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笑了下,反正不是主角不用太过妆扮。
“等小姐嫁了人,贴上花钿子该有多漂亮。”朔珠帮她理好下摆,想给她贴个花黄。栗儿摇摇头起身往外走去,长裙旋出一个漂亮的裙花,像夏日盛开满树的杏花。宸宵殿外的柳树荫荫,发着浓绿,往渡头去的路边草儿蓬勃地发着翠绿,长裙拖在上面哧哧发出声响。船舫早就放下跳板等她们到来,一步步往上走着,栗儿往后看宸宵殿峨然而立,她突然踌躇起来,去大选现场太后看她会更不爽吧。朔珠见她突然站在跳板上不动了,后面的宫女都停滞不前便推了下栗儿。
“小姐?”
栗儿回过神来转身往船仓里去,靠着窗外坐下,看湖水里的锦鲤聚着堆,丢块糕点进去顿时一群锦鲤过来抢食干净。
船缓缓驶出渡头,她真的不清楚这次到底是谁邀她去,看着湖面泛起的水纹,知道此次去定无好事。抚平自己皱起的眉头,发现自己一定是会早衰,这宫廷让人压抑,再这么下去不疯才怪。
一叶巨大的睡莲被船撞开,荡了数下仍旧浮于水面。轩然!想起与轩然踏着睡莲叶如鸿鸟般掠过,该怎么办?太后的态度,皇后的态度,轩然轩辕或许与他们真是有缘无份了。指甲在船沿上深深地抓出一道痕来,等发现时手指生生地发着疼痛,轻轻地吹着手指将中指含在嘴里,仰起头将泪倒流回去。轿子一路往中和殿抬去,掀开轿帘能看到妃嫔们的轿子三三两两的往那边走去。选妃是后宫大事也是朝中大事,此刻那些送女儿进来的人该在外头着急了。轿子停下朔珠掀开帘子扶着栗儿出来,抬头便是中和殿。
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一步步往下延伸,抬头望去这宫殿大得吓人,琉璃金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人的光亮。栗儿抬起脚想往里面进,却又挪不动脚步。听着后面急急脚步声转头一看一顶四人凉轿落下,上面的纱帘被掀来下来一位蓝衣美妇,拖地的宫装上印绘着深蓝带黄蕊牡丹,一走动宫装飘动,煞是好看。美妇向她这边走来由于逆光却也看不清是谁,栗儿眯上了眼听熟悉的声音响起。
第五章:宫墙只别柳梢头·伤离时(7)
“栗儿!”
睁开眼却是司渝,栗儿机械地笑了下,“请渝淑妃金安。”她想跪下却被司渝扶住。
司渝抿嘴一笑,“还请什么安呀!都是好姐妹。”说罢拉着栗儿的手便往台阶上走去。 栗儿觉得怪怪的,现在的司渝早不是以前的司渝,没多想便抽回了手,看司渝不解地看着她
“手出汗,握着不舒服……”嘴里喃喃道着,其实这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那倒是,天太热了。”司渝微微一笑,转身翩然向台阶走去,裙带飘逸像朵盛开的牡丹。殿里早备好了椅子等着后宫各妃嫔入席,栗儿一入殿便有人引她前去一软椅坐下,朔珠候在身边为她扇去热气。
环视着四周,新旧面孔应该都有吧,数数也有十来位,看衣饰应该都是三品贵嫔,上次司渝请她去时好像贵嫔没这么多吧。栗儿胸口顿时闷了起来,拍拍胸口饮了口茶水。外边的脚步声嘈杂起来,一太监进来通禀说皇上到了,各位妃嫔们都上前去跪迎皇帝,栗儿无奈地随她们跪在大殿两边。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响起,暗红地毯上看到一双双脚步经过,栗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轩辕与皇后罗氏并肩而入,好一对金童玉女,表面看起来确实如此,可实际上呢?两人关系听闻是冰点。皇后她喜欢的人好像是轩然,心烦心烦!
轩辕看到栗儿微愕了下,随即笑笑。栗儿看着太后进来,随后是轩然,冲他甜甜一笑,轩然也抱以微笑同太后坐到一旁。栗儿的座位同轩辕他们很近,便转头与轩然打起眼色来,轩辕转头看下脸顿时沉了下来.
看众人都入了座,太监尖声顿起。一群秀女从殿外鱼贯而入,淡绿的束衣在各个美人身上显出不同风情,环肥燕瘦风姿各有不同。栗儿瞪大了眼睛看,哇哦!看来比选香港小姐档次要高上数十倍呀!
