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妆店打工时的经验。
不到十分钟,舒心满意得站起身,化妆师看着镜中的舒心,不一愣,出于专业的化妆角度来评论,舒心的化妆技巧实属上层。
“好了。”舒心走到沙发前,司徒浩放下杂志,在看到舒心的脸时,眼神一滞,稍纵即逝,在旁的化妆师微微一笑。
趁着舒心上洗手间的空隙,化妆师嘻笑着拍拍司徒浩的肩,“我以为除了嫣语,再没有别的女人会让你多看一眼。”司徒浩冷着脸扫了他一眼,化妆师摸摸下巴,继续调侃:“这女孩,的确很特别。”
“你有时间还是多研究研究你的化妆吧。”司徒浩硬邦邦得打断他,化妆师撇嘴,复又噙着笑说:“对那女孩子可别这么冷,小心吓跑别人,不然你爷爷那里可不好交待,这可是好朋友我对你的忠告。”
“用不着你说。”司徒浩语气虽冷,表却是柔和的,等舒心回来,化妆师恢复了恭敬的温文模样,“司徒少爷,请走好。”舒心和司徒浩在化妆师的恭送下上了车。
“你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路途中,司徒浩突然一句,舒心还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闻言转过头,“什么牌子都可以,我无所谓。”
不明白司徒浩怎么会问这个,对于什么化妆品牌,她根本没有讲究,只是能大概分辩出哪些是有钱人用的,哪些是普通人用的,而她自己,吃好穿好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去买化妆品。好在老天还是眷顾她的,给了她浑然天成的好肌肤,柔嫩丝滑,不用化妆品保养,也是光泽剔透,晶莹白晰。
司徒浩拿余光睨了她一眼,沉默着开车。
去医院的路上,司徒浩简单陈述了爷爷的况,却听得舒心泪盈眉睫,她只注意了一个要点,那就是爷爷的时间不多了,而和爷爷同样年纪的另一位老人已经去了天堂,舒心喊那位老人为爷爷,他们萍水相逢,相伴走过两年多的时光,那位爷爷却突然病故离世了。
藏在心底的悲伤再一次汹涌,爷爷,这个词对于她来说,有着太多的伤感。而她现在要去看的,也同样是个要她喊作爷爷的人,触景伤,舒心含泪转头看着窗外,不想让司徒浩发现她的异样。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舒心平复了心境,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司徒浩走进电梯。
司徒浩见舒心始终低着个头,以为是她紧张害怕,难得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说了句:“我在旁边,不会让你为难的。”舒心听言,怔了怔,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掠过一丝温暖。
轻轻推开病床的门,舒心放慢脚步,声音极轻极轻,生怕吵到了躺在病*的老人。
“你们来了。”老人露出慈祥的微笑,眼神停留在舒心的身上。
“爷爷。”司徒浩和舒心同时开口,再转向坐在床边的女人,叫了声阿姨,女人神色冷漠,只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来,过来。”老人向舒心轻轻挥手,同是数几年前,病*的老人说着同样的话,向舒心招手……悲伤侵袭而来,舒心的眼泪先于她的意识,不受控制得往外涌,扑簌扑簌不间断得溢出眼眶,滑落脸庞,成了泪人儿。众人愣愣得看着舒心突如其来的眼泪。
“爷爷。”舒心带着浓浓的哭腔,喊得亲切而悲伤,轻轻覆上老人的手,蹲在病床前,“爷爷,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过去的情景和现在的场景交错重叠,舒心声音哽咽,却是无比的坚定。
老人望着舒心泪光闪闪却又清澈如水的眼眸,先是呆了呆,随后转头看向走到舒心身边的司徒浩,微笑道:“浩儿告诉你我的病情了。孩子,爷爷没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对不起。”
舒心连连摇头,“爷爷,您别这么说,我们有爷爷的祝福就很幸福了!”
司徒浩扶住舒心的双肩,很是赞同“妻子”,语气柔和,“爷爷,我们只要您健康。”
舒心使劲点头,吸了吸鼻子,满脸泪痕,声音平稳了些,“恩,我们只要爷爷健健康康的,所以爷爷也一定要加油!”说着还举起手作着加油的手势,老人被舒心的可爱逗笑了,他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孙媳会是这样的情景,司徒浩也没有料到舒心的反应,只能配合着她,“起来吧,一直蹲着累。”
司徒浩体贴得扶起舒心,让她坐到病床边,老人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笑呵呵得对另一边始终沉默的女人说道,“瞧,我们的孙媳妇多漂亮!”
