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铃铛_分节阅读 4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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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仇记依然是受法玛大陆世人景仰的法神;而不是此时这样,被同是一方职业领袖的天尊抓住把柄,继而不得不疲于四处躲藏。仇记哪里肯依,刚开始还是只是耐心劝慰,后来见欣莹屡次提及,为表心志,竟发下毒誓来:苍天有眼,若是哪天仇记抛弃了欣莹,定当死无全尸。在当时的法玛大陆,因为道士职业所宣扬的神明之说和魔法的玄幻境界,世人对毒誓是异常敬畏而信奉的。甚至在断案取证之时,只要证人或当事人敢在公堂之上,对天指誓,即可作为断案证词;由此,便可将毒誓在法玛人心目中的地位窥视一斑。欣莹听仇记说出如此毒誓来,忙对天迭声应道,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见仇记在一旁看着自己嘿嘿地笑,气得满面嗔怒,遂将粉拳挥了起来;至此,欣莹再也不敢在仇记面前提及离开与否的话题了。

    穿过几近密不透风的黑密林,用了整整半天光景,仇记与欣莹才算真正抵达了心中久久渴盼的世外桃源之地——静寂岭。

    此时静寂岭中已隆起一所宅院。

    仇记发现这静寂岭后,一面与欣莹和玲儿赶往比奇城,另一方面,早在与欣莹和玲儿上路之前,便已送出信鸽,通知司学及众护法。在书信中将通往静寂岭的路径图画了,命司学带领众护法在这静寂岭内先建起一座院落,由众护法轮流在此看护,如遇外人来此迁居,只说是已负隆泽陛下王命,将在此建造法师馆驿,外人一律不得迁入搅扰。

    来到宅院门前,只见一名护法站在屋门处,也在透过层层迷雾端详自己与身边的欣莹。因那迷雾甚是厚重,这位护法一时也辨不清门外走来这两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只以为真有外人发现了这静寂岭所在,刚想历声呵斥,却听仇记先开口说了话。

    司学可在这里?仇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轻不重,甚至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

    护法听仇记开口便问护法职长,先是一愣,把方才那刚欲喊出口的话忙咽了回去;又觉得这口音颇为熟悉,再透过迷雾细端详仇记面容,心中便是一个激灵,忙几步来到宅院门前;将仇记看得真切了,随即将双手高高拱起深施一礼道,属下恭迎法神。

    恩。仇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又接着问道,司学现在何处?

    回法神,司职长刚值完上次的七日班,此时应当是在去盟重土城的路上。护法回答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仍是近乎九十度地躬向地面,那话便说得瓮声瓮气,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哦。仇记应了一声,又接着问道,司学排的轮值班次每次几日,又几人?你且平身回话。

    谢法神。司职长按法神之命,将他自己在内共十二位护法轮流排序,考虑到这静寂岭罕有人知,又兼顾大家身外事体,故每次一人,值七日。护法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上前将篱笆门拉开了,引仇记与欣莹一道向屋中走来。

    仇记听护法这番回答,又见其处处为司学圆场,心中笑道,看来这司学的护法职长做得还真是称职,别人也许还有待了解,面前这位护法已是对其颇为拥赞。此时三人已经进了屋内,仇记坐在茶桌旁的椅凳上,欣莹便立在仇记身旁后侧;这位护法虽然不能确定欣莹与仇记的关系,不过见二人亲密的样子,心中已是猜得了八九分。见此情景,忙从身后将一张闲置的椅凳搬出,又手衣袖抹了又抹,恭恭敬敬地送到欣莹身边。

    仇记虽说最为看不惯巴结奉承之流,不过此时这位护法之举和那些行为只是有些擦边,还谈不上有什么实质性的共融;况且,在欣莹面前为自己长足了脸,又将自己的准妻子照顾得如此殷勤,心中甚是高兴。便和颜悦色地对着护法道,你也坐吧。

    护法听了,回头扫了一眼,屋内已经没有椅凳了。忙回道,属下只站着就可以了。

    仇记看出护法的难处,抬手指向床沿道,你坐在那里便是,不必拘泥,呆会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护法再次拱手向着仇记施了一礼,这才浅坐在床沿之上。

    ※※※※※※※

    问了一些事体,诸如法师界近来可有什么变故,或者可有什么风声显示怪兽大规模行动。护法依仇记所问,一一作答。最后,仇记问道,你现在可否能找到司学本人?

