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转身处的罂粟_分节阅读 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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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过来接我,说要请我吃东西。

    “夏雪,我们有快两年没见了吧。”他喝着杯中的香槟。

    “是啊,两年了。”我答。两年,是这样快而又这样漫长。

    东拉西扯中我察觉他在掩饰什么,果然,他还是忍不住问:“盈……郭盈怎么样?”

    我心头有些热,六年的感情,毕竟很难忘却。就连阿文这样的浪子还会记挂着曾经的深情,可我呢?这两年里,无论沛原对我多好,我的心中,还是想念着柯宇,那个曾让我有梦的男人。我觉得自己很不堪,我不爱沛原,却又不忍心离开他。

    见我失神,阿文用手在我眼前晃:“喂,夏雪,夏雪!你在想什么啊?盈盈,她到底怎么样了?”

    “啊?”我回过神来,吮着果汁,“哦,她很好。你恨我吗?是我害你们分开的。”

    “没什么恨不恨的,就算你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是我不该背着她交别的女朋友,还跟她那样讲话……”

    我看着他,他尴尬地笑。其实,他只是想说,那时,是我错了。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她现在……还一个人吗?”

    “有人追她,但她都拒绝了。”据实以答。

    而后没再说什么,他要送我回家,我提议散步,他默许。一路上,各想各的心事。

    “我伤害到她了吗?”半路上,冷不丁问,却不像是问我,而是问他自己。

    “是。”

    “夏雪,你就不能改改你冷冰冰的脾气吗?”他又恢复纨绔子弟形象。

    “为什么要改?”

    “真难得林沛原能受得了你!”他无意说。

    而他的无意却影响到我的在意。这么多年来,沛原是这样容忍我。可是……眼看又要想到柯宇,我急忙转移话题,为的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呢?还这么游戏?”

    “嗨,老样子,你也知道我安定不下来,回想和盈盈在一起六年,我都佩服我自己。”苦笑。

    “你还爱她吗?”我直言不讳。

    “爱?这么多年了,我都快搞不清楚什么是爱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老爸老妈催着我结婚,或许再过几个月,我就随便找个女人娶过门算了。”他玩笑着说,“结婚,不就那么回事吗?”

    “如果你不再爱她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严肃的口吻。

    他不回答我。于是一直沉默到我家门口。

    “我到了。”转身要上楼时,我又回头,“记住我的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连保护别人时都这么冷淡吗?”他坏笑着。

    这次换我不回答他。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阿文还是因为自己。不知为什么,我在阿文身上恍若又看到柯宇,他们是有共同处的,同样调皮,张扬与暧昧。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总是去想柯宇,想我和他仅有的两次见面还有在一天迸发又消失的爱情。这个人,对于我应该是陌生的。而我却在735个日子里不住地思念他,无法控制。

    第二天我依然照常上班,下班时意外地又看见阿文,他甩甩头冲我微笑,拎了拎手中的袋子。

    我嘴角微微扬起,走向他,他笑问:“赏不赏脸去寒舍坐坐啊?”

    “恭敬不如从命。”我竟能开口揶揄他。一看见阿文,我就忍不住把他当作柯宇。柯宇也是这样地爱开玩笑,这样地调皮却不失稳重。只不过面对阿文,没有同柯宇的那种紧张,那种脸红心跳。所以我忽然发觉,我和阿文在一起时很舒服,而对沛原我总怀有一丝歉疚,面对郭盈我也开始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

    单身汉的家通常惨不忍睹,但阿文不是,他的屋内摆设井井有条,却也夸张随意,像他的性格。

    “你随便坐,我今天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他道。

    我环顾四周,笑意浅浅:“不错嘛。”在沙发上坐下,“我还以为一打开门会满屋狼藉,无处落脚呢!”

    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半开玩笑:“因为总有免费保姆来打扫啊。”

    我不理他,随手拿起一张报纸。城市里总会充斥着各类杂报,我拿的应当也算一份,不出名的小报,翻了几页竟看到这样一个标题“柯林企业经理与其秘书行为暧昧”。冷哼一笑,这就是小报,连哪家公司老总与自己秘书的言行举止都可以拿来炒作。忽的心头闪过一片记忆,柯林?有点耳熟,仔细回想,竟是沛原的公司。

    柯林,如此暴露地说出两人的关系,听沛原提及时也因为这个名字而有了些许印象。这么说,柯林企业经理就是沛原,秘书……没有丝毫印象,我向来对沛原的工作不敢兴趣,他的公司也没去过一次,又从何得志他的秘书是何许人也呢?

    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点醋意。我应该是生气的、愤怒的,气急败坏的不是吗?我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

    正发呆之际,阿文叫我吃饭,我坐过去,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呆愣一会。

    “怎么了,吃啊!”他夹菜给我。

    “这……都是你做的?”我夹进嘴里品尝,可……太咸了!勉强地咽下去,脸皱成一团。

    “不好吃吗?你干嘛那副鬼样子!”他不满地夹菜入口,“我尝尝。”

    “呸!”他一口吐了出来,“什么鬼东西,太难吃了!好咸!”说着便拿起水杯喝水。

    我忍不住笑出来,“喂,这个鬼东西,可是你做的哦!”

    他也笑出来,“夏雪,你变了不少,至少懂得讲笑话糗人了!这样的你才可爱嘛!比起以前一副冰山脸好多了!”

    我苦笑。是柯宇激发起我的所有热情,冷漠已离我远去,而如今,他却不在了。

    饭后他什么也没收拾,往厨房里一扔,完了拿出一堆啤酒:“来,我们今天无醉无归!”

