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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说是每个人必须到,但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反着理解老师的话——每个人不一定必须到。上课地点是学校的阶梯教室,阶梯教室可同时容纳三四百人。由于高中扩招,这一届一共才两百多个学生,再加上反着理解老师话的,阶梯教室的上座率与中国甲a的上座率差不多,能有三位数就算爆满。这百来个人对阶

    梯教室来说就像宰相肚里的船桨,船都撑得了,船桨就不在话下了。不过如今有钱权的人是肚子大得能撑船,但气量就小得连几粒沙都容不下。

    那为数不多能算大专课忠实fans的人中当然少不了rosemary,而翔子是rosemary的fans,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大专课就成了翔子追星的舞台,每场必到。翔子每次来到阶梯教室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老师是男是女,是教语文教数学,而是看rosemary坐在哪里。翔子会找个易守难攻,他看得见rosemary而rosemary看不到他的位置,目标在明自己在暗地静静盯着rosemary,欣赏她的一举一动,陶醉于她的秀发之间。她太美了,美到翔子可以盯着她看一整堂课。

    一日上完m1班的数学课,杰子兴奋地把翔子拉到操场上。

    “知道吗?我和她讲话了。”

    翔子还沉静在昨晚大专课rosemary 的美丽中,心不在焉地问:“谁呀?这么激动?”

    “娃娃,就是我……那天说的。”

    翔子看看脸已经红得像人类祖先屁股的杰子,反问道:“哪个那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还有那个每天和娃娃在一起的喜欢捋自己长发的……”

    “rosemary?是她吗?”翔子突然间激动得像获奖的明星。

    “除了她你觉得还会有谁,不过嘛……”这回该杰兄慢下来了。

    “快!快跟我讲讲,你跟她俩说了些什么?”

    “我们是学外贸的,外贸讲究的是交换,我早上又没吃早餐……”

    “好!好!我请你吃中饭。”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中饭时再讲。”

    “你就不懂超前消费,到中饭时我已经急死了。”

    “好吧,我要一菜一汤。”

    “好!好!没问题!”

    “今天上数学课我去晚了点,结果我的位子就被一个恐龙给坐了,我便坐到了另一个位子。当我抬头时才发现,我前面的竟是娃娃和rosemary……哎呀,我现在想要两菜一汤了。”

    “好好!两菜一汤!鱼翅燕窝都可以!快接着讲。”

    “哈哈!你真那么在乎她?好!我讲!看见她们俩坐我前面,我一整堂数学课都没好好听。结果下课时……哎!我想要满汉全席。”

    “好!好!满汉全席!你讲完我就去抓猴子给您老做猴脑。快讲,老大,求您了。”

    “哎!看你可怜!下课时,rosemary用一口你最喜欢的普通话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酒井法子,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她拿起我那个笔袋,指了一下在上面我写的酒井法子的英文名字,微微一笑。哇!她笑起来还蛮漂亮的!后来她说她也很喜欢酒井法子,还说要把酒井法子的写真集带来给我看,我也答应把我所收藏的酒井法子照片借给她看,她的样子真的好漂亮哟。至于我跟娃娃讲了些什么,也不用汇报给你吧。满汉全席就只够听这么多。”

    “真的?”翔子一脸怀疑。

    “你有权保持不信,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饭堂证供。”

    “谁知道你会不会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信不信由你,反正满汉全席是跑不掉的。”

