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块,我把它藏到冰箱里,准备晚上吃,结果晚上下来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是他吃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他在问李叔,“我们的厨师换了一个?”
当时李叔一脸惊讶,但还是恭敬的说:“没有。”
想来像他这种人的嘴应该非常刁,既然他都认为不错,这个是不是学得差不多,应该换一种做做了。
于是,回到厨房找到宋阿姨要求传授新知识。
整个下午,我们两个呆在厨房,闷头做桂花糖藕。园子里最多的就是菊花和桂花树了,而一听说我们要做糖藕,厨师一下拿出了十段,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储藏的。
因为里面放了糯米,我不能多吃,只是浅浅的品尝了一下,感觉滋味不错,然后把它端上了餐桌。
最近一段时间,蒋之远都回蒋宅吃晚饭,我虽然每天和他各居餐桌的一端静静的吃饭,心里却十分疑惑。
今天他又是准时的出现在餐桌旁,我好几次抬起头,看他一眼,他都是一脸平静。看样子不是心情不好。没有什么突然而至的电话,看来公司也没有什么问题,嗯,一定是他有什么隐疾,所以被那些莺莺燕燕抛弃了。一定是这样,我越想越开心,不由咧了咧嘴,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筷子又向那碗糖藕伸去,这已是他今晚的第五块。
他夹起来,放到嘴边,然后咬了一口,动作斯文的没话说。
“李叔,我们的厨师是不是换了?”嚼完了嘴里的食物,他问。
“没有。”李叔赶紧回答。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下,身体往椅背靠了靠,突然问:“厨师最近迷上了做甜点?”
我听了,一紧张把整颗栗子都吞了下去,却卡在喉咙口,上不的,又下不去。赶紧拼命咳嗽,一边向李叔使眼色。
然而,李叔似乎没有看见,对着蒋之远说:“是林小姐做的,她知道你喜欢吃甜点,所以正在很用心的学。”
刚刚被我咳出的那颗栗子又被卡住了,我连忙向厨房跑去。
等我回来时间,蒋之远已经不在了。
我埋怨李叔,“李叔,你瞎掰,根本没有的事情。”
他憨憨的笑着,却不反驳。
我这下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恼怒的说:“李叔,你什么意思嘛?”
他依然“嘿嘿”的笑着,不说话。
对着这样的一个人,纵使心中有万千怒火也无从发起。反正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我扔了筷子就往楼上跑。
刚跑到三楼,眼角瞥到了蒋之远正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来,赶紧装作没有看见,掉头往楼下走。似乎看到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至于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我已经无法顾及。
我在园子里磨蹭到了很晚,一直到觉得要睡着了,才往上走。
四周一片寂静,我只听到了自己轻微的脚步声,这样的时候蒋之远也应该睡觉了。
摸黑开了门,再关上,心里一惊,房间里分明还有另一个人,我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啪”的按了门边的开关,只见蒋之远正斜靠在床头望着我。
我如释重负的放下了花瓶,心里却仍然紧张。这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我了,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今晚他突然出现在床上,是不是提醒我不要忘记他随时可以入侵我的领地?
我站在原地,不敢前进半步,再往前走就是地狱,能多挨一分钟都是好的。
他打量着我,眼中若有深思。然后对我扬了扬手。
我迟疑了一下,终于往前移了两步,然后又站住了。
他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只是说:“我明天要吃蜜汁红芋。”然后转身躺下,不再理我。
我一下站在那里,脑中竟然消化不了他刚才说的内容。等到现在只为了说这件事情?他今晚睡这里了?
半响,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事情。红芋?天哪,最近这季节让我到哪里去找红芋?还有要吃干嘛跟我来说,为什么不去找他的厨师。初始的紧张过后,我开始忿忿不平。
许是见我长久没有动静,他支起了身子,说:“赶紧洗澡,过来睡觉。”
26、
我本以为旁边躺着一只老虎,心惊胆颤的,肯定难以入睡。而事实上,我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只是因为习惯了独睡,很多次翻身的时候都碰到他,有一次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腿放到了他的胸上,他的手则搁在我的肩上。
“真是见鬼。”我严重鄙视了一下自己,赶紧退到床角。
谁知下一次醒来更加过分,我和他竟然搂在一起,我难以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下子从床上惊跳起来。
这么大的动作他要再不醒是不可能的,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恼怒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下床,开门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我窃喜,终于没有形象的张开四肢呼呼大睡。
等再醒来时,天色已大亮,我急急忙忙的下楼梯,找宋阿姨商量。
电话就是在这时突然响起,在偌大的寂静的房子里,这样的铃声显得突兀,甚至让人隐隐害怕。
我顿了下脚步,还是朝厨房走去。电话肯定不会是找我的,因为曾经的林小幽对外面所有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消息了,如今的林小幽只不过是生活在蒋宅的一个佣人,或者比他们的地位还要低,只不过是蒋之远的附属品。
“林小姐,电话。”李叔拿着听筒对我扬声喊。
“我的?”我不敢相信,莫不是蒋之远,因为除了他我根本想不出还有谁能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于是,接过听筒,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
听筒那端没有声音,只有通过电话线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
“喂。”我虽然提高了声音,却隐隐发抖。虽然搁着电话线,我还是听出了这熟悉的呼吸声。这声音曾陪我跑过八百米,这声音曾陪我投过篮球,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可是我不敢相信,我竭力克制住自己,礼貌而又客套的问,“请问你是哪位?”
