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在九天:单于的江山美人_分节阅读 2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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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蒙雪倒了一小碗牛奶,对那青衣士兵说道:“我还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就冻死在暴风雪里了。”

    那青衣士兵笑了笑:“你不用谢我,是我家大人看到了几只乱跑的羊,他说暴风雪里有羊就肯定有人,他命令我们到处查看,一直到找着你们,还有你们的羊,你们要谢,就谢我家大人吧。”

    赵春儿:“这里是——你家大人——”

    那青衣士兵:“这里是王先生的帐篷,王先生是营中医官,他随大人巡营去了,你们真要好好谢王先生,亏得他医术高明。我家大人是乔憨都尉,在我们王庭,没人不知道他是个心肠特别好的人。”

    蒙雪呆了呆,王庭?

    青衣士兵笑道:“我们是乔憨大人手下的苍鹰骑兵。”

    “啪!”蒙雪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苍鹰骑兵,天,难道我是在冒顿的兵营里?冒顿,你不是已经西去月氏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青衣士兵吓了一跳,看到碎了的碗,很不高兴地:“你是害怕我们鹰骑兵吗,我们鹰骑兵可是从来不欺负老百姓的。”

    赵春儿慌忙捡起碎碗:“这位小哥,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是单于的兵马,可是单于的兵马已经到月氏打仗去了啊。”

    青衣士兵:“我们押着粮草,走得慢些。”

    赵春儿把自己的牛奶递给蒙雪:“哑巴,这些人挺和气的,你不用害怕,他们既然救了我们,想来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蒙雪低头凝视着熟睡的孩子,黑黑的头发,粉粉的脸蛋,小小的手,小小的脚,逐日,逐日,她一阵阵地心动神移,他很漂亮,长得真像冒顿,很可爱,不是吗?

    一声清咳,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蒙雪闻声望去,是王知难,他还是那样丰神俊逸,举止从容。

    赵春儿望着走进来的王知难,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傻呆呆地站着,忽然“噫”了一声,仰面倒了下去。青衣士兵和王知难都吓了一跳,王知难忙道:“来,把她扶到床上去。”

    两人赶紧把她扶到帐篷里另一边的小床上。那是平日士卒们瞧病时用的小床。赵春儿忽然睁开了眼,声音颤抖,抖得像西风里的落叶:“你,你,你是难哥吧!”

    王知难正准备给她号脉,闻言大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赵春儿痛苦地长嚎:“难哥,我是春儿,我是春儿啊!”

    蒙雪想起她曾说过的话来,她的夫家姓王,她竟会是王知难的妻子?苍天,这个世界如此的狭小啊,二十多年了,王先生依然年轻俊朗,赵春儿却已白发苍苍,造化为何如此作弄寻常人!

    王知难的脸色,一刹时地变成灰色了,他的眼睛像火一样红了起来,他的上颚骨和下颚骨呷呷地发起颤来,他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上,他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已近花甲的女人,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泪从赵春儿那凝滞的眼睛里像泉水一样地流溢出来,她的嘴唇战栗着,二十二年了,她每天都在想念着秦朝,想念着丈夫,想念着孩子,这可能吗,在这暴风雪的塞外苦寒之地,她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他的鬓边添了几根白发,但还是那样白净年轻,可是她呢,老迈不堪了!

    王知难颤抖着:“你,你真的是春儿吗?”

    赵春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

    王知难握住赵春儿那粗糙的双手:“春儿,我,我还能见到你啊,这是做梦吗?”

    两个人泪眼对泪眼,二十多年的离散,一切仿佛都在梦中。

    泪,好像流干了,赵春儿道:“难哥,我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你,孩子们,孩子们怎么样了?”

    王知难:“孩子们很好,他们都成家了,他们成家以后,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想着到塞外来找你吧,正好单于,哦,那时候单于还是左屠耆王,他要请个先生,我就跟着到匈奴来了。”

    赵春儿:“你,你到匈奴来是为了找我?你,你还掂着我呢?”

