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伯勋没有想到教授会这样详细地说他的过去,一时把握不了内心的感受,竟然深深地仰慕起教授来。
教授继续说。“因为我将分配的房子给了前妻,所以一直在办公室住,自然我们有时候约会就在办公室。大家来了感情,也有控制不住的。也就在我们迷恋中,学校进行改革,九七年学校并轨,往综合性院校发展,准备独立设立法学院,我成为院长的有力人选。也许就因为这,有人要搞垮我,竟然在我的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把我和女生发生的事情上传到网上。”
教授依旧平缓地讲述,似乎在讲很古老的故事,要么在讲别人的事情。张博赢相信他说的一切,从没有这样深刻地感受到教授,他不再是衣伯勋眼里那个无所事事的人,也不是那个每天只知道看黄色网站的性饥渴者,他竟然高大地站起来。
“是在大学的bbs上,第二天学校一下子都知道,包括学生们。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学校解释,那个女生受不了刺激,就从教学楼上跳楼自杀了。”教授说到这里面色灰暗,神情危笃,两眼竟然含着泪花。
衣伯勋一下子体会到教授内心的痛苦,也许这事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也说不清的。今天他才第一次向我敞开心扉,衣伯勋顿时明白他每天为什么沉醉在色情片中,为什么甘愿无所事事,只有受到麻醉,他才能坦然地活下去。
“闹出了人命,是要有责任承担的,我就成了罪魁祸首,先是停职。我没有争辩,相反我认为自己有罪,如果不是因为我爱她,也就不会导致她的死亡,那样可爱的女孩,却就那样瞬息消亡,我怎么也不能弥补过来。后来学校低调处理这件事,赔了学生家长几十万,而我也被劝退。我也没有心情教书,所以主动辞职,精神受到重创。我这一失业,就在家里待了两年,一时没有什么学校会要我,另外就是我没有心情来找工作。只待许伟找过来,我才答应过来任职。”教授讲完他过去的爱情,原本情绪低落,可是就在抬头间,他冲衣伯勋笑了笑,好像在说刚才所言都是过眼烟云,没什么了。
“好了,你工作吧,我把我的过去告诉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谣言害死人,所以你不要听别人说,眼见为实啊。”说着教授走回座位,又上网看黄色网站了。兜了一个圈子,原来教授想告诉衣伯勋不要相信谣言。
谣言害死人,衣伯勋心里念叨着。教授所言无懈可击,一个黄花大闺女忽然成为网络的色情花边新闻主角,换了谁都会承受不住,选择自杀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这个女生不是谣言杀死的,而是因为别人的卑鄙行径造成的。衣伯勋在同情那跳楼的人,也对教授表示惋惜。他今天成为这个样子,或许还是在那件事中沉迷,他以为走出阴影,实际却沉迷得更深。
下班回去的路上,衣伯勋把教授的事情讲给张博赢、小姚和王子翰。大家都沉默好一会,显然都为教授惋惜。走了好一会,张博赢忽然说道:“教授的话你也信啊,我看里面大有文章,他一定遮遮掩掩了许多。”
“去,你又在联想翩翩,我看教授讲得声泪俱下,能怎样说谎啊。”衣伯勋不想让张博赢诋毁教授。
“你不要被他蒙蔽了,我从老板和王丽丽那里可是听的另外版本。王丽丽也是理工大学的,岂不知道实际情况?”张博赢振振有辞。
“得了,王丽丽那个八婆你也信啊。况且教授这事估计都没有对人说过,别人所言该都是谣言。”衣伯勋不信教授会编出如此无懈可击的谎言。
“教授的话还是有漏洞的。他留美归来不错,是副院长也不错,结婚离婚也不错,他有真才实学也不假。可是他的花边新闻始终不断,跟许多女孩有染也是有人出来证实的。至于那跳楼自杀的女生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跟教授恋爱,听说为了入党而主动献身,意图搞色情贿赂。当时记者对此做了大量的报道,而且还是深挖掘,我那时候虽然不在这个单位,但是也看过新闻。你们要是不信,回去可以搜索几年前的新闻,事情过去也不过三四年,一定还有。”张博赢喜欢揭人老底,为了证明其所言非虚,把几年前的旧帐都扯出来。
经张博赢这样一说,衣伯勋顿时有点动摇。但是想想,管他什么真实虚假,事情既然过去了,与自己又无关,还是不要去追究,就是真的有报道,那个女生已经死了,缺少当事人,谁又能够说清?像教授满腹才华,长得也算云彩,女生为爱情献身也是正常的。
