二部分只有自己能解救自己

    后来丁克喝了很多酒,他没有办法不喝酒,因为周围的一切气场太强,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他惊异地发现自己内心有种火一样的东西在流动,拼命往上拱,拱得他心发痒发热。

    他拼命地喝酒,很快他就醉了。

    醉之前,他清醒地看到王导的手已经搂上了立果的肩头。

    他有了一种要吐的感觉,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包间,跑到卫生间吐了一地。

    立果也醉了。从不喝酒的立果那天喝了5瓶啤酒。

    但丁克却感觉立果的醉是假的,因为他从立果沉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可怕的东西。

    那种感觉跟醉无关,却跟爱情有点关系。

    9

    凌晨4点,人们踩着趔趄的脚步开始逐渐散去。

    丁克搀扶着立果走到路上,立果像个孩子,伏在已经清醒过来的丁克身上不停地重复着:“我要回家。”

    “我送你回家。”

    丁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立果扶上车,立果躺在丁克的怀里睡得非常安详。

    车到立果家楼下,丁克摇醒立果:“能回去吗?”

    “你送我回家。”

    立果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看着丁克。

    “好吧。”丁克心下一抖,对司机道,“稍等会儿我——”

    “不用了,你走吧——”

    立果抽出钱递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拿不定主意,看着丁克。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陪我说说话不行吗?”

    “行。”

    丁克咬咬牙。

    10

    楼道很黑,丁克不怕,但却害怕黑暗中立果的眼睛。

    黑暗中立果的眼睛像正午的猫,闪着一种无法诉说的光。

    “几楼?”

    “你不是来过吗?”

    “忘了。我今天找你本来想跟你说个事儿,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不是不喝酒吗?你得帮我个忙——”

    丁克只有用不断说话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好啊,只要我能帮你,但眼下你先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

    丁克躲避着立果那双原本有些忧郁的目光。

    “你帮我把门打开——”

    立果递过钥匙,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丁克。

    这种目光像火柴,像闪电,随时就可以点燃什么,这样的目光很少有人能躲过。

    丁克不想被烧着,只有视而不见,转过身去开门。

    但那道目光却穿透他的脊梁径直射中心脏,

    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来越重,胸口发闷,喘气越来越不均匀,钥匙捅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位置。

    11

    门终于开了,丁克伸手去摸电灯开关,但手却被按住。

    立果的手滚烫无比,丁克的身体被烫得一哆嗦,立果顺势就伏到了他怀里,一股热气已经喷到了他唇边,丁克来不及躲闪——事实上他已无力躲闪。

    他心里一阵迷乱,只瞬间,两只舌头已经搅缠在一起。

    但更快,丁克的意识便苏醒过来,猛地把立果推开,然后夺门而出。

    “哥。”

    立果在身后凄凉地叫着,叫得丁克心乱如麻,那一瞬间,他想停下来。他知道,如果在他追上之前,自己还是心乱如麻的话,他就完了。

    心乱如麻是一切毁灭的开始。

    丁克咬咬牙,以更快的速度逃一样朝黑暗中的楼道冲去。

    12

    夜更深,天气泛起了凉意。但丁克却不在乎,只觉得塌实了许多。

    他站在楼门口调整了一下纷乱的心绪。回头望去,楼道内的灯光逐阶而下一一亮起,丁克不敢久留,再次迈动脚步。

    当他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并坐进去后,立果正好奔出楼门,楼道内的最后一盏灯光没有熄灭,打在立果的背上,清楚地勾勒出立果那消瘦的剪影。

    丁克在那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对司机道:“走。”

    13

    出租车渐渐驶远,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楼道里的灯随同立果的心一同暗了下去。

    立果在黑暗中呆立着,在最初的几分钟里,他期盼着丁克能回心转意掉头回来,他不相信丁克会置自己于寒冷中不顾,那么决然地离去。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他渐渐感到了寒冷。

    “喂——”他只好掏出手机。

    “喂——”

    “你为什么要跑,我那么可怕吗?”

    他凄凉而伤感地问道。

    手机内一阵沉默,继而传来手机挂断的声音。

    他执拗地将电话又拨过去,但丁克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又坐在黑暗中坚持了一会儿,丁克的手机仍没有回话,他只得转过身,悲哀地朝楼上走去。

    这次他没有开灯,将自己置身在黑暗中,静静回味那种依偎在他怀里的温欣感觉。

    14

    丁克14岁时曾经问过他父亲老丁一个在别人看来很玄奥而在老丁看来很愚蠢的问题——“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

    当时,老丁正在吃饭。听完丁克的问题后,沉默了半晌道:“生你之前你是饭,生你之后饭是你。”

    后来,丁克又问过无数次类似的问题,但都没有在他父亲那儿找到理想答案。

    后来,便不再问了,遇到事情就问自己,通过自己的悟性去体会。能体会多少就体会多少。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15

    几天没有出门的丁克呆坐在沙发上,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听音乐。

    他面前什么都没有。

    他还活着,活着就总得做点什么。手脚不动,眼睛不动,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在动,心动。

    心动是最简单的一项运动,不需要任何条件。

    几天来,他悟出了很多道理,第一个道理就是:只有自己能解救自己,任何依靠别人力量救助的想法都是愚蠢的!

    指望立果替他报仇无疑是个愚蠢的想法。

    而后,他又明白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道理: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丁克想到做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公司把现在的工作辞了。

    第二部分同性恋是如何界定的

    听说丁克辞职的消息时,立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头大如斗。

    这几天,他一直寻找机会想跟丁克解释,他要告诉他肚子里的真心话。

    但丁克不给他机会,他给丁克打过无数次电话,丁克都没有开机。

    现在机会来了,立果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为什么要辞职?”

    当丁克办好手续朝外走时,立果把丁克拦住。

    “不为什么。”

    “是因为我吗?”

    丁克看了看他,没有回答。

    “回答。”

    立果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是。”

    “我想知道原因,这个要求算过分吗?”

    丁克沉吟了一下:“算。”

    立果愣了一下:“那好吧,我不再问了,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说吧——”

    “你误会我了!”

    丁克再次抬头看了看他,立果的眼神很亮,闪烁着一种无法述说的东西,这样的眼神让丁克心里发慌,赶紧把目光转到别处。

    他知道立果所说的误会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立果步步紧逼。

    丁克再次沉默。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我是同性恋。”立果看着他,“我不知道同性恋是如何界定的,我只知道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可能跟我从小失去父亲有关,在我小的时候,跟我一起玩的伙伴都有哥哥或是父亲,每逢我们打架或是发生争执时,他们的父亲或哥哥就会站出来站在他的身后——而我什么都没有,受了欺负只能偷偷抹眼泪,那时我就想,如果我有个哥哥多好,或是父亲不死,也可以让我有种依赖感,虽然我不知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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