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老曹喝多了，说要敲老板的竹竿吗。我们老板不知从谁口中听说老曹说出狠话，所以酒喝多了就和老曹为这事吵了起来，闹了红脸。”张博赢侃侃而谈。

    “老曹，你妈的别跟我称兄道弟，你配吗？我俩也算结拜兄弟，平时待你只有尊重的份，可是你背后怎么说出对不起兄弟的话？别人说我都不当回事，可是你这做兄弟怎么也说这样的话？老板说着撇开老曹伸过来的勾肩搭背的手，显然是真生气。”张博赢学老板说话，学得惟妙惟肖。

    “大家早就知道他俩是结拜兄弟，当时一直没有得到印证，现在老板说出来自然不假了。我们当时都好奇，所以我跟夏雨都没有劝，而是静下声来，想听听缘由。”

    “我有吗？你老许别冤枉人，老哥一直把你当成弟弟，这几年也看着你发达了，老哥虽然羡慕但是也知道你是靠本事拿到的，老哥也只会敬重你。老曹照样嬉皮笑脸，显然他记不起说过的话。”张博赢很有表演天赋，学谁像谁。

    “听这话，好像英雄惺惺相惜。我当时就有点后悔，因为之前也说过老板的坏话，说不定那些话都一字不漏传到老板耳里了。还有你们，以后私下不要说老板的坏话，真该慎言，也不知道谁会打小报告出卖朋友。”

    “去，我们才没有你那么八卦，谁没事说老板坏话干啥，平时不都是你开的头。”王子翰插言道。

    张博赢顿时嘻嘻笑了。“哈，还不是对你们信任，才对老板发发牢骚。”

    “说你的，老板怎么说。”衣伯勋好奇老曹会跟老板怎样吵。

    张博赢就说下去。“你没有？那是谁说出的敲竹杠？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我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值得你来敲竹杠？我怎么做，也比你开窑子买肉光堂。老板脸红脖子粗，不屈不挠地叫喊着。我和夏雨当时都大吃一惊，原来老曹是开窑子的。”

    “老板话一说完，老曹脸立即变色，一脸严肃地盯着老板看，显然酒醒了。敲竹杠？敲什么竹杠？我老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老许，你别给我捕风捉影，你给我说说到底谁说我说过这样的话来破坏你我兄弟感情？”

    “那约莫是了，两人既然叫起真来。”王子翰有点相信。

    “谁说不是。当时万人迷胡小萍也在场，插了话：你俩喝多了，都说胡话了。来，大家伙都敬老板、老曹一杯。说着就给老板和老曹倒酒。我顿时对万人迷怀疑起来，估计打小报告的就是她。”张博赢给胡小萍起了个外号叫万人迷，不是说她漂亮，而是说她见人就迷，人长得又矮又胖，平时见了男的就甜言蜜语，赖在那里就是不走。对老板更是如此，每天掂水倒茶的活儿本是小姚的工作，可是硬被抢去，说是为小姚分担工作。

    “唉，你们不是说是组长会议，万人迷怎么在那里？”姚青云好奇地问道。

    “叫她帮王丽丽做饭嘛，所以就在场。我一直怀疑她跟老板有一腿，她也算我们老板喜欢的那一号了的，都是丰乳肥臀，很有肉感的那一种。用教授的话说，这种女人压在身下，自有一种滋味，就像睡在一张软绵绵的水床上一样，一摇三晃极为舒坦。”张博赢说着坏笑地看着姚青云。

    衣伯勋也不好意思，可是他跟姚青云的事情还没有公开出来，见张博赢冲姚青云坏笑，也不好发表意见。他也知道教授这话，当时他说胡小萍一身膘，摸起来舒服的时候大家都还哄地笑了，问他哪里来的经验之谈，是不是也好这一种，教授顿时闭口不谈。

    “继续说吧，万人迷怎么说？”姚青云看张博赢又在坏笑，就让他说下去。

    “万人迷这一打岔，我和夏雨只好都劝架，心里却在骂万人迷，让我们错过如此好的一出戏。只不过老板该是借酒劲来压老曹，让他收口，所以跟老曹闹翻绝不是本意。当然老曹也是嘴硬，像他平时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谈，此时又怎会当着大家面说出来？所以见大家都来劝架，自然也就踩台阶下台，合着大家一起喝酒。喝了酒，老板换了笑脸，又给老曹倒酒，像没事发生一样，把老曹搂过。来，老哥，老弟敬你。老曹脸上也是笑容，好，喝酒，喝酒。这样，一场风波就这样收场。”张博赢咽了一口吐沫。