    护法想了想,回道,如果不出意外,司职长此行是去盟重土城探看朋友,会在盟重土城住上一段时日,应该可以找得到。

    仇记点头道,信鸽自送出后,还不见司学将其放回。想必是司学身边没有什么事节,我这边也不至于雇请邮役特意往返一趟,今就由你去告知司学一声吧,叫他将轮值的人员逐一通传到,因为我将在这静寂岭内小住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内的排表人员依次顺延,不必来此轮值看护了。待到他日我小住完结,将欲起行时,自会提前通知他。

    护法一听,明白,这是法神欲在此世外桃园度密月了。再抬眼瞄了眼欣莹,心中叹道,要是有这样的绝色女子陪在身侧,一辈子呆在这静寂岭我也心甘啊。感叹了一番,受了仇记之命,出得静寂岭,直奔土城去寻护法职长司学不提,再交待一下玲儿。

    玲儿这里没有什么波折,一来,天尊没有卜测到欣莹原本还有这么个丫环带在身边;再者,前面旌歌已经说过了,玲儿修来的福分不浅,不论前生还是今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玲儿并不是本章中的主角,因此,关于她的个人经历,自然就是平平坦坦,毫无波澜。

    玲儿在蒲台村住了月余,就收到一位高级法师所带来的信函,看信上文字,确是欣莹笔迹。又向那高级法师问了些欣莹的情况,确信来人就是仇记——此时通过这位高级法师之口已经知道了仇记便是法神——指派来的;遂收拾衣服细软,匆匆辞别暂住这家的二老,随这位高级法师少不得一路奔波劳累,所幸一路平顺,于一个月后,赶至仇记的二叔二婶家中。

    第三章 法神之死 第九十一节 难舍难分

    在静寂岭住上半月余,仇记来到毒蛇小村二叔二婶家,将刚至此不足三天的玲儿也接到了过去。

    半路之上,玲儿歪着脑袋,将仇记从头到尾又是一番细细打量,打量过,嘴里还啧啧作响,惹得仇记直发毛,不晓得这小妮子缘何这般模样;及至玲儿张口左一个“法神大人”右一个“法神尊驾”,心中才算释然:这玲儿又是在戏耍我了。

    到了静寂岭,欣莹玲儿相见,泪眼涟涟,把那许多分别后的想念不舍之情,裹在泪珠里,一任滑落。此时欣莹已有了妊娠反应,身怀六甲二月余,每每茶饭难进,面容憔悴;把个仇记急得团团转,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对这方面没有分毫经验,只是干着急,却是用不上一分气力。有了玲儿呆在身边,主仆二人朝夕相伴,加上玲儿周到细心的服待,欣莹的气色总算好转了些。怎料又由这与玲儿的再次重逢,继而分外想念父亲魔尊,日里免不得愁容满面;夜里则辗转反侧,甚是难眠。仇记看欣莹这般光景,明白欣莹思父心切,但一想到欣莹此一去,不知二人何时方能再见,又有没有可能再次相见;心中便甚是不舍。而那欣莹,又何尝不是顾虑这许多,因此,也就从不明言,只将那愁绪藏在心里,每日强打精神,尽量做出一番笑靥来。

    又过了半月,仇记着实看不下去了,便对欣莹讲明,自己亲自送欣莹和玲儿回封魔殿。

    欣莹乍一听,心中甚是高兴,可想到二人此次离别又何时方能聚在一处,这心情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二下相持了许久,仇记心意已决,实在不忍看着欣莹受这般折磨,总算将欣莹说服,同意下来。

    司学带着轮值的那名护法三天后就赶了来。原来仇记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在静寂岭外通过邮役告知了司学,自己不日即将起程,轮值看护静寂岭的人次依旧。

    仇记和司学见了,了解了些司学自任护法职长后的事体及众护法个自情况;两方就此惜别,单说仇记这边。

    一路无话,因了欣莹归心似箭,三人加紧行程,不足一个月,就已按照欣莹指引,来到盟重省东部的祖玛神庙南部密林地带。

    密林内遍是荆棘灌木,比上静寂岭外的黑密林更甚十倍不止,哪有个什么缝隙可供穿行。欣莹和玲儿看出仇记的疑惑,只见欣莹从行囊中拿出魔神令,对着阳光一照,金光耀眼;再看面前荆棘灌木,已然纷纷避让,面前豁然现出一条乱石小路来。

    原来这些外表看似杂木丛生的灌木荆棘,均是树精的触须。整个密林地带,乃是由成百上千树精加以遮掩,使世人不得封魔殿所在。那树精本身没有任何法力,也不会主动伤人,却生得水火不侵,硬胜金石,真可谓刀枪不入,历久如常。