换了几年前,衣伯勋还在质疑贾平凹写的《废墟》中那个庄之蝶滥情的真实度,哪里会有不相干的献身。可是现在,看的多了,盲目崇拜的女生到处都是,为名人献身的大把,所以换了教授,既然女生愿意跟他苟且,也不出奇。
“我也有点不信了,你看看现在教授每天色眯眯看女人那样子,就知道是色鬼托生。一会盯着文墨染的脸蛋看,一会瞧着胡小萍的胸脯,还有小姚,他看你可是上上下下打量的,似乎像发现无价之宝一样会偷偷地笑,那样子就像看到美食一样吞咽口水。”王子翰在旁边插言。
“去,把我扯进去干啥,我可没有见他怎样啊。”小姚说着从衣伯勋身边跑过去捶打王子翰。
“小姚,你还别说,教授真的在你背后色眯眯地看着你呢。你说他把房子卖掉买车干啥?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穷风光?我看他正在发骚,跟万人迷有一腿不容置疑,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小姚。小姚,你年龄小,人单纯,千万不要被他老奸巨猾蒙蔽了,不然吃亏上当的可是你啊。”张博赢奉劝小姚,好像教授真的吃人不吐骨头一样。
“去去去,他比我大那么多,我就是白痴也不会找他啊。”小姚摆出吹胡子瞪眼睛的可爱模样。
经张博赢和王子翰分析,衣伯勋心里的教授可怜兮兮的形象又跌落下来。要说他真的是正人君子,被谣言所累,但是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啊。人说色鬼都是天定的,教授那副色鬼模样和淫秽形象鲜明地浮现在眼前,这些可不是轻易伪装得了的,而是真性情的流露。就这样,教授又被打回原型,衣伯勋感到他活该。
“对了,小姚,我们可是看着你由一个土包子出落得婷婷玉立,这该是文墨染的功劳,是她带你一天天洋气起来。你该不会也像文墨染一样等着钓金龟婿吧?”王子翰打趣小姚。
“就是,小姚,你现在可有心动的,你现在的模样跟之前有天壤之别,连我们都心动了。怎么可有看中的?”张博赢也开刷她。
“去去,别扯开话题,不是说教授吗,怎么转到我身上来了。”小姚顿时被羞得面红耳赤。
“我看我们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小衣不是还没有女朋友,你跟小姚站在一起,可是天生一对啊。”王子翰把衣伯勋也抖出来。
“切,别拿我们开玩笑。”衣伯勋骂了一句。
“子翰说得对,小衣你别眼高手低,小姚可是黄花大闺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张博赢话说得粗俗了,不待他说完,小姚抡着小皮包身后撵着他打。
“得,我什么眼高手低,我怕小姚看不上我呢。”衣伯勋顿时脸热热的,怕了他们。
“小姚,你说,你看上看不上小衣?”王子翰不依不挠,不问出个子丑寅卯不罢休一样。
小姚就捶打他起来。“人家小衣是高材生,我初中都没毕业,怎能配上他。”
“什么配不配?只要有感情,年龄学历身高都不算什么。你俩给我老实坦白,到底愿不愿意?我这个红娘今天可要当定了。”张博赢来了兴致,跟着起哄。
这种场面衣伯勋也难以应付,说看不上也不是,说看上更不行,单身男女被人说事是常有的。
衣伯勋拿眼看小姚,小姚也正看他,冲他说道:“小衣,别理他们,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比长舌妇还要长舌头。”小姚说着转身抡着手提包砸张博赢,搞得张博赢连连叫饶。
衣伯勋这边顿时放松了,却大气不敢出,只怕他们又拿两人说事。在小姚的捶打中,张博赢和王子翰终于不敢说什么,当然他们也看到两人的尴尬,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当众说出口啊。
到了猎德的臭水沟,四人分开。临末,张博赢还狠狠地拧了衣伯勋胳膊一下,随后冲着小姚背影努嘴,意思要衣伯勋把握好机会。
衣伯勋装着一脸茫然,咧嘴表示疼痛,张博赢凑近他耳朵说:“我看了,她是处女啊,胸小屁股尖,现在这样的处女哪里找啊。”
衣伯勋就狠狠地反拧他一下,他就笑嘻嘻地跟王子翰走了。衣伯勋跟在小姚后面,看着小姚苗条的身材,心竟然扑腾扑腾地跳着。从来没有想着跟小姚怎么样,可是眼前就是这样可人的尤物,难免血脉亢奋。
像往日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小姚似乎也没有从刚才的玩笑中回过神,大气不敢出地往前走。往日两人会无话找话地说,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会尴尬,所以都不曾言语。