    王知难:“你被掳走以后,我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过得很艰辛,后来续了一个,没多久就病死了,我便断了再续的心了,到匈奴以后,左屠耆王很不得志,我也不好意思提自己的事,一直想着等单于大业有成,我再请单于帮忙在塞北的草原上寻你,死也好,活也好,我想有个准信儿啊。”

    赵春儿浑身颤抖一下:“单于,听说他是个无情无义凶狠残暴的人啊!”

    王知难摇着头:“春儿,你可不能这么认为,单于不仅是个志存高远的人,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他擦掉眼泪,“春儿,这么多年,你在什么地方啊,定是受了很多苦。”

    蒙雪转过身,身子向着里面,她轻轻地抚过孩子的脸,重情重义?杀妻,弑父,冒顿,你怎么会是重情重义的人呢?逐日,你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春儿:“那年被掳到塞外,成了黑水泽王的奴隶,我逃过,我逃过很多次,逃不出去啊,天可见怜,这场暴风雪不仅没要了我们的命,还让我们不再是黑水泽王的奴隶,真的是天开眼了!”

    王知难抚过妻子花白的头发:“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春儿,我会请求单于成全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过活,春儿,等我们与单于的大军会合,我带你去拜见单于,他一定会祝福我们的重逢。”

    蒙雪的心抽动起来,冒顿,我逃不开你吗?我怎么能与你相见?

    赵春儿拉着王知难来到蒙雪的床边:“难哥,哑巴也是个苦命的,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脚就这么被链子锁着,我都不知道她为这个链子摔了多少跟头,你帮她一下,让人砍了这链子,行吗?”

    青衣士兵听了,拔出佩刀:“你把手脚伸出来,我来帮你砍断便是。”

    蒙雪感激地看了看赵春儿,撩开衣裙,露出那两根细细的链子。

    青衣士兵一刀砍下,“当啷”一声,链子完好,刀刃上却多了一个缺口。

    王知难:“好硬的链子!”

    青衣士兵看着手里缺了口的刀,呆了一呆,道:“你等会儿,我去请我们大人来。”

    王知难:“春儿,你的这个哑巴同伴……我已开好了药,你帮她煎煮一下。”

    赵春儿点头答应。

    蒙雪知道,王知难认不出她来。武功不能恢复,容颜也不能恢复,她心冷地垂下头。逐日踢了踢小脚,撇了撇嘴,继续睡去。孩子,只有孩子才是她的希望。

    帐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青衣士兵跑了进来:“大人来了。”

    王知难拉着赵春儿行礼:“乔大人。”

    乔憨望着王知难:“你这是……”

    王知难深施一礼:“这位是我在秦朝的内人,若不是大人仁德,她必被暴风雪埋了,王知难多谢乔大人救命之恩。”

    乔憨吃了一惊:“你说什么,这,她,她是你的女人?可是她,她看……”

    王知难坦然道:“内人被掳离开秦朝二十余年,受尽非人的风霜,所以显得苍老了些。我王知难今生还能再见到她,死也无憾了。”

    乔憨憨然地摸了摸自己那硕大的脑袋:“先生深情高义,我乔憨敬重先生为人,没想到先生夫妇离散二十多年,竟然今日劫后重逢,乔憨这里恭贺了。”

    王知难:“多谢大人。”

    蒙雪抬眼看了看乔憨,这是一个身材特高特壮的年轻将军,红润的巨脸上有着憨憨的笑,他的手里提着明晃晃的战斧。她撑起身子。

    赵春儿又施一礼:“多谢将军!”

    “不必客气,明知有人被困风雪,我若是听之任之,这辈子良心会不安的。”乔憨转过脸看着蒙雪,在她昏迷时虽然见过了这张青黑的脸,再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哆嗦,他勉强笑了笑,“听我的士卒讲,你的手脚被链子锁着,战刀斫它不得,来,你让我瞧瞧,是个什么东西这样了得。”

    蒙雪将那细链露出,乔憨看了看,拖过床边的低案,道:“你倚着这案子,我来试试,我还不信弄不断两根这么细的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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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雪将双手分开放在低案上,乔憨举起战斧,带着一股寒风闪着一道寒光一斧劈下,众人不禁都闭上了眼,只听得“喀嚓”一声,睁眼看去,案子已劈裂,那细细的链子赫然无损。众人惊呆了,这是一条怎样的链子?