    仇记见此情景,颇感新奇。又见此处离巨府所处的那个小村尚不足一日路程;小村原本只是附近数村村民逃难至此而聚居之地,自仇记七岁住在那里,就一直没有名字,其间村人曾提议,以村中名望最高的巨赞法师名字命名,为巨赞村,怎奈巨赞法师只是谦逊不肯,小村的名字也就一直搁置了下来,如今提到小村,人们习惯加上“盟重”二字,称其为“盟重小村”,也算了小村的村名,与“毒蛇小村”如出一辙。

    仇记说出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小村与这里相距不足一日的话来,惹起欣莹的好奇,急切地想去小村见上一见。便叫玲儿先循那乱石小路回得封魔殿去,告知父亲魔尊一声,自己明日必然回返。

    天擦黑的时候,仇记与欣莹回到了小村。叩开巨府的大门,管家老云一见仇记回来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再观仇记身边女子,举止得体,貌如天仙;心中叹道,仇记也老大不小了,原来还曾为他的终身大事没少操心,现在看来,却是仇记艳福不浅,有这样一个好女子在前面等着他,那些山草村姑又怎能将他夺了去?

    仇记与老云及巨府上下家人寒喧了一番,又像大家逐一引见自己的准妻子欣莹;便先来到巨赞法师灵位前,先自跪下,拜上三拜;又叫身边的欣莹也跪下,以徒弟妻子的身份,向着师父灵位叩首致哀。

    等到夜色已深,众人一一散去,周围再无旁人了,仇记这才拉着欣莹向着巨赞法师灵位低诉自己这半年的际遇,主要是自己与欣莹由误解到相识,到情投意合,及至如今的欣莹已怀有自己的骨肉,却不得像常人一样,和和美美,终日相守。说到动情处,止不住泪如雨下;欣莹跪在身边,亦忍不住嘤嘤低泣。

    最后,一番诉说完毕,仇记将泪水草草擦了,在师父灵位前,将左手中指上的紫碧螺摘下,顿首道,师父,记儿此一生飘泊成性,浪荡不羁,最是受不得儿女情长,缠绵难断;只料一生必是随性游走,难得妻室后嗣,却也少了牵绊,多了自由。怎料自遇到莹莹后,方如剔骨换血般,变了性情;若不是法神之位牵涉数万法师切身利益,记儿定当抛了这虚名之累,与莹莹退隐山林,只求一生相守,享子孙绕膝之乐。明日一别,记儿与莹莹不知有生之年,可否还有机会再行相聚;此时虽然还没有达到那每日尽受相思之苦的境地,但仅要略一想见,心中便每每有如黄莲在口,苦涩难言。记儿这一生不知有没有可能收得徒弟,又能否收得好徒弟,记儿没有师父那识人入骨的本领,只恐将来这紫碧螺会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如若果真这样,于师门而言,记儿便是犯下最大的过错。既然有此疑虑在先,记儿身上又没有任何可供斟琢的物件,索性先行背上这过错的头衔,将紫碧螺赠与心爱之人,以解来日相思之苦。万望师父将过错统归记儿一身,成全……

    说完,仇记已是周身颤瑟,匍匐在地,泣不成声。

    哭了一通,仇记起得身来,将紫碧螺递到欣莹面前。欣莹此前自然是不知道仇记一直戴在手上的这枚红宝石戒指还有这般说法,只觉得那红艳艳的亮色惹得心中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见仇记每日对其钟意的神情,想必其中有些缘故,最起码也应该是一件难得的法件。及至方才听得仇记一番哭诉,再到后来,竟要将这师门代代传递之物送与自己,以解相思之苦;想到此后两人天各一方,每每凭窗相望,心中也是翻腾倒海,泪如雨注。看着仇记将紫碧螺递到自己面前,有心推却,不受如此贵重之物;然而,看到仇记凄苦的神情,心中早已疼得针扎一般,只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地将紫碧螺接了,回过身来,向着巨赞法师灵位深深叩首。

    将紫碧螺小心地放进贴身锦衬后,想想,又从旁边行囊中翻出一枚金钗。那金钗也是代代相传之物,由母亲梁氏在欣莹十六岁那年,亲自为欣莹将以前的散发梳拢了,插上金钗,作以成人礼;此后金钗就一直伴在欣莹身边。十八岁那年,母亲梁氏不幸染病,最终不治,万分悲痛之中,此金钗也寄托了欣莹对母亲的哀思。自从和仇记行过夫妻之礼后,依法玛大陆习俗,已为人妇的女子,就应将头发绾成发髻,便将金钗一直放在行囊里。今日仇记已然将如此贵重的紫碧螺交与自己,这金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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