    后来翔子请杰子吃了两碗面。满汉全席变成了满汉面席,而且还是泡面。杰子大呼上当,要告翔子违约。翔子仗着中国关于超前消费的法律还不完善,差点连泡面都收回来。

    晚上的大专课,杰子坐在了翔子的旁边,翔子依旧在很远处注视着rosemary的一举一动。

    两碗泡面堵不住杰子的嘴,他在一旁边笑边说:“啊,又看她!她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叫张翼翔?”杰子明知故问,以此刺激翔子。“可我就不同了,我坐在她后面,她的长发好香呦,又柔顺,她捋发的动作也好美呦。她说普通话的声音好甜呦。还有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呦……”杰子用这些话来报满汉全席溜掉的仇,自己的胃受了虐待,实施虐待者的耳朵也别想好过,用美国对伊拉克的作战战术,减少正面冲突,进行雨点般轰炸,一连几天大专课翔子都生活在杰子对他的精神折磨之下,耳朵被杰子的唾沫炸烂,精神意志也被炸得开始动摇,翔子不再只满足于看rosemary的背影,因为他越来越觉得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是一种残忍而痛苦的折磨。那天夜里,rosemary又成了翔子梦里的领衔主演,而且还是连续剧,一连几天都是她当女一号。翔子白天受杰子的折磨,晚上睡觉又要痛苦一番,生不如死,头发恨不得一夜间都能白了,强烈希望有《河东狮吼》里张柏芝喝下的忘情水卖。

    其实杰子还是很够朋友的,他七哄八骗找rosemary要了一个签名,并只用一碗面的低价卖给了翔子。翔子得到那rosemary的签名像得到宝一样,放在兜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萌生了替签名投个意外人生伤害保险的想法。翔子小心地将那张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小纸片放在钱包里,兴奋得差点疯掉,有事没事时他就会拿出来看上一眼,简直就是字如其人,字和她的人一样娟秀。周末翔子坐车回家时,因路途遥远而有些无聊,他把钱包打开看rosemary的签名以打发时间。结果激动之情难以控制,失声笑了出来,吓得旁边一位mm以为此人有亲人在“9·11”中壮烈了,精神受了打击,再想想法律上规定这种人杀了人不负刑事责任,连忙跑到最后一排去坐。

    几年前郭富城和陈慧琳演了一部电影叫《别惹我》,电影的封面是他们两人闭着眼睛,做出一个要吻对方却又没有吻到的姿势。翔子无聊,把那个封面画了下来,并夹在了上大专课的书里。八字还没一撇,甚至连笔都没拿起来准备写字,自己却在心里暗自盘算——如果这画不能送给rosemary,我就留在自己这里一辈子。这画有被rosemary收下的可能吗?也许会有吧!也许会!至少理论上会,不过任何事如果仅仅存在于理论可能的话就和宣判死刑没什么区别,理论上还存在布什请萨达姆和本·拉登去全聚德吃烤鸭、比尔·盖茨来买单的可能。

    杰子每到数学课就对翔子说:“我又可以去闻那香香的长发了,她又可以对我微笑了,我又可以听见她普通话的声音了……”

    翔子就这样生活在杰兄的摧残之下,更为残酷的是他还要装出无比顺从的样子,和下属对领导的态度一样。因为关于rosemary的消息他都只有从杰子那里得来,杰子是他到现在为止的惟一希望。翔子不能自己断了这条希望之线,只得忍辱负重,运筹帷幄,自我勉励: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我过了河不把你这桥拆得以毫米计算才怪。

    因为青所以涩

    每天想rosemary

    翔子写了一封信:

    rosemary:

    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认。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的一位朋友把你介绍给我做笔友,但她不愿让你知道who is she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who is she,请你不要问who is she,如果你非要

    问who is she,那我也不能告诉你who is she,拜托你不要再问who is she,其实重要的不是who is she,又何必要在意who is she呢,所以你也没必要知道who is she。

    now,听我say,我告诉你《who am i》,我不是成龙,我和成龙惟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性别,希望你能回信to me。那个who is she除了告诉我你和成龙不同性别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告诉我,她要我在信中了解你,希望你能给我这个了解你的机会,我发誓,我申明,我不是坏人,更不是倒卖人口的。只不过sometimes被班主任小请于办公室,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正直无私,不打架,不放火,不抽烟,不骂人……(在别人面前表扬自己真不好意思),对于骂人,我已经他妈的第四十七次戒骂了。

    你们中专生活紧张吗?高中每天都睡眠不足,我归元寺去少了,菩萨不保佑我,上课一睡觉就会被老师捉到,唉,苦哉,苦哉!悲哉,悲哉!你呢,能写信告诉我你的一切一切吗,我们一定会做一对模范笔友的,我真挚地、诚恳地、真心地、真诚地希望你能给我回信,再次发誓,再次申明,我不是坏人。