    一到夜晚,心里的伤便隐隐作痛,我点点头,打开一罐啤酒,靠酒精的刺激来麻痹疼痛,心的疼痛。

    “阿文啊,你不会做菜就不要现嘛,害得我现在还口干!”我出乎意料地和阿文调侃,模糊的视线中,仿佛隐约看见柯宇。

    “什么?我好心亲自下厨,你还挑三拣四的!”他打了个嗝,“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给女人哦!你还不知足!”话也渐渐说不清楚。

    开始还是讲些顺序整齐的话,越到后来却变成了各说各的,声音都重叠在一起,谁也听不清楚谁的,只是心里清楚而已。

    “夏……夏雪,你……以为我还爱她是吗?不!不对……”

    “你说什么啊……不过……你……好像柯宇……”

    “其实我只是不甘心,盈盈……竟能这么干脆地离开我……六年啊……还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呵……”

    “柯宇……现在会在哪呢?他知不知道……我好想他……”说着说着我哭起来,手的动作仍不停歇,泪水和酒水一起灌进口中。

    第四章  第二节  突发事件

    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我们都烂醉如泥。阿文歪斜地躺在沙发上,而我则在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像两具死尸。是我先醒过来的,头生疼生疼,脑子里像撞钟一样,推了推沙发上的阿文,嘴里嘟囔着:“阿文,你快醒醒啊,都……都……”寻觅着钟表,眼一扫,“都八点多了,你还……”

    恍然大悟,声音都跳起来:“啊!八点多了!我要迟到了!”不再理会半睡半醒的阿文,理了理头发和衣衫便奔向音像店。我打了一辆车,在车上揉着眼睛和太阳穴,拿出粉饼补了些妆,好让别人看不出宿醉的模样,解放关上的手机,立刻像洪水卸了闸门,铃声大作,来电显示“林沛原”。

    我赶忙接听,许是沛原拨了好久,见终于接通,声音急促:“蓝夏雪!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一股脑地责备涌进耳朵,却全是关心。自从柯宇的事情,沛原便对我更加关心,出于爱情,还是担忧?亦或是,不信任?

    “沛原……”只消一句,那边语气便温柔起来。

    “夏夏,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我。谢谢,沛原。”我淡淡说。

    “下班我去接你。”我刚要开口拒绝,他似察觉般,“不许你说不,我接自己的女朋友,干别人什么事?夏夏,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好了,就这么定了,拜拜。”

    未容我开口,他已挂机。

    上班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不是找错了钱就是拿错了盘。老板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见我这样便问:“夏雪,怎么,有心事?”她身体微胖,服饰却红红绿绿的很夸张。她是个不错的人。

    “琴姐,我没事。”

    我唤她琴姐,她大名叫周琴,丈夫过世了,独自一人经营这一家小音像店,有个念高一的儿子。

    “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她微笑。她眼睛很小,一笑就眯成一条缝,“今天人不多,我应付得来。”

    “不,琴姐,我真没事。”我强打笑脸。

    “堂堂一个大学生来这里帮我打票,哎!”她扭过身叹口气,“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我晃晃脖子,抬眼看音像店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闪着动人的笑靥,对旁边的人,一对对的情侣。他们是幸福的,用音乐来陶冶富裕的时间。我不是,我听音乐像吸吗啡,麻痹自己。

    沛原总是会为我买这买那,我随口说说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他都给我买。就像去年生日的水晶鱼缸,这里根本就买不到,也只是我在某部电视剧里的镜头中发现。黯淡的眼突然一亮,那样小巧的鱼缸,反倒像摆设,一尾火红的金鱼游来游去。那鱼像我,被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甚至,连转一转身的气力都没有,不是不想,而是学会了随遇而安,学会了听从。

    生日的时候当沛原顾作神秘地拿出水晶鱼缸,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却也恍然知晓,沛原已今非夕比。

    因为沛原,我什么也不缺,每月的工资反倒成了零花。来这里工作,只因为眷恋这里的音乐,或撕裂或柔媚的音调。还有……这里的平静。

    我不想再破坏生活的平静了。

    忽然想到阿文,便打电话给他。

    “阿文?”我试探问。

    “你是谁呀?你是阿文什么人?”本应柔媚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我找他有点事。”

    “什么事啊?总有女人打电话给我们阿文,都说有事!”

    “麻烦你请阿文听电话。”我早已习惯这种刁横蛮妇。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见我平淡,她反而有些惊慌。

    刚要挂上电话,听到线那端有争吵的声音,听不太清,但应该是阿文。

    一分钟后听到阿文的声音:“喂,我是楚汉文。”

    “阿文,我蓝夏雪。”

    “有事吗夏雪?”

    “没什么事,不知道你醒了没有,打个电话叫醒你啊。”

    “哈。你开玩笑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唔……”我确实是没什么事的,也说不出什么。至于为什么打给他,是因为他的语调很像柯宇吗?

    “算了,你下班我去接你吧,我们再喝个痛快。”他有些吞吐,似乎想说的不是喝酒这件事。

    “今天不行。”我想到沛原。

    “林沛原去接你?”

    我一怔,不晓得他这样聪明,只应:“啊,是啊。”

    “安啦,那改天吧。”

    “嗯。”

    很奇怪我与阿文现在的关系,我应该讨厌他的,因为他伤害了郭盈。他也应该讨厌我的,因为是我促使他们分手。但我们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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