走进寂静的巷道,衣伯勋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跟着小姚走,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能够听到她的心也在激烈地跳动。终于到了小姚的住处,巷道变得多么漫长啊。小姚急不可耐地掏出钥匙开门,衣伯勋不失机会地说道:“小姚,再见。”
小姚就扭头对他笑:“好的,再见。”
她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客套,邀请他上去喝咖啡。衣伯勋笑笑就走了,可是竟然感到失落,似乎她以前的客套很重要。回到家,衣伯勋浑身困倦,一下子倒在床上。一天没有干什么啊,张博赢他们收来的电子稿件都是下面各级行政机关领导写的,这些领导都是有秘书班子写稿,自然在寄来之前经过几个人手把关,在里面挑骨头拣刺,也找不出几个错字。所以衣伯勋只是把他们拷贝到一个文档里,然后添上链接,方便查阅。这样下来,一天也忙不上几个钟头。
可是此时好像骨头散架,浑身无力。有时候懒散惯了也会出毛病,休息越多越无精打采。所以躺在床上懒得动,脑海里不知怎地竟然浮现小姚细挑的身段,晃在眼前一歪一扭地走着,张博赢的话不适时宜地响起来,胸小屁股尖,难得的黄花闺女啊。衣伯勋心里不觉痒痒的,又想起以前和张博赢一起说的流氓话。
根据张博赢的流氓经验,说女人胸小不要紧,那说明没有开发,正等着她的真命天子去开辟,到时候捏捏握握都大了。那些大奶子的,不是被人开发过了就是勤于自摸,有啥好的?除非就像教授这些早泄分子,才喜欢拣省事的,会喜欢胡小萍那对白花花的奶子。
当时衣伯勋听张博赢说,还跟着王子翰笑歪了嘴巴,靠,你怎么知道胡小萍奶子白花花,是不是你也啃食过?搞得张博赢难为情,只说猜也猜得出来。
张博赢还有第二条经验来判断是不是处女,就是是不是尖屁股的。一般处女都是屁股尖尖,摸起来瓷实,拍起来是噗噗响;要是跟男人干过,那屁股就会开花,越来越大,摸起来就会肉肉有弹性,拍起来啪啪响。
衣伯勋和王子翰顿时笑了。
“胡扯,要是见到瘦骨仙,怎么搞屁股也大不起来。”王子翰反驳道。
“信不信由你,这是经验之谈。另外一点,就是屁股大胸大的女人都淫荡风骚,所以教授这些有经验的好此之道啊,不然连胡小萍这样的矮冬瓜都会喜欢,你说是不是变态。”张博赢讲起什么都是头头是道。
“得,是不是处女到床上一试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这样瞎撞。”王子翰不以为然。
“那你小子就麻烦大了,把人上了要是遇到死缠烂打的就吃不完兜着走。”张博赢还是人老姜辣,年长几岁见多识广。
“我靠,那跟处女有什么关系,你上了处女不是更麻烦,倒不如找个有经验的大家裤子一拉干了就完事走人。”王子翰一说多就粗俗起来。
“哦,你小子原来是这样啊,这不是跟招妓差不多?玩女人玩到极品是要玩感情的,哪能像你这样就是发泄发泄就算了。”
王子翰当时顿时眼红地看着张博赢。“难怪人家说你淫长啊,你玩感情还没有玩够啊,当心嫂子知道了,看你怎样收场。”
一提到嫂子,张博赢就闭口不谈了,原本兴高采烈的情绪也跌落下来。此时想着他们的对话,小姚的形象便在面前更是妖娆动人。衣伯勋忽然感觉小姚是不错,之前怎么没有觉得?一起来公司时她土得掉渣,现在却妖娆了许多。也是,女大十八变,当时她才从农村出来,年龄小,什么都没有开化,所以看上去土得掉渣,在单位毫不起眼。但是这几年跟着文墨染,在文墨染的熏陶下,逐渐出落,渐渐在人面前养起眼来,衣服穿得有了品味,生活上还喝起咖啡来。
想到文墨染,眼前又是文墨染娇好的容颜,一时看傻了,迟钝了好久。
衣伯勋想着,感到自己渴望起来。可是就在神思远游,灵魂出鞘的时候,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撕扯他,使他渐渐走回现实。我会爱她吗?正如她所说,她不过是初中毕业,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普通的职员,我们能够在一起吗?衣伯勋似乎一下子明白老板为什么花着大把的钱送王丽丽去上大学,最后只不过混个自考本科学历,也许只有王丽丽获得了自考学历,老板才会感到两人是相称的?
衣伯勋想着,感到自己沉入一片死亡的湖泊里。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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