女人勉强得笑了笑,在老人转开视线时,狐疑得斜了舒心一眼,极轻的冷哼一声,“怕是演戏演得太投入了。”女人在心中愤愤,司徒浩察觉到了女人的表情,不以为意,双手反而轻轻拥住舒心,“舒心的爸爸是美籍华人,妈妈早年病故,她爸爸在海外创业大半生,在商业界上享誉盛名,却因意外突然离世,留下心儿孤独一人。”
舒心含泪,听着司徒浩编造的剧情,身子轻轻一颤,什么海外创业,享誉盛名,那她不就成豪门千金了,这就是司徒浩给她安排的身份?感觉到手下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下,司徒浩紧了紧放在她肩上的手力,让她镇定。
“她一个人孤单得走过了数几年,而现在…”司徒浩顿了顿,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道,“而现在,你有我了,我会守护你。”简单一句,舒心有瞬间的呆滞,即使知道司徒浩不过是演戏,但在触到他温暖的目光时,舒心还是被感动了。
听到有人愿意守护她,她漂泊了二十多年,甚至都忘了孤独和寂寞是什么感觉,而现在,司徒浩的一句话,在她情感最脆弱之时,毫无征兆地触动了她沉淀心底的情绪。
老人也是愣了一愣,听到这样的话出自司徒浩之口,显然也有些意外,接着拉起舒心的手,眼角微湿,“孩子,结婚并不是幸福的象征,而是一个挑战,代表两个人将共同面对的命运。”然后意味深长得看了他们一眼,司徒浩点头,“爷爷,我明白。”舒心只是跟着点头,似懂非懂。对面的女人,冷着脸沉默,心中却是怒火翻腾。
“请各位家属暂时出去,病人定时检查的时间到了。”医生推门进来。
“爷爷,你要加油哦,一定会好起来的。”舒心握了握老人的手,眼里又泛起泪光,司徒浩揽着舒心走出了病房,女人也跟了出来。
“捧场作戏,你还真行。”女人讥讽得看着司徒浩,“就算爷爷相信你,假的终究是假的。”话落,斜睨了一眼舒心,气哼哼得走开了。
舒心拉了拉司徒浩的衣角,“她怎么知道我们是假的?”小心翼翼的语气带着一丝紧张,司徒浩面无表情,“不相信是她的事,和我们无关。”司徒浩又恢复了冰冷的气质,方才病房内温暖的眼神和语气,荡然无存。
第六章 舒心闷闷的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大步而去的司徒浩。
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特级病房楼层的走道上,暖暖的阳光透过走道的落地窗斜进来,洒落在身上,散着淡淡的光晕,“你的演技不错。”司徒浩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舒心的脚步一顿,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司徒浩低头扫了她一眼,“见爷爷的时候。”
舒心明白过来,迷茫的神转为哀伤,眼眸黯然,“我没有演。”声音极轻,司徒浩却听得一清二楚,眼里闪过讶异,却没有开口问。
舒心的思绪却被拉远了,回忆着,“以前,我也有一个爷爷,和你的爷爷一样的年纪,也同样躺在白色的病上。”
那是一段心酸的回忆,属于舒心的宝贵记忆。一个老人收留了一个孩子,在街头卖艺谋生,老人待她如亲孙女般疼爱,虽然一贫如洗,老人还是用仅有的钱给她买最爱吃的地瓜,给她买价廉的漂亮连衣裙。那段日子,是舒心最快乐的时光,然而因为他们的卖艺出色,影响了另一团伙的乞丐和卖艺人,遭到他们的排挤和欺压。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舒心拿了些零用钱跑去附近的商店想为爷爷买瓶矿泉水,当她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们的简陋住处像是被人洗劫过,一片狼籍。不安涌上心头,舒心拎着矿泉水左张右望,“爷爷,爷爷…”发颤的声音带着害怕,找遍了所有地方,不见老人的身影,无助和恐惧侵蚀着小小的舒心,人们瞧见一个小女孩瑟缩在墙角,埋头大哭,手里还紧紧拽着一瓶矿泉水。
“小妹妹,发生什么事了?”头顶响起温和又好听的声音,舒心抬起哭花了的小脸,泪眼朦胧地瞅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午后的阳光跳跃在那人清秀俊美的脸上,舒心抽泣着呆呆得望着眼前人,那人微微笑着,唇间的牙齿洁白如雪。
“小妹妹,可以告诉大哥哥你为什么哭吗?”舒心听爷爷讲过天使和王子的故事,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见到了故事中的天使,总是在别人需要帮助时出现,微笑温暖而亲切。
而且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天使长得非常非常好看,舒心揉了揉溢满泪水的眼睛,哽咽着,“我…找爷爷,爷…爷不见了。”
眼前的男孩抚了抚女孩的头,“来,站起来,大哥哥帮你一起找,你爷爷住在哪里?”舒心听话得站起来,男孩修长白晰的手指递给她一条手帕,“擦擦脸,不然很像小花猫哦,你爷爷看到会笑你的。”舒心点头,渐渐止住了抽泣,两人站在一起,男孩足足比她高了大半截。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一个中年的男人走过人,轻声提醒,男孩不悦得看他一眼,“你到附近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这个小女孩的爷爷,他们就住在转弯处,他爷爷走出去,应该有人看到。”