    老板透露的一点讯息在张博赢、夏雨和胡小萍那里已经演绎了几个版本，现在经张博赢这样一转述，自然衣伯勋三人脑海里开始演绎不同的版本。谣言就是这样产生，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也就各有各的唱本，有人说老曹做鸭，挣人肉生意，有人说他是开窑子的，手下妓女成千。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就是对女人善于嚼舌头话人长短做入木三分的比喻。实际，只要是闲人，不分男女，三个聚在一起都是一台戏。中国人都喜欢揭人隐私，拿人短处说事，男人跟女人比有过之无不及。

    四人在臭水沟分手后，衣伯勋便和姚青云一前一后过了桥，直待巷子深处，两人才手拉手前行。

    “你说，你信不信老曹开发廊？”姚青云还是感到这事不可思议。

    “约莫是吧，不然老板也不敢信口雌黄。”衣伯勋倒是相信。

    “也是，现在的人啊，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楼下不远的那个发廊估计也是做那个的。”姚青云嘻嘻笑道。

    衣伯勋早就知道，就握紧她的手。“管他呢，人家公安都没有管呢。”

    姚青云也就没再说什么，路过那个发廊的时候，两人都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几个女的都在那里闲扯，却没有一个顾客。走过去，姚青云挨着衣伯勋耳朵说：“我看就是，要说那些女的长得还行啊，怎么会做这个呢。”

    衣伯勋就坏笑。“据说，女人习惯了，不做还想呢。”

    姚青云顿时拧了他一下，两人就回了住处。

    十九、烟花柳巷

    第二天大家还是准时上班，老板没有过来，张博赢和小左就过来打牌。平时他们都好往教授这边来，因为教授的办公室正对着大门，可以看到老板进来，这样，大家都可以趁机收扑克溜掉。

    打牌间，教授就神神秘秘地说道：“唉，我可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大家见教授压低声音，脸色变得神秘，眉飞色舞的好像很激动一样。张博赢就冲着衣伯勋对眼，心里约莫是关于老曹的事情。

    “什么消息？”张博赢装出很好奇的表情。

    教授见大家都好奇起来，就买起关子，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对牌出来，随后才说道：“你们知道不，听说老曹是个博士，原来在研究所工作。只是后来因为作风，身败名裂，所以才沦落到我们单位。”

    “是吗？”小左露出不可相信的样子。

    “那是有可能的，你不是也是这样沦落到我们单位。”张博赢揭教授老底。

    教授瞪了他一眼，随后连忙撇开话题。“你知道他因为啥事？是因为嫖。公安机关抓鸡，顺藤摸瓜找到他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跟那女的是自由恋爱，两人正准备结婚。公安问他知不知道对方是鸡，他闪烁其辞，后来竟然直说他爱的是那个人，不管她之前做什么，只要以后她在我身边爱我疼我就行。结果公安就把他劳教了，出来就从研究所离职，再后来就跟那个妓女结婚了。你们说这事算不算经典？”

    这消息倒是让衣伯勋和张博赢感到意外，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深刻的缘由，两人都纳闷老曹怎么会想着开窑子，现在多少有点意思了。

    “古代有许多男子留恋烟花柳巷的女子，大家还传为美谈，像那李靖和红拂女，董小宛和冒璧疆，都是可歌可泣。可是冷不丁这个时代出现了，虽说自由民主了，大家还是谁都接受不了，连老曹家里人都接受不了，所以跟老曹断绝了关系呢。”教授说得有板有眼，闹得一圈几人都瞪大眼睛，由不得不信啊。张博赢更是纳闷他是从哪里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他跟那女的真的结婚了，随后就两人来了广州。听说女的在几个城中村都开了发廊，虽然自己不再做，可是却组织别人做。老曹因为事业变故，性情大变，干什么都无精神，也就不管老婆怎么做，好像说他还是幕后的老板。”教授越说越奇，显然知根知底。

    “教授，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消息，老曹做事那样隐蔽，你怎会知晓？”张博赢忍不住问道。

    “听万人迷说的啊。”教授说完就后悔了，可是说得顺口，也就脱口而出。

    “万人迷？听她瞎说，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张博赢故意套话，他约莫就是万人迷说的。

    教授见人不信，就急了。“你愿信不信，这可是王丽丽告诉她的。她说前几天去老板家里玩，王丽丽闲聊时候告诉她的。你想老板跟老曹结拜兄弟，自然彼此知根知底，王丽丽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出奇。”