    —— 一个希望和你做笔友的人

    翔子把这信写完后自己都满意得有拿去发表的冲动,反复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还一遍继续一遍,自恋无止境,只恨自己怀才不遇,无人赏识,以前郎才女貌,如今全是郎财女貌或是豺狼女貌。翔子自我感觉这信诚恳但不呆板,幽默但不圆滑,显才但不卖弄,简短但不空洞,最主要一点是和有品位的女人穿衣服一样——性感但不暴露,想那rosemary连理论上都没有不回信的道理。

    自恋完后翔子还在信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他本想写一个别的名字,但又仔细一想,rosemary根本就不知道张翼翔这个人,写不写真名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翔子和明星一样,就自己名字签得好,其余的字如甲骨文与抽象画的结合产物。

    现在能像中国邮政这样将提速落到实处的部门还真如熊猫般珍贵,星期天翔子到学校时特意到门房去看信,有一封笔友写来的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写给rosemary的信安然地躺在信箱中,信封上还有他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看着那信,翔子开始犹豫了,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翔子拿起信,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你拿了,你将一点希望也没有。反复思考着,前后斟酌、左右为难之后,翔子最终下决心——大不了一死。看了那信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地回到寝室。

    那一夜,翔子又没睡,他想了好多好多,一个人在失眠之时最想做的事就是睡着,而越是想睡着脑子就越想得多。那一夜翔子所想的已经可以超过美国总统一辈子为世界事所操的心了。但考卷已经交到了阅卷老师手中,操再多的心也无济于事,除了听天由命就算把头发都想白了也没用。

    由于翔子每天想rosemary要想到深夜才能入睡,早上起床做操就成了翔子深恶痛绝的事。最近翔子心情不佳,索性在寝室里蒙头大睡,有几天甚至连早上的课都没去上。早操出勤率是与班主任的奖金有直接联系的。翔子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班主任的尊容了。一日翔子逃课在寝室独自昏睡,“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翔子吵醒。翔子清梦被吵,满心不爽,破口大骂:“妈的!谁呀?”“开门!”翔子闻此声,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是班主任,赶紧穿好衣裤,把门打开。

    “怎么没去上课?”班主任见到变相扣自己奖金的学生,心中的不满如2002年世界杯上的意大利队,见到翔子就大声呵斥。

    “我……我病了!”翔子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病了?什么病?刚才还那么大声骂人咧!”

    翔子恨不能瞬间提高体温,达到发烧的效果,只有提高演技,将眼睛半眯,做出生不如死的表情,痛苦地说:“前几天吃了冷东西,再加上我被子单薄,有些感冒还拉肚子。”

    那班主任电视剧看多了,对演技与现实之间有些模糊,半信半疑道:“是吗?那去医院看了吗?”

    翔子在心里大笑班主任白痴,但脸部表情依旧痛苦,说:“没有,头有点昏,想等好一些再去。”

    班主任有预防“非典”时的自我保护意识,怕翔子把感冒传染给她,命令翔子明天拿医院的病历去找她,不然就以旷课处理。说完匆匆离开。

    翔子沉醉于自己的演技之中,笑得在床上打滚。如今医院不认人,不认病,只认钱,翔子两元钱挂了个号,对医生说自己感冒了。那医生对有病人来他这儿不是问自己得了什么病,而是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感到惊讶,见翔子比自己还健康,便听翔大夫的话,翔子说什么就在病历上写什么,然后噼里啪啦开了五六种药,边开药边问翔子能不能报销。翔子要的是病历上的字越多越好,这说明自己病得重,而且医生的字普遍写得像俄文,没人看得懂,说不定拿那病历给班主任看,班主任见病历上字多得如长篇小说,还会满足他几个最后遗愿什么的。反正这医生开再多药翔子都不会买,便回答说能报销。那医生不知翔子的想法,冥思苦想地开贵药开好药,恨不得连保胎丸都给翔子开两瓶。

    因为想到rosemary喜欢酒井法子,翔子在回学校的路上买了一张酒井法子的照片,回寝室后与那张他画的《别惹我》封面上两人正要接吻的画夹在了一起。翔子看着那张自己画的画,突然觉得好笑,这画最终会有到rosemary手中的可能吗?可能性大概小于零。翔子越是看那幅画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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