美人们让毒日晒过后都没变黑,个个像水葱似的白嫩可人,年纪看样子在十五到十八之间。以前听说选秀年纪小的也有,这次看来都是挑大的选的,毕竟太小看不出什么好模样。秀女们列队成六排,每排各十人,还好大殿够大,站上几十个秀女竟也不觉得挤。栗儿突然想起轩辕面对几十个老婆时的样子,不禁哧地声笑出来,轩然抛了个眼色给她,她还在那笑着,坐正位的轩辕脸更加阴沉黑。
皇后转头看轩辕脸色不对,顺着轩辕视线看过去,见栗儿与轩然对视微笑着,心中泛了阵阵酸意,可转念一想又笑了,淡淡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像冬夜里最美的雪花。着深蓝衣服的尚宫上前低头请示皇后,她笑了下让尚宫准备开始,尚宫拿着一本镀金厚册开始念起来。
“德姚氏,德庆堂德姚氏嫡系子孙,十六岁。”一丰满的绿衣佳人上前请安,肤如凝脂眉如远山,面颊上的花黄刚好贴在嘴角边,俯身请安,立直微微一抬头轻轻一笑嘴角显出两个小酒窝很是可爱。
皇后低头请示轩辕,只见他不耐烦地摇摇手,皇后转头对尚宫摆手。
“德姚氏,过!”
少女脸色微微一变低头往后退去。
“庄氏,巽州庄氏嫡系子孙,十五岁”前面的女子黛眉杏眼,鼻若悬胆,樱桃嘴,身材丰满,按宇朝的审美标准,活脱脱一美人胚子。不过按栗儿眼光,这女人长得也太没特色了。皇后又请示轩辕,依然是摇头。皇后叹下气让尚宫说话。
“纳兰氏,京城左相千金纳兰氏嫡系子孙,十八岁”话一出,在坐的妃嫔们各个都议论起来。只见她眉如柳叶,桃花眼,鼻子微翘,丰满的唇艳艳的红着,脸上贴着近似淡黄的花黄,俏生生的添了几份美,小下巴俏生生的翘着,活脱脱一美人胚子。她老爸真行呀!硬是让女儿待字闺中等着选秀,这十八岁在宇朝看来跟现代的二十八老姑娘没区别了,如果今年没大选,她不白呆了。栗儿怎么看她都觉得眼熟,奇怪了明明没见过呀!
皇后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不急不慢地说:“这左相的千金瞧着跟微其姑娘几份相似。”经皇后一点拨那些人都说像,栗儿细一看还真是像,五官到身形都有了七份像,太后不急不慢地丢了一句瞅着是挺像的。这时轩辕抬起头来见前面的女子,竟真的有七分像栗儿,只是不如栗儿般灵气逼人,像杯温温的茶,栗儿则像清晨最清冽的露珠一碰就怕没了。皇后不等轩辕反应便对尚宫放了话。
第五章:宫墙只别柳梢头·伤离时(8)
“留!”尚宫高声说出这话,栗儿的心好像被人揪了一把,心暗暗地疼起来。轩辕转头看着栗儿见她依然保持着笑容,还不时的和轩然眉来眼去顿时怒从中来。
“田氏,汉州……”
又是一俏佳人,其实选到最后这六十位个个容貌都已是拔尖的了,放到外头哪个不是官家子弟争着要娶的姑娘。轩辕脸一沉对皇后耳语了几句便起身走了,大家跪了一地恭送他离开,皇后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起身等她训话。
“皇上因有国事在身,再说这选秀的事本就是后宫之事,现在就由本宫定选。”她转头对尚宫点点头。
“留!”听着此话一出田氏眼眶里顿时泛了泪珠子,又惊又喜起身退到后面。六十位佳丽留了十位,可能是图个十全十美的吉利,佳丽们都退回萃掖阁,没选上的收拾包袱准备次日出宫,选上的准备受封礼与换殿阁。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选秀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后宫里多了几位美人,纳兰氏当晚就召了幸获封三品顺容。
第二日只是派了宫女回来收拾细软,她直接有了自个的寝宫。皇帝连日夜宿了纳兰氏的寝宫,一时风头正劲盖过了司渝。眼看着秋天就到了,后园子的枫树叶子开始慢慢变红一阵风过,吹下几片来一半泛着翠一半泛着胭红。
栗儿俯身拾起落叶,看着半红不绿的叶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现在不正如这叶子谁也不疼谁也不爱,荒荒地被落在这里。也好一个人过日子比在那堆烦人精里过舒坦点,坐到秋千上慢慢荡着,手中的叶儿飘了出去,落在地上,一阵急风吹过不知把它卷到哪了。
肩被揽住,栗儿在秋千上动弹不得,熟悉的龙涎香在她鼻子里漫开,温热的鼻息在她耳边喘着,细细地吻落在她脖子上。她想挣脱却被霸道地抱起来,吻越来越浓烈,她慌起来想挣脱。
“别动,让我好好抱你!”轩辕闭上眼,细细地感受栗儿在怀里的感觉,任谁都取代不了她,一个帝王不应有爱,可他偏偏有爱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只要栗儿。到底有多深多浓,他也不清楚,只想拥着她过一辈子。感觉到他炽热的爱,栗儿停止挣扎任他抱着,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了,对轩然只是偶像般迷恋,可对轩辕不是。眼睛一闭泪珠滚下来滴在他的手上。
“栗儿!”