“这…”中年男人面有难色,男孩蹙眉,“找不到她的爷爷,我就不回去练琴。”中年人低头恭敬道,“是,我马上去打听。”男孩不过十四五岁,却有着超脱年龄的气质,琉璃般的眼眸蕴着智慧的光芒,沉稳英俊。
“小妹妹,不要着急,我们会找到你爷爷的。”男孩微笑着安慰。舒心站在男孩旁边,仰头看着他的微笑,恐惧和不安都消失了,重重得点了点头,“恩。”清脆甜美的声音充满了信任。男孩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看到她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期待和对他的信任,嘴角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少爷,有人看到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家里打他爷爷,好像伤势有点重,被送往医院了。”中年人回来报告着况。
舒心闻言,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泛滥,哗啦哗啦得往下掉,“我们去医院。”男孩拉住舒心发颤的小手,“不要怕,马上就可以见到爷爷了。”
中年人迟疑得站在原地,“少爷,我们该回家了。”
“快开车。”男孩温和的声音里带了不易差觉的愠怒。中年人无奈得叹了叹气,奉命行事。
一路上,舒心只是不停得掉泪,一手拽着男孩的衣角,一手还紧紧握着矿泉水瓶。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舒心匆忙跳下车,男孩忙跨下车跟上她,“爷爷!爷爷!”女孩哭喊着跑进医院,速度之快,让男孩有些跟不上,护士领着冲进来的小女孩走进急诊室。
男孩气喘吁吁,还想跟上去,却被中年男人拉住,“少爷,我们已经帮她找到爷爷了,该回家了。”男孩看了看就在几米前的急诊室,中年男人这次没有再妥协,“已经超出平常回家的时间了,老爷会不高兴的。”语气不容拒绝。男孩犹豫了一会儿,跟着中年男人坐回到车上,离开了医院。
小女孩跟在护士后面,身子有些轻颤,脸上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心心。”躺在病上的爷爷,超舒心虚弱地唤着,“来,过来。”
舒心轻轻跑到老人的病前,“爷爷,我给…你买了水解渴。”说着,把一直紧握在水里的矿泉水放到爷爷手边,矿泉水瓶上沾了她的汗水,有些潮湿。
“好孩子。”爷爷吃力得抬手抚了抚舒心的头,“不要哭,爷爷有礼物要送你。”
舒心眨巴着盈满泪水的双眸,望着爷爷把一个黑色的琴盒递到她面前,“这是爷爷最宝贵的财富,现在送给你。”
舒心咬着下唇,频频摇头,眼前模糊一片,“我不要,我…只要爷爷…好起来,拉琴给我听,呜呜呜呜。”
爷爷慈祥的笑着,脸上的淤青和红肿触目惊心,“爷爷,是不是他…他们打你,那群…那群坏人!”舒心握紧小手,抽噎着,那群排挤她和爷爷卖艺的坏蛋!
爷爷轻轻摇头,“他们没有砸碎爷爷的琴,没事了。”
舒心握着老人饱经沧桑的手,眼神坚定,“爷爷,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稚气的童声透着最真挚的期望。
老人咳嗽了几声,说话更是吃力了几分,“好…好保护爷爷的琴,它会代替爷…爷陪在你身边。”老人话落闭上了眼睛,舒心举起发抖的双手,轻轻推着老人,
“爷…爷,爷爷。”声音由于害怕而发颤,老人没有反应,“爷爷,爷爷……”泪水打湿了衣襟,一声又一声悲哀得呼唤,却再也唤不醒上的老人,“哇,呜呜呜呜呜。”
舒心抱着爷爷的手,放声大哭,“爷…爷,爷爷!”绝望的哭喊发自一个小女孩的肺腑,医生和护士都为之动容,见贯了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却还是第一次目睹一个小女孩给一位老人送终。护士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老人被送来时,已经不行了,却还是硬撑到小女孩过来看他,对医生来说,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奇迹。老人还是走了,留下小女孩独自去了天堂。
好心人帮舒心埋葬了爷爷,接连好几天人们都看到一个小女孩,怀里总是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琴盒,傍晚时分坐在简陋的小屋前像是在等谁归来。
每当哭得满脸泪水时,小女孩会拿出一块黑白相间的手帕,愣愣得看上半天。
舒心没有忘记当天帮她找爷爷的大哥哥,她还想对他说一声谢谢,把手帕还给他,却再也没见过那位大哥哥。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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