    “哦，万人迷那张嘴就知道编瞎话，你说他为什么单单告诉你？”小左坏笑地瞟了张博赢一下，张博赢顿时会意。

    “是啊，你说为什么万人迷单单告诉你？”张博赢只是不放过一切问题点。

    教授见大家都在看他，顿时紧张了，也就低头喝水，随后说：“愿信不信，打牌打牌，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都不要说出去啊。”

    张博赢显然看出教授想转开话题，就嗤嗤笑了。“教授，你要老实招供，你是不是睡了万人迷那张水床？”

    小左一看张博赢问到点子上，自是一旁逼供。“是不是？我看就是，一定是睡水床的时候听到的。”说着小左一脸坏笑。

    教授老奸巨猾，这样的事情当然矢口否认。“去，别给我开玩笑，我会有这样差的眼光？都是同事，玩笑开大了以后之间都尴尬了。”

    “难怪，难怪，难怪这几天万人迷经常过来，不是给教授送橄榄就是给教授倒茶水，我还一直纳闷呢。”衣伯勋一时醒悟过来，在一旁插言。

    “还说不是，还说不是。”周围的人起起哄来。

    教授见瞒不过，只好尴尬地笑笑，趁机转移话题：“别胡闹了，这事千万不要说出去，老曹如果听到一定很生气的。”

    大家都一旁笑，继续问教授水床睡得是不是舒服。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既然老曹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自是不会替他张扬。

    话虽这样说，可是没几天关于老曹的传言就风靡整个公司，大家都以为对方不知道，所以都悄悄地说，等对方表示已经知道了，大家就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随后又都表露出不可思议。确实，平时看老曹低调处世，原来竟然遮遮掩掩这么多内幕。有仰慕他的痴情，感到他为了爱情奉献太多，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敢爱敢恨；也有同情的他的，感到他为爱情付出太多，连事业都没有了，对他的境遇表示惋惜；当然也有鄙夷的，算是什么玩意，妓女都敢要，单从你嫖妓说就不是好东西，说是博士，越是高知识分子越是性饥渴，内心越肮脏。当然也有嫉妒的，那样是不是可以跟妓女首先上了，真是有艳福啊。还有，听说人肉的生意是无本生意，而且利润丰厚，老曹该是大富翁吧。

    大家对这传言传得神速表示惊讶，不是说好要保守秘密的吗？教授当天还要张博赢他们发誓赌咒，那到底是谁说的？想也没用，大家都是当成笑话来分享，事情又不关自己，自然都会随便说了。

    衣伯勋虽是知情者，可是总能分清是非轻重，所以没对一个外人说。他从这件事上得到教训，就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够掩饰住的秘密。希望朋友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朋友知道。此后衣伯勋在涉及别人的隐私上都是只说三分话，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当然，自己的秘密更是三缄其口，一句也别想从口中套出，哪怕是所谓的最好朋友。也就因为他这点奸猾，后来大家给他起了外号岳不群，明摆着是伪君子，当然这是后话，而且是过了好几年，这里暂且不表。

    二十、投怀送抱

    万人迷是张博赢一组的，张博赢自猜到教授跟万人迷有一腿，就在想万人迷是不是跟其他人也有一腿。他后来想到老板怎么会知道老曹说敲竹杠的事情，定是万人迷告的密。这番思量，他最后确认自己当着组员面没有说老板什么过格的坏话，也就放下心来。只不过他也不怕，单位就数他业务做得好，老板挣的一半钱都是他帮着挣到的。

    当时他顿时对万人迷警惕起来，你说老板为什么要万人迷当天去帮厨？他俩会是什么关系？这样一盘算，顿时感到老板跟万人迷之间关系不简单。

    下班后，张博赢把自己的分析告诉衣伯勋、姚青云和王子翰。

    大家看他分析起来头头是道，都嘿嘿点头。

    姚青云忽然说道：“你们知道教授为什么把房子卖掉来买车吗？”

    衣伯勋顿时扭头看姚青云，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可是话头出来，还能藏掖吗？

    “说，别卖关子。”张博赢想知道。

    姚青云只好说了。“是万人迷刺激的，当时我和染姐还有万人迷一起在天河城逛街，遇到教授。那时中午了，教授就说请大家吃饭。正准备去绿茵阁，却在路上遇到老板，老板在路边摇了车窗，问我们要不要搭顺风车。万人迷看到老板，就连忙说自己不饿，想先回去，要搭老板车。教授就说这么不给面子啊，万人迷当时开玩笑说：等你有车了，我就给面子。说完就走了。教授当时就说她狗眼看人低。”

    衣伯勋见是这样，感到算不得什么，也就没说什么。

    “去，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大街上碰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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