“小幽,。”那边小心翼翼的试探。
“轰”的一下,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是他,真的是他。一年多来,我曾经无数次的想着和他重逢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初秋的上午在这里接到他的电话。
“小幽,是小幽吗?”那边声音急切。
我没有说话,初始的激动之心已慢慢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我怎么也忘不了看到那份日记时的心痛,不是移情别恋了吗,为什么再找我?把我当作什么了?于是“啪”的扣了电话。
倚在桌旁,眯着眼看着窗外,虽只是八、九点钟,却已是艳阳高照,多么好的天气,但我为什么感觉全身发冷,感到整颗心不断下沉。
回想那段和他度过的时光,那是我的初恋,是我学生世代乃至工作将近八年的爱情,美丽、甜蜜,我总以为这段爱情会是我的永恒,却不曾堤防有朝一日它会深深的刺伤我。而事实上,从上次之后,我就一直把它埋在心底,因为这是一个雷区,所以很多次我都小心避让,而今天因为这个电话回忆排山倒海的迎面扑来,把我整个淹没,我甚至没有挣扎的空间。
刺耳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惊,会不会又是他?赶紧跑向厨房,告诉宋姨,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没有小幽这个人。
宋姨接起电话,我转身走了出去,此时此刻,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待上一会儿,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接到李峰的电话,不能说没有感动,我不知道他到底通过哪一种途径拿到电话,但是我想肯定不简单。只从那天生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与他来说我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然而,今天他竟然把电话打到了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内中的关系,若是换了以前,我必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搂着他呜咽着喊“疯子”,只是现在我也该死心了,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宋阿姨出来时,我正站在太阳底下。后来她说我当时的样子把她给吓坏了。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在我旁边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我说:“宋姨,你诽谤我,我就站在那儿杀毒呢,我就琢磨着前段时间刚去过,浑身病菌,所以想高温杀毒。”再说,我站在那里,怎么自己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浑身发抖呢,就是觉着本来在外面的人怎么突然到床上去了。
“还说呢。”她撇了撇嘴,“吓得我赶紧扔了手里的红芋,差点没有打电话给先生了。”
我无奈的笑笑,“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你这个人话还是挺多的。”
“迟了,来不及了。”说这话时,她正端来一碗水,准备给我刮痧,她坚持认为我是中暑了。
我拗不过她,只好趴在床上,乖乖的让她的手在我脖子以及背上蹂躏。
她的手劲很大,但是每一把下去却很轻柔,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痛,她已经拧完了背脊。
“痛吗?”她轻轻的问。
“不痛,不像我妈妈,每一把下去又重又痛。”我喃喃的说。
“我看,脖子上就算了。”她恍若未闻,顾自说:“一个女孩子脖子上这么一条条的,不好看,真是可惜,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一条多难看,算了,算了。来,起来喽,身体应该马上好了。”
我心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赶紧一仰头,把眼泪生生的逼回肚里。
27、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蒋之远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蜜汁红芋还没有做,可是现在再去做已经迟了。
幸亏整个人已经恢复了精神,否则恐怕是没有力气听他的训斥了。
果然,他一回来就脸色铁青,看了一眼在餐桌前的我,一把拉起我就往书房走去。
我丝毫没有思想准备,根本没有想到一碗蜜汁红芋能让他生气到如此地步,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宋姨和李叔,朝他们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
蒋之远对我向来不手软,今天也不例外,右手死死的的扣着我的手腕,我甩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挣脱,只是觉得没甩一次便被箍进一分。
“放开我。”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只是那手指纹丝未动,而他竟然连头都不回,径直走到书房前,打开门,一下把我甩到沙发上。
我一下摔倒在沙发上,这下我明白他的怒火绝对不是那碗甜点的原因了。
于是坐直身体,望着他。
“你可以告诉我因为什么事吗?”这是我自医院后第一次大着胆子和他讲话。
他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然后“啪”的一声甩到我脸上。
脸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然而,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赶紧低下头,拾起飘散在地的东西。
是一叠照片,看样子拍照片的人水平相当高,每一张的取景都非常好,把蒋之远处在若隐若现的位置。最后一张是司机开车门,他从车上走下,一眼望去气宇轩昂,怪不得前面好几张都被拍到和不同的女性逛街或者应酬,这样的男人确实引人注目。只是这些照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明就里。于是把照片递还给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就打算走了?”他问,看似又恢复了平静,语气也波澜不惊。
“应该跟我没有关系?这些照片我也不稀罕。”转身要走,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胆想拂逆他的意思。
“是吗?你不稀罕,不代表有人不稀罕。”他继续淡淡的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谁?李峰?联想到上午的电话,难道是他调查了蒋之远?
他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子正从一家侦探所里出来。
“成淳?”我惊呼。
“哦?原来你认识。”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是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是她?”我简直难以置信。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双眼深不可测。
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成淳的,她为什么调查蒋之远,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许有我不可知的秘密。
“说不定是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我轻声说。
“好象有点道理。”他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特意来通知你,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完,他收起照片,装进袋子,随手扔到桌上,这样的他和刚才怒气冲冲、把照片甩到我脸上的蒋之远完全判若两人。
“你要对她怎么样?”我拼命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他越是平静,越是有问题。说得倒是好听,他蒋之远什么时候对我顾及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对我手下留情过。
“现在不是我想对她怎么样,是她想对我怎么样?
我无言以对。
“你让我明天跟她谈谈吧,或许是个误会。”
“误会?”他冷笑两声,“林小幽,这话只有你会说,你把别人都当傻瓜了吗?”
我不语,是啊,成淳再怎么无聊也不会随便去查一个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查蒋之远?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蒋之远是多少有名的人,需要这样去查?随便哪张报纸的娱乐版面都有他的消息,何必花费钱财去调查他?
他突然眯起眼,我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想着赶紧在他眼前消失,于是准备开溜。
他一把抓住我,然后把我的身体转过来,我这才想起下午宋姨在我的脖子上拧了一道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不语,因为背对着他,我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看了一会,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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