将她抱出秋千,双足一点,往湖边掠去。栗儿感觉不对睁开眼,见轩辕使着轻功抱着她在……飞!
“你也会?”
在湖边停下,轩辕将她拥在怀里,“当然会,你没见识过的多着呢!”湖边的翠柳抖动的身子,飘下几片叶子,落在她头上,轩辕伸手将它拿掉。栗儿默不作声就是任他拥着,心里百感交集。
“栗儿,不要再想了。”轩辕的手拥得更紧了,让她肩隐隐发了疼。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怀里,脑海里却浮现了一张张脸孔,让她不想可能吗?最近她哭的时候比起前三十年总和都来得多,她还要在宫中继续过这种日子吗?湖面远远飘来一片碧绿睡莲叶子,看来是让船撞断了根茎,远远地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风一吹随着波浪又漾了几下,眼睛一闭不去看不去想。
“栗儿!”
轩辕在她耳边喃喃唤着栗儿,低头看她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泪珠,轻触下珠泪化在他指尖上。转了下头将脸朝向湖面,不让轩辕看她表情。远远地看着鸳鸯竟没成双,孤零零的在水中游荡,对着清碧的水面梳理着羽毛,又一对鸳鸯游过,摆下小屁股朝那对情侣游去,对影成三人?栗儿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臭水鸟,而轩辕的媳妇又多得吓人。
“栗儿,你是朕的!”轩辕感到她的退缩,将她脸转过来。
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栗儿眉头黑线顿起,做皇帝难道就这般霸道?想要推开他,轩辕抱得紧怎么也推不动。
“喂!让我起来。”现在轮到轩辕眉头皱起来,这丫头永远是煞风景的那类型,双手一紧将她拉起来与自己对视着。
第五章:宫墙只别柳梢头·伤离时(9)
“栗儿,难道你还要逃避吗?”
“逃避?我不是逃避我是面对现实,我呆在这里算什么?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太后能允了你纳我?朝中的大臣能允了这般败坏风气之事?你对轩然又如何自处?”数个问号令他措手不及,额前的青筋爆了出来。是呀!就算两人爱得在深又有何用,他身为一个帝王朝臣及太后能看着他做出此事吗?先帝的遗命更是让他的身份无可更改,就算他想让位于轩然也是不可能,而对于轩然他自始自终都觉得亏欠了,明知如此对栗儿的爱却让人无法回头。
“栗儿……”
他唤了声名字后面竟不知说什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让我自由,轩辕。”栗儿转头不看他,怕一看就彻底崩溃,守住自己的信念远离这是非地。
松开栗儿,他起身看镜明湖水阔澜清,他的心却不是这样,转头看栗儿坐地上低头不语,真要放手吗?爱情在现实面前脆弱的可怜,像风中摇曳的玫瑰花枝,美丽娇艳,狂风一作随时就会折断。岸边的柳树抖动的枝条,随着和风轻轻舞动,旁边的海棠抖落了满地的嫣红,风一吹卷入湖里随波浪慢慢移动。树下的人成了两座优美的雕像静静伫立在那,湖水逐着花瓣一浪又浪地拍打着,直到渐渐沉下去。
栗儿回到宸宵殿,就卧在软榻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流彩的屋顶,想哭却已没了泪水。朔珠端了甜点给她,见她一语不发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转身拉上门让她安静下。镂雕的大门上糊了层薄纱,从缕空间隙里看去,栗儿起身坐在软榻边,掩着脸双肩无奈地抖动。早知道会是这样,这后宫容得她这种身份的女子吗?再加上她生性喜欢自由,可一入后宫还有自由可言吗?
朔珠抚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一股闷气始终散不去,低头看着青花瓷碗,里头的甜汤好像发了腻味。穿过走廊往大厅走去,看着阳光透过窗格斑斑落在地上,抬头看外头阳光不再那么明媚了。
后宫不停地上演着宠妃记,皇帝好像堕入温柔乡,近日来频频宠幸各宫妃子,其实中数纳兰氏最为风光,一个月光景竟有半月呆在她那。司渝的宜正阁日渐冷清,那其雪因生了大皇子倒是不愁不急,各宫的妃嫔们对她也甚是敬重,毕竟皇嗣稀少,那其雪不日也封了妃,虽不在三妃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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