    乔憨低头看着自己的斧子,一脸茫然,他不相信还有他的斧子砍不断的东西。

    赵春儿难过地看着蒙雪:“乔大人都砍不断它,哑巴,看来这链子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乔憨憨憨地一笑:“我帮不了你,实在对不起,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

    蒙雪勉强一笑,心里十分的失望,难道这链子就这样锁她一辈子吗?

    王知难叹了口气:“你好生休息吧。春儿,你随我来。”

    赵春儿:“哑巴,我先去了,过会儿我再来看你。”

    蒙雪点了点头。

    帐篷里只剩下蒙雪和她的孩子,逐日伸了伸腿,哇地哭开了,蒙雪支撑着下了床,给他清洗,又换上疗伤用的软巾做成的尿片,孩子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小嘴不停地翕动着,蒙雪揉了揉酸疼的腰,这时她觉得胸部涨痛起来,一阵红晕飞上脸颊,随着孩子有力地吮吸,母性的温情使她心旌摇荡。

    军中大帐。

    乔憨憨笑道:“单于,我已将粮草分到各营去了,在这儿再打个十天半个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巴尔特狠喝了一气,悻悻地:“单于,我鹰骑兵旋风般地驰过草原,跃过沙漠,不到一个月攻入月氏境内,十数万月氏兵不堪一击,想不到一座小小的萨博尔城竟然阻滞我军七天,真是气人!”

    呼衍明威放下酒碗:“萨博尔城依山利势,建在两山峭壁之间,已是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守城的月氏兵竟然想出在城墙上覆水成冰,形成厚厚冰墙的绝招,我匈奴骑兵原不善攻城作战,现在更是无从攀援,再从正面攻城,只怕形成胶着,于我军极为不利。”

    冒顿:“月氏国土辽阔,人口比我匈奴多出近一倍,消灭他们实是不易,而且我们孤军深入,开始凭着一股血气使之惊骇,得以进兵月氏境内近千里,现在萨博尔城军民一心,死守城池,再拖下去我们必成疲惫之师,强弩之末不可破鲁帛,与他们打成消耗战,那就是我们败了。”

    巴尔特急了:“单于,这萨博尔城久攻不下,军中士气已显低落,你得赶紧想办法呀。”

    呼衍明威喝干碗里的酒,道:“是啊,萨博尔城距月氏王城不过三百里,要想打到王城,必须拿下萨博尔城,可照这样形势来看,强攻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帐门掀开,乌云带着一身雪花走进来:“单于!”

    冒顿:“回来得正好,有什么发现吗?”

    乌云:“按单于的吩咐,我带人找到了隐在山谷冰河里的萨博尔城排水地沟,但是地沟太过窄小,要想通过,小个子也只能蹲着一步一步挪行,大一点的只能匐匍向前。”

    冒顿长长地叹了口气,抽出短剑切下一块羊腿,自嘲地一笑:“地面强攻攻不下,天寒地冻的掘挖地道通到城里也不可能,利用萨博尔城自身的地下沟渠进城看来也行不通,难不成从空中飞进城去!”

    乔憨看到冒顿手中剑光闪过,心中一动。

    巴尔特笑道:“我们是鹰骑兵,却不是真的鹰啊。”

    帐门一开,王知难走了进来:“参见单于!”

    冒顿笑了笑:“王先生,我听乔憨说了,你找到你失散二十多年的妻子了,你身后的这位想必就是王夫人吧,我祝贺你们夫妻重逢!坐吧。”

    众人纷纷向王知难表示祝贺,王知难原本医术高超,深得将士们尊敬,大家看到他坦荡地介绍看起来比他苍老得多的妻子,更是加重了对他的敬意。

    赵春儿偷眼向冒顿看去,这个传说中多姿多彩的匈奴单于,他高大挺拔,年轻英武,浑然不似她想像中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的心里暗暗称奇。

    乔憨端着一碗酒走到冒顿的身边:“单于